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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冒出一句:「抽空去看一下江將軍,挨了好幾十軍棍呢,也不知道留下病根沒有,咱們西蜀可還指望他上陣殺敵呢!」

江將軍?巫月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張剛毅的臉來,疑惑地說道:「將軍還沒好全嗎?上回我離開的時候明明留了藥的,按說到今日也該好個十成十了。」

定北樓理所當然地答道:「師妹醫術高明,自然不會出什麼紕漏,隻是將軍是咱們西蜀的支柱,自然要謹慎些的好,勞煩師妹走一趟了。」

西蜀的支柱難道不是王爺?巫月心思單純,縱使心裡疑惑,卻也信了定北樓的胡言亂語,隻好應道:「既然如此,我抽空去將軍府複診便是。」

定北樓點點頭,笑得見牙不見眼,心道幫了江成風這麼大一個忙,讓他怎麼感謝我好呢?聽說他新得了一匹好馬……

正想著薑和出來了,巫月行了禮,就進院子找鏡溪去了。

薑和瞧見定北樓的笑容,皺起了眉頭,冷聲道:「事情都辦妥了?」笑成這樣,什麼德行。

定北樓的笑容僵在臉上,低聲道:「遇上棘手的事情了。」

「去書房等著。」薑和冷冷地丟下一句話,轉身回了院子。

定北樓悻悻地摸摸鼻子,心道誰又惹著這位爺了。

巫月今天是來給鏡溪診脈的,薑和早就跟她通過氣兒了,聽到鏡溪有了身孕,巫月打心眼裡為她高興。

薑和心裡十分重視,畢竟這是鏡溪第一次正兒八經的看脈,說不緊張那是假的。偏偏定北樓這個時候過來,鏡溪心裡彆扭,非要薑和去處理公事,可想而知肅王爺的心情有多差了。

進屋的時候,鏡溪正在跟巫月說笑,兩人分別了幾日,都很想念對方。

瞧見他進來,鏡溪疑惑地問:「定先生呢?」

「去書房了。」跟鏡溪說話,薑和倒是沒繃著臉。

巫月知道薑和在等什麼,笑著看著鏡溪道:「王爺關心姨娘,吩咐我來給姨娘診脈,快讓我看看!」

鏡溪愣住,很快反應過來,昨晚上薑和提過這件事,現在聽了也不覺得突兀,愧疚地說道:「當初迫不得已才瞞著你,還望姑娘不要計較才好。」

「自然不會。」巫月笑道,「還請姨娘把手伸出來。」說著拿了個小枕頭放到小幾上。

此時鏡溪沒了顧忌,放心地伸出手放到小枕頭上。

巫月也收斂了笑容,將手放到鏡溪的手腕上,認真地號起脈來。

好一會兒,巫月才收了手,正色道:「胎息強健,胎兒很健康,隻是姨娘的氣血有些虛弱,應當多吃些補血益氣之物才是。」

☆、第四十五章 南蠻王的信物

鏡溪還未開口,薑和已經問道:「可有大礙?」

巫月見他眉頭緊鎖,眼中滿是擔憂,不由一笑,說道:「王爺不必擔心,孕婦氣血不足的症狀還算常見,隻是一般的營養缺乏,多多溫補便是,並無大礙。」

薑和這才鬆了口氣,緊接著心裡便升起了一股怒氣,營養缺乏,還不是因為吃食跟不上?

一想到之前鏡溪過得什麼日子,薑和就忍不住心疼,暗暗盤算著怎麼把沈柔管家的權利奪了。

其實薑和真的誤會了,鏡溪之所以氣血虛弱,並不是因為吃的不好,而是因為吃不進去。孕吐持續了足足一個月,也就最近鏡溪的食量才增加起來,也不怎麼想吐了。

不過說到吃食,一個沒名分的侍妾自然比不上有身份有地位的側妃娘娘,鏡溪並不覺得有什麼。

「以後每日來請一次脈,有什麼不妥立刻告訴我;讓廚房每日準備補益氣血的湯羹給姨娘,一日三餐不可缺;好生伺候著,不可有半點紕漏。」薑和以一吩咐道。

眾人見他臉上一片冷厲,都小心翼翼地應下,表示不敢怠慢。

薑和這才滿意地離開了。

巫月又陪鏡溪坐了一會兒才走,本來想回住處,想起定北樓的話,轉了個彎,出府去看江成風去了。

書房裡,薑和陰沉著臉問道:「出了什麼事兒?」

定北樓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拿出一個白玉般的彎角遞給薑和,彎角上鑲嵌著金片,末端穿了三個孔,上麵綴著玉石和瑪瑙,彎角中間刻著奇怪的紋路,像是某種文字符號。

薑和的臉色凝重起來:「南蠻王的信物,哪裡得來的?」

定北樓皺著眉頭答道:「昨日抓住一個闖進山穀的丫頭,看裝束似乎是南蠻過來的,在她身上發現的。」

薑和瞇起眼睛道:「身份查出來了嗎?」

「查出來了。」定北樓點頭道,「屬下剛剛得到消息,此人名喚楚瑩,半年前出現南蠻,卻不是南蠻人,是被人販子賣到南蠻的。」

「南蠻王艾古木看上了楚瑩,把人強行留在宮中,楚瑩反抗過一段時間,後來漸漸接受了艾古木,隻是不知怎麼又逃出來了。」

「艾古木不是要大婚了嗎?」薑和皺起了眉頭。

「王爺是說,楚瑩是趁艾古木大婚逃出來的?」定北樓思襯了片刻道,「南蠻王把那麼重要的信物送給楚瑩,足以說明楚瑩在他心裡的地位,楚瑩因為艾古木大婚傷心離開也不無可能。」

「歷代南蠻王都要娶祭祀做正妃,艾古木再喜歡楚瑩也不能違反祖製。」薑和沉思道,「隻是不知楚瑩在艾古木心裡的份量到底有多重,讓探子密切注意艾古木的動向。」

「是。」定北樓垂首應下,臉色又些古怪地說道:「還有一件事,楚瑩好像有了身孕,把她關在軍營裡似乎不合適。」

「無礙,這樣一來我們的籌碼就更多了。」薑和眸子裡閃過一抹精光,「先找人確認一下,如果是真的,就找一處隱蔽的院子……不,把她交給江成風親自看管。」

「楚瑩能從南蠻王宮裡跑出來,看來能耐不小,將軍府守衛森嚴,不怕看不住她。」定北樓贊同地說道,「皇上不許咱們擴軍,正愁這仗怎麼打呢,有了這個把柄,不愁艾古木不投鼠忌器。」

「不可大意,艾古木不是蠢人。」薑和淩厲地掃了定北樓一眼,說道,「即便是戰,本王也有信心能贏,山穀裡的事情怎麼樣了?」

「還算順利。」說道這個,定北樓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山穀中平地少,地形崎嶇,我跟杜侍衛商量之後,分了一部分人當做突襲部隊,利用山中的地形練習野戰。」

「另一部分除了平時的操練之外,要在溪水中練習搏鬥以鍛煉體力,屬下把他們交給鄭將軍負責。」

薑和聽了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不過平地作戰也不可忽略,告訴鄭開奇,我會找機會讓他帶人出去演練。」

定北樓點頭應下,兩人又商議了些細節,不知不覺已經晌午了。

薑和看看天色,對定北樓道:「今日就到這裡,時辰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定北樓臉色僵了僵,悶悶地想,都這個時候了,就不能留個飯嗎?

薑和沒空理他,出了書房,隨手抓了丫頭,讓她知會李忠去東院見他。

那丫頭小跑著去了,薑和這才信步向東院走去。走到轉角處,突然衝出來一個纖弱的身影,眼看就要裝進薑和懷裡,被他側身躲過。

秋扇結結實實地撲倒在地上,磕得膝蓋生疼,咬住嘴%e5%94%87眼淚汪汪地向薑和看去,「秋扇魯莽,不小心衝撞了王爺,還請王爺恕罪。」

說完又垂下頭去跪好,恰到好處地露出纖細白皙的脖頸,以及柔弱的背部。

「秋扇?」薑和認出她來,不禁瞇起了雙眼,「你怎麼會在這裡?」沈柔不是把她分到浣衣房了麼?浣衣房在王府西邊,離王府相聚甚遠,她來這裡做什麼?

秋扇怯生生地看了薑和一眼,吞吞吐吐了一會兒,才咬咬牙,豁出去似的說道:「回王爺,昨日鏡姨娘送了奴婢一盒藥膏,奴婢今日特地來謝謝姨娘。」

薑和點點頭,狀似無意地問道:「你受傷了?緣何這般吞吞吐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沒、沒受傷。」秋扇突然慌亂起來,語無倫次地說道,「奴婢不小心摔倒了,姨娘看奴婢可憐才送奴婢的,奴婢沒受傷……王、王爺,那個……沒什麼,跟姨娘沒關係……」

薑和的臉色陰沉下來,壓抑著怒火說道:「本王知道了,你且去吧。」

秋扇悄悄看了薑和一眼,見他臉色不虞,覺得沈柔交代的事情完成了大半,行了禮快步離開了。

等人走了,薑和收起陰沉的臉色,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快步離開了。

看來是時候把這些小魚小蝦清理一下了,聽說孕婦的心情特別容易不好呢!

秋扇渾然不覺,悄悄拐進了沈柔的院子。

沈柔正坐在窗前喂貓,雪白的波斯貓,雍容華貴,是前天益州知府的夫人王氏送的。

王夫人生了張巧嘴,哄得沈柔心情舒暢,對她送來的貓也多瞧了幾眼。王夫人見她高興,順勢提了請她去府裡賞菊的事兒。

王氏這樣做無非是想變著法恭維沈柔。沈柔想網絡人心,這樣好的機會自然不會拒絕。

那白貓甚是乖巧,吃了東西便一動不動地窩在沈柔懷裡。

沈柔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它,金黃色的指套襯著雪白的貓毛,顯得貴氣十足而又不失優雅。

秋扇看得心裡不舒服起來,嫉妒的蟲子一寸一寸噬咬著她的心臟。

沈柔抬眼看了看她,眼底的閃過一絲不屑與厭惡,開口道:「事情辦得如何了?」

秋扇悄悄攥緊了拳頭,垂下頭,恭恭敬敬地答道:「奴婢已經按側妃娘娘說得做了,王爺已經對鏡姨娘產生了懷疑。」

「做得很好。」沈柔讚賞地看著秋扇,瞥了眼她握緊的拳頭,溫柔地笑道:「你緊張什麼,放心吧,等鏡氏失了寵,我就讓王爺把你收入房中。」

本該歡天喜地的秋扇,卻受了驚嚇一般猛地跪下,俯身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能為側妃娘娘效勞是奴婢榮幸,奴婢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妄想。」

「你這是做什麼,快些起來。」沈柔臉上笑得溫柔,眼中卻一片寒意,「王爺身邊就是缺你這樣溫柔體貼的人,難得你這樣懂事,我也願意提攜你,難道你不願意伺候王爺?」

「奴婢不敢!」秋扇慌忙辯解。

「不敢?」沈柔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秋扇忙改口道:「奴婢願意,奴婢願意伺候王爺。」

「這不就是了。」沈柔垂下眼瞼,微微勾起了嘴角,「玉蕊,把我前兒個得的那對玉鐲拿過來。」

玉蕊轉身去了,沈柔有對秋扇道:「都快是王爺的人了,自然要講究些體麵,這玉鐲就當是我幫妹妹添的首飾吧。」

秋扇忙誠惶誠恐地謝過沈柔。

玉蕊很快拿了手鐲回來,沈柔示意她把東西交給秋扇,擺擺手讓人退下。

玉蕊笑著將人送出去,溫柔地說道:「秋扇姑娘不必擔心,浣衣房咱們娘娘都打點好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