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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得到婚事。隻是她算計的雖好,卻沒想到唐蓉習武多年,反應敏捷,掉進池塘的瞬間也把她拉了下去。

幸好遇上白繼墨來找唐蓉,發現了落水的兩人,才沒鬧出人命。也是那個時候,唐蓉才知道唐茵是真想讓她死。

那件事情最後不了了之,唐蓉也沒再提過。就算提了也是沒用的,不管是父親唐奉禮,還是繼母錢氏都不會相信她的話,在他們眼裡隻有唐茵一個好女兒。

那時唐蓉安慰自己蜀地偏遠,說不定一輩子也不會遇上這些人了,隻當是做了個噩夢吧,隻是怎麼也沒想到還會再遇上「噩夢」裡的這些人……

時候還早,鏡溪不想回去,就讓畫屏陪自己到處走走。

天氣放晴之後,之前滯留在王府的人也都陸陸續續的告辭了,府裡越發的清淨起來。數來數去,也就剩下白繼墨跟錢氏了。

畫屏斷斷續續地跟鏡溪說著府裡的情況,末了又恨恨地說:「娘子再怎麼說也是王爺的人,哪裡輪得到她來說道,真是氣煞人了!」

鏡溪隻是笑笑,安撫她道:「人家怎麼說也是相爺的夫人,你這樣小心她讓人來拿你。」

「我才不怕呢!」畫屏撇撇嘴,卻也沒再說什麼,轉頭看了看四周,突然皺眉道:「怎麼走到這個地方來了……」

鏡溪順著她的視線一看,愣住了,這不是上次從流雲閣回來的時候路過的大井嗎?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粉色的窈窕身影,鏡溪心裡一驚,不由地抓緊了畫屏。

畫屏還以為她是看見大井害怕了,忙安撫道:「娘子莫怕,這青天白日的,不會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咱們快些離開便是。」

鏡溪腦子裡想著事情,也沒反對,任由畫屏扶著往住處走。

待回到西院,鏡溪悄聲問道:「你可知道王妃以前的丫頭都被分到哪裡去了?」

畫屏有些意外鏡溪會問這些,不過還是仔仔細細回答道:「綠芍紅藥兩位姐姐現在在王爺身邊伺候,管衣裙的海棠和管首飾的秋瑾被分到江側妃院裡了,管膳食的小茴姐姐不願意往其他主子那裡去,王爺恩典她留在王妃的榕園照顧園子,嗯……哦,還有管湯藥的秀兒姐姐,被沈側妃要了去,說是想讓她幫忙調理身子,其他的要麼留在了榕園,要麼被分到廚房跟浣衣房了。」

沈柔把秀兒要了去?鏡溪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秀兒有幾斤幾兩她再清楚不過了,沈柔想要調理身子,什麼樣的聖手找不到,要秀兒做什麼?想起毒死自己的那碗藥,鏡溪的心沉了沉。

當初何氏去害自己的時候,滿院子的丫頭都被支使出去了,何氏一個姨娘如何能做到這種地步?想來也隻有最得人心的沈柔能辦到了。

心臟不可抑製地狂跳起來,鏡溪覺得自己抓到了真相的尾巴,不管真相是不是像她設想的那樣,她都決定要試一試。可是她同樣也明白現在的身體做事情束手束腳,很不方便,她需要幫助。

肅王府東麵有一塊空地,本來是特意辟出來給薑和做練武場用的。隻是薑和大部分時間都呆在軍營,很少用到這個地方,久而久之竟有些荒廢的樣子。唐蓉乾脆求了薑和,讓自己的貼身侍衛秦烈在那裡練功。

下了一場雨之後,天氣涼爽了許多,從西院走到東麵的小練武場,鏡溪也沒覺得又多熱。

小練武場挨著一片假山,假山旁種了幾叢蔥蘢的玉竹,玉竹挨著青石鋪的小道,沿著小道就能走到小練武場。小練武場不遠處有株大柳樹,柔韌的綠枝條條垂下,正應了古人詩裡寫的「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樹下是一張石桌並幾個石凳,上麵放著茶水,正好供人累是歇息。

現下正有兩個人坐在桌邊交談,鏡溪不由地頓住了腳步,是白繼墨和秦烈!

這是鏡溪第二次見到兩人。不知是不是方才想通了一些事情的緣故,站在竹叢後麵,鏡溪直覺兩人在談論自己的死,一個猜測浮上心頭,難道秦烈早就發現自己的死有問題了?

「什麼人在那裡?」秦烈呼喝出聲,兩人也停止交談站了起來。

鏡溪知道瞞不過秦烈的耳朵,也不再躲,緩步走了出去,笑道:「秦侍衛好耳力。」

「是你。」秦烈眉頭一皺,不知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臉色不大好看,「你躲在那裡做什麼?」頓了頓又道,「難道你在偷聽我跟世子講話。」

秦烈的目光冰冷且危險,死死地盯著鏡溪,彷彿隻要鏡溪點頭他就要上去扭斷鏡溪的脖子一般。

白繼墨認出了鏡溪,低聲對秦烈道:「稍安勿躁。」

「世子爺,秦侍衛。」鏡溪款款走到兩人麵前,欠身一禮,「我同婢女走到這邊,見這裡的玉竹長得實在是好,就想過來看看,並非有意冒犯。」

「無妨。」白繼墨道:「幾日不見你何故消瘦了這麼多,可是身子還沒好?」

秦烈卻愣住了,腦海裡不禁浮現那日唐蓉笑著指著那片竹子說:「這裡的玉竹長得真好,總讓人忍不住去看它們。」

鏡溪微微一笑,答道:「不過是瞧著消瘦了,身子倒還好,倒是世子身上的傷可好些了?還有宋小公子,聽說已經退燒了?」

白繼墨點點頭,「多謝姑娘關懷,在下與成玉都已無大礙。」

聽到白繼墨稱呼自己姑娘,鏡溪不由愣住,白繼墨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話裡的不妥,不好意思地垂下眼。

秦烈早已回過神來,薄%e5%94%87緊抿,正冷眼看著鏡溪,十分戒備的樣子。

鏡溪瞧見了隻覺心裡又親切又傷感。以前她與綠芍紅藥笑鬧的時候,秦烈也是這般沉默地待在一邊,戒備地看著四周,那時綠芍還總是愛打趣他跟紅藥……

本來自己已經打算把紅藥配給他了,兩人跟了自己這麼多年,又情投意合,現下看來隻怕又要多些波折了……

「世子與秦侍衛可是有事相商?」鏡溪道,「那小女子便不打擾了。」說著就作勢要離開。

「且慢。」白繼墨麵露思索,「說來此事你也知曉,正好在下有幾個問題,還望姑娘解惑。」

鏡溪一聽,更加肯定了自己方纔的猜測,腦中靈光一閃,點頭道:「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方纔兩人在談論有關雲紋玉珮的事情,白繼墨覺得此事與害死唐蓉的人脫不了關係,秦烈知道鏡溪是當事人之一,心裡雖然還沒對她放下戒心,卻也沒再阻撓。

三人落座,鏡溪率先說道:「世子請問。」

☆、第十九章  追查死因

白繼墨苦笑一聲,說道:「那日我同肅王的對話想必你也聽到了,我現在正在查蓉兒死因,可兇手實在太狡猾了,進展一直很慢。」

白繼墨的神色異常沮喪,鏡溪見了隻覺心裡酸澀難忍,一時間竟不敢張口說話。眼淚湧上眼眶,鏡溪不敢讓白繼墨看到,慌忙垂下眼簾,極力平靜地道:「世子放心,王妃曾對我有過恩惠,我一定會幫你的。」

「娘子仗義,在下先行謝過。」白繼墨十分感激,頓了頓又正色道,「不瞞你說,經過這幾日的探查,我們發現兇手與偷走雲紋玉珮的人有關,可是何氏死後,這雲紋玉珮就沒有下落了,隻好請娘子相助。」

鏡溪聽了,心裡不禁感慨萬分,一時感動於白繼墨的情義,一時又擔心他這樣做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驚馬之事隻怕就是暗處那人的警告。想到這裡,鏡溪矛盾不已,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的猜測告訴白繼墨。

一時之間,鏡溪也想不出了所以然來,便收了心思認真地回想何氏的事情,過了一會兒,才無奈地說道:「世子可能不知道,我進府不過兩月,連玉珮什麼樣子都沒見過,又哪裡能發現什麼線索?」

白繼墨緊緊地皺起了眉頭,長歎一聲道:「便真的沒人知道玉珮的下落嗎?」

鏡溪看了眼白繼墨,不動聲色地說道:「當時江側妃從何氏那裡搜出來繫在玉珮上的絛子,卻沒找到玉珮,想來是被何氏藏起來,實不相瞞,事後我臥病在床,後麵的事情並不清楚,王爺側妃也不會告訴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白繼墨緩緩垂下眼睛,俊秀的臉上滿是失望,卻聽鏡溪又道:「何氏一向聽命於沈柔,清點葬品的事情也是沈柔交代她的,說實話,以何氏的心計她不可能會做這樣鋌而走險的事情,真不知她是被鬼迷了心竅了還是……」

鏡溪的話並沒有說完,點到為止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白繼墨猛地抬頭看向鏡溪,溫潤的眸子裡劃過一道流光,如玉般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大理石砌成的桌麵,緩聲道:「我聽說何氏能留在王府多虧了沈側妃相助,看來兩人果真關係匪淺……綠芍說江側妃在何氏的房裡找到了其他東西,薑和見了震怒不已,說不定線索就藏在那些東西裡。」

鏡溪愣住,何氏藏了東西在房裡她是早就知道的,本來以為隻是些金銀珠寶之類的,如今看來並沒那麼簡單,單是金銀珠寶不足以讓薑和震怒。

「世子可是找到了什麼線索?」鏡溪問道,「能否說出來聽聽?說不定我能想起些什麼。」

白繼墨抬眼看向鏡溪,對方消瘦的小臉映在他的眼瞳上,顯得柔弱異常,白繼墨沉默了。

見狀,鏡溪心裡又是著急又是擔憂,一把抓住白繼墨的手道:「世子可是有什麼為難之處?」

鏡溪的眼睛清澈明亮,擔憂與焦急明明白白地寫在眼底,白繼墨不自在地別開眼,低聲道:「今日多謝娘子,在下還有事,先行一步。」說著輕輕將手抽出來,轉身離開了。

鏡溪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悄悄攥緊了手裡的帕子,直到人消失在竹叢裡。

墨哥哥到底發現了什麼,為什麼不願意跟我說?鏡溪垂首坐在石凳上,雙手無意識地攥成拳頭。

「你到底是什麼人?」秦烈冷冽的聲音突然響起。

鏡溪心頭一跳,猛地抬頭看向秦烈。身為一個侍衛,秦烈無疑是十分合格的,他武藝高強,洞察力敏銳,警覺性強,此外他存在感薄弱,這能降低敵人的戒心,可同時也很容易讓人忽略他。

鏡溪霎時懊惱地不已,怎麼忘了秦烈還在這裡!

被秦烈黝黑的眸子注視著,鏡溪很難不感到緊張,這樣一個人,保護你的時候讓你無比心安,敵視你的時候令你惴惴不安。

「秦侍衛想說什麼?」

秦烈麵無表情地注視著鏡溪,冷冷地說道:「你剛剛在說謊。」

鏡溪以為秦烈是在試探她,臉色一冷,反問道:「秦侍衛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烈冷笑道:「你方才說不知情時,左手的小拇指忍不住縮了起來,分明是在說謊。」

鏡溪嗤笑一聲,俏麗的雙眼微微瞇起,緩聲說道:「秦侍衛若是對我有成見隻管直說,何必如此?」

這樣說著,鏡溪卻忍不住沮喪起來,以前一心一意保護自己的人,突然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