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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57 字 1個月前

人看過,已經不能再差了,我還怕了他去。」

說到最後,她的眼睛已經變得赤紅,有著不顧一切的瘋狂和決絕。

元意終於放棄了抵抗,在精力耗盡的最後一刻,她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你真是個瘋子。」

元怡麵無表情地看著已經毫無知覺的元意,低低地笑了起來,「你說的對,我就是個瘋子。」

她把已經套好衣服的元意推到床裡邊,蓋上被子,放下簾子,才自顧來到衣架前,穿上嫁衣,蓋上紅蓋頭,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這一次,她終於可以堂堂正正地穿上嫁衣,拜堂成親,得享她身為朱家嫡女的尊嚴和榮光。

327突生變故

淺碧端著熱乎乎的湯藥剛回來,發現元意已經穿好嫁衣坐在梳妝台前,不由大為驚訝,「夫人,您沒事了嗎?」

身穿紅嫁衣的女子隻是靜靜地坐著,沒有回話。

一旁的清瑟連忙捅了捅淺碧的胳膊,偷笑道:「淺碧姑娘,您該不是忙壞了吧,新娘子蓋上紅蓋頭,怎麼能說話?」

淺碧恍然大悟,臉上露出一抹尷尬之色,看著手上的藥,「那這個該怎麼辦?」她像是急壞了,完全沒有了主意。

清瑟連忙接過黑烏烏的藥汁,擱在一旁的桌子上,「大喜日子,沒得喝這些東西晦氣,既然夫人無恙了,就先別喝了。」

淺碧覺得有理,點了點頭,目光在屋子中巡視了一番,才疑惑的問道:「側妃娘娘呢?怎麼不見人影?」

這時候坐在梳妝台的人忽得指了指裡間,清瑟知意,跑進去看了一下,出來對著淺碧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們家娘娘累了,正在裡邊休息呢。」

淺碧掀開簾子一看,果然看到裡麵的床上露出一塊淺綠色的衣角,正是方才元怡穿進來的衣服,便不再懷疑,衝著清瑟客氣地笑了笑,「勞煩側妃娘娘了,我們夫人會記在心上的。」

清瑟連道不敢,看了一眼坐在那裡的人,才對著淺碧催促道:「淺碧姑娘,快讓喜娘們進來吧,別誤了吉時。」

「說的在理。」

淺碧連忙去開了們,讓喜娘進來,一番準備之後,一群人就簇擁著新娘,踩著紅綢地毯離開了房間,坐上花轎往魏府而去。

正主離開之後,本來熱熱鬧鬧的府邸頓時空蕩下來,隻剩下一些沒什麼地位的粗使下人們在收拾著東西。

清瑟這才放心地走回房間,掀開床簾,看著依舊昏迷的元意,露出一抹憐憫的笑容,「這就是命啊。」

抒發了一番感慨之後,她便不再耽擱,攙扶著元意起來,把她背到身上,艱難地走出了府邸,在門口的時候被駐守的侍衛攔了下來,她連忙解釋道:「我家娘娘傷心過度,剛剛暈了過去,奴婢正要帶她回去呢。」

那侍衛看了看那個臉龐埋在清瑟頸子窩,被衣袖遮住,隻露出半張側臉的女人,點了點頭,沒有懷疑地讓清瑟離開。

等到清瑟帶著元意進了馬車,讓車伕離開之後,門口又來了一群人,那侍衛見此,連忙與眾人一起行禮,「屬下見過蘇青大人,關山大人。」

關山一臉嚴肅,沒有說話,還是蘇青讓他們起來,隨口問了一句,「剛剛那個是誰的馬車?」

剛剛那個侍衛連忙站出來,說道:「回蘇大人的話,是側妃娘娘的馬車。」

「側妃娘娘?」關山沒有說話,反倒是他身邊的一個容貌清麗的女子接了話,「既然是側妃娘娘,為何坐馬車,而且,看著那方向像是去什麼地方。」

那侍衛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是蘇青大人的妻子霏雪夫人,便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屬下不知。不過她身邊的侍女說側妃娘娘傷心過度,暈了過去,大概是去看大夫了。」

在這樣的日子,可沒有人理會一個失寵的側妃的身體如何,更不會晦氣地請大夫,她們主僕也隻能到外邊找大夫了,倒也識趣。

蘇青點了點頭,沒有多想,而是對著各位侍衛吩咐道:「行了,都撤回主宅,好生巡視著,不許發生意外。知道嗎?」

「屬下們明白。」

關山和蘇青帶著侍衛離開,而霏雪卻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看著地上的車輪留下的痕跡皺著眉,許久沒有展開。

魏府主宅。

魏泰穿著他的全新的太子品服,用突厥語,與前來的賓客來往應酬,推杯換盞,好不熱鬧,直到小溫子來到他的耳邊,低聲說道:「殿下,吉時已到,夫人那邊已經出門了。」

沒有得到回應,小溫子疑惑地看向魏泰,卻見對方正一臉不虞的看著他。要是其他人還真不明白魏泰是和意思,但是小溫子伺候他久了,主子的心思也摸得七七八八,立馬就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輕拍著自己的嘴巴,討饒道:「瞧奴才這張臭嘴,今天該改成為太子妃了。」

魏泰這才緩和了臉色,「你明白就好,今日之後,本宮不想在聽到府上任何人犯此錯誤。」

小溫子連忙點頭應是,保證會把命令傳達下去。魏泰這才和周圍的突厥人告罪,跟著小溫子去了門口,等待花轎的到來。

敲鑼打鼓、鞭炮禮炮之聲不絕於耳,大紅的花轎很快就在府邸門口停了下來,魏泰接過關山遞過來的弓箭,朝著轎門射去,一箭立中,喜娘說著吉祥話,打開轎門,讓新娘下轎。

魏泰接過從花轎中伸出來的手,微微一頓,直到看到與新娘一同下轎的淺碧,才繼續牽著新娘,與她一同踏上了紅毯。

大廳之內,騰格裡塔拉坐在貴賓之位,遠遠就能看到牽著紅綢,相攜而來的一對璧人,他垂下眸子看著上首空下來的位置,眸子中閃過一抹暗光。

魏泰與新娘在大堂中央站定,早走準備的喜娘開始大喊,「吉時已到,開始拜堂。」

「一拜天地——」

魏泰的臉上露出笑容,與新娘一同轉身,拜向天地,騰格裡塔拉心中一緊,連忙站起來,視線越過兩位新人,看向門口。

「慢著!」

宛如天籟一般,熟悉的聲音終於遠遠傳來,大廳裡邊的熱鬧微微一頓,騰格裡塔拉隨著眾人的視線看向來處,就見赤那昂首闊步地走了進來,目光在大廳中掃了一遍,越過騰格裡塔拉,落在兩個新人的身上。

赤那一看就知道是來者不善,讓以為可以得償所願的魏泰臉色陰沉起來。這樣熟悉的情景,讓他莫名地想起了張仲曦的婚禮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不,蕭恆已死,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謀劃,而且元意更不可能與赤那有染,一切都是和張仲曦不同的。

他定了定神,壓抑著怒氣看向赤那,「你意欲何為!」

赤那猖獗地抬了抬眉頭,繼續走到新娘子的身邊,說道:「本王今日來,自然是來伸張正義的。」他騎馬而來,手中的鞭子還拿在手上,就那樣隨便地搭在新娘子的肩頭,輕浮地說著:「說起來,我與新娘子也有一麵之緣,那時候,她可還是我弟弟騰格裡塔拉的未婚妻,怎麼今日就成了你的即將拜堂的妻子。」

騰格裡塔拉連忙看向魏泰,魏泰接觸到他的目光,輕輕地點了點頭。那日臨時的托詞騰格裡塔拉已經和他說過,他不會因為赤那隨便的挑撥離間而產生懷疑,畢竟他們兩個可是牢不可破的利益交往關係。

「那日不過是一個誤會,二王子從未對本宮的妻子有任何僭越,大王子有何必有心在本宮大婚之日惹是生非。」魏泰一手拍下赤那的馬鞭,把新年拉到身後,毫不退讓地看向他。

赤那嗤笑一聲,臉上有說不出的諷刺。在今天之前,他還對那個遞到他跟前的消息有所懷疑,今日仔細觀察了一番魏泰和騰格裡塔拉之間的眉目交流,果然有鬼。

看來,兩人是暗自勾結無疑。那麼,那麼騰格裡塔拉那日向他的哭訴想必也是有意為之,妄想把他當劍使,真是太過目中無人,他今日還偏偏就不讓這兩人如意了。

「看來魏太子還不知道我那好兄弟是什麼德性。」在騰格裡塔拉震驚的目光下,赤那突然話鋒一轉,似笑非笑地看向騰格裡塔拉一眼,繼而意味深長地說道:「前幾日,騰格爾還特地跑過來向本王哭訴一番,想讓本王替他做主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電光火石之間,魏泰頓時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看向騰格裡塔拉的目光變得幽深起來。騰格裡塔拉心中一顫,想不明白赤那為什麼會突然變卦,把矛頭放在他的身上。

難道說,他知道了什麼?

騰格裡塔拉眸光一深,卻也心思深想,而是迎上魏泰懷疑的視線,妄圖解釋道:「魏太子,本王確實找王兄喝酒,然而並沒有所謂的做主之托,你千萬別聽信了別人的挑撥,懷疑我們之間的友誼。」

赤那嗤笑而來一聲,在寂靜的大廳裡無比地明顯,魏泰的臉色愈加難看,看向騰格裡塔拉的目光中已經隱隱帶上了戒備。

而騰格裡塔拉對此毫無辦法,隻能乾著急,心中悔恨不已,那一天,他不該鬼迷心竅,聽從了元意的建議。此時此刻,連元意那條錦緞的留言,也讓他懷疑起來。他的心緒翻湧複雜,看向那個站在一旁顯露出焦慮狀的新娘,目光也詭異起來。

看了一出狗咬狗的好戲,赤那心中愉悅不已,眼看效果差不多了,他才收回了看好戲的心思,舉起了馬鞭,那一瞬間,一大群突厥官兵突然湧進魏府,把整個魏府包圍起來。

在魏泰震怒的表情下,赤那邪邪地笑了出來,慢悠悠地說道:「那麼,現在本王有個疑惑想問魏太子,你暗自……」

就在這個扣人心弦的時刻,門外突然想起一道尖利的通報:「大王駕到,琪琪格公主駕到。」

328身份之問

大廳內莫名緊繃的氣氛頓時瓦解,眾人提起的心也終於穩穩地落了回去,紛紛下跪行禮,「恭迎大王。」

下一刻,一個身材高大勇猛的中年男子就被一群侍衛簇擁著進來,他的身邊還跟隨著一個容顏俏麗的女子,這兩人,正是突厥王泰朗和公主琪琪格。

突厥王銳利的視線在大廳內掃視了一番,才低沉著聲音說道:「起來吧。」而後他又看向魏泰,淡笑道,「若不是我兒琪琪格稟報,本王還不知道今日竟然是魏太子成親之日。」

魏泰垂下眼簾,朝突厥王泰朗拱了拱手,客氣地說道:「大王日理萬機,本宮怎敢以成親這種小事叨擾大王。」

「不不不,魏太子的親事事關社稷,怎麼隻是小事。」突厥王笑說了一聲,拍了拍魏泰的肩膀,懇切地說道:「再說了,魏太子與我突厥是盟友,閣下的婚事,本王心裡也惦記得很。」

魏泰的眼中閃過一抹陰鬱之色,故意沒有聽出他話中的意思,反而笑道:「那大王來的正好,本宮正要拜堂,有大王當證婚人就再好不過了。」

一旁的琪琪格頓時急了,扯了扯突厥王泰朗的衣袖,跺了跺腳,低聲喊了一聲,「父王。」

被打斷的赤那終於找到了機會說話,瞪向琪琪格,嗬斥道:「你來做什麼。」

琪琪格完全不怕他,反而輕哧了一聲,扭頭不看他,反而期待地看向突厥王。

突厥王安撫地拍了拍的她的手臂,示意她稍安勿躁,想起了他來時看到的一大群官兵,看向赤那,沉聲問道:「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