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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喝些酒釀再吃糕點吧」

薑和仍舊繃著臉,可看向鏡溪的眼神卻變得柔和了一些,心裡對鏡溪的細緻十分受用。

鏡溪暗暗鬆了口氣,心想薑和果然還是更喜歡性格溫柔的女子。

時間已經很晚了,兩人都沒敢多吃,喝了酒釀,嘗了嘗糕點便擱了筷子。不用薑和去喊,綠芍很快進來收拾起來,順便端了兩杯消食的清茶。

喝過茶,薑和沖綠芍擺擺手,示意不用伺候了。等她走了,才帶著鏡溪出了花廳向左邊的暖閣走去。畫屏夏蝶想跟上伺候,薑和沒讓。

鏡溪喝了酒釀腦袋有些大,她以前酒量不錯,此時也不覺得自己是喝醉了,隻當是晚上吹了冷風有些不舒服。她渾渾噩噩地跟著薑和走著,不一會兒,思緒就混亂起來。

薑和逕自往前走著,突然覺得胳膊一重,一個溫軟的身體靠了過來。薑和下意識地想把人甩下去,手已經攥住了鏡溪的肩膀,卻怎麼也沒下去手。

鏡溪把手搭到薑和的脖子上,歪著腦袋迷茫地看著薑和,嫩白的臉頰一片粉紅,一雙俏麗的桃花眼佈滿水汽,秀氣的眉微微蹙著似乎有什麼苦惱的事情。

薑和並不是貪圖美色的人,若不然之前也不會把鏡溪扔在東院不聞不問。可是現在看著眼前這張醉意朦朧的臉,薑和卻怎麼也移不開眼。

眼前的人身材嬌小玲瓏,纖纖細腰不盈一握。薑和目光深邃,彷彿透過那雙秀麗的雙目看進人的心裡。

鏡溪瞧了一會兒,終於開了口,吐字十分清晰:「你怎麼會在這裡?」

薑和皺皺眉,似乎不太想回答這樣愚蠢的問題。

「我知道了。」鏡溪自顧自地說道:「你讓我來給你研磨呢!」頓了頓又小聲嘟囔道,「以前你從來沒讓我給你研過磨……」

鏡溪說的含糊不清,薑和也沒心思去問一個醉鬼說什麼,隻是有些奇怪地盯著鏡溪看,他還在想剛才那種感覺,怎麼就鬼使神差地握住她的腰了,她方才似乎也不需要人扶?

這種感覺,好像那個時候……

薑和垂下了眼簾,靜靜地望著鏡溪,沉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鏡溪吃吃地笑了起來,「我是誰?我是鏡溪啊,是你的妾室,還是你把我帶進王府的,你忘記了?」

薑和又一次皺起了眉,鏡溪突然伸手撫摸他的眉心,神色有些哀傷地說道:「你還是這麼喜歡皺眉,真是的,便真的有那麼多煩心事兒嗎?還是、還是煩心的人更多……」

鏡溪斷斷續續地說著,薑和知道她是真的醉了,一時間竟有些佩服她的膽量,若是其他沈柔她們,隻怕早就告辭回去了,哪裡敢在這裡這般失態?

「不過是一碗酒釀怎麼就醉成這樣?」薑和終於開了口,皺起的眉頭也漸漸鬆開了。

鏡溪的將手放在薑和的臉上,輕輕地撫摸著,眼裡水光更甚,眼底是薑和看不懂的癡迷。

薑和下意識的又想皺眉,卻忍住了,隻聽鏡溪又道:「一碗酒釀怎麼可能讓我醉倒?我酒量那麼好……哦,不,我現在酒量不行啦,才喝了那麼一點點,就頭昏腦脹的……景明,你背我吧,我不想走路了……」

薑和握著鏡溪的腰的手突然收緊,另一隻手霸道地抬起鏡溪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銳利的目光裡帶著一絲狠戾,質問的聲音裡似乎藏了冰霜:「你是怎麼知道的?」

鏡溪明顯還未感受到危險的到來,不過薑和突然加大的力道讓她十分難受,她醉了,不大記得懷孕這件事,卻牢牢記住了要保護好肚子。

不舒服地動了動,鏡溪皺眉道:「你弄到我的肚子了,快鬆開!」

薑和不為所動,又一次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本王的字?快說!」聲音裡藏滿了危險的味道。

鏡溪仍舊渾然不覺,一心想要掙脫薑和鋼鐵一般牢固的禁錮,試了兩次沒有效果,十分煩躁地說道:「你好生奇怪,明明就是你告訴我的,還來問我,你自己不記得了嗎?快些鬆開我!肚子難受!」

☆、第二十六章 同床共枕

這個字是薑和同唐蓉一起去深山裡的無相寺時,寺裡修為高深的老方丈取的,薑和隻告訴了唐蓉一個人,可是唐蓉明明已經死了……

天上不知何時飄來一朵烏雲,月亮被遮住了大半,四周的光線也變得昏暗起來。夜風吹動庭院的花草,傳來簌簌的聲音。

薑和一動不動地盯著鏡溪白皙的臉,想從上麵看到一絲撒謊的痕跡,卻隻能從那雙清潤的眼睛裡看到難受與責怪。薑和的臉色變了幾遍,最終還是鬆開了鏡溪。

一獲得自由,鏡溪的脾氣便上來了,她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惱怒地捶了薑和一錘,生氣地說道:「我不要你背了,我肚子不舒服你還要欺負我。」說完便開始嚶嚶哭泣。

兩人的思維根本沒有在一條線上,薑和還沉浸在方纔的思緒裡,冷不防被捶了一錘,看向鏡溪的眼裡佈滿了冷意。

鏡溪一臉委屈地看著薑和,一雙清潤的桃花眼瞪得圓圓的,潔白的貝齒死死咬住下%e5%94%87,時不時地從中傳出一聲嗚咽。

那模樣,讓薑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個人,那個人委屈的時候也喜歡瞪大眼睛,卻不會讓眼淚流下來。

眼裡的冷意漸漸散去,薑和無奈地歎了口氣,低聲道:「罷了,隻當是我欠你的。」說著伸手為她拭去腮邊的淚水,輕聲哄道,「不要鬧了,隨我回去休息吧。」

許是得到了安慰,鏡溪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任由薑和拉著往前走,沒一會兒便打起了瞌睡。

薑和隻覺得後背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轉過身去就看到睡眼惺忪的人。墨黑的眼瞳有什麼緩緩流過,薑和繃著臉看了一會兒,將人輕輕抱了起來。

鏡溪安靜地蜷縮在薑和的懷裡,乖巧的像個嬰兒。烏雲不知何時散去了,柔和的月光照在人的臉上身上,顯得神秘又美好。

臥房離得並不遠,薑和走了一會兒就到了。四個丫頭瞧見薑和抱著鏡溪走進來,都有些詫異。

紅藥年齡最大最先反應過來,快步迎上去問道:「王爺,娘子這是怎麼了?」

薑和把人放到臥房的軟榻上,低聲道:「喝醉了,去拿個濕帕子過來。」

綠芍應了聲,快步走開了。紅藥跟畫屏一起把鏡溪的身子擺正,夏蝶忙倒了杯水端了過來。

畫屏托著鏡溪的頭餵了杯水進去,綠芍已經端著溫水進來了。畫屏瞧著鏡溪紅撲撲的臉蛋,不知是哭是笑,接過綠芍遞過來的帕子給鏡溪擦拭手臉。

「好生照顧著。」薑和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遞給紅藥,去了外間的小書房。

紅藥應了一聲,把薑和換下來的衣服收拾了,又讓綠芍去煮碗醒酒湯過來。

夏蝶幫著畫屏照顧鏡溪,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大驚失色地問畫屏:「那個、那個,畫屏姐姐,咱們娘子喝了酒會不會對……不好?」

「什麼不好?」畫屏怔了怔,很快也反應了過來,擔憂地皺起了眉,說道:「這、這……我也不知道,這可怎麼辦?萬一……」

兩個人都焦急起來,夏蝶突然一拍腦袋,激動地說道:「這樣,一會兒就說讓我回東院拿娘子的換洗衣物,我偷偷去問一問何婆婆。」

畫屏點點頭覺得可行,思索了一會兒又道:「這兒是王爺的住處,王爺不一定會讓咱們留在這,若是讓娘子回去便罷了,若是要留在這,你再去問。」

夏蝶覺畫屏說的得有理,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正巧紅藥走進來,瞧了瞧鏡溪的情況,輕聲問道:「娘子可還好?都是我的疏忽,竟沒問問娘子可喝的了酒。」

畫屏本來心裡還有些埋怨,聽了紅藥的話,也不好意思生氣了,搖搖頭道:「姐姐可別這樣說,若說疏忽,也是我跟夏蝶的疏忽,娘子從未喝過酒,我們做奴婢的本該勸著些的。」

紅藥笑了笑,安撫道:「妹妹別擔心,綠芍去煮醒酒湯了,等會兒喂娘子喝一碗便沒什麼大礙了。」

畫屏心裡擔憂著鏡溪的肚子,卻不能跟紅藥說,隻好點頭道了聲謝。

綠芍動作麻利,很快把煮好的醒酒湯端了過來,畫屏又道了聲謝,才讓夏蝶接了過來。

紅藥在一旁瞧了一會兒,轉身出了屋子,去了外間的小書房。

薑和正在書桌上寫著什麼,見紅藥進來也不停筆,隨口問道:「怎麼了?」

紅藥瞧了眼內室的方向,略躊躇地說道:「王爺,您看要怎麼安排娘子?」

薑和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擱下筆,拿出一個信封將方纔寫的東西裝進去封好,才答道:「這種問題還要拿來問我嗎?她是本王的姬妾,你說要怎麼安排?」

許是薑和的眼神太過淩厲,紅藥握了握拳頭,最終也沒有把自己心裡的話說出來,隻是跪了下去,輕聲說道:「奴婢不敢逾矩,隻是……奴婢鬥膽勸王爺一句,王妃新喪,王爺這樣未免不妥。」

薑和站了起來,瞧著紅藥看了一會兒才道:「你的性子倒是有幾分像她,你的意思本王明白,本王把人留在這裡自有用意,你日後就會知道了。」

紅藥低著頭沒有吭聲,薑和卻知道她聽進去了,揮了揮手道:「去吧,本王稍後就到。」

「是,奴婢知道了。」說完紅藥垂首退了出去。

待到回到內室,紅藥不能畫屏開口,率先說道:「王爺吩咐了,今日天色已晚,娘子又喝醉了,便在這裡歇下吧。」

話剛落音,綠芍的臉色變難看起來,看著鏡溪主僕的目光也沒了方纔的柔和。

畫屏與夏蝶對視了一眼,都覺得心裡不大踏實,娘子早上可是要晨吐的,這萬一被王爺知道了……畫屏心裡一沉,皺著眉頭說道:「紅藥姐姐,我們娘子醉成這樣,如何能留在這裡歇息?娘子明日若是知道自己在王爺麵前失了禮數,隻怕要責罰我們,還請姐姐幫忙勸勸王爺,這、這……」

畫屏猶豫了一下,咬牙說道:「我家娘子雖然出身不高,卻也不是不講禮數的人,王妃新喪,於理於情我家娘子都不能留在這兒。」

紅藥愣住了,她實在是沒有想到畫屏會說這樣的話。薑和讓鏡溪留在這裡,她不是不生氣的,王妃下葬不過半月,薑和就領人住進了主院,這話傳出去,王妃豈不是成了個笑話?

她本來以為畫屏聽了這話會欣喜若狂,畢竟主院可是不輕易留人的,可方才聽畫屏那句「於情於理」,紅藥才知道是自己想差了,當即道:「好妹妹,你家娘子喝醉了見不得風,還是留在這裡的好。」

畫屏一聽,心裡更急了,正要開口,那邊夏蝶已經按捺不住了,隻聽她著急地說道:「我家娘子身子弱,又喝醉了,萬一夜裡出了什麼狀況擾了王爺好眠可怎麼辦?」

紅藥張張嘴,沒有說話,人都是有私心的,比起伺候了十多年的唐蓉,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