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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婚是我結 花匠先生 4044 字 1個月前

了八百萬,急著跑呢!」

「什麼八百萬?」

「我也是聽說的,老熊之前不是答應醫院的捐獻提議嗎?說是假的,是為了拖時間,等他兒子一死就把屍體送去火化,隻要這麼做,就有人給他八百萬!」

「真的假的?」

「殯儀館老周說的,說老熊和他商量好的!你看他家這兩天不也搬空了嗎?也不知道究竟在搞什麼……」

刑懷栩站在活動中心門外,背靠著牆,老影撐傘找過來,將正在通話的手機遞給刑懷栩。

刑懷栩瞥眼手機屏幕上的「尤老闆」,直接掛斷。

老影有些無措。

刑懷栩撥開他的傘,大步往外走。

老影追上來,倉促給她遮雨——尤老闆叮囑過,這小姑娘很重要,半點事也不能有。

刑懷栩讓老影打開車,自己坐進去,抹了把濕寒的臉,麵無表情吩咐道:「送我回市,回刑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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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雷越響,天越暗,雨越大,下高速的時候幾塊冰雹砸在車窗上,嚇得老影以為要飛來橫禍,可刑懷栩從始至終都不吭一聲,她的臉色和窗外天色接近——是狂風暴雨的末日景象。

老影把車停在瓢潑大雨的刑園外,想下車給刑懷栩撐傘,刑懷栩卻讓他離開,老影猶豫,刑懷栩直接道:「我姓刑,這是我家。」

她說話的神情很嚴肅認真,嘴角卻帶著笑,被大雨一衝,慘慼慼的,像在哭。

老影不放心,目送刑懷栩走進刑園,他才邊往回駛邊給尤弼然打電話。

刑懷栩落湯%e9%9b%9e似的走進刑園主樓時,大廳沙發裡正在打牌的刑柚和刑嗣枚都嚇了一跳,刑柘不知為何也在,他撩起眼皮看了刑懷栩一眼,頗為驚異,卻一動不動,沒有反應。

「大姐!你怎麼這個時候回家?怎麼淋成這樣?」刑柚第一個走上來,「慧嫂!給大小姐拿一條乾毛巾!」她見刑懷栩神色不對,想去拉她的手,「怎麼了?」

刑懷栩沒有接納她的好意,週身寒氣逼人,被雨水泡得發亮的眼裡□□%e8%a3%b8亮著刀,「夏薔呢?」

刑懷栩是明麵上最守規矩的晚輩,人前恭謹溫良,從未喊過夏薔的全名,冷冰冰,寒森森,恨不得抽筋銷骨般。

刑柚被她的凶氣嚇得後退一步,不知所措地轉向刑嗣枚。

刑嗣枚也懵了,微微張著口,傻呆呆的。

「果然是沒娘教的小雜種。」刑真櫟從二樓走出來,他穿了套全白的休閒服,頭髮吹過,精神抖擻,若非眼神過於陰戾,嘴角譏笑過於輕浮,其實也稱得上翩翩公子玉樹臨風,「誰告訴你你可以直呼長輩名諱了?」

刑柚很怕刑真櫟,見他出現,忙上前勸刑懷栩,暗含警告,「大姐,大哥早上剛回來,大伯又去了醫院,你有什麼事改天再說好不好?」

刑懷栩的兩隻腳卻像生了根,無論如何也不肯挪步。

刑柚還想勸,二樓主臥大門打開,夏薔裹著件絲綢睡袍站出來,身形窈窕,姿態雍容,她輕聲笑道:「大小姐舟車勞頓,又淋了雨,至少該讓她把話說完。」

刑懷栩攥緊拳頭,電光火石間已經全然明白,「你在醫院裡插了人?」

「你能賄.賂劉醫生,我就能把整個器.官捐獻辦公室買下來。」夏薔微笑,「你這黃毛丫頭都能伸進觸角的地方,能有什麼銅牆鐵壁?」

刑懷栩的頭髮衣服正簌簌往下淌水,她開始覺得冷,冷到身體不自覺打顫,「你故意讓熊家人拖延時間,讓全辦公室的人演戲,為的就是麻痺劉醫生,最後臨陣倒戈,出其不意,讓我連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貪錢的人哪個不愛利?劉醫生拿了你的錢,還心存僥倖,辦事這樣不牢靠,是你識人不清。」

「所以你就拿錢收買熊家人,半點機會也不給我留下。」

「你想出錢和他們買,我出錢不許他們賣,同樣是買賣,無非看誰先入市,先拔得頭籌。」夏薔頗為惋惜,「嘖,刑懷栩,看看你這狼狽的模樣,原來你這麼輸不起。」

「你就這麼恨她嗎?她知道自己錯了,生下我後就退得乾乾淨淨,遵守承諾二十年從未見過我爸。我也是,我從未和你爭過什麼,你想給真櫟和嗣枚的,我一分也不會拿,我可以放棄繼承權……」刑懷栩一麵說一麵走上樓梯,她迎著夏薔,一張發白的臉皺成一團,眼下小痣像凝固的淚,「你為什麼還要置她於死地?她等了四年才等來這顆腎,她沒有下一個四年可以等了……」

夏薔和她四目相對,即使居高臨下,在那種目光凝視下,竟也微微駭然的想要躲閃。

刑懷栩站到了夏薔身前,旁觀的刑真櫟這時衝過來,,一把推開刑懷栩,「你瘋了嗎?滾遠點!」

若不是刑懷栩及時抓住扶手,她差點從台階上滾下去。她冷冷地笑,「你媽媽想要害死我媽媽,她在殺人,發瘋的人是她。」

啪!

刑真櫟狠狠一巴掌甩在刑懷栩臉上,前所未有的酣暢淋漓,「你和你媽都是惺惺作態的賤人!滾出去!」

那耳光太響,一樓的刑柚和刑嗣枚都嚇住了。

刑懷栩捂著臉,重新看向夏薔,「我隻問你這一次,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樣?」夏薔笑了,笑得兩頰酒窩深深,又甜又苦,又香又臭,「我要許珊杉備受折磨得活,再淒慘得死!我要你這一生一無所有,所有你想要的,都終將毀滅,所有你厭惡的,都會如影隨形!」

刑懷栩嘴%e5%94%87緊抿,脖子的線條像緊繃的弦,她雙目圓睜,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前衝,想抓住夏薔——沒有任何具體目的,她就是想抓住夏薔。

夏薔倉皇後退,刑真櫟攔住刑懷栩,同時一腳踹上她的肚子,直接將她踹下樓梯。

刑懷栩天旋地轉滾下樓梯,腦袋梆梆敲在台階上,疼得要命,她恍恍惚惚爬起來,眼冒金星看向樓梯上扭曲的母子,腦袋裡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居然是:又滾了回樓梯。

可惜這回她運氣不佳,還沒站穩,頭上已經有血流下來,熱熱的燙著她的眼。

刑柚尖叫,跑過來扶住刑懷栩,大哭著質問刑真櫟,「你怎麼能這麼做!大伯呢?誰去找大伯!」

「我隻是想保護我媽媽而已。」刑真櫟慢慢往下走,盯住刑懷栩紅色的臉,笑道:「誰讓她先動手呢?」

「哥!」刑嗣枚跑過去,拉住刑真櫟的手,「她畢竟是大姐!是你姐姐!」她又去看夏薔,想讓夏薔阻止刑真櫟。

誰想夏薔卻說:「刑家知書達理最講規矩,刑懷栩大逆不道在前,就別怪我教她重新做人!真櫟,去後院折一條樹枝來,要最細韌的。」

刑家向來自詡名門,在教育子女上從未動過粗,刑懷栩也沒想過夏薔如今得勢,當真敢當眾施刑,體罰前妻的長女。

主樓的門窗關得嚴實,就連窗簾都是兩三層捂著,刑柚想出去找叔嬸們求救,卻連門都打不開。

刑真櫟手腳很快,冒雨去院裡折來一根摘去葉片的細長樹枝,又細又長,韌勁十足,抽在人身上最疼。

夏薔拉出刑懷栩的手臂,樹枝裹著風直接抽在她細嫩的手臂內側,白皙的皮肉馬上浮出血痕,紅脹得嚇人。

刑懷栩吃痛要躲,刑真櫟抓住她,兩隻手鐵鉗一樣,並高聲呼喝,讓慧嫂和另一位大嫂過來壓住刑懷栩。

刑懷栩被壓跪在地,兩隻手高高扯出,夏薔的樹枝一次次抽在她的手臂上,疼得她身上冷雨未乾,又重新冒出密密疊疊的熱汗。

夏薔沒有留情,刑懷栩的手臂很快就被抽得血肉模糊,她淋了雨,剛從樓梯上滾下來,又受到這種折磨,意識漸漸支撐不住,恍恍惚惚飄飄渺渺,幾乎要暈過去。

刑柚知道夏薔發了狠,又急又恨,卻不敢撲過去硬攔——那樹枝太韌了,揮在空中總伴隨喝喝的風聲。┆思┆兔┆網┆

倒是刑嗣枚,從一開始就去拉刑真櫟,拉不過親哥哥,又去攔夏薔,「媽!媽!別打了!大姐知錯了!你別打她了!」

夏薔推開她,「這個家裡隻有大哥,沒有大姐!」

刑嗣枚摔了一跤,乾脆撲過去抱住刑懷栩,把她擋在身下,不讓夏薔再動手。

夏薔氣急,讓刑真櫟去拉開刑嗣枚,刑嗣枚不肯,直罵哥哥和媽媽都糊塗了。

僵持間,主樓大門突然由外打開,康誓庭大步跨進來,他也是渾身濕漉,見到被刑嗣枚壓著的刑懷栩,他一把掀開刑嗣枚,要去扶已經奄奄一息的刑懷栩。

☆、第21章 所謂家族

第二十一章所謂家族

康誓庭一把掀開刑嗣枚,刑嗣枚猝不及防,在地上滾了一圈,但也不支聲,隻自己尷尬站起來,躲到刑真櫟身後去。

所有人都在看康誓庭,唯獨夏薔的目光對準了大廳裡的另一人。

黃淑玲四十多歲,因為身材發福,臉龐渾圓,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態。她站在門廳前,遠遠迎著夏薔的視線,隻似笑非笑地昂著頭,看戲一般。

刑柚站得離大門近,見到黃淑玲,弱弱喊了聲,「三嬸。」

刑三太太黃淑玲的手裡拎著串鑰匙,說話的腔調挺厲害,合著一雙斜來掃去的白眼,看誰都不舒坦,「大白天鎖著門,不知道的以為這主樓裡又鬧起什麼骯髒事,叫人恥笑。大嫂,栩栩就算不是你的親骨肉,你也不該把她打成這樣,就不怕大哥回來找你麻煩?還是說咱們老刑家的小孩都活該被你姓夏的打嗎?」

夏薔還握著那截樹枝,如今局麵被撞破,她倒處變不驚,隻將沾血的刑具遞給慧嫂,又接過毛巾擦乾淨手,這才轉向康誓庭,冷冷問道:「康先生這算不請自來?」

黃淑玲被無視,冷哼一聲,不說話了。

刑懷栩趴在地上,兩隻手臂皮開肉綻,觸目驚心。康誓庭將她抱進懷裡,這才發現她半邊臉已經被血染紅。

「刑太太!」康誓庭強抑怒火,咬牙道:「你連子女都下手這麼狠,你還是人嗎?」

夏薔最重臉麵,被別姓晚輩當眾斥責,登時惱怒,「我教育刑家的孩子,和你姓康的有什麼關係?」

「你這是暴力傷害,是刑事犯罪!」

「你……」夏薔被嗆,卻無處辯駁。她看向傷痕纍纍的刑懷栩,心裡的氣退去大半,也開始後怕。

康誓庭擔心刑懷栩的傷,不願與夏薔理論,隻低頭輕聲對刑懷栩說:「堅持下,我帶你去醫院。」

刑懷栩還保有意識,她往康誓庭懷裡縮了縮,小聲嘟噥,「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