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多了,如果是這樣的你,我一定不會早早扔掉你。」
尤弼然被抓著過不去,乾脆俯身摘掉一隻高跟鞋,用力朝刑真櫟砸過去,「老娘這輩子都看不上你!」
刑真櫟側身避過,誰想緊接著另一隻高跟鞋也砸了過來,這回他沒躲閃成功,肩膀被砸中,落下一小片灰。
「哈!」尤弼然惡狠狠大笑,「砸死你才痛快!」
刑真櫟卻不生氣,隻隨意撣了下肩膀,「你為什麼改名尤弼然?」
尤弼然氣嚷嚷地罵,「關你%e5%b1%81事!」
「弼是輔佐,你是打算往後一直跟在刑懷栩身邊嗎?」刑真櫟笑道:「沒想到你還挺衷心的。」
車門打開,刑懷栩裹著披肩站出來,「真櫟。」
刑真櫟看向她,眼裡光芒冷凝。
「這種幼稚的吵架趕緊結束吧,大家都很忙,沒人能浪費時間。」刑懷栩淡淡道:「刑家枯木逢春,你總不願意看到在這個節骨眼上殺出個程咬金吧。」
「威脅我?」刑真櫟冷笑,「你以為我會怕你?」
刑懷栩輕聲道:「是嗎?」
她問得雲淡風輕事不關己,偏偏刑真櫟對著那張臉,竟一時啞然。
刑懷栩轉身把披肩批到尤弼然身上,衝她笑,「回家去,乖。」
尤弼然訥訥點了下頭,裹緊披肩,赤腳往樓裡去。
安全門開啟又關上,尤弼然的身影消失不見,刑懷栩才深吸一口氣,重新轉向刑真櫟,「怎麼,在公司受了老傢夥們的氣,無處可撒,就跑來找她?刑真櫟,你以前可沒這麼幼稚。」
刑真櫟冷哼,「與你無關。」
「是與我無關,不過是孕中積德,忠言逆耳勸你一句罷了。」刑懷栩一手拉開車門,一手指了指自己眉心,對刑真櫟笑,「你印堂發黑,肺經不暢,從麵相來說,近期與領導矛盾,有失去權力之虞,要注意防破財避小人。此外你眼眶周圍色素沉著鞏膜微黃,說明肝火熾熱,飲酒熬夜縱慾發脾氣,能免則免吧,畢竟你的命不如尤弼然值錢,死神不會網開一麵,活人也未必肯出手相救。」
說完,刑懷栩徑直上車,完全無視對麵刑真櫟抽搐的臉頰。
康誓庭將車開走,忍不住笑,「你把他氣得不輕啊。」
「是嗎?」刑懷栩無辜道:「我明明在勸他趨福避禍啊。」
「你呀。」康誓庭笑著搖頭。
☆、第66章 死不瞑目
第六十四章死不瞑目
天氣轉涼後,刑懷栩的狀態越來越好,食慾已經恢復回孕前狀態,再也不會吃什麼吐什麼,人明顯胖了,麵色紅潤,氣色尤佳。
康誓庭結束掉段家董事會組建的工作後,每日固定提前下班,接刑懷栩在附近公園裡散步。時間久了,附近黃昏鍛煉的老人們全認識他們,相互之間也會點頭問好。
公園的草坪上時常有父母帶著孩子放風箏,康誓庭每回看到都讓刑懷栩遠遠避開。
「如果風大,繃緊的風箏線就會變得很銳利,不安全。」康誓庭認認真真地叮囑。
刑懷栩卻很喜歡那些五顏六色的風箏,總是仰頭望著。
康誓庭看在眼裡,走出公園大門的時候,興匆匆跑去找門口賣氣球的小販,向他買氣球。小販要推薦造型華麗體積大的,都被康誓庭堅決拒絕,最後隻挑了個小小的紅色氣球。
康誓庭牽著氣球回到刑懷栩身邊,將繩子繫在她手腕上。
刑懷栩故作嫌棄,「這麼小。」
康誓庭解釋道:「不安全,怕爆炸。」
刑懷栩哭笑不得,「難怪尤弼然說咱們之間沒火花呢,要辟裡啪啦能炸響的那種。」
康誓庭不為所動,「我心裡有多響,她又聽不見。」
刑懷栩笑話他,「砰砰,砰砰,砰砰?」
康誓庭指指自己%e8%83%b8口,示意刑懷栩靠近來聽,刑懷栩當真湊過去,將耳朵貼在他的心口上。
砰砰,砰砰。
是他的心跳聲,沉穩謹慎,從容有力,永遠陪伴在她身邊。
康誓庭問:「聽到了嗎?」
刑懷栩靜靜聽了會兒,忽然笑了,「聽到了。」
康誓庭摸摸她的腦袋,把她摟進懷裡。
他們倆把小氣球帶回家,康誓庭把氣球綁在臥室窗台上,紅色的氣球,藍色的天空,還有白色的浮雲。刑懷栩希望這樣安寧平靜的日子能持續到她順利生下孩子,可事與願違,人生總有意外等著他們。
刑鑾治自殺的消息傳來時,刑懷栩還在睡夢中,夢中她抱著一個小嬰兒,嬰兒咿咿呀呀在鬧,刑懷栩笑得正開心,卻被身旁康誓庭輕輕推醒。
刑懷栩睜開眼,發現薄紗窗簾外天色蒙昧,正是黎明,她有些迷糊,呆呆地看向康誓庭。
「刑園來電話了。」康誓庭溫柔撫開她臉上的亂髮,輕聲道:「刑鑾治在監獄裡自殺了。」
刑懷栩瞬間清醒,想要支起身,卻被康誓庭摁住。
「你再躺會兒,我去洗漱,刑園那邊已經在準備後事,我得過去。」康誓庭翻身下床,邊往浴室走邊說:「你爸爸特地叮囑讓你別回去,我回去就可以了。」
刑懷栩隔著被子摸摸肚子,朗聲問:「他怎麼死的?」
「具體我也不清楚,過去問問就知道了。」康誓庭話音剛落,浴室裡響起嘩嘩的流水聲。
刑懷栩躺在床上,靜靜看向天花板。
康誓庭洗漱後換好衣服便離開,刑懷栩躺到窗外天光大亮,才起身往客廳走。
「先生沒打電話回來嗎?」她問忙碌的月嫂。
月嫂搖頭,也知道刑園出了大事,「估計那邊正在忙,他不好打電話吧。」
刑懷栩坐在沙發上,盯著水杯出神。
直等到九點,康誓庭的電話才打回來,「刑鑾治的屍體運回來了。」
「怎麼死的?」刑懷栩問。
康誓庭猶豫,「不是什麼好事,你也不用知道。」
刑懷栩堅決道:「不,我要知道。」
康誓庭無奈,隻能簡單說:「聽說他把牙刷掰斷,磨尖後□□了頸動脈。」
刑懷栩沉默。
電話那邊有人在和康誓庭打招呼,康誓庭囑咐刑懷栩別胡思亂想,匆匆掛斷電話。
刑懷栩又在沙發上坐了會兒,忽然起身快步往書房去,月嫂見她步伐急促,不放心地喊:「太太!你慢點走!」
刑懷栩置若罔聞,回到書房一頓翻箱倒櫃,最後在書架某個抽屜裡找到白實吾當初交給她的名片。名片上除白實吾的姓名外隻有一個陌生論壇地址。
刑懷栩找來前幾天段琥送給她的新電腦,又把書房裡另外三台電腦全部關機,還是覺得不放心,可她無計可施,要想馬上聯繫上白實吾,也隻能依靠網絡了。
新電腦登錄那個匿名論壇後,屏幕上跳出一個光頭小和尚,小和尚裝模作樣敲了兩下木魚,伸伸懶腰,忽然開口說話,「你好呀,刑懷栩。」
那聲音經過電腦處理,有點像動畫片裡的角色音,但刑懷栩還是認出那是白實吾說話的口氣。
刑懷栩試圖打字,黑漆漆的屏幕毫無反應,她皺眉仔細看,才發現屏幕上方的攝像頭已經被打開。
小和尚撓撓肚子,詭異地笑,「你胖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刑懷栩深吸口氣,開門見山,「刑鑾治的死,是自殺還是他殺?」
「你懷疑什麼?」小和尚咯咯地笑,「你怎麼還是這麼多疑?」
刑懷栩嚴肅道:「他雖然蠻橫好色,可骨子裡懦弱自私又貪心,這種人不會自殺。」
小和尚原地跳了兩下,才說:「你真的想知道嗎?」
刑懷栩不假思索道:「你要多少錢?」
小和尚沉默片刻,刑懷栩還要再問,屏幕上忽然出現一張照片。
照片裡的刑鑾治癱坐在監獄牆角,他的脖子上插著一根牙刷,牙刷沒入很深,血流的到處都是。
照片自動進入下一張,刑鑾治在抬手求救,眼神驚恐至極。
可惜拍攝者並沒有救他,鏡頭裡的刑鑾治垂死掙紮,想碰又不敢碰脖子上的凶器。
一隻戴著手套的手出現了,那手握住牙刷柄,用力往外抽。
刑懷栩摀住嘴,牙關緊咬,渾身發冷。
牙刷被拔掉,熱血飛濺,滿牆滿地的血。
刑鑾治死了,死不瞑目。
照片消失,小和尚從角落裡探出腦袋,可愛道:「錢就不要了,替我給你孩子打一副長命鎖,保他平平安安吧。」
下一秒,小和尚消失,論壇退出,電腦自動關機,一切聲與影,戛然而止。
刑懷栩麵色鐵青,她扶著桌子想站起身,%e8%85%bf卻一陣發顫,身上冷汗疊出,胃裡翻江倒海,她捂著%e8%83%b8口想喊月嫂,嘴巴剛張,就身不由己吐了出來。
= = =
康誓庭晚上回到家,月嫂和他嘀嘀咕咕說了刑懷栩早上不舒服的事,康誓庭越聽越皺眉,回到臥室就見刑懷栩坐在窗邊的矮榻上發呆。
康誓庭走到她身後,俯身摟住她。
刑懷栩握住他的手,「葬禮辦得怎麼樣?」
「排場挺大。」康誓庭說:「你爸爸很傷心,沒想到會是這種結局,但天意如此,他們也沒辦法。」
「不是天意。」刑懷栩想起許久之前,白實吾對她說過的話。
他說,你們刑家的生離死別,未必都是天意。
康誓庭細看刑懷栩神情,有所察覺,「你覺得刑鑾治的死不簡單?」他頓了一下,難以置信,「他殺?」
刑懷栩不答反問,「葬禮上其他人怎麼樣?都是什麼反應?」
康誓庭認真回憶道:「夏薔沒怎麼出現,聽說一直關在房間裡。刑真櫟倒是一直留在靈堂,但他周圍都是人,他看上去也沒什麼異常。嗣枚大部分時間都在陪她媽媽,偶爾會下樓,我和她聊過,她說這段時間會留在刑園,頭七之後再走。至於你爸爸,好像受了不小打擊,但堅持守在靈堂。刑柘估計明天才能到,大家都在等他回來捧遺照出殯。」
「刑柚呢?」刑懷栩問。
康誓庭顯然忽視了刑柚,「她?哦……我就早上見過她一次,後麵都沒見到她了,這種場合她也不適合一直待著,可能被叫回房間了。」提起刑柚,康誓庭又想起她父親刑鑾平,「你四叔一直在燒紙錢,燒了一個早上,中午吃過飯後也是他一直在燒,沒見到他和誰說話。」
刑懷栩又問:「警察有調查他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