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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婚是我結 花匠先生 4076 字 1個月前

偶爾會覺得她聰明,想來都是錯覺。」

虞泓川噗嗤笑道:「她不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卻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刑懷栩笑道:「那你喜歡有趣的人嗎?」

虞泓川沒有馬上回答,似笑非笑,和刑懷栩的目光角逐,最後,他牛頭不對馬嘴地說:「康太太,你和我最初印象裡的模樣,不一樣了。」

刑懷栩問:「哪兒不一樣?」

「我第一次見到你,是在你的婚禮上,那時候的你很美,但也冷,不僅高高在上,還有幾分絕情,就連你當時穿著的婚紗,都堅硬的像鎧甲。」虞泓川娓娓而談,兩個人對過去都有些唏噓,「後來在外資公司見到你,你已經在往神壇下走了,可你走得慢,也無人敢推你一把,因為都怕你轉身的同時,手裡是握著劍的。」

「現在呢?」刑懷栩問。

虞泓川笑道:「現在我至少理解了一件事,你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和尤弼然成為最好的朋友。你的心是熱的,其實從未冷過,名門想將你修修剪剪養在溫室裡,你卻向著自己想要的方向野蠻生長,給了他們好看而已。」

刑懷栩回到總裁辦時,尤弼然正滿屋子兜圈亂轉,無頭蒼蠅般。

刑懷栩看著她,心想這人當初明明把自己對康誓庭的感情看得一清二楚,現在犯起傻來堪比智障,簡直毫無邏輯。

人隻有有情,才能為情所困。

有一天,她會不會也成為籠中獸,沒了邏輯,沒了自信,茫茫然,萬千在手,卻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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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盈百貨的股價漲了兩天後,刑懷栩開始拋售股票,她作為主力資金之一,此舉直接震撼到潤盈迴光返照的那點生命力,等她捲著錢抽身而退,潤盈百貨的股價再次跌入冰點,從此一蹶不振。

這場打著擦邊球的股價戰讓刑懷栩賺了個盆滿缽盈,等她把錢連本帶利還給康誓庭時,早有準備的康誓庭還是忍不住驚歎,「你這是抽了刑鑾治的血。」

刑懷栩心想她本來預期是要割他動脈的,現實仍是差強人意。

「夏薔最疼嗣枚,嗣枚如今脫離刑園,脫離她,無疑是砍掉夏薔一邊胳膊。刑鑾治雖然花名在外,但對夏薔一直很好,幾乎百依百順,隻有砍掉刑鑾治,才是真正砍掉夏薔另一邊胳膊,」刑懷栩說:「可即使這樣,她還有兩條%e8%85%bf,依然能走。」

「一條%e8%85%bf是刑真櫟,另一條%e8%85%bf是刑鑒修。」康誓庭問:「你忍心嗎?」

刑懷栩搖頭,「不忍心。」

康誓庭又問:「如果他們往後與你再井水不犯河水,你還會下手嗎?」

刑懷栩認真思考後,迷茫道:「我不知道,但他們不會坐以待斃,我也不會束手就擒,誰也不讓誰,最後隻能你死我活。」

康誓庭將她摟進懷裡,低聲問:「累嗎?」

刑懷栩環抱他的腰,鼻子在他襯衫上擦了擦,「有點。」

康誓庭說:「有件事我反悔了。」

刑懷栩問:「什麼事?」

康誓庭認真道:「讓你幫我重振康家的事,我反悔了。」

刑懷栩仰頭看他,兩隻眼睜得大大的,眉間卻微微蹙著。

康誓庭抹平她的眉頭,笑道:「比起精明能幹的康太太,我更希望你成為無憂無憂的康太太,犯懶犯傻都可以,隻做你想做的事,不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

「我過去想和你並肩戰鬥,現在卻隻想保護你。」他促狹笑道:「這算不算精神世界的倒退?」

刑懷栩想了想,也玩笑道:「男權的膨脹,總意味著女權的削弱。」

康誓庭舉手投降,「禁止上綱上線,咱們這個家哪有男權女權,有的隻是人權,你的人權,和我的沒人權。」

刑懷栩一把抱住他,嘿嘿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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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懷栩說刑園對潤盈的支撐不過是迴光返照,此話成了箴言,潤盈在電商市場的打擊下本來就危機重重,如今慘遭曝光,曾經的輝煌已經不復存在,刑鑒修和刑懷栩事後又見過一次麵,談到後來仍以刑鑒修的憤怒離場終結。

太陽一天天東昇西落,天氣越來越熱,等到公園林蔭道下遍佈蟬聲,夏天便悄悄到來。

老人家說日子是一頓一頓吃進肚子裡的,刑懷栩卻覺得日子是窗外的光和影,在明亮與黑暗裡,總有人必須行走在灰色的道路上,成群結隊也好,踽踽獨行也罷,都得走下去,永不回頭。

為了食鋪經營的事,這段時間刑懷栩時常往返段家,等到七月,段琥大一結束,暑假便徹底泡在尤弼然公司,和虞泓川學習管理經驗。

尤弼然打趣說段琥勢必要集大成,他的從商之路是被康誓庭領進門,刑懷栩全程輔助,虞泓川貼身教學,起點之高令人咋%e8%88%8c。

這話雖然是玩笑,但也給了段琥不少壓力,他起早貪黑地學,時常困倒在刑懷栩車上,再醒來,又是神采奕奕精力十足。

這天,刑懷栩送他回家後,才乘著夜色往家趕。

司機還是上次那位老司機,和刑懷栩熟稔後也能聊些話題,兩個人一前一後說著明天的行程,一輛黑色SUV忽然超車,硬生生將他們的車別到路邊,重重撞在綠化道上。

刑懷栩被撞得頭暈眼花,前排司機又氣又急,先問了她的情況後,才解開安全帶要去和SUV車主理論,可他剛站到車外,SUV裡忽然躥出四個臉戴黑色口罩的男人,走在前頭的兩個手裡還拎著鋼管,不由分說砸在司機頭上,當場將他砸得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刑懷栩嚇一跳,眼疾手快上鎖車門,抓著手機就報警。

那四名男人手持鋼管開始砸車窗。

電話被接通,刑懷栩在巨大的打砸聲裡迅速報上地址,很快,身側車窗發出碎裂響,緊接著,一隻手探進碎玻璃,打開了車門。

☆、第49章 殺人生意

第四十九章殺人生意

車窗被砸碎,伸進來的手輕而易舉打開車門,刑懷栩退到另一邊,想開車門逃跑,看車子側撞在綠化帶上,門已經被卡死。

矮身探進來的男人一把抓住刑懷栩的腳腕,要把她扯出去,刑懷栩對著他的腦袋狠狠蹬過去,手忙腳亂想抓點東西來自衛。

那男人直接擠進車內,拽著刑懷栩小%e8%85%bf,刑懷栩要掙紮,一隻手被擰住。對方手勁奇大,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刑懷栩拉出車門。

刑懷栩跌到車下的時候重重磕到手肘,半邊胳膊都麻了。又一個男人過來抓她,推搡扛駕,硬是把刑懷栩拽到旁邊的suv上。

刑懷栩要叫,馬上有人伸手摀住她的嘴。又有人搜走她的手機,使勁砸在地上,摔成兩半。

車門被合上,刑懷栩被兩個男人左右挾持坐在後排,剩下的人迅速坐定,車子立即揚長而去。

刑懷栩一顆心砰砰狂跳,她嚥了下乾燥的喉嚨,主動閉上眼,沙啞道:「如果隻是為財,你們把我的眼睛蒙上吧,我會配合你們。」

沒有人回答她。

刑懷栩猶然閉著眼,強自鎮定,「如果是為別的,我想問問你們之中誰做主,我想和他聊聊。」

還是沒有人做聲。

刑懷栩試探性地動動被壓製的胳膊,對方隨即更用力擒住她,刑懷栩無奈坐好,打算以不變應萬變。③思③兔③網③

大概二十多分鐘後,車子東拐西彎地停在街邊一棟自建民樓下,街是老街,路燈報廢,十米之外無一人影,刑懷栩被男人拽下車,有人推搡她的背,讓她朝裡走。

刑懷栩謹慎打量了兩眼四周,心越來越沉,這群人對她半點防範也沒有,可他們行事又不像生手,如此看來,他們當真不在意她瞧見了什麼,越是這樣,越證明她處境的危險性。

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問題,連錢都無法解決的就是難題了。

刑懷栩被帶到樓房四層,大門推開,裡頭是相當簡陋的小客廳,隻擺著一張破舊的長沙發和一台舊電視機,牆腳立著空調機,左邊是衛生間和廚房,右邊有另外兩扇門。

一個男人將刑懷栩推到其中一扇門裡,終於開口說話,「你就在這裡麵呆著。」

房間裡有一張單人彈簧床,還有一台空調,床上被褥齊全,窗戶的鎖扣被焊死,窗外還有生銹的防盜欄。刑懷栩沉默地坐到床上,男人關門離開後,她還聽到鑰匙從外頭上鎖的聲音。

刑懷栩從頭到尾摸了自己一遍,沒發現一樣有用的東西,她遺憾歎氣,心想哪怕有張紙也好。

門外傳來男人們壓低音量的交談聲,刑懷栩貼到門上聽了會兒,都是些吃喝拉撒的瑣事,和這起綁架案沒有半點聯繫。

這回恐怕真是遇上專業綁匪了,刑懷栩邊思索邊走到窗邊,這片城區她半點印象都沒有,夜深人靜,從四樓望出去漆黑一片,刑懷栩試了試鎖扣,見焊得結實,直接放棄此道。

警察這時候應該已經到達車禍地點,想必康誓庭已經得到消息。

想起康誓庭,刑懷栩又忍不住歎氣。她坐回床上,心裡盤算著反收買綁匪的可能性,房門便被打開,一個男人拎著盒外賣進來,問她餓不餓。

刑懷栩並不餓,但仍請綁匪放下外賣。

男人把外賣遞給她,又說了句,「想上廁所就敲門。」

刑懷栩將食盒擱在膝蓋上,從塑料袋裡拿出紙巾,摁在胳膊肘滲血的擦傷上。

男人盯了她兩眼,出門後重新上鎖,半句廢話也沒有。

食盒裡就是最普通的速食快餐,還是熱的,刑懷栩拆開一次性筷子,挑挑揀揀半天,最後隻啃了幾片叉燒和菜葉,就沒了食慾,但她帶著不能做餓死鬼的心態,仍舊一口口慢慢咀嚼。

也不知道吃了多久,房門再度被打開,這回進來的是個個子不高的年輕男人,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沒戴口罩,且手裡也端著份外賣。

男人一%e5%b1%81%e8%82%a1坐到刑懷栩身邊,探頭看她食盒裡的菜,笑嘻嘻道:「你還有肉呢,分我一點好不好?」

刑懷栩瞥眼他的食盒,見裡麵的青菜一動未動,葷菜已經吃光。

她想了想,遞出自己的食盒。

男人迅速夾走她食盒裡的全部叉燒,笑起來兩眼微彎,有點不諳世事的天真,「謝謝你啦。」

刑懷栩上下打量他,見他穿著件洗舊的寬鬆白t恤,下半身是條花色大褲衩,腳上也隻夾著雙黑色鬆糕人字拖,既普通又古怪。

「你……」刑懷栩猶豫著問:「菜要給你嗎?」

男人立即搖頭,「我不喜歡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