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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婚是我結 花匠先生 4041 字 1個月前

還不清楚,越多越好。」

「等我明天回公司,讓財務部準備。」康誓庭問:「要做什麼?」

「履行我康家太太的職責。」刑懷栩聳肩,隨意道:「幫你賺錢唄。」

康誓庭摸摸鼻子,仍在感念兩天前那個柔軟愛嬌的康太太。

時光一去不復還,也是心痛。

刑懷栩已經走到樓下打開電視看新聞,康誓庭回臥室套上衣服,跟出來和她坐在一起。

電視裡滾動了幾條財經新聞後,開始播報本城兩天前的大雨,畫麵裡出現了被淹沒的路段,一片汙黃泥淖,慘不忍睹。

刑懷栩剛要去喝水,耳邊聽到新聞說大雨造成的積水讓三名行人殞命——就在他們淌水離開的那段路上。

刑懷栩瞪大眼,下意識轉頭去看康誓庭,康誓庭似有感應,同時看向她。

「有人沒走出那段路。」刑懷栩皺眉。

康誓庭歎氣,「雨那麼大。」

刑懷栩低下頭,忽然明白康炎打趣他們的那句話。

沒心沒肺,不知天高地厚。

= = =

康誓庭對刑懷栩極其信任,回到公司便打發助理去財務部,助理之一前%e8%85%bf剛走,助理之二後腳跟進辦公室,說刑鑒修在貴賓會客室等他。

康誓庭挺驚異,雖然明白終究要和老丈人見上一麵,卻沒想到他來得這麼快。

看這架勢,大概也是被刑懷栩逼急了。

他大步走進貴賓室,笑容滿麵,開口便喊了聲爸,坦蕩蕩毫無芥蒂,似乎對刑懷栩和刑鑒修的矛盾一無所知。

這樣的態度倒讓刑鑒修一時不知如何開口,他坐直身體,本來擰緊的眉稍稍舒展,在生活與工作上各聊了點無關痛癢的話後,才正式進入主題,「栩栩看起來溫和乖巧,其實脾氣特別倔,認定的事幾乎難以改變,既然你們是夫妻,是彼此最親密的人,我希望你能勸勸她。」

倘若換做別人,康誓庭會故作疑惑四兩撥千斤糊弄過去,可對方是刑鑒修,哪怕腦袋曾經開過瓢,他也是這世上最瞭解刑懷栩的人之一,也是刑懷栩最在乎的人之一。

他不應該也不能敷衍他。

康誓庭坐正身體,頗為無奈,「您想讓我勸她什麼?不要和三叔針鋒相對,還是和夏姨握手言和?」

刑鑒修的氣色並不好,聞言神情更加沮喪,但仍有強弩之末的氣勢在,「隻要她肯和夏薔握手言和,她和刑鑾治的矛盾也不攻自破。」

「理由呢?」康誓庭認真道:「夏姨對栩栩是殺母之仇,這要換做江湖恩怨,就是血債血償,可栩栩並沒有這樣做。您讓我勸她,我連自己都勸服不了,又怎麼去說服她?」

刑鑒修沉%e5%90%9f片刻,左右為難,「可她們這樣是自相殘殺。」

康誓庭微笑,「對您而言是自相殘殺,對栩栩和夏姨而言,她們從來就不是自己人吧。」

刑鑒修俯下`身,將臉埋進粗糲的手掌,深深呼吸,「我知道她們不和,過去我還能居中平衡,可當我車禍後一覺醒來,卻什麼都變了,公司不再是過去的公司,家也不是記憶裡的家,一切都是手指縫裡的沙,大女兒出嫁,妻子不忠,弟弟不義,小女兒沒了,兒子不願回來,就連前妻都去世了……彷彿一瞬間,所有人和事都脫離了我的掌控,我很怕再這樣下去,刑家就要散了。」

他抬起頭看向康誓庭,憂心忡忡,額頭的橫紋深如山壑,「我已經老了,老到連別人的羞辱都顧不上自怨自艾,你才剛剛成家立業,你不會懂我的這種感受,如果你能懂,你也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她們和好。」

康誓庭平靜道:「我確實不能完全體會您的心情,但我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能造成今天這種局麵,您過去引以為豪的居中調節未必如您所想的平衡,栩栩的孤獨,夏姨的偏執,真櫟的漠然,包括三叔的苟且,這些都是滋長在您眼皮底下的黴菌,一人分一點的陽光早已不夠用了,您其實知道它們會蔓延,可您也束手無策,畢竟您本身的陽光,也很匱乏。」

他說得慢,語氣也很平緩,絕無半點咄咄逼人的架勢,可這樣的話聽在刑鑒修耳裡,無疑裹上諷刺意味,叫他難堪。

「不要隨便批評別人的家事,」他惱羞成怒道:「你懂什麼?」

康誓庭不想惹他生氣,示好道:「是我逾越了。」

刑鑒修腦袋傷疤的位置又開始隱隱作痛,他忽然煩躁起來,握緊拳頭看向康誓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著什麼算盤,栩栩敢這麼肆無忌憚和刑家鬧翻,你敢說你沒有在背後唆使?段家那點小生意你是最大股東,尤弼然又是栩栩的傀儡,她把潤盈百貨擠垮,等於斷掉刑家一條%e8%85%bf,你再趁機壯大段家生意搶佔市場,明麵上還撈著助人為樂的好名聲!康誓庭,你的胃口這麼大,你消化得了嗎?」

「你娶了栩栩,卻慫恿她胳膊往外拐,你最終的目的,難不成是要侵吞我們整個刑家嗎?」刑鑒修越說越生氣,激動地站起身,雙目如炬直逼康誓庭。

康誓庭這下真是倍感冤枉,他雖然一心想重振康家,也把重任分擔到刑懷栩肩上,但潤盈百貨和段家食鋪的恩怨本就是刑鑾治自己挑起的,他也不過見招拆招,到刑鑒修眼裡,怎麼就成處心積慮奪人家產了。

「您誤會了。」康誓庭起身要解釋,刑鑒修卻氣紅了臉,不由分說將他重新推回沙發上。

「康誓庭!」刑鑒修沉聲怒斥,「我和你爺爺幾十年的交情,如果讓他知道你現在急功近利做的事,他老人家能答應嗎?」

康誓庭無奈道:「您真的誤會了。」

刑鑒修正在氣頭上,容不得康誓庭辯駁,轉身就走。

康誓庭沒有追出去,但他不放心,又讓門口助理跟過去。幾分鐘後,助理回來報告,說刑先生上了車,走遠了。

康誓庭擺擺手,隨後給刑懷栩打電話,有些哭笑不得,「我剛剛見到你爸爸了。」

刑懷栩像是剛睡醒,聲音有些啞,還有些軟,說出的話卻很清醒,「挨罵了嗎?」

康誓庭笑道:「嗯,被罵了,說我利用你吞併刑家。」

刑懷栩問:「你會嗎?」

康誓庭說:「不會。」

刑懷栩嗯了一聲,淡聲道:「他自從受傷後,脾氣就比較急,別和他生氣,也別氣他。」

「我明白。」康誓庭笑道:「既然醒了,就把早飯吃了吧,都在餐桌上,拿去微波爐轉一圈就行。」

電話那邊傳來刑懷栩窸窸窣窣的起床聲,「幾點了?」

康誓庭看手錶,「九點半。」

「哦。」刑懷栩說:「開始了。」

康誓庭起了興致,「你做了什麼?」

「我去刷牙。」刑懷栩懶懶道:「你打開電視吧,看晨間新聞的專題報道。」

康誓庭直接打開貴賓室的電視,找到晨間新聞。

新聞專題裡赫然出現潤盈百貨的金字招牌,可旁邊標注的四個黑體大字卻是極其沉重的「高價售假」。

電視裡正在播放臥底記者的暗訪視頻材料,畫麵雖然混亂,人物對話卻一清二楚。

康誓庭隻聽上幾句,便明白了。

潤盈百貨作為內地超級百貨之一,貨品之廣應有盡有,其中最獨一無二的就是號稱英國皇家農場特供的肉製品,其中羊肉、豬肉和培根的售價比其他百貨足足貴上一倍,這其實沒什麼,大噱頭自能吸引高消費人群,可事實上,早在去年,英國皇家農場就已經停止為其供應肉製品,潤盈百貨非但沒撤銷櫃檯,反而以次充好,繼續走高端消費路線,十足暴利。

以此為契機,記者又查出百貨的許多高端酒水產品也有濫竽充數嫌疑。

電話沒有掛斷,康誓庭一邊聽電視裡的報道,一邊聽刑懷栩電動牙刷的嗡嗡聲響,忍不住笑道:「你可真會挑時間。」⊙思⊙兔⊙網⊙

315打假晚會剛剛結束,全國人民對假貨的關注正值熱情高漲,這時候把潤盈百貨的醜聞爆上新聞,它就算被扒層皮,都是輕的。

刑懷栩漱口後,聲音清冽不少,「可惜刑鑾治在315前嚴防死守,要不然我能直接送他上晚會。」

這語氣極自負,康誓庭忍俊不禁,「你這陣仗,可比當初他構陷食鋪造假狠多了。」

「以彼之道還治彼身。」刑懷栩喝了口水,又問:「錢呢?準備好了嗎?」

康誓庭笑道:「好了。」

刑懷栩在他看不見的家裡點點頭,「那我要忙了,掛電話吧。」

康誓庭喚住她,「記得吃早飯。」

刑懷栩嘟噥,「囉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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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盈百貨的售假醜聞一上電視,明眼人都清楚這是硝煙起,該入場的已經摩拳擦掌,該避嫌的開始明哲保身,表現最明顯的便是潤盈的股價,八個字形容,一瀉千裡,潰不成軍。

刑鑒修氣壞了,大難臨頭也顧不上仇恨,將刑鑾治叫回家,先痛批無能後,再開始商量策略。

刑家是做食品發家的,潤盈的食品安全醜聞倘若不處理會直接影響到家族主心骨,因此刑家必須要救潤盈,哪怕代價巨大,也要起死回生。

另一邊,刑懷栩同樣沒閒著,開盤期間猛盯股市,結束後手把手教段琥接觸食鋪的生意,並探討工廠新產品的包裝與銷路。

段琥學得快,性格堅忍,人緣也好,所到之處三言兩語便能和員工打成一片,這種行為有利有弊,但刑懷栩目前不想打擊他的任何熱情。

這天午後,刑懷栩和段琥從一家門店出來,商場裡現烤蛋糕的香味吸引了刑懷栩,她讓段琥等在外頭,自己鑽進擁擠的蛋糕店挑食物。

等她拎著蛋糕盒走出來,就瞧見段琥背著手站在對麵店門外,正和一個短髮女孩說話。

刑懷栩瞇眼瞧了瞧,認出那是許久未見的刑嗣枚。

刑嗣枚的頭髮被修到齊耳,露出纖長白皙的脖子,她穿了條薄荷綠的普通連身裙,手裡拎著的包依稀還是去年那個。

刑懷栩望向不遠處有些陌生的刑嗣枚,一時竟不知該進該退。

段琥扭頭看見刑懷栩,招手喚了聲姐。

刑嗣枚轉過身,對著刑懷栩,沒有言語,隻抿著嘴%e5%94%87,露出淡淡的笑。

刑懷栩走向他們倆,莫名感到尷尬,段琥也不怎麼自在,反襯得刑嗣枚最落落大方。

「既然碰上了,要不要一起吃頓飯?」刑嗣枚笑道:「我上學期領了獎學金,你們想吃什麼都可以。」

刑懷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