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1 / 1)

此婚是我結 花匠先生 4086 字 1個月前

邊鬧翻了天,康家那邊終於有所反應。

康炎走過來,將糾纏的黃淑玲和夏薔分開,好心勸道:「夏薔啊,既然是汙蔑,當場澄清最重要,否則等在座客人出了這個門,謠言可就滿天飛了!」

「別想落井下石!」夏薔咬牙,低聲警告康炎,伸手要去拉女兒,才發現刑嗣枚不知何時已經被康炎以保護的名義隔到身後。

刑嗣枚滿臉惶惑,看看夏薔,又看看刑鑾治,嘴裡喃喃喚了聲,「三叔……」

黃淑玲聽到她的叫喚,譏笑道:「他不是你三叔,他是你親爸!」

「黃淑玲!」夏薔怒吼。

她環顧四周,丈夫不在,女兒被隔,兒子遠在美國,就連刑鑾治也無計可施。

圍觀者的嘲笑聲越來越響,媒體記者的鏡頭像掃射的槍口,夏薔心高氣傲了一輩子,何時如此丟人現眼過,她摀住%e8%83%b8口,在人們炙熱的目光裡,突然察覺到這世上最寒冷的敵意。

她回頭,與新娘子冷漠的視線不期而遇。

刑懷栩見她終於想到自己,嘴角上揚,微微笑。

「你……」夏薔隻說出這一個字,她的聲音就被黃淑玲的叫囂淹沒。

「你當我不知道?我告訴你,我才是你的正房太太,你們倆那點破事,敢做別怕人說!」黃淑玲激動地抓住了刑鑾治的衣領,「小柘才大嗣枚幾個月?啊?你告訴我!在我辛苦懷孕的時候,你都在幹些什麼?」

她轉向夏薔,多年隱忍和怨恨傾瀉而出,吼得聲音直顫,「你恨許珊杉毀你名譽,你恨刑懷栩隻大刑真櫟四個月,結果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嗎?冤有頭債有主,你不去找刑鑒修和許珊杉算賬,你非要把我也變成和你一樣的怨婦!夏薔!你他媽就是個見不得人好的變態!你懷真櫟的時候,是誰一直陪你解悶?是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你這個自私自利的瘋子!你不得好死!」

啪,刑鑾治的耳光第二次打在黃淑玲臉上,儘管這次力道很輕,黃淑玲還是捂著臉,半晌失神。

十幾年夫妻的最後一點恩愛,如今也被斬斷。

多少年前,也是這樣美輪美奐的婚禮現場,那個親口許下諾言的男人究竟被時光帶去哪兒了?

夫妻吶夫妻。

等黃淑玲清醒過來,她痛哭失聲,肝腸寸斷。

刑鑾治自覺理虧,摟住妻子肩膀要將她往外帶,「你冷靜點!我們回家再說!」

黃淑玲掙開他的禁錮,用力抹了把臉,收回所有的哭泣與憤恨,冷冷道:「我們已經沒有家了。刑鑾治,咱們離婚。」

刑鑾治愣住。

周圍相熟的親朋也一起沉默。

事已至此,離婚才是理所當然,可他們這樣的人家,若沒婚前協議,一旦離婚,涉及到的財產分割堪稱重創。

一片死寂中,刑嗣枚跑到夏薔身邊,拉著她的手哭道:「媽!你快和大家說清楚啊!說我是爸爸的孩子,說你和三叔根本沒有關係!這種無稽之談就應該當場否認!」

她已經喪失理智,受到康炎的影響,也一心催促夏薔辯駁。

可這時候,越催夏薔,隻會越把她往絕境逼。

「你也知道是無稽之談,讓我怎麼否認?」夏薔試圖讓刑嗣枚冷靜,摸著她的臉小聲勸:「她空口潑髒水,無中生有的事,怎麼去證明?咱們先回家,回家後媽媽和你解釋好不好?」

刑嗣枚被夏薔一說,也有了底氣,「三嬸!你別汙蔑我媽,也別汙蔑我,我什麼也不怕,大不了我和我爸爸去做親子鑒定!讓你親眼……」

話未說完,夏薔迅速摀住她的嘴,阻止她再往下說。

她不知道是誰教刑嗣枚說出親子鑒定這種話,她緊張地往周圍看,看見不少幸災樂禍的臉。

為時已晚,黃淑玲冷笑道:「嗣枚,你不用去做親子鑒定,三嬸已經替你做好了。」

她從包裡掏出一份dna鑒定證書,甩給刑嗣枚,「你自己看看,你和刑鑾治是什麼關係!或者,從今往後你不應該再叫我三嬸,從名分上來說,你也應該叫我一聲媽。」

刑嗣枚難以置信,轉頭去看夏薔,已是六神無主,「……媽?」

夏薔用力吞嚥,卻隻覺喉間異物阻塞,哽得她幾乎窒息。

那份鑒定書被無數雙手傳閱,最後傳到記者手裡,刑鑾治衝進人群大吼大叫,想阻止他們拍照,可惜沒有人給他機會,他就像一個傀儡小醜,沮喪而盲目。

刑嗣枚坐倒在地,掩麵大哭。

「……吵死了……」夏薔嘟嘟噥噥站起身,趔趄著轉身,執著地走向一個人。

刑懷栩。

「是你……」夏薔眼裡血絲盡爆,往日甜美的酒窩就像被填平的枯井,她抬起手,塗著殷紅甲油的手指顫顫指向刑懷栩,「……是你……」

刑懷栩身穿大紅禮服,精緻妝容也掩不去她臉龐的絲微稚氣,可她的眼就像活了百年,蒼茫冷冽,絕無憐憫。

「夏姨,」這是刑懷栩在這場鬧劇裡第一次開口,聲音一如既往平靜,「這隻是開始。」

我會一一摧毀你看重的東西,讓他們集體陪葬。

你的名聲地位,你的家庭財富,你的子女成雙。

讓我毀給你看。

夏薔讀懂了刑懷栩的眼神,身後有人拍她的肩,她木訥轉身,緊接著天旋地轉,眼前一白,仰天暈倒。

☆、第29章 世事無常

第二十九章世事無常

康誓庭和刑懷栩的婚禮以高調姿態開場,又以更高調姿態結束。信息時代,賓客們還未退場,這場盛放在豪華婚禮上的豪門醜聞已經在網絡上沸沸揚揚傳開了。

作為婚禮主角的刑懷栩和康誓庭反倒被人遺忘,一時間,夏薔和刑鑾治成為眾矢之的,不論是現實生活還是輿論力量,皆口誅筆伐,沸反盈天。

康誓庭和刑懷栩要的就是這些網絡看客鍵盤俠,越是與己無關的醜事,他們越不吝言語暴力。

嘲笑別人,遠比讚揚別人來得輕而易舉。

效果自然出乎意料地好。

在全民討伐的節奏裡,刑鑒修成了唯一被暫時蒙在鼓裡的人——康老爺子辦事牢靠,婚宴當晚由他帶走刑鑒修後,直接送回刑園。

聽說老爺子親自在刑園裡坐到半夜,確保不會有一絲風聲漏到刑鑒修這兒。

等到下半夜刑家啟動緊急公關,夏薔和刑嗣枚被保安分別送回來,老爺子才施施然離開,臨別不忘叮囑夏薔好好照顧刑鑒修,順便提議她們一家三口出國避風頭。

夏薔一整晚暈頭轉向,雖憤恨康家陰險,心底也知道刑鑒修的腦袋不能受刺激,她如今被坐實*,負麵壓力過大,刑鑒修若再有個三長兩短,她便千夫所指再不能回頭,因此迴避才是最好的選擇。

她讓助理訂機票,想帶刑嗣枚一起走,可刑嗣枚一回家便把自己關在臥室裡哭,誰也不見。

夏薔敲了幾分鐘的門,腦袋裡也躥上火,最後隨她鬧脾氣,自己去收拾殘局。

夏薔拚命要滅火,黃淑玲的離婚申請卻再度公然添柴加油。

在全世界都知道刑鑾治背德在先的情況下,黃淑玲在婚宴上痛哭流涕的視頻更讓她的離婚官司贏得順風順水。

那視頻角度極好,又經過剪輯,把刑鑾治兩次動手打人的猙獰模樣放大,直接激怒眾多網友,順便在離婚理由裡加了條家暴。

外界鬧翻天,康誓庭和刑懷栩這倆始作俑者卻在學院路的老屋裡大肆翻修,原本荒蕪的天井被重新修繕排水渠,再種上許多喜陰常綠的觀賞植物,成了名符其實的私家小庭院。

室內的牆也被重新做了防潮處理,老房子本來不具備電暖條件,康誓庭又找設計師,前後花了半個月,花費的錢財足夠他們去市區買套小商品房。*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做了賠本生意,康誓庭卻樂此不疲,難得的婚嫁全泡在刑懷栩這兒,和她爭一爭窗簾的顏色,偶爾也替她趕趕巷子裡的流浪狗。

老屋改造的最後一天,刑懷栩舉起把鐵鉗,讓康誓庭把大門對麵電線桿上的攝像頭拆了。

康誓庭不久前知道了攝像頭的存在,一直想動手,如今聽到刑懷栩放話,就要去搬竹梯。

刑懷栩攔住他,「這麼麻煩啊?」

康誓庭比劃了下自己身高,笑道:「除非你讓姚明來拆。」

刑懷栩心情挺好,聞言笑道:「你背我,我去。」

康誓庭俯身要背她,誰想刑懷栩跨到椅子上,像個小孩似的墊腳,「背著也不夠啊。」

康誓庭拍拍脖子,笑道:「坐我肩上。」

刑懷栩不和他客氣,扶著他的手就往他脖子上騎,康誓庭抓緊她雙%e8%85%bf,緩慢站起身,「坐好了!」

「呀!」刑懷栩驟然離地,這種感覺太新奇,讓她緊張,越緊張越想笑。

康誓庭背著她跨門檻時,故意晃晃身體,嚇得刑懷栩一把揪住他頭髮。

「輕點揪。」康誓庭笑道:「揪禿了這輩子就賴定你了。」

刑懷栩又去抓他大衣領口。

兩個人來到對門路燈下,刑懷栩伸手去扯攝像頭背後的線,康誓庭忍不住叮囑,「看清楚了再剪,別把這一片電都給停了。」

刑懷栩嘟噥,「囉嗦。」

「你別瞎碰。」康誓庭還在殷殷囑咐,「被電到了咱們倆就殉情了,咱們可是新婚夫婦。」

刑懷栩低頭,手指捏住他的嘴%e5%94%87,輕笑道:「你婚前可沒這麼囉嗦。」

康誓庭忍俊不禁。

刑懷栩抬頭扯了兩下,扯鬆那個小攝像頭後,乾淨利落的兩鉗子下去,攝像頭從高處墜落,摔碎成幾塊。

康誓庭扶著她的小%e8%85%bf,「痛快了嗎?」

刑懷栩癟嘴,「不過是件早該除去的廢物。」

深秋的寒巷裡沒什麼陽光,刑懷栩第一次離牆頭的籐蔓那麼近,一時好奇,扯落一段後圈成環,隨手戴在康誓庭頭上。

康誓庭一仰頭,就見自己腦頂鬱鬱蔥蔥,綠葉之上,藍天之下,穿著黑色高領毛衣的刑懷栩饒有興致地低下頭,和他對視。

「送我綠帽子是什麼意思?」康誓庭抓住刑懷栩的手,她指尖涼涼的,握在他溫熱的掌心裡剛剛好。

刑懷栩樂了,兩條小%e8%85%bf微晃,得意道:「婦男之見。」

康誓庭頂著綠帽走回家,把刑懷栩放回椅子上,又扶著她的手讓她跳下來,才想起正事,「我媽從加拿大回來了,她說你爸在那兒挺好,國內的事沒太打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