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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婚是我結 花匠先生 4044 字 1個月前

刑懷栩又問:「……你是綁架我的人嗎?」

「對啊。」男人點頭,「不過你看起來挺淡定的,不吵不鬧不哭。」

吵鬧從來都不是刑懷栩的風格,她問:「你們看起來不像普通綁匪,為什麼綁我?」

「拿人錢財□□。」男人不假思索回答,「你礙了別人的路唄。」

「所以我會死嗎?」刑懷栩問出這話的當即確實不害怕,可話音落到自己耳朵裡,又有些心涼。

她還不想死。

男人扒了口飯,腮幫子鼓囊囊地,含糊不清道:「過去我隻接殺人的生意,但現在市場不好,有活就得做……」

刑懷栩滿懷希望道:「意思是我不用死?」

男人點點頭。

刑懷栩皺眉,「如果會生不如死,還不如一死了之。」

男人搖頭,「我是專業殺手,不是地痞流氓。」

他的模樣太年輕,刑懷栩頗為懷疑,「他們都戴著口罩,你為什麼不戴,不怕我記住你的臉嗎?」

男人鼓著腮幫子嗤之以鼻,「那也得抓得住我。」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事,從褲兜裡掏出張皺巴巴的名片,遞給刑懷栩道:「以後有看不爽的人,記得聯繫我,衝你今天把肉分給我,咱們可以打折。」

刑懷栩瞠目結%e8%88%8c接過名片,上頭隻印著個人名,以及一個眼生的論壇地址,「白實吾?這是你的名字?」

叫做白實吾的男人認真道:「嗯,我在殺人這行當裡很有名的。」

刑懷栩被這起承轉合弄得莫名其妙,「可我對殺人沒興趣。」

「是嗎?」白實吾失望過後眼前一亮,「那你需要保鏢嗎?我也可以給你介紹最靠譜的保鏢,我就收點中介費,保證你不會再遇上今晚這種情況。」

「那要是我雇了你介紹的保鏢,你又被被人雇來殺我,那怎麼辦?」刑懷栩問:「錢是小事,命是大事。」

白實吾忽然放下筷子,長長歎息,「這確實是個問題,而且是一個過去發生過,但至今沒解決的問題。」

「你不殺我,也不會折磨我,」刑懷栩問出最重要的問題,「那是要一直關著我嗎?」

白實吾答道:「先關一陣子吧。」他頓了一下,重新吃飯,「說不定哪天僱主加價讓我殺你,我就殺你咯。」

他說這話的時候雲淡風輕,配合那張正在進食的懵懂小臉,看上去比誰都無害,卻又讓誰都膽戰心驚。

刑懷栩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白實吾這種坦蕩蕩把人命當生意的人,根本沒必要耍她。

刑懷栩深吸一口氣,「我可以拿錢換自己的命嗎?你僱主給了你多少錢,我可以翻倍。」

白實吾搖頭,「那不行,我也懂誠信經營。」

他吃完最後一口飯,起身往外走,立即有人替他關好門。

臥室裡隻剩刑懷栩一人,她為難地揉揉腦袋,一時捉摸不透自己究竟遇上多□□煩。

夜越來越晚,屋外客廳也漸漸沒了聲音,刑懷栩又往窗外望了幾眼,見實在想不出辦法,也隻能退回到床上,捲著被子吹著空調,迷迷糊糊陷入睡眠。

因為沒有窗簾遮光,第二天天剛亮刑懷栩便醒了,她試探性敲門,門外果然立即傳來回應。

刑懷栩說自己要上廁所,鎖著的門就開了。

客廳裡除去添了張折疊塑料桌,剩下一切如昨晚,就連那些留守的男人也都戴著一樣的口罩,刑懷栩被引到衛生間門口,領路的男人麵無表情關上門,示意她自便。

衛生間是全封閉的,隻有天花板上開了排風扇,刑懷栩四處摸索一圈,仍沒發現任何可用的工具,再想想自己的身手,她也有自知之明。

睡了一夜,洗了把冷水臉,她的腦子清楚不少,走出衛生間時恰好瞧見白實吾從另一間屋子裡急哄哄衝出來,趕著上廁所。

刑懷栩等到白實吾出來,問他:「你是不能透露自己僱主消息的吧。」

白實吾瞇眼瞧了她半晌,似是才想起她的身份,點頭道:「對啊。」

刑懷栩說:「既然我不能用錢買自己的命,那我可不可以也和你下一筆訂單,拿錢買另外一個人的命。」

白實吾笑道:「你不是說你對殺人沒興趣嗎?」

刑懷栩癟嘴,「我是對殺人沒興趣,所以這筆訂單有一個前提條件。」

白實吾問:「是什麼?」

刑懷栩認真說:「隻要我活著,那個人就不用死,我死了,那個人一定也要死,算是給我陪葬。」

白實吾挑眉,晨起的困頓消失不見,眼裡興致盎然,「你要殺誰?」

刑懷栩忽的冷笑,「刑鑾治。」

白實吾瞪圓眼睛,半晌後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

刑懷栩見他笑,知道自己猜對了,臉上笑意反倒沒了。

白實吾笑夠之後,眨著眼睛問她,「為什麼是他?」

刑懷栩說:「暗地裡想殺我的人不會少,敢殺我的人也有,可是敢綁架我卻不敢殺我的人,我隻想到刑鑾治。」

哪怕最近過分張揚高調,她最大的仇人也不過那幾個,夏薔倒是有殺她的狠心,可她的兒子還沒繼承刑家,她不會犯傻衝動到這種地步。刑鑾治黑白都淌過,但骨子裡沒勁氣,因為慫才和夏薔好上,也因為慫不敢和刑鑒修叫板,這種人這輩子都隻混得起下九流,永遠上不了檯麵。

白實吾這幫人雖然綁了刑懷栩,對她還算客氣,想必也是刑鑾治打過招呼。

還有一點,夏薔不過是刑懷栩後媽,刑鑾治卻是她實打實的三叔,有些東西確實是流在血液裡的,彼此都不會往死局裡走。

「這可是你自己猜出來的,不怪我哦。」白實吾笑嘻嘻地,看夠了熱鬧,心情甚好。

刑懷栩問他:「既然是生意,需要給訂金嗎?」

白實吾見財眼開,立即道:「好呀。」

「可是我現在沒有錢。」刑懷栩說:「但我可以保證,事成之後我支付給你的全款,一定是他的三倍。」

白實吾噗嗤笑道:「在那之前,你不是也死了嗎?我上哪拿錢?」

刑懷栩聳肩,「那隻能讓我出去先提錢了。」

白實吾笑道:「你去提錢,你老公馬上就能查出你的行蹤了吧。」

刑懷栩攤手,很是無奈,「那我也沒辦法了,你總不能等我死了以後,再去找我老公領薪水吧?」她瞇起眼笑,「三倍哦。」

白實吾說:「你也有可能不用死。」

刑懷栩無所謂道:「那你是希望我死,還是不用死?」

白實吾被她繞了一圈,哭笑不得道:「我最喜歡有錢人,可也最討厭腦子靈的人。」

刑懷栩這下真正笑了,「沒辦法,我就是一個很有錢又腦子靈的人。」

☆、第50章 老夥計呢

第五十章老夥計呢

刑懷栩被關了三天,每天百無聊賴,又不好和客廳的看守要求看電視,從白到黑,從夜到明,隻能躺在床上不甘寂寞地睡覺。

連睡了十多個小時後,她終於熬不住,起身敲門詢問白實吾去哪了。

這三天,白實吾也消失無蹤——他是這裡唯一能與刑懷栩交流的人,他走了,刑懷栩還真有點度日如年。

門外口罩大漢各個謹言慎行,聽到刑懷栩不是要上廁所,一個個都拒絕回應。

刑懷栩又等了一天,終於等到客廳傳來動靜,似乎是白實吾回來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十多分鐘後,白實吾主動打開房門來見她,「你找我?」

他顯然剛洗完澡,頭髮濕漉漉的貼在腦袋上,顯得臉圓頭鼓,像個小朋友。他手裡攥著本硬皮書,褐色的封麵有些髒,一時看不清是什麼書名。

刑懷栩忍不住說:「你這樣看上去比我還小。」

白實吾甩甩頭髮,水珠四濺,像隻小狗,「我可比你大多了。」

他把書遞給刑懷栩,漫不經心道:「給你解悶用的,聰明人不都愛看書嗎?」

刑懷栩接過書,發現側麵有一滴微乾的紅色液跡,她皺眉,「這是什麼?」

白實吾瞟了一眼,隨口道:「血。」

刑懷栩把書遞還給白實吾,「你拿一本沾了血的書讓我看?」

白實吾挑眉,「這是最乾淨的一本。」

刑懷栩盯著他看了半晌,見他麵不改色,心中歎息,「你這幾天消失,是去……執行任務?」

她本來想說殺人,話到嘴邊良心莫名受到譴責,便改口避諱。

白實吾對她的遣詞並無留意,撩著濕漉漉的頭髮,極平淡地嗯了一聲。

平淡的好似刑懷栩剛剛不過問他今天吃飯了沒。

刑懷栩冷笑,「過幾天如果需要殺我,希望給我一個痛快。」

白實吾驀地笑了,還是一聲軟軟的「嗯」,雲淡風輕,命如草芥。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白實吾胡亂撲稜頭髮,最後揪住幾根亂糟糟的劉海,嘀咕著又長了之類的話。

刑懷栩說:「拿剪刀剪。」

白實吾搖頭,「我不會。」他忽然躥到刑懷栩麵前,兩眼放光,「你會嗎?」

刑懷栩認真思索後答道:「拿個碗蓋著我就會。」

白實吾轉身便歡天喜地去找碗了。

刑懷栩在他身後喊:「要大碗!大的!」

白實吾在空蕩蕩的破公寓裡翻箱倒櫃,最後找著男人們吃麵條的海碗。刑懷栩把報紙鋪在白實吾脖子上,又拿碗蓋在他額頭上,沿著碗口小心翼翼剪出一圈齊劉海。

旁邊圍觀的口罩男們敢笑不敢言,都在留心撥開海碗後的效果。

刑懷栩捏著鋒利的剪刀,在白實吾的腦袋周圍轉了一圈又一圈,她視線稍稍往下,就能看見這年輕人□□出來的白皙脖頸,以及上麵浮動的鮮活血管。

隻要她刀口往下用力一紮,白實吾就算不死也得重傷,可她也清楚,白實吾這樣的怪胎,能老老實實坐在她麵前由她胡來,就絕不是能輕易損傷的命。

恐怕剪刀還沒往下戳,她自己的脖子就已經被人擰斷了。

刑懷栩從沒剪過頭髮,生手第一次總格外細緻,一圈圈修下來,等海碗拿開,白實吾原本遮住眉眼的劉海短得連半邊額頭都蓋不住,還一溜傾斜往頭頂上飄,不倫不類,像極了光頭上扣歪的假髮。

刑懷栩暗叫糟糕,感歎自己果然沒有藝術的天賦,是個天生的手殘家。

圍觀的男人們再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