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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病了院子裡忙不過來,讓他們去別處借。」

話剛落音幾個丫頭就議論紛紛起來,王婆子更是幸災樂禍地看著鏡溪。兩個丫頭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借人的可是沈側妃那邊的何姨娘!

鏡溪哪裡不明白她們的顧慮,不過她更明白如果不整治一下院子裡的人,以後行事少不得要絆手絆腳。而且要想在府裡站穩腳跟,畏首畏尾是不行的,得讓別人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負的。更何況,借人的可是何氏,正愁跟她碰不上呢!

「你們若是想去也行,隻是去了以後就不必回來了,我會跟李管家說讓他給你們另安排去處。」強扭的瓜不甜,硬逼著她們跟自己一條心沒什麼好處,鏡溪從來不是蠢人。

☆、第四章 姨娘何氏

兩個丫頭幾乎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不再去了,兩人心裡都明白,沒有哪個主子敢用半路分過去的丫頭,主子不用你就沒有出頭之日,哪裡會有好日子過?鏡溪是自己的正經主子,更是王爺的人,難保那一日就受寵了呢!

鏡溪點點頭,又問誰是青荷,一個身材纖細的丫頭不耐煩地站了出來。鏡溪細細地看了她兩眼,開口問道:「你可是喜歡江側妃那裡?」

青荷含糊了兩聲沒有敢直說,鏡溪心中冷笑,故作遺憾地說道:「我還以為你喜歡江側妃那裡,想著改日跟江側妃說一聲呢,既然你不願意那便算了。」

青荷一聽急了,一疊聲地說道:「我願意我願意!」說完殷切地看著鏡溪,心裡卻想終於能擺脫這個無能的主子了!

鏡溪早就料到了一般,勾%e5%94%87一笑道:「既然如此,明日你便去江側妃那裡幫忙,晚上也不必回來了,我自會讓人跟李管家說讓你留在那裡。」

青荷喜的連聲道謝,芝蘭二人見了,暗自搖頭不已,都覺得以後要離青荷遠一些才行,這般沒有遠見的人,早晚會自己把自己害死,說不定還會連累身邊的人。

鏡溪見院子裡的人都被自己整治了一邊,滿意地點點頭,對身後的畫屏道:「以後屋裡的事兒就歸你管了,好好教教她們三個,王婆婆年紀大了,少讓她做些事情,明白了嗎?」

畫屏會意,一邊扶著鏡溪往屋裡走,一邊應道:「奴婢明白,娘子放心。」

已經很晚了,鏡溪進了屋洗漱了一番便睡下了,洗漱的東西是夏蝶端過來的,映著燭光,鏡溪能瞧見她臉上印著幾個手指頭印子,臉頰腫得老高,心裡不禁又對王婆子厭惡了幾分,「你以後便跟畫屏一起伺候我吧,不用回偏房住了。」

夏蝶似是被這個驚喜震住了,呆愣了許久,才想起來道謝。看的鏡溪心裡一陣唏噓,自己不過是個沒名分的侍妾,跟著自己不會好過多少,怎地就這麼高興?

又想了一遍晚上的事情,一會兒琢磨這怎麼逃得薑和的歡心,一會兒想著院子裡的丫頭婆子,竟漸漸入了夢鄉。

早上鏡溪是被一個女人尖利聲音叫醒的,睜開眼就看到守在一邊的夏蝶,鏡溪皺眉看了眼窗外,問她:「怎麼回事?」

夏蝶見她醒了,忙把衣服拿過來給她穿,低聲解釋道:「是何姨娘,她今日來借人,木蘭姐姐跟芝蘭姐姐按娘子說的回絕了她,她便不依不饒起來,畫屏姐姐正在應付她。」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緣故,大清早的被擾了清夢,鏡溪隻覺得心裡煩躁的很。洗漱完了也不出去看,坐在桌子邊慢悠悠地吃完了早餐,才讓夏蝶把人請進來。

畫屏一臉無奈地走進來,悄聲對鏡溪道:「娘子小心些,何姨娘難纏的很。」

鏡溪點點頭沒有說話,她當然知道何玉蓮難纏,她本來是個歌姬,因為長得又幾分姿色被一個州官買來送給薑和,薑和厭惡這些事兒,從來都是不假辭色的。奈何何玉蓮捨得下臉麵,手段也很刁鑽,她在薑和手裡討不了好就去求沈柔,一來二去竟也在王府裡留下來了,後來自己還不得已給她抬了姨娘。

想起自己之前給她抬姨娘的事情,鏡溪就覺得%e8%83%b8口悶得慌,臉色也更不好看了,看的畫屏擔憂不已,慌忙給她到了杯水順氣。鏡溪端起來閉眼喝了一口,再睜開眼的時候眼中一片清明,「別擔心,我沒事兒。」

說話間何氏已經進來了,她今日穿了身淡紫色束腰長裙,梳著靈蛇髻,頭戴粉白珠花,很是妖嬈嫵媚,鏡溪眸光一沉,這哪是喪葬時該有的打扮!

那何氏也不用鏡溪開口,款款走到小榻旁坐下,張口就道:「你那兩個丫頭是怎麼回事兒?我不過是讓她們跟著去忙王妃的葬禮,她們卻推三阻四的好難請!」

鏡溪淡淡一笑,襯著雪白的膚色還真有幾分病弱的味道,隻聽她道:「姐姐莫不是在拿妹妹尋開心?前幾日李管家過來說什麼王妃喪葬賓客眾多,不許各院的奴才隨意走動,以免衝撞了貴人,難不成是我聽錯了?」說完好整以暇地看著何氏。

何氏輕蔑一笑,諷刺道:「妹妹病了這幾日傻了不成?李管家有什麼話會不告訴我跟兩位側妃?你便是找借口也該找個像樣些的!」

見何氏不信,鏡溪也不著急,不鹹不淡地說道:「我人微言輕,姐姐不相信我說的話沒關係,當然也有可能李管家覺得姐姐院子裡的丫頭更有分寸才沒跟姐姐說,可是妹妹擔心李管家忘了知會姐姐,想著提醒姐姐一下,去年中秋宴的時候姐姐……」

「行了,別說了!」何氏臉色難看地打斷鏡溪的話,猛地站起來指著鏡溪道:「好你個不知好歹的賤人,我奉了沈側妃的命令準備王妃的喪葬,你卻在這裡阻礙我,你給我等著!」說完便怒氣沖沖地走了。

畫屏還未回過神來,疑惑地看了看何氏離去的方向,不解地問道:「去年中秋宴怎麼了?怎麼娘子一說她就走了?還發那麼大的火?」畫屏是今年新進來的丫頭,對往年的事兒不是很瞭解,夏蝶也是一臉茫然。

鏡溪輕蔑一笑,端起茶杯將身下的茶水一飲而盡,無不暢快地說道:「這事知道的人不少,但凡在府裡待得有些年頭的人一問便知,好了我累了,得去睡個回籠覺。」說著便起身往裡間走去,留下畫屏夏蝶兩個人麵麵相覷。

何氏敢暗地裡刁難自己不過是覺得自己好欺負,自己便要讓她知道什麼人欺負不得!以前坐在王妃的位子上有諸多顧忌不得不忍,現在成了沒名沒分的侍妾也不必再忍了。何氏,你且等著,你欠我的早晚要讓你一一奉還!

鏡溪一覺醒來覺得舒暢了不少,身上那種軟綿綿的感覺消散了一些。夏蝶跟畫屏湊到一起不知在說些什麼,笑的歡暢的很,鏡溪躺在床上靜靜聽了一會兒,才知道兩人是在說何氏的事情。

鏡溪笑了笑,竟覺得何氏又可憐又可笑起來。

她去年春天進的府,討好了沈柔兩個月好不容易留了下來,中秋節前使計讓自己把她抬了姨娘,自覺站穩了腳跟,就想讓沈柔跟薑和說讓自己籌辦中秋家宴,沈柔估計想殺一殺她的氣焰,推說自己不方便讓她自己去跟薑和說。

這何玉蓮那時也是膽大竟真的跑去問了薑和,結果差點被薑和趕出王府。原因無它,中秋家宴隻能王妃去辦,何氏這樣名目張膽的去問,逾矩之處好似楚王問鼎,以薑和的性子沒有殺了她已經很仁慈了。

這規矩在王府也算人盡皆知了,卻沒一個人去跟何玉蓮提個醒,這讓她丟盡了臉麵,許久都不敢露麵,後來得了勢更是提也不許別人提。像這種別人都知道她卻不知道的事情最能戳她的心窩子,她也更容易相信這樣的謊言。

鏡溪躺的有些煩了,索性坐了起來,兩個丫頭見了忙過來服侍她穿戴。鏡溪聽她們時不時地就要笑上兩聲,提醒道:「今日笑一笑便算了,可不許往外傳,到時候何姨娘發起狠來,我可護不住你們。」

畫屏跟鏡溪自然也知道輕重,當下都收斂了笑容,正色道:「娘子放心,我們不會亂說的,可是萬一姨娘知道李管家沒說過那些話怎麼辦?」

鏡溪淡淡一笑,成竹在%e8%83%b8,「放心吧,她不會懷疑的,縱使懷疑也不會讓人去查證的。」以何氏那種要麵子的性子,隻會想著怎麼報復自己,哪裡還會記得這個小小的謊言?

卻說何氏怒氣沖沖地回到自己的院子,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個來歷不明的賤人,竟敢這樣揭我的短!中秋家宴……中秋家宴!她都已經死了!為什麼我卻還要承受這樣的羞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跟著她的柳葉兒聽了嚇得忙擺手,小心翼翼地勸道:「姨娘小聲點兒,萬一被有心人聽去了可就不好了!」

何氏白了她一眼,卻沒再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而是恨恨地盯著某一處,手中的帕子被她擰的不成樣子,原本嫵媚的麵容說不出的扭曲和猙獰。

「姨娘?」柳葉兒拭去額上的冷汗,試探著喚了喚何氏,見她沒什麼動靜,忍不住提醒她,「時辰不早了,姨娘該去靈堂檢查王妃的隨葬品了。」

何氏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很是不悅,旋即又像想到了什麼一般,陰狠一笑,「你說王妃對王爺那麼重要,萬一王妃的隨葬品被人偷了去,王爺會怎麼處置那偷兒?」

柳葉兒被她的笑容嚇得打了個寒顫,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姨娘可別亂說話,萬一王妃的隨葬丟了,沈側妃定然不會饒過咱們的!王爺、王爺……奴婢一定會被亂棍打死的!」

這話又換來了何氏一個白眼,「沒用的東西!這就害怕了?如果偷東西的就是那個來歷不明的賤人……哼!聽說那個女人大半夜跑到靈堂去看王妃,結果惹來王爺的懷疑……這樣的好機會擺在我麵前當然不能放過!」

「姨、姨娘,你要做什麼?」柳葉兒直覺何氏心裡想的不是什麼好事。

何氏得逞一笑,「走吧,沈側妃交代的事情我可不敢耽擱。」

☆、第五章 逆襲手冊

鏡溪一覺醒來心情舒暢,早上氣走了何氏正無人打擾,樂得清靜,乾脆拿了支筆出來,一邊想著薑和的喜好,一邊分條記錄下來。

畫屏端著水果進來的時候,就見雪白的宣紙上寫著密密麻麻的黑字,她識的字不多,對書法也沒什麼見解,隻是單純地覺得鏡溪寫的好,忍不住讚了一句:「娘子寫的真好看!」

鏡溪笑了笑沒有說話,突然想起來薑和對自己的字的評價:潤若珠玉,字工且銳。那時隻覺得薑和是在騙自己,哪有人的字又圓潤又方正呢?

「何姨娘遣了她身邊的柳葉兒來,說是為早上的事情道歉來了,還帶了東西。」畫屏說著放下了水果盤子。

鏡溪拿筆的手不停,眼也不眨地吩咐道:「你去應付一下便是,就說我身子不舒服,沒精神。」

說話間她已經寫完了最後一個字,纖細的手指拿起宣紙看了看,隻見最上麵寫著「逆襲手冊」四個大字,下麵用小楷寫上:一飲食,喜食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