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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55 字 1個月前

頭腦,轉而看向那個陸靖輝。

陸靖輝看了一眼跪在地下一臉崩潰的向德,說出了實情,「夫人,此人被關了一個多月,應該是受不住了。」

元意頓時瞭然,把一個人關起了一個多月,這種精神折磨確實比禸體的折磨殘酷多了,向德能撐到現在而沒有發瘋,心性還算是堅韌。

「那你告訴我,初雪為什麼會發狂,你究竟給它吃了什麼?」

向德神情有些恍惚,又磕了一頭,眼淚鼻涕一起流了下來,「夫人,是總管,是總管給奴才藥,讓奴才給初雪吃的,不關奴才的事,請夫人饒命。」

元意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看著他,繃緊了聲音,「你可有證據?不然,誣陷總管,可要罪加一等。」

「奴才有證據。」

向德的精神總算恢復了些,急忙把手伸進了貼身的衣褲,掏出一小包東西和一塊金子,急切地呈給元意,「夫人,這些都是總管給奴才的。」

看著他手上的東西,元意的臉有些綠,再看素梅,她已經轉過了頭,臉色漲的通紅,就差沒有奪門而逃了。

雖然眼前這個是證據,元意一點兒也不想碰它,藏在貼身衣褲裡的東西,還一個多月了,真不是一般的噁心。

她不著痕跡地用帕子掩了掩鼻尖,看向站在一旁裝木頭的陸靖輝,「你看看,是不是致使發癲的藥物。」

陸靖輝看著向德手中的東西,臉色頓時變得異常精彩。

336處置於浩

但是元意正目光炯炯地看著他,陸靖輝無法,隻好捏著鼻子把東西接了過來,匆匆地打開一眼,確認其中的藥物是致使發癲的藥物之後,連忙沖元意點了點頭,然而在元意和素梅目瞪口呆之中飛速地跑出去,片刻之後,就聽到乾嘔的聲音傳出來。

元意抽了抽嘴角,也覺得噁心得很,等到陸靖輝再次回來的時候,不顧他臉色,讓他重新把人押下去。接下來,就剩下於浩了。

於浩這個老狐狸可謂是元意的心腹大患,早就想除掉他,無奈他做事圓滑,毫無把柄,根本就捉不著他的錯處,隻能任他逍遙了許久。

側臥之榻,豈容他人鼾睡,若是再不把於浩給處理掉,日後想必他們就真的無秘密可言了。就像現在,蕭恆隻能待在軍營,連府邸都不能回。

元意便讓陸靖輝趁著於浩還沒得知她回府消息之際,火速地押了他回來,當著全府下人的麵,她開門江山地挑明,「於浩,你指使下人謀害公子寵物,並帶之出府,導致公子被抓,究竟是何居心。」

事情發生的太快,看著生龍活虎地出現在他麵前的元意,於浩有點蒙,卻也沒傻得認罪,連忙磕頭道:「夫人,小人冤枉,小人對都督府忠心耿耿,絕對不會做出背主之事。」

元意冷笑了一聲,對都督府忠心,未必就對她忠心,他口中的主子又知道是誰,她並沒有和他廢話,而是朝陸靖輝看了一眼,陸靖輝知意,立馬就把向德帶了上來。

於浩的眼睛飛快地閃了閃,看向元意,臉色有些沉。

在看到於浩的時候,向德有些抖,但還是大著膽子,把之前對元意的說辭再次說了一遍,此話一落,滿場嘩然。

元意讓人把藥也給呈現了上來,「於浩,人證物證確鑿,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於浩依舊是一片從容,不卑不亢地看向元意,「夫人,這分明是小人栽贓陷害,請夫人明察,不要中了小人的挑撥離間之計。」

「你說得確實有理。」在於浩詫異的視線下,元意竟然微微一笑,眉峰微動,對著旁邊的侍衛說道:「你們去管家的房間裡搜查一番,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

於浩臉色微微陰沉,「夫人,小人想請下人一同見證,以表清白。」

說到底,還是怕侍衛們做手腳。

元意毫不介意他的無禮,反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既然你不放心,一同前去又何妨?」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去了於浩的院子裡,元意在院子上坐下,等著陸靖輝等人的搜查報告,現場一片寂靜,忐忑地看著正悠閒飲茶的元意,有種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許久之後,陸靖輝才帶著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的於浩一起從房間裡出來,他在元意麵前跪下,捧上一個木盤,道:「夫人,屬下在於浩的房間裡發現了一大包的發癲之藥,還有一塊初雪的毛髮。」

元意故作驚訝地抬起頭,看向於浩,「於浩,枉我如此信任你,沒想到你竟然是吃裡扒外的小人。」

「這些和小人無關,小人不在府上,說不定是被人偷偷放進來的。」於浩陰著一張臉,目光銳利地看向元意,意思很明顯,他口中的別人就是元意。

這事還真是元意為了栽贓特地為於浩準備的,不然那憑借他的小心謹慎,根本就不可能會留下證據在房間內。不過,初雪的毛髮卻是意外,想來是初雪當時癲狂而導致碰撞留下的毛髮,而於浩沒有發現,才有了今日的意外之喜。

儘管心中歡喜,元意的臉上還是沉了下來,「大膽,你不過是一介小名,本夫人何必冤枉你。」她的眉峰一厲,冷笑道:「你推三阻四地不承認,難道當自己是王法不成。背信棄義的下人,要你何用。」

元意話中的意思很明白,於浩知道元意專門給他設的局,今日不能善了,於是也不再裝好人,一直披著的謙恭撕下,反而換成了陰沉,「小人不才,卻也是自由之身,在晉陽之中也頗有善名,夫人如此獨裁專斷,罔顧法度,天理何在。」

他這是想要讓元意把他上交到知府候審了。雖然如今的知府就是蕭恆一派,但是於浩如今的罪名往大了說也是背主,頂多也是重罰,根本就不會危及生命,按照禮法,是可以用金銀恕罪的。以於浩根紮晉陽多年的財力,想要把自己贖出來簡直易如反掌。

所以他才會如此地有恃無恐。

元意卻不能任由他如此,打蛇不死,等到最後反咬一口才是最害人。於浩可比一般的毒蛇還要恐怖。依照一係列的事情推理,他保不準和突厥人有聯繫,在這個危險關頭,一點也容不得輕忽。

「知府大人日理萬機,操勞為民,後宅私事豈能讓勞煩他處理。」這天底下的也並非隻有於浩這樣一個是自由身的下人,若是犯事主人家也不會交到知府,畢竟會涉及自家許多秘事,這些都是權貴之家約定俗成規則。

「況且,本夫人堂堂禦封的二品夫人,還審不了你一個區區庶民不成。」元意把收斂的威壓盡然而出,之前的柔若無害的模樣全無蹤影,橫眉睥睨之間俱是威嚴和尊貴,「來人,把他壓下去。」

陸靖輝上前欲要捉住於浩,沒想到他竟然靈活地閃過,反而向元意飛撲過來。他竟然是有武功的!

元意看著他狠厲的眼神,暗暗心驚,但是她也並非吳下阿蒙,歷經了這麼多次的危險劫難,雖然沒有武功,但是對危險的敏銳度還是大大提高。所以沒等侍衛上前,她就飛快地從座位上離開,飛速地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朝於浩擲去。

以元意一箭斃命的箭術,準頭絕對不會差。但是她並不想此時就要了於浩的性命,隻是刺中他的肩膀,讓他的速度微微凝滯,後麵趕來的陸靖輝就迅速把他押了下來。

「夫人,您無事吧。」陸靖輝緊張地走上來,對著元意關切地問道。

元意搖了搖頭,平復了一下呼吸,看向猶在掙紮的於浩,厲聲說道:「意欲謀殺貴人,罪加一等,把他押下去。」

陸靖輝讓人把於浩架走,於浩並不死心,一直梗著脖子回頭看向元意,不停地大喊,「朱氏,你是不會得逞的。」

元意麵無表情地站著,看著於浩的身影消失,連聲音也漸漸杳不可聞,才稍稍動了動身子,視線在眾位下人的身上掃了一圈,成功地讓他們心懼地低下了頭。

連手眼通天的總管都被她收拾了,他們這些蝦兵蟹將哪敢有什麼心思和動作。

「你們好生記住,這就是背主的下場,不管你是何人,決不輕饒。」

元意訓完話,得到眾口一詞的保證之後,才讓他們下去。儘管如此,她心中還是沒有輕鬆下來,這些才是開始,要真正地收服這些人,還需要費些日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至於於浩,這條小魚釣了上來,後頭的大魚也該上勾了。

果然,等到下午的時候,下人來報,李玄陽李族長來訪。

元意正值新睡方醒,懶洋洋地梳妝,聞言隻是微微掀開眼皮,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之後,便讓櫻桃繼續給她上妝,待到穿上明麗的衣衫,妝容儼然,威儀天成之後,才帶著一群的奴婢浩浩湯湯地去了前廳。

她進去的時候,李玄陽正在低頭飲茶,一看到元意,就連忙行禮,「今日得知夫人探親歸來,冒昧拜訪,希望夫人不要見怪。」

元意淺淺一笑,在主位坐下,「怎麼會,李族長有此心,本夫人受寵若驚還來不及,怎麼會介意。」

兩人的臉上都掛著虛假而客套的笑意,似乎一點兒也不覺得一個外男特地來拜訪一個內宅夫人有什麼不對似的。

李玄陽繼續不緊不慢地飲著茶水,目光似乎不經意地掃視了一圈,說道:「聽說小公子曾被人綁架,雖然最後被救回,然而未曾見過,不知他如今是否安好?」

「多蒙李族長關心,犬子已經無恙。」元意的眸子微微一動,淺淺地笑道:「如今從遠不在,府中沒個主事人,我便讓他去了軍營帶著,免得又糟了小人的算計。」

李玄陽恍然大悟,繼而是贊同地點了點頭,似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他又問了一句,「聽說大人去巡查邊境,已經過了有一個多月,怎麼還不回來?」

匡啷的一聲,元意的手忽而一抖,茶盞磕到了桌子上,濺出一片水漬,惹來奴婢驚慌的詢問,元意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連忙揮退下人,才勉強地對李玄陽笑道:「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大概快要回來了。」

儘管極力掩飾,還是能看到她眼中的脆弱和悲慟,渾身的哀傷之氣蔓延開來,讓旁人都覺得心悸。

李玄陽瞇起了雙眼,雙%e5%94%87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容,「大人盡忠職守,大約要把疆界巡查完了才能回來,還請夫人不要擔心。」

337僕為主謀

「多謝李族長的寬慰。」元意用手帕擦了擦隻見沾上的茶水,欲蓋彌彰地掩去臉上的情緒,「等到從遠回來,一定會登門拜訪。」

根據突厥傳來的消息,蕭都督已經身亡,隻有都督夫人帶著兒子逃了回來。若是都督身亡的消息傳出去,晉陽明心一定會打亂,到時候民心打亂,軍心不穩,突厥人的進攻想必會容易上許多。李玄陽心思一轉,頓時明白了元意的意思,這是要壓喪不發了。

他臉上閃過一抹異色,看向元意的目光也變得漫不經心來,孤兒寡母罷了,雖然有本事從突厥逃回來,但是進了晉陽,那已經是他的地盤。

李玄陽調整了坐姿,目光變得咄咄逼人,「聽說夫人把於總管關了起來,不知道他犯了何事?於總管人品正直,更是李某的好友,夫人莫不是冤枉了好人?」

元意心中冷笑,臉色淡淡,「這是都督府的家務事,李族長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