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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鬆清醒了,也鬆了一口氣,他是先驅啊,不論是犧牲誰,或是犧牲自己,他都得毀滅了這種不人道的媒妁之姻,悲憫的看著四月,「瑩瑩吾妻,隻當今世無緣。既你我各有所愛,夫妻情分已斷,隔日登報公示後,脫離夫妻關係。」

鄭宛如也上前來,聲音婉轉,「這也算是兩全之法。顧小姐若是願意登報說明與恆之各有所愛,情斷於此,想必伯母也不會再追究於此。」

「這樣的威脅,杜若鬆,你看不出來嗎?」,四月啞著自己的嗓子,說出來的話有些顫唞,「還是說你杜若鬆從來都是這樣一個薄涼之人。」

杜若鬆聽了這番話,怎麼也抬不起頭。

「你應了吧,左右你與恆之感情已斷」,杜母端著高高在上的表情,「至於你偷人這事兒,我便也不處罰你了。」

「我不會承認,隻要你今日敢將我沉塘,我便能在你動手之前撞死在杜家的大門口,好讓旁的人看看,百年書香傳世的杜家,是怎樣欺負一個手無縛%e9%9b%9e之力的弱女子!」

「我看誰敢動我妹妹!」杜家的門被人一腳踹開,當中走出了男人,甚是魁梧,身後還跟著一溜兒人高馬大的壯漢。

「對,我等雖為弱質書生,卻也見不慣堂堂杜家這麼欺負一個婦人!什麼抓奸,姦夫都沒影,杜先生,也不過是個為了自己私心謀害妻子的普通凡人罷了!」

「這等粗淺的陰謀,真以為我們眼瞎嗎!切莫再說追求真愛,此話之噁心,足以令我半月食不下嚥!」

除了餵了半夜的記者們,誰也說不出這樣尖銳犀利的話了,他們本是不敢出頭的,畢竟杜家人多勢眾,他們也怕,隻見主人公的哥哥出來了,心裡有了底兒,便也紛紛也冒出了尖兒……

第29章 配與小白花

「哥……」,四月低低叫了一聲,那身材魁梧的男人立馬眼眶通紅。

他抬眼看著台階上的人,太瘦了,真的太瘦了,好像一陣風就能吹倒……

三年不見而已,他原本放在手心裡嬌寵的妹妹,竟然消瘦到如此地步,又想起來港城所見所聞,明明是自己不要臉的養了外室,竟然還敢以各種個要的名頭逼迫著瑩瑩下堂!這可恨的杜家,這可恨的杜若鬆!

「杜若鬆,我把妹妹交到你手裡,你就是這樣待她的?!」,與常年%e5%90%9f風弄月的杜若鬆不同,顧家哥哥渾身健碩的肌肉,隻輕輕一提,便像拎%e9%9b%9e崽一樣將他腳離地拎了起來,「你可還記得當時你提親時是怎麼說的嗎?」

杜若鬆倒底還有幾分文人的錚錚傲骨,「隻是媒妁之姻,由不得我反抗!」他又看了看四月,眼神鬱蹙,「倘使再有一次機會,我必定不會娶她。」若是早知會傷到她,他寧願從沒遇上過她。

即使心裡愧悔於鄭宛如,杜若鬆也不得不承認,他對妻子生出了別樣的感覺……他為了自己的大義傷了自己的妻子,並且還錯手害了兩人的孩子……大約最令人遺憾的就是所失去的,不管是感情還是局勢所限,他已經永遠的失去了這個女人。

遠的香,近的臭,大概所有男人都有這樣的毛病。四月看著他那樣的眼神,就覺得一陣噁心,從前的顧瑩瑩可以說是將這個男人全心全意的放在手心裡捧著,到了了,卻連個好名聲都落不下。

「你說什麼!」,顧封簡直要氣炸了,「你不想娶!你現在說不想娶,當初娶的時候是死了嗎!」顧封一拳頭打上了杜若鬆的臉,一邊還朝他臉上吐唾沫,「就你是爹生娘養的!我妹妹就是個物品,由得你想要不想要了!杜大才子,你可真行啊!」

杜若鬆臉被砸了幾下,緊接著又是肚子,痛的他嗷嗷直叫喚,一邊的杜母忙撲敢過來,鄭宛如也是一臉焦急,可她懷了身孕,怎麼都不敢讓肚子裡的孩子受危險。

「顧封!你放肆,這裡可不是你的武館!」,杜母大驚失色,直接跳上去拍打他手臂,可她畢竟隻是個婦人,哪裡能對付的了顧封這樣正當壯年的男人,顧封隻輕輕一帶,她便被掃了出去。

「來人啊!都死了嗎?」,不得不說哪裡都是蠻力的天下,杜母被人一手揮到了台階下,額頭都有些紅腫,但邊兒上卻沒一個人敢過來幫他,「人呢!」,杜母簡直都要流出淚了,「都過來,都過來幫我兒子啊!我給你們錢!」

錢重要還是命重要?一邊的那十幾來個族人,早見顧家大哥帶著這麼一幫威武雄壯的壯漢來,嚇得龜縮在了一旁。老族長早先看事情不對,也偷偷溜到了後門,準備趁人不備早早的出去。

現在港城的宗族關係早沒了當年那般親密,他過來隻不過為了沾杜家一點關係,如今倒好,肉沒吃上,白白惹了一身腥氣兒。

「攔著他們,今兒個我倒要杜家的看看,我妹妹是不是他們能隨便欺負的人!」顧封大手一揮,一邊那幾個大漢早將人攔了住,「來抓師傅妹妹的奸,來,在抓一個我看看……」

這些好吃懶作的族人,依靠著族田過著些懶散的生活,被長期在武館裡的大漢左推又推的,就跟推小%e9%9b%9e崽兒一樣。

「那邊給我收拾好了,收拾好了全扔給那邊的記者,審人他們可比咱們在行多了。」顧封也不全是個武夫,起碼他知道記者的作用。雖然之前報紙上那些罵他妹妹是糟粕的記者令他很是厭煩,但如今卻是個寶貝,尤其是他們手裡的筆桿子。誰能比誰聰明多少?隻要今夜的事情一曝光,杜若鬆還想做清高才子,做夢去吧!

今夜今夜,一想到若不是他早早趕來,妹妹被逼離了婚,完了還落上一個偷情的名聲!杜家這如意算盤打的可真好,合著全世界都該圍著他們家轉是吧?

「杜伯母,你家兒子不知道當時結親是什麼狀況,你不會不知道吧?」,顧封冷冷一笑,「別說我妹妹的嫁妝,但說這些年他留學及杜家這麼些年的支用,你都得原模原樣給我吐出來!」

杜母臉又黑又白的,真是幾十年老臉都丟乾淨了,「顧瑩瑩,你就是這麼看著外人欺負你婆婆的嗎?」

四月低低一笑,便轉了頭,搭理都懶得搭理這樣的人。

「顧瑩瑩……你」,杜母還想說什麼,卻被顧封大手推了一下,那力氣大的,杜母一個踉蹌都沒回過來,還是後頭的鄭宛如趕緊上前將她扶住了。

「不欺負你,難不成反讓你欺負我們不成?」,顧封即便有尊老愛幼的心思,也不會是對著這鐵石心腸的杜母,「剛才還忘記算了,就我妹妹在杜家給你們當保姆這些年來的費用,也都得一併清算了。」

杜母被他口氣的煞氣嚇得一個瑟縮,鄭宛如剛剛張嘴,「顧小姐,即便你與恆之情斷,也總不能讓你兄長來恐嚇……」,這句話還沒說完,便被顧封一個眼神給瞪的開不了嘴,「這位想必就是妹夫那位外室吧,長得倒是我見猶憐,隻是這嘴臭的不行!他們主人家的事情,哪有你一個妾插手的份?」

鄭宛如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顧封,眼睛因為怒氣都有些發紅,她生的柔弱討巧,從來不會有男人在她麵前說出這樣的話。

「對不起,倒是我說錯話了。」顧封話頭一轉,鄭宛如臉色剛好一點,卻聽他繼續說道,「您這位可連妾都算不上呢,充其量也就是一偷,俗話說的可真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也怪不得我妹妹敵不過您呢!」

鄭宛如終於和杜母處在同一頻道了,一樣的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裡,進不去,出不來。

顧家大哥簡直威武,四月心裡給他點了個贊,不過麵上卻還是扶了他的胳膊,讓他將杜若鬆放了下來,「哥,不用這樣,這是我的事情,我來處理就好。」,這麼多記者在呢,要是他們佔了上風,還怎麼顯得杜家仗勢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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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封見此才稍稍將扼住杜若鬆喉嚨的手放了下來,手將他肩膀狠狠的一推,一點力氣也不帶留的。

那個向來浪漫儒雅的俊秀先生,此刻眼鏡歪斜,滿臉的驚嚇,管是再怎樣的風度翩翩,在這樣的場景下,都狼狽不堪。

卡嚓卡擦卡嚓,閃光燈連著響了好幾下,估計明天杜若鬆這幾張照片就能上頭條……一個失了清高才子名頭的杜若鬆,又如此落魄,且看看他身後還有幾個人跟著他繼續走。

大半夜的,杜宅一片老式照相機卡嚓卡嚓的閃光燈,堪比佛祖普度人間的聖光,杜若鬆燒的整個眼睛都睜不開,火星子還不斷迸濺,灼人的很。

杜母看著兒子這副樣子,心疼的不行,隻將喉嚨裡那口老血嚥了回去,杜家的名聲,她的兒子,她可都要護住啊!看著四月,心裡明明是無比怨恨,語氣卻比之前軟和了不少,「你……你什麼時候讓你哥過來的?家裡的事情,為什麼要讓外人知道?之前的事情算是我誤會你了,不管離婚與否,僧麵不在佛麵在,先等著這些記者回去,咱們一家人再坐下來,好好商量一番?」

現在知道求人了,剛才不還想著將人沉塘嗎?

果然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從前的顧瑩瑩確實把他們當一家人了,還蠢的先人後己,無論怎樣的委屈都自己嚥了,可就又如何呢?四月想,如果當初,公平一點,杜若鬆隻需承認他移情別戀,杜母也別為了兒子作出這麼糟踐人的事兒,哪會有如今的她來。

這世上的事,一報還一報罷了。

顧瑩瑩活到最後,八十歲了,那麼大年紀還記著杜若鬆,自然不會是因為愛情。

她不甘,那份不甘從十七歲直到八十歲,她漫長的整個人生都活在杜若鬆與鄭宛如的陰影下,做他們愛情中一個攔路被踢走的絆腳石。

杜若鬆被顧封放下來的時候%e8%85%bf便有些發軟的半跪在地上,又被那些記者一通子猛照,手捂著眼睛,半天的爬不起來。

四月緩步走到他跟前,俯視看他,聲音涼涼的,「杜若鬆,如你所願,我和你離婚,明天我就登報。」

記者們識趣的不在繼續拍照,一個個拿著筆靜靜的立在一邊。

杜若鬆還趴在地上,沒起來,四月也不理他,她轉向看鄭宛如,「鄭小姐,恭喜你得到了這個男人,不過可惜,這次是我不要他了。」

鄭宛如正要反駁些什麼,四月已經不再理看她。

她咬咬%e5%94%87,%e8%83%b8口裡那口氣怎麼都出不來。什麼叫她不要的,恆之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