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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婚是我結 花匠先生 4063 字 1個月前

氣走了。」

刑懷栩這才放下笛子,神色鬱鬱。

「氣什麼?」尤弼然笑道:「不就是男人的嫉妒嗎?」

刑懷栩悵惘,「我以為他會回來看我,是已經放下了。」

「你們這群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小姐裡,含金量最高的一直都是他啊。王家橫跨政商,王堯可是真真正正的名門獨苗,他媽雖然管教嚴格,相對也把他保護得密不透風,你自己說說,他這二十多年,除了你之外,有什麼東西是求而不得的?王堯確實是個簡單的人,但也因為簡單,有些事就更執著,更無畏。」尤弼然拍拍刑懷栩的肩,「人嘛,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寶貝,你就是他心裡的白月光,%e8%83%b8`前的硃砂痣,你讓他如何是好?」

見刑懷栩板起臉,她又安慰道:「男人都有初戀情結,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等衝動的念頭過去了,他的腦袋就自動冷卻了。」

「如果隻是一時衝動,他不會等到一年多以後才來找我,我擔心他走進死胡同,陷入偏執。」刑懷栩說:「衝動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還有衝動的資本。」

尤弼然笑道,「你不信任他了嗎?」

「我信他不會害我。」刑懷栩說:「但我不信他將來不會對康誓庭下手。」

「王家要交到他手上公報私仇還有好幾年呢,你與其未雨綢繆擔心幾年後的事,不如想想我身份暴露後,那邊會怎麼樣。剛才如果不是你讓我進來,他未必能想起我是誰,他知道我和你的關係,王家那邊就瞞不住了。」尤弼然故作惆悵,「唉,王堯什麼都好,就是媽寶屬性過於慘烈,這世上除了身世揭露前的刑嗣枚,誰最終嫁進王家,都是倒了八輩子黴。」

刑懷栩挑眉,「我早有自知之明。」

尤弼然笑道:「你不算,王堯至少會護著你。」

刑懷栩歪頭看她,有些好笑,「王堯和康誓庭,你究竟站在誰那邊?」

尤弼然攤手笑道:「我誰也不站,旁觀者清,我要是也入局,那還得了。」

刑懷栩終於笑了,臉上陰霾消散,「你也有聰明的時候。」

「揚我之長避你之短而已。」尤弼然拍拍%e8%83%b8脯,「老夥計的默契最珍貴。」

刑懷栩用長笛敲敲她腦袋,讓她別得意忘形。

尤弼然勾住刑懷栩脖子,笑道:「既然王家瞞不住,老婊指不定也快知道了,你可做好心理準備。過去咱們都在暗處,如今轉明,往日逍遙日子,可全都不復存在了。」

「我心裡有數。」刑懷栩斜睨她,「你呢?」

尤弼然冷笑,「我已經等得太久了。」

☆、第46章 父女情分

第四十六章父女情分

兩天後,刑懷栩接到刑園電話,刑鑒修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嚴厲,要求刑懷栩立即回家。

刑懷栩推說自己身體不適,將回家的時間硬生生拖後了三天,直等到刑鑒修忍無可忍,她才約定時間,在私人會館裡訂下包間,請他們在外頭相見。

這舉措無疑打了刑鑒修的臉,從見麵起,他就繃長張臉,對刑懷栩沒有好臉色。

夏薔始終跟在刑鑒修身旁,對刑懷栩冷言冷語中帶著譏誚哂笑,不知究竟是得意,還是憤懣。

等菜上齊後,房間裡隻剩他們一「家」三口,夏薔拿筷子在菜裡翻了兩下,並不合胃口,懶懶地挑刺,「放著家裡不回去,跑外頭吃這些東西,栩栩,你當真忘記自己姓刑了?」

刑懷栩低頭輕笑,沒有說話。

刑鑒修哼了一聲,按捺怒氣問她,「你是打算以後都不跨進刑園半步了嗎?你怕什麼?我是你爸,還能吃了你?」

刑懷栩抿了口紅酒,笑道:「吃一塹長一智。」她撩開劉海,露出額頭上淺淺的傷疤,眼神瞟過夏薔,漫不經心道:「都叫刑園了,誰知道進去的人是不是要再脫層皮出來。」

刑鑒修過去隻知道女兒外柔內剛,也明白她在夏薔威壓下韜光養晦,卻絕想不到有朝一日她的針會透過二十多年父女感情,直接紮到他身上。

如果說上回在刑園起的糾紛隻是導火線,刑鑒修這回是真真切切意識到,刑懷栩這座冷火山,終於要爆發了。

「栩栩。」刑鑒修皺眉,卻放軟了聲音,輕聲道:「刑園永遠都是你的家,你不要胡思亂想,過去的事,也不要太計較了。你夏姨認識不錯的整形醫生,那種小疤,很快就會消失的。」

刑懷栩不以為然,「沒關係,我其實也沒太在乎。」

夏薔輕嗤,被刑鑒修斜瞪一眼,她有些不忿,但還是收斂氣焰,低頭給自己夾了點菜。

刑懷栩看在眼裡,知道這對夫妻出門前已經商量出成果,如今是站在同一陣線上,同仇敵愾。

而她,就是他們共同要攻克的堡壘。

「前幾天王堯回國,他去找你了吧?」刑鑒修給刑懷栩夾菜,有意無意道:「他就回國兩天,除了你和王家人,誰也沒見。」

刑懷栩點頭,「他看起來挺好。」

「是挺好。」刑鑒修說:「他回家後提起了一件事,挺有意思的。」

刑懷栩挑眉,「是嗎?」

「他說他在你那兒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刑鑒修麵帶微笑,眼神卻箭一般直刺刑懷栩,「聽說是你的好朋友,關係匪淺。」

刑懷栩並不躲閃,直截了當道:「尤弼然嗎?是我朋友。」

刑鑒修的笑臉緩緩拉長,再次繃直,「我想知道她是你什麼樣的朋友?兩肋插刀,還是背後插刀?」

刑懷栩微微側了下頭,似有不解,又不急著反駁,安安靜靜等他下文。

她這神情夏薔見得最多,當即便忍不住笑了,「栩栩,你就別逗我和你爸爸了,你爸爸對你可是一直信任有加的,你騙我就算了,到現在,可別連你爸都再騙了。」

「尤弼然嗎?」刑懷栩略作思忖,答道:「她確實是我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苟富貴,勿相忘,同進退,共患難。」

「好!」刑鑒修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道:「那你知道你這位同進退共患難的朋友最近在幹什麼嗎?潤盈百貨和建寧雲商的合作項目,就是被她從中作梗破壞了!潤盈再不轉型,就會陷入虧本死循環,和建寧的合作耗時多長,有多重要,你會不清楚嗎?」

他越說越激動,刑懷栩卻隻淡淡接道:「我怎麼會清楚?我連刑企的辦公室都未曾踏進一步。」

刑鑒修被噎得一時啞然。

確實,刑園長房三個孩子裡,刑真櫟從小跟隨夏薔出入公司,刑嗣枚出生便擁有股權,隻有刑懷栩,雖然私下裡有錢,可這些錢,她後來也都原原本本還給刑鑒修了。

明麵上要論刑懷栩的資本,她是最匱乏的,可別人不清楚,刑鑒修難道也不清楚,刑懷栩分明是最有天分的,在他的考量裡,一度認為長女是最合適的繼承人,為了抗衡夏薔,他私下裡教給她的經驗,是刑真櫟要花多少時間自己學來的?

刑鑒修承認有愧長女,但自認全力栽培過她,如今被倒打一耙,暈得幾乎要坐不穩位子。

可他能說什麼?難道要當著夏薔的麵承認是他有失公允,暗地壯大刑懷栩的嗎?

「你……」刑鑒修看著刑懷栩,心如刀割,「栩栩……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Ψ思Ψ兔Ψ網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在Ψ線Ψ閱Ψ讀Ψ

刑懷栩搖頭,內心有真實的迷惘和淒涼,麵上卻絕不會對夏薔妥協半分,「爸爸,我並不會對你怎樣啊,潤盈是三叔的……」

刑鑒修用力打斷她,「潤盈是刑家的!你怎麼會天真的以為傷了潤盈就不會傷到刑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家族就是家族,沒有什麼你我之別!」

刑懷栩自小生活在刑園,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因此她隻是肅穆端正地坐在那兒,接受刑鑒修的指責。

「我知道你恨夏薔,也知道你討厭你三叔,可是你不能拿整個刑家的未來去賭氣!永遠別忘了,刑家才是生你養你的那個家!」刑鑒修越說越生氣,脖子上青筋凸浮,眼裡恨意飽滿,「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和康誓庭扶持段家百貨也就算了,那點生意潤盈也不會和你爭,就當是給你的嫁妝,可尤弼然現在是要斷潤盈的兩條%e8%85%bf啊!你和她是朋友,那你告訴我,這把刀,究竟是她插的,還是你插的?」

他說得後頭手都開始發顫,刑懷栩正擔心他的腦袋,夏薔已經扶著他讓他坐下平息情緒。

「還要不要命了?這麼激動!」夏薔讓他喝水,眼角若有似無掃著刑懷栩,隻是笑,對這父女仇恨的戲碼異常快慰。

她的心裡始終有兩根刺,一根是許珊杉,這刺紮得深但眼不見,一根是刑鑒修對刑懷栩的愛,這刺雖然被掩著,但日日夜夜跟著她,攪得她難受。

刑鑒修和刑懷栩翻臉,這在過去,她還真暢想不出來。

吵吧,吵吧,潤盈百貨算什麼?把這父女的情分拆了,才是最值得的。

刑懷栩沉默不語,隻是坐在那兒盯著刑鑒修,她不肯去刑園,是擔心自己孤身一人受難,拖延時間約刑鑒修出門見麵,她知道是要觸怒他的,可不這樣,她又如何擠出時間給尤弼然做準備?又如何為她們這方贏先機?

已經失去了黑暗裡的身份,在轉明的那一剎那,先發奪人,出奇製勝,她們才能真正扳倒潤盈。

一切都在計劃中,冷性的,理智的,計劃。

可她的心情又該如何妥善安放呢?

她不能再輸了,可贏的下場,注定要和她最愛的父親分道揚鑣。

前幾天她還說王堯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如今,她也走上了同樣的路。

她選擇了保全想保全的,放棄了可以放棄的。

刑鑒修在那兒喘著粗氣,刑懷栩卻麵無表情,她的這種平靜再次激怒刑鑒修,可人的憤怒是有盡頭的,尤其像刑鑒修這種懂得克製的成年人。

他低聲,像歎氣般,「栩栩,你今天就當著我的麵說清楚,你究竟要做什麼?」

刑懷栩的聲音也很沉,同樣在歎息,「我過去隻想不輸。」

刑鑒修問:「現在呢?」

刑懷栩說:「現在必須要贏,因為不贏,就會輸,輸的代價太大了。」

刑鑒修看看夏薔,再看看刑懷栩,一個是他妻子,一個是女兒。他知道刑懷栩要從夏薔這兒拿走什麼,可夏薔攥在手心裡的這些東西一旦被搶走,刑家勢必分崩離析,這是他不能接受的,也是他和刑懷栩最本質的矛盾。

刑懷栩不重財不重勢,唯獨在乎個人情感,是對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