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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87 字 1個月前

元意牽上來,看著她,「意兒還在生我的氣?我這麼些天都沒回來,意兒難道一點兒也不想,嗯?」

這些天蕭恆一直都沒空,起先還會回來,但是因為戰事吃緊,後來又有雜事處理,乾脆就駐紮在了城門,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回來了,鴻奴一直念叨著他,所以剛剛才玩得那麼痛快,很大一部分是因為蕭恆回來的緣故。

「沒有。」元意搖了搖頭,打量了他一遍,「你的傷怎麼樣了。」

蕭恆立馬挺直了身子,一臉嚴肅鄭重地保證道:「練武之人底子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看著他臉不紅心不跳地吹著牛皮,元意哭笑不得,但看著他有些忐忑的眼神,也不揭穿,握住他的手,笑道:「好了,先去用膳吧。」

蕭恆舒了口氣,連忙點頭,「甚好,這時候你也該餓了。」

夫妻兩相攜出去,而一直被忽略的小豆丁鴻奴,看著已經離開兩人,嘴巴一癟,「爹,娘,你們兒子還在這兒呢。」

364黑夜敘話

坐在餐桌旁,元意和蕭恆兩人臉上的尷尬之色依舊沒有褪去,時不時討好地看向鴻奴時,然而鴻奴卻是氣性大得很,傲嬌地抬起下巴,一副愛理不理地模樣。

「來,鴻奴吃飯,這是你最喜歡吃的%e9%9b%9e蛋羹喲。」元意連忙舀了一勺%e9%9b%9e蛋羹遞到鴻奴的麵前,溫柔哄著。

鴻奴眼睛一亮,很大爺地張開嘴,眼睛轉向元意,示意她遞到他嘴裡。

要是在以前,看到鴻奴這副連脖子都不伸的懶樣,肯定氣得牙癢癢地巴掌伺候,但是現在心虛得很,隻能周到地餵進他的嘴裡,笑瞇瞇地說道:「是不是很好吃?鴻奴原諒阿娘好不好?」

鴻奴斜了元意一眼,堅定地搖了搖頭,「不行!」

元意頓時啞然,連忙朝蕭恆使眼色,讓他想辦法。蕭恆摸了摸鼻尖,不自在地咳了幾聲,湊在鴻奴麵前好聲好氣地說道:「鴻奴,爹爹和阿娘向你道歉,你就原諒我們好不好?」

不管怎麼樣,鴻奴還是最愛的蕭恆,所以一聽他這麼一說,態度就有些鬆動,控訴地看著他,「你們總是不理我,不愛我了。」

他淚眼汪汪的小眼神實在是折磨人,讓人愈加地心虛了。有時候他和元意在一起的時候確實會忽略了鴻奴這小子,沒想到這小子都記著,現在討債來了。

蕭恆隻好陪饒,「怎麼會,爹爹和阿娘,最愛鴻奴了。」

一旁的元意雖然吃醋不已,卻也不得不賠笑,附和著點頭,一臉地真誠。

鴻奴破涕而笑,終於相信了兩人,咯咯笑了出來,「那我今晚要和你們睡。」

「可以。」

「不行!」

元意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蕭恆卻繃著臉連聲反對,鴻奴看了看元意,又看了看蕭恆,嘴巴一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大騙子。」他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指著蕭恆,「爹爹是大騙子。」

蕭恆頓時僵住了,手足無措地看著鴻奴,元意在他腰間掐了一把,兼送白眼一枚,才把鴻奴抱在懷中哄道,「鴻奴乖,爹爹是和你開玩笑呢,今晚我們和你睡。」

「真的?」鴻奴分開小胖爪,紅紅的眼睛看向蕭恆,一副即使懷疑又是期待的樣子。

元意連忙捅了捅蕭恆,蕭恆才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皮笑肉笑地點了點,「真的。」臭小子。

鴻奴頓時破涕為笑,扒著蕭恆的臉重重地親了一口,「爹爹最好了。」

元意頓時像是被打翻了醋罈子似的,怨念地看著鴻奴,這小子真是偏心到沒邊了。

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元意的視線,鴻奴咧嘴一笑,也在她臉上香了一口,「阿娘也好了。」

元意頓時眉開眼笑,回親了他一口,張羅著給他餵飯,開心得不得了。而蕭恆看著鴻奴怎麼也藏不住的得意,哭笑不得,最後敲了敲他的額頭,「臭小子,心眼比你老子還多。」

鴻奴眨了眨純真的大眼睛,無恥地笑了。

夜色漸深,把鴻奴哄睡了之後,元意才拿著下人準備好藥替蕭恆替換,傷口並非蕭恆所說的已經差不多快好了,可以看出傷口又崩裂過的痕跡,血絲隱隱可見。

蕭恆安靜地坐在榻上,目光放在元意的臉上,素淨清麗的容顏在月光下籠罩這一層朦朧而唯美的光暈,狹長的鳳眼沒有了往日的風情,反而盛滿了心疼和難受,殷紅的薄%e5%94%87緊緊地抿起,整個人顯得異常地嚴肅。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修長遒勁的手指在她的五官上描繪,帶著繭子的指腹在她肌膚上摩攃,絲滑嫩白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

臉上越來越癢,元意不得不瞪了他一眼,「別鬧。」

蕭恆輕笑了出聲,聽話地收回手,「好。」繼續安靜地看著她細心地替他包紮好傷口,重新換上了乾淨的裡衣。

不知道是不是多日不見的緣故,蕭恆的視線格外地溫情脈脈和纏綿,元意差點就在他的目光下丟盔棄甲,用足了定力才沒有讓臉色漲紅。

此時鴻奴已經躺在床中央睡著了,大敞著又圓又鼓的小肚子,一起一伏,和他嘴上吹得泡泡應和得天衣無縫。元意忍不住笑了出來,點了點他嘟著的小嘴,「小豬似的。」

拿了薄毯蓋在他的肚子上,這小子像他爹一樣火氣旺,整一個小火爐,夏日裡不耐熱,夜裡總是踢被子,若是不注意非得著涼不可。

蕭恆也上了床躺下,眼含笑意地看著鴻奴,又看了隔著鴻奴的元意,有些不滿意,卻也無可奈何,壓低了聲音說道:「日後不能再縱容這小子,不然還不無法無天了去。」

元意撇了撇嘴角,完全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兒,全天下就他最寵鴻奴,這話也是他最沒有資格說。

看到她臉上的不以為然,蕭恆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連忙轉移話題,「你今日去哪兒了?」

剛問完話,他又懊惱了起來,這話問得太過拙劣了,元意出門,蕭全自然早就通報給他,簡直是多此一問。

元意故作沒有看到他的糾結,把她的行程目的說了一遍,「你通知一下知府,讓他貼一下告示,讓百姓三日後去聽方丈講法吧。」

蕭恆握住了元意搭在鴻奴身上的手,「這些日子辛苦你了,現在已經空閒下來,府裡的事就讓黎簡處理吧。」

如今府中沒有了管事,很多事都沒個章法,元意每日都要親力親為地處理府中雜事。雖然黎簡之前曾經擔任過府中的代理管事,但畢竟不是專業,更何況以黎簡的才能給她當管家太過屈才,還是讓他更在蕭恆的身邊做事比較好。

「不用了,他也不懂後宅之事,有素梅和臘梅幫襯著,我也不太累。」元意搖了搖頭,「對了,府上需要修繕一番,你看著請些工匠回來吧。」

「畢竟要大動土木,先緩緩,還是等回京後再讓人修繕。」蕭恆皺眉沉思一晌,才說出讓元意驚訝不已的消息。

「回京?」元意驚訝而欣喜的聲音微微提高,待聽到鴻奴的一聲嚶嚀之後,又迅速壓低了下來,「為什麼要回京?」

她已經做好了在晉陽逗留三年的準備,沒想到才大半年就要回去了。之前不知道這個消息還好,現在聽了這話立馬就歸心似箭,恨不得明天就收拾東西走人才好。

蕭恆好笑地看著元意因為激動而紅撲撲的臉頰,解釋道:「突厥已經發來求和文書,俘虜也要盡早押回京城,等待聖裁。」

想到被關押著的魏泰幾人,元意立馬就明白了過來,他們都是重要人物,一日不押回京,一日就不得安全,夜長夢多,遲則生變,恐怕距離離開的日子也不遠了。

看到元意突然沉默了下來,蕭恆奇怪地捏了捏她的手,「怎麼了,你不開心?」

元意抬眼看向他,清俊的麵容在燭光之中若隱若現,眼中的擔心顯露無疑,她驀然的羞愧起來,別過頭,甕聲甕氣地說道:「今天下午,我看到張仲羲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蕭恆的眼睛瞬間就瞇了起來,張仲羲自從決戰之日就消失無蹤,陸靖輝帶兵幾乎搜查了全城也沒有找到他的蹤影,沒想到元意不過是出去一趟就發現人,這已經不是巧合可以解釋。

「在哪裡看到的?」蕭恆沉默了許久,在元意幾乎以為他生氣的時候,他淡淡地問了她一句。

元意覷了他一眼,像是被抓著做錯事的孩子,無比地心虛,「在元一方丈的院子裡,他在院子外邊。」她的聲音微微一頓,似乎在衡量,聲音越來越輕,幾乎都聽不見了,「我沒有拔信號彈。」

本來還有著零零落落的蟲鳴的黑夜,似乎在這一瞬間都安靜而來下來,元意覺得時間過得無比緩慢,心中煎熬無比,她開始反省自己之前的舉動是不是太過自私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似乎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蕭恆修長的手臂越過鴻奴摟住她,「你無需內疚,抓人本來就不是你的義務。」

元意心裡依舊不得勁,「你不怪我?」

蕭恆輕笑了一聲,揉了揉她的腦袋,「怪你做什麼,難道意兒還喜歡他?」

這是蕭恆第一次直白地問出這個問題,而且是以一種輕鬆不經意的語調,彷彿元意曾經喜歡張仲羲並不值一提似的。

元意愣了一下,她和蕭恆之間從來都沒有談論過這個問題,但是她和張仲羲究竟是什麼關係,蕭恆想必心知肚明,元意因為心中的小心思也避而不談,直到她愛上了蕭恆,那個問題又變得不重要了。

「那已經成為過去了。」元意沒有再隱瞞,語氣平淡到似乎不是在談論自己,「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和他不可能,根本就不會放任自己的情感。今日放過他,不過是看在多年的情分,我實在無法想像他死了會是什麼光景。」

蕭恆放在她腦袋的手許久沒有動作,許久之後才輕歎了一聲,拍了拍的腦袋,「不要多想了,睡吧。」

元意微微一笑,蹭了蹭他的手心,安心地睡了過去,蕭恆看著她恬靜的麵容,許久沒有閉眼。

365兩塊點心

第二天一大早,知府就讓人貼了榜單告示元一方丈要開壇講法的消息,滿城轟動。元一方丈因為潛修的緣故已經許久沒有現於人前,更別提是講法了,一聽這個幾乎,晉陽的信男信女都開始準備,沐浴吃齋,以其能夠領悟佛法。甚至連臨城也有不少人湧了進來,本來蕭條的晉陽開始有了繁榮的趨勢。

在元意鬆了口氣的時候,雲子若找了上來。

「你要回京了?」元意驚訝地看著已經黑了不少的雲子若,十分好奇他怎麼突然間就要回京,「不若你再等等,與我們同回如何?」

雲子若搖了搖頭,心領了她的好意,「我還要帶著嫌犯回京,路上有所不便,隻能先行一步。」

到時候蕭恆勢必要帶魏泰、赤那和騰格裡塔拉等人回京,已經極為麻煩,實在不宜再為其他事情操心。更何況,他帶著太子的餘黨——李氏全族回京,多多少少可以吸引些別人注意,到時候蕭恆也好輕鬆些。

元意也知道無法強求,隻是好奇的問了下,「那礦山的礦工鬧事是怎麼一回事?」

她問的是礦工第一次鬧事的事情,那些人明顯是屬於李玄陽命令,但是李玄陽和其黨派都在監控之下,怎麼會聯絡得上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