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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76 字 1個月前

韁繩押在蕭恆的麵前。

蕭恆滿意地笑了笑,對黎簡點了點頭,「全部壓下去。」

黎簡抱拳領命,拖著一群心如死灰的太子餘黨離開,之前還喧鬧的場地的頓時空寂下來,就算是看熱鬧的百姓,也不敢再次靠近。

這時候有一小吏來稟,「蕭大人,您看時辰已誤,還要不要……」

蕭恆冷眼橫了過去,那小吏脖子一縮,立馬就不敢說話了。蕭恆冷哼了一聲,回到判桌坐下,「重新叫一個劊子手過來,繼續行刑。」

那小吏忙不迭地點頭哈腰地下去,沒過多久,另一個膀大腰圓的劊子手扛著大刀上來,蕭恆重新拿了一個簽牌,「斬!」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是利索刀風聲刺破而起,不過是眨眼的功夫,魏泰的項上人頭應聲落地,血濺三尺。

蕭恆站起身,看了許久,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是已經恢復了平靜淡漠,「收斂入棺,好生安葬了吧。」

397蕭恆封侯

蕭恆又進了一趟宮裡,把法場的情況和皇帝匯報一番,又處理了太子遺黨的一幹事物,直到傍晚時分才回到家。

因為懷孕的關係,元意挨不得餓,便和鴻奴早早地吃了,讓人給蕭恆留了飯,正好熱著,她連忙讓下人上菜,等著他吃完,才關心地問道:「怎麼現在才回來?」

「出了些意外耽擱了。」蕭恆並沒有多說,怕太血腥嚇著了元意,扶著她在榻上坐下,笑問道:「今日在家裡做什麼了?孩子乖不乖?」

元意溫柔地撫摸著小腹,渾身瀰漫著母性的光輝,「孩子很乖,沒有鬧騰,得以和鴻奴讀了一天的書。」

累了一天回來,聽著家裡長短頓時全身都輕鬆了下來,他像是沒骨頭似的躺在榻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與元意說著話,直到元意咦了一聲,突然沒了聲響,他才看過去,看到她手中拿著的錦帕,眸色一深。

元意一邊說話,閒著無聊玩著他的手指,不經意間一方老舊的錦帕飄了出來,隻需一眼,她就認出了這方錦帕,「這個怎麼在你這裡?」

「魏泰給我的。」蕭恆淡淡的說了一聲,聲音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他死了?」元意玩弄著手中的錦帕,神情意味不明,輕飄飄地問道。

見她終於問出來,蕭恆的心緊繃了起來,「對。」

蕭恆設想過很多遍,在元意聽到魏泰的死訊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憤恨、高興、激動或是釋然或是難過,然而都沒有,她的神情清淡,似乎聽到的是不相關人的消息似的,眉頭一抬,淡淡地哦了一聲,把臘梅叫了進來,「把這帕子燒了吧。」

臘梅雖然有些好奇,但也沒有多問,拿著帕子無聲地離開。注意到蕭恆的沉默,元意忍不住微微一笑,抵著他的額頭,戲謔地問道:「從遠,你這樣是吃醋了?」

蕭恆眉頭一抬,按住元意的腦袋攝住她的嘴%e5%94%87,直到她的雙眼變得迷離才鬆開,「你整個人都是我的,我才不會吃醋。」

元意把臉埋在他的%e8%83%b8膛上,低低地笑了出來,「是是是,從遠最大方。」從剛剛說完,卻又不可抑製地大笑起來,蕭恆隻覺%e8%83%b8腔一陣陣鼓動,連心都變得溫暖起來,寵溺地看著樂不可支的元意,一臉的無可奈何。

不管是突厥人求和還是處置廢太子,這些事情都一一了結,京中的氣氛頓時輕鬆了起來,宴飲遊樂,絡繹不絕。而朱家和蕭家經過此事更是向京中權貴證明了兩家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蕭朱兩家的大門又開始了車來車往,熱鬧非凡。

對於這些見風使舵、趨炎附勢之徒,不管是誰都不會有好眼色,但是又不能輕易開罪這些人,隻能找借口。蕭家以元意要養胎而拒絕了賓客的拜訪,朱家則是以老太爺身體不適為理由閉門謝客。

朱家的老太爺朱衛律的身體很硬朗,那些借口隻是敷衍外人的借口,但是朱家確實有事要關門處理,對像正是被突厥王泰朗當做誠意叫出來的元怡。

前幾天皇帝把元怡交還給朱家,讓朱家自行處置,依照家法,元怡處以死刑也不為過,但是張氏苦苦哀求要留她一命,朱常仁雖然是族長,但是也不忍心處死自己的親生女兒,以至於和朱衛律僵持了下來。

最後還是得知實情的元意讓蕭恆回朱家一趟,親自向老太爺求情,老太爺才看在蕭恆的份上網開一麵,不再要求處死元怡,而是讓她在家廟中剃髮修行,一生不得出廟。

知道這個結果,元意向蕭恆感歎了一聲,「如此也好,若真是讓元怡死了,爹爹這輩子怕是都生活在愧疚當中。」

聽了安陵的傳話,朱父對此結果也是極為滿意,氣色也好上了許多,元意總算鬆了口氣。

這一日,鴻奴去了正院,元意得閒便歪在榻上看書,蕭恆一反常態地早早回來,眼中不掩喜色,抽掉她手上的書本,笑瞇瞇地說道:「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元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好笑道:「看你樂得,究竟是什麼事啊。」

蕭恆竟然玩心大起,神秘地笑了笑,「你猜。」

元意滿臉黑線,抽了抽嘴角,「我怎麼猜得到。」

大概是看到元意吃癟的模樣很有趣,蕭恆笑得愈發歡樂,在她額心偷了一個香%e5%90%bb,笑道:「皇上同意讓我卸任都督一職,留在京城了。」

這個驚喜實在太大,元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呆呆地看著他。

蕭恆眼中的笑意加深,「我早就有此打算,不過不知皇上是否應允,現在得了確切的答案才告訴你,是不是很高興?」

「這……你不用為我犧牲至此。」元意感動不已,連話都說不連貫了,她早就知道蕭恆又是瞞著她,但是他說到時候再告訴她,最近因為事情多給忘記了,沒想到猝不及防之間竟然聽到了這個驚喜。

蕭恆留在京城,最重要的原因怕是為了陪她待產,不然也不會放棄這樣權名雙收的好職務。想到這裡,元意心裡頓時難受起來,「你何必為了我放棄這麼多,不值得。」

「值不值得可不是由你來判斷的,傻意兒。」蕭恆溫柔地撫摸著元意發紅的眼角,溫聲笑道:「隻要我覺得值得就行了。我此生的期望並非功名利祿,隻想和你攜手到老,把鴻奴和你腹中的胎兒養大成人,這樣的日子已經是上天的恩賜。」

看到元意依舊鬱鬱,蕭恆搖頭歎笑,「你怎麼突然間傻了起來,我留在京中又不會一事無成,皇上還離不開我呢。同樣是位極人臣,京中地方都是沒差的。」

「你都先斬後奏了,我能把你怎麼著。」儘管她對官場不怎麼熟悉,但也知道京官和一方都督差距還是很大的,「蕭從遠,你真是一個大傻瓜。」

蕭恆低低地笑了起來,把元意摟在懷裡,親暱地蹭著她的額頭,「兩個傻瓜湊在一起,正好天生一對。」

看著他笑瞇瞇得好似偷腥的貓一樣,元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兩人的視線碰撞,在空氣中纏綿,這樣心有靈犀的甜蜜時刻,外界的一切都成了多餘。

夫妻兩才剛剛談好對未來的規劃,才過了幾天,就被一個巨大的歡喜給砸的昏頭轉向起來。

原來把內憂外患都處理妥當的皇帝終於心情大好,這才想起了晉陽戰事中的諸位將士還沒議功,便喻曉重臣進行討論,經過探討之後,終於出爐了獎賞結果。

根據各位將士的殺敵情況進行例循加官,並沒有什麼值得驚奇,值得一提的是,蕭恆手下的蕭全、黎簡、陸靖輝等人因為在戰事中表現突出,各自都被正式封以武職,至於其他將軍,也論功行賞,皆大歡喜。

這些軍功獎賞中,最讓人驚訝的就數蕭恆的封賞,皇帝竟然讓他一舉封侯!在聖旨下達的時候,舉朝嘩然。有史以來以戰功封侯的並不在少數,像永寧伯霍家,當初是因為追隨太祖,成為開國功臣而得以封侯,故而京城的侯府並不在少數。

朝臣驚訝的最大原因,是因為在開國之後,出了皇後娘家加恩封侯,再也沒有異性臣子得以封侯,所以蕭恆此番憑借軍功被皇帝封為定國候,才顯得特別得震撼人心。

並不是沒有人上書表示抗議,但都被魏乾給駁了回去。之前蕭恆當暗衛頭子的功勞不便列出,但是他作為晉陽都督的功勞卻是顯而易見的。大敗突厥,殺敵數千,捕獲重要人質,最後還促成了突厥成為大魏的屬國,光是前幾項就已經戰功赫赫,更別說最後一項,一個屬國的份量一點兒也不輕。這一些列的功勞擺下來,就算是要反對也啞口無言。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網⑦提⑦供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於是在彪悍的功勞之下,蕭恆封侯成了鐵釘釘上的事實。

蕭恆沒想到皇帝會給他這樣的封賞,驚得好半晌都沒回過神來,最後還是一旁的蕭朔捅了捅他的腰,他才反應過來接旨,把驚訝壓在心底,聚集精神送走傳旨太監和聞訊道喜的訪客,直到烏金西垂才被蕭朔提進書房,兩父子開始密談。

兒子得以封侯,蕭朔若是不高興那是假的,這畢竟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件。但是他覺得太過玄幻了,蕭恆還年輕,如此輕輕鬆鬆地封侯,太過匪夷所思了些。

於是他終於按捺不住地問了蕭恆,「這是怎麼回事?」

蕭恆也正暈乎著呢,畢竟他的功勞雖然大,但是獎賞也不一定隻有封侯一個途徑,本朝難以封侯,也難怪大家都驚訝。

他思量了許久,對上蕭朔詢問的視線,才半驚半疑地說道:「該不會是因為我辭了都督一職,皇上給我的補償?」

蕭朔擰起了眉,從遠的功勞加上他和皇帝的情分,這樣解釋也算說的通,說不定是皇帝對他放權的補償。

他的眸子一轉,想了更深一層。抬眼看到蕭恆還在皺眉沉思,微不可查地歎了一口氣,「既然是皇上恩典,你隻需接著,日後盡心為皇上辦差,為國效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蕭恆神色一凜,「兒子明白。」

如今多想無益,反正皇上也不會開這麼大的玩笑,輕鬆得到了許多人一輩子都奢求不到的高位,說起來他還算是賺了。忙碌了一天,蕭恆總算露出了愉悅笑容。

398無知是福

蕭恆回屋裡,元意正在煩惱。

丈夫被封侯,作為妻子自然是麵上有光的事兒,如此一來,蕭恆因她而耽誤了前程的自責也能少了一些,不管怎麼說,都是皆大歡喜的事兒。但這不是沒有煩惱,封侯就代表著繁瑣的禮儀和前來慶祝道賀的人情往來。肚子裡的孩子好不容易才剛保住,她隻想安靜地養胎,可不想再折騰。

聽到元意甜蜜的煩惱,蕭恆不由失笑,點了點她的額頭,「傻瓜,又不是非得你出去應酬,何必煩惱。」

元意有些猶豫,「真的不用?會不會太過狂妄了些?」

「怎麼會,你如今身子重,其他人也可以理解。」蕭恆知道元意不喜交際,如今這般重視並非是為了出什麼風頭,隻是擔心給他招了非議,心中更是一暖,親了親她的臉頰,溫聲道:「有娘親招待著,你無需擔心。」

元意勉強放下了心,到時候人多雜亂,她可不想去冒這個險,這時候她才有心情談起方纔的聖旨,「皇上還賜了宅子,我們要搬過去?」

再次得說明一下,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