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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鏡溪!

說是偏廳,其實不過是中間置了屏風隔斷罷了,跟主屋還是通著的。鏡溪生氣不願意回去,才從外頭繞進去。

薑和聽了夏蝶的稟報,勾%e5%94%87一笑,施施然地向偏廳走去。

這是生氣了呢,得好好哄哄!

兩人用膳的時候,薑和還算規矩,並不怎麼招惹鏡溪。安安生生地吃完飯,鏡溪心裡也舒暢了許多,孕吐的症狀越來越輕,吃飯的時候也輕鬆了許多。

薑和偷偷覷了眼鏡溪,心裡漸漸有了底,拿了本書坐在油燈下裝模作樣地看了起來。

嗯,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鏡溪冷冷地瞧了眼專心致誌看書的某人,嗤笑一聲,當我不知道你裝的呢,看了那麼久都沒翻一頁!當下就換了夏蝶過來伺候洗漱,早早地到床上睡覺去了。

不多時,耳邊便傳來薑和洗漱的響動,鏡溪索性翻了個身背對著外麵。

薑和走過來的時候,鏡溪慌忙閉上眼睛假裝睡著了。

耳邊一陣靜悄悄的,床鋪微陷,帶著溫熱男性氣息的身軀靠了過來。

鏡溪繃緊了後背。

這時身後傳來一聲沉重的歎息,身邊的人開始翻來覆去。

鏡溪被這響動擾得心煩,猛地翻過身瞪著薑和,卻被他臉上凝重的神色怔住,「發生什麼事了?」晚上回來的時候就是一臉疲憊。

「沒什麼。」薑和搖搖頭,將人攬進懷裡,「今日府裡有沒有發生什麼事兒?」

鏡溪正懷疑薑和遇上什麼棘手的事情了,也沒在意被人摟進懷裡,隻是說道:「有什麼事情不要一個人扛著,還有我呢……」說著深深地看了薑和一眼,把今日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薑和聽了皺著眉頭道:「隻怕沒有這麼簡單,沈柔心機深沉,說不定還打著別的主意。」

「別的主意?」鏡溪疑惑地說道,「除了這兩樣她還想圖謀什麼?」

薑和冷笑一聲道:「她要往王府安插的人,隻怕不是普通的奸細那麼簡單,這幾日小心一些,明日我讓巫月進府陪你,成玉那裡我也會吩咐秦烈跟映雪小心,你別擔心。」

「她到底想幹什麼?」

「還記得那封信嗎?」薑和眼底滿是冰冷,低聲道:「沈柔為了任務一定會想辦法安插高手進來,為了取得我的信任,最好最快的辦法就是借我的手除去你。」

「放心,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鏡溪點點頭,將頭埋在了薑和的%e8%83%b8膛裡,「我知道。」

薑和安心地享受著鏡溪的投懷送抱,悄悄勾起了嘴角,這個辦法不錯,果然心軟了。

黑漆漆的夜裡,邱嬤嬤打著燈籠往榕園走,一貫和善的臉上滿是陰狠,微微露出的小眼睛裡閃爍著惡毒的光芒。

好個鏡姨娘,竟然連老身都敢騙,這榕園的下人都走光了,我還做什麼管事兒?屆時豈不是要淪落成下等的僕人,每日裡都有做不完的苦活。

哼,等著吧,你壞了沈側妃的好事兒,那位可不是吃素的主兒!定要給你扒下一層皮來!

邱嬤嬤想的入神,冷不丁一個黑影閃過,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不由罵道:「那個不長眼的,走路不會看路嗎?」

話剛落音,耳邊便傳來一陣壓抑的哭聲,邱嬤嬤膽子也大,舉著燈籠往前一照,疑惑地問道:「我當時誰,原來是秋扇啊?這是怎麼了,哭得這樣傷心?」

「嬤嬤。」秋扇滿臉都是淚水,啜泣道:「秋扇活不下去了,浣衣房的嬤嬤整日非打即罵,這是要折磨死我呀!」

邱嬤嬤眼裡劃過一道精光,這些事情她當然清楚,還是沈柔指使她去打的招呼呢。怪隻管秋扇野心太大,沈側妃對絆腳石可是從不手軟。

夜裡光線不好,秋扇看不清楚邱嬤嬤的表情,隻聽到她的歎息道:「秋扇,按理說咱們都是王妃身邊伺候過的,你有難我本不該袖手旁觀,可王妃一去,誰還把咱們榕園當回事兒啊,我也是有心無力啊。」

「不怪嬤嬤,秋扇明白的。」

邱嬤嬤微微一笑,接著說道:「不過聽說新得寵的鏡姨娘心地善良,你不如去求求她。」

秋扇垂下頭,有些絕望地說道:「嬤嬤有所不知,我已經求過她了,她根本不願意幫我……」說完又低聲抽泣起來。

☆、第四十四章 王府日常

邱嬤嬤眼珠一轉,笑著說道:「府裡也不是隻有鏡姨娘,兩位側妃也不是說不上話的人,尤其是沈側妃,咱們王爺還是很看重的,何不去求求她呢?」

這丫頭表麵上看著柔柔弱弱的,心裡不定怎麼記恨鏡姨娘呢!沈側妃,老奴可是給你找了顆好棋子啊。

果然,秋扇眼前一亮,緊緊抓住邱嬤嬤的手問道:「沈側妃……會見我嗎?」

「放心吧,側妃娘娘是咱們王府最慈善的人,平日裡連螞蟻都不捨得踩死,一定會幫你的。」邱嬤嬤笑著安撫道。

秋扇點點頭,感激地說道:「多謝嬤嬤指點,那我明日去試一試。」

邱嬤嬤笑著拍拍她的手,打著燈籠走了。

秋扇看著燈籠的光芒原來越遠,後來轉了個彎消失不見了,臉色慢慢露出仇恨的神色。

老東西,你以為我不知這一切都會拜你跟沈柔那個賤人所賜嗎?還想在我這裡裝好人,休想我會感激你們!

回到浣衣房,管事嬤嬤鄭氏正拿著鞭子在門口等著,見到秋扇,不由分說就是一陣猛抽,口中不乾不淨地說道:「不要臉的小蹄子!這麼晚了,又去哪裡勾搭漢子了,也不怕浸豬籠!真是不打不長記性……」

鄭氏打完人,丟下一句:「明早把衣服都洗了!我起來不想看見有髒衣服!」說完揚長而去。

秋扇站都站不穩,身子搖搖晃晃摸到床邊躺下,顫唞地撫摸著手臂上的鞭傷,咬牙切齒地說道:「等著吧,我會慢慢的、慢慢的,把我所受的苦一一還給你們!」

榕園的事情,薑和沒有插手,隻是囑咐了鏡溪小心些,不要著了沈柔的道,又讓杜凡去跟李忠打了招呼,事情便算晚了。

這些人鏡溪也不想經沈柔的手,索性自己斟酌了把人分了分,實在不願意走的,就批準留下看院子了。

早上起來,兩人正在用膳,夏蝶跑進來道:「王爺,姨娘,分到咱們東院的人來了,您看?」

薑和放下筷子道:「內院的事情不必問我,隻管找你們姨娘做決定便是。」說完寵溺地看著鏡溪。

鏡溪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倒也算習慣了他這樣,轉頭吩咐夏蝶道:「一會兒讓她們來見我便是,把小茴也叫上。」

夏蝶應了一聲出去了。

鏡溪笑著看著薑和道:「小茴可是我費盡心思挖過來的,她的手藝可沒人能比。」

「想做什麼儘管去做。」似乎被鏡溪的好心情感染了,薑和一貫淩厲的眸子裡浮現出幾分笑意,「有本王在。」

許是兩人已經坦誠相對的緣故,這兩日薑和時不時地就會冒出句情話,裡麵的寵溺與愛意,總是讓鏡溪忍不住麵紅耳赤。

這一次也不例外,鏡溪悄悄摸了摸跳動過快的心臟,心想:「這人以前可沒這麼肉麻,也不知是吃錯什麼藥了。」

其實薑和的心思很簡單。他性子沉穩內斂,以前雖然喜愛她,卻不會把這些掛在嘴邊,覺得兩人心裡明白就行。

後來出了何氏的事情,薑和心裡不是不後悔的。當他得知唐蓉的死訊後,他恨不得立刻掐死何氏,可是為了揪出幕後之人,他還是忍下來了。偏偏何氏還要興風作浪,等江蕙兒找到證據之後,薑和毫不手軟地藉機除掉了她。

後來知道鏡溪就是唐蓉的時候,他死寂的心終於活了過來,那種狂喜與慶幸,讓他差點失態。

那夜兩人在軍營裡相擁而眠,薑和突然明白過來,沒有什麼比懷裡的人更重要,這失而復得的珍寶,他一定不能再失去。

這樣一想,寵溺的情話說起來就無師自通了,濃烈的感情就像開封的陳年佳釀一般向外逸散。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薑和今日不用去軍營,索性讓人取了長搶過來,在院子裡練武。鏡溪搬了個椅子坐在合歡樹下看。

薑和的槍法大開大合,氣勢磅礡,招式淩厲漂亮,鏡溪看著看著就入了迷。

畫屏跟夏蝶不懂這些,隻知道自家姨娘丟了魂兒似的瞧著王爺。

一套槍法練完,薑和收了長槍,轉頭就瞧見鏡溪癡迷的神色,不由勾起了%e5%94%87角,目光灼灼地走過去。

鏡溪後知後覺地紅了臉,乾咳一聲,掩飾道:「累不累,喝點兒水。」說著手忙腳亂地拿起石桌上的茶壺,倒了杯水遞過去。

薑和笑著接過,一飲而盡,明知故問道:「臉怎麼這麼紅,莫不是生病了?」

「沒、沒有。」鏡溪更覺得窘迫,站起來道:「坐著怪難受呢,我出去走走。」說著就往外走。

薑和愉悅地笑出聲來,卻沒攔著。

畫屏夏蝶兩人掩%e5%94%87偷笑,快步跟了上去。

聽到某人的笑聲,鏡溪走的更快了。

抬手撫上左邊的%e8%83%b8口,鏡溪彷彿還能感受到那種不能呼吸的感覺,似乎下一秒心臟就會從喉嚨裡跳出來,讓她連指尖都忍不住顫唞起來。

鏡溪覺得自己最近有些不正常,以往瞧見薑和她雖然會心跳快一點,緊張一點,卻不會像這樣狂跳不已。

剛走出院門,就碰上了來找薑和的定北樓。

「鏡姨娘。」定北樓彎腰作揖道:「王爺可在這裡?」

想到方纔的事兒,鏡溪麵上一紅,垂首答道:「王爺在院子裡,定先生稍待片刻,我去尋他。」

「多謝鏡姨娘。」畢竟是王府女眷的後院,沒特別的事情他不好進去。

鏡溪道了聲客氣,又回去了。

定北樓盯著鏡溪遠去的背影,清瘦的臉上劃過一絲瞭然,怪不得王爺愛重她,明明長得艷若桃李,卻無一絲俗媚之氣,有點像那位呢。

定北樓當初提醒薑和,一方麵是為了王府的子嗣考慮,過了今年薑和就二十一了,同他一樣的孩子都有兩個了:另一方麵是想藉機試探一下薑明的心思,看看沈柔失了薑和的寵信,他會怎麼做。

薑明果然沒了耐心,近日光軍營抓的探子就有好幾個,都是訓練有素的死士,一旦暴露就會服毒自盡。

「師兄。」正沉思著,身後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

定北樓轉過身,就見巫月笑著站在自己身後,一身鵝黃衣衫,娉娉裊裊,十分嬌俏可人。

「師妹回來了,來見王爺?」定北樓籠著袖子,笑得高深莫測,某人又該開心了。

師兄怎麼還是這個樣子,也不怕王爺嫌棄他?

巫月下意識的皺皺眉,縱然從小見慣了,她仍然不喜歡定北樓狐狸一樣的笑容,「軍營的事情結束了,王爺吩咐我來陪著鏡姨娘。」

定北樓還算瞭解自家師妹,稍微收斂了下笑容,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