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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32 字 1個月前

官兵是怎麼回事。」

聽到突厥王這麼一問,大家才想起赤那剛剛被打斷的話,心中又提起了,屏住呼吸看向他。魏泰也沉下了臉,盯著赤那,看他又鬧出什麼把戲。

在萬眾矚目之下,赤那微微一笑,朝突厥王行了一禮,說道:「父王來得正好,兒子有一事,正好可以請父王決斷。」

突厥王的視線若有若無的落在魏泰的身上,微微一笑,慈愛地說道:「赤那請說。」

赤那突然從袖子中拿出一副畫卷,刷的一下子展開,那一刻,大廳中可以聽到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呼聲,而最靠近畫卷的突厥王泰朗,則是眼睛一亮,癡迷地上前走了幾步,緊緊地盯著畫中人的容顏,像是怕驚住畫中人似的,輕聲問道:「這是……」

畫像的背景是一次燈火輝煌的宴會,璀璨精緻的宮燈高高舉起,在漆黑的夜晚散發出融合的光芒,周圍形形色色的賓客和女子都被做了模糊的處理,獨獨突出了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她穿著一身桃花雲霧煙羅廣袖裙,身長玉立,玉麵芙蓉,眉眼風流,伴著身後清冷皎潔的月色,徐徐而來,晚風蕩起她的裙角,輕盈飄逸,就像從天下走下來的仙人似的。

在畫作的旁邊空白處,還提著一首小詩,「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落款是一個名叫李長翔的人。

這是李長翔在接風宴之後畫出的美人圖,還把寫給元意的詩給提了上去,以作珍藏,不知道怎麼如今竟然落在赤那的手中。如今不管是見過還是沒有見過元意的人,看著畫中的女子,都被那傾國傾城的姿色給折服,更別提素來喜愛中原女子的突厥王了。

「兒子本想把此女獻給父王,騰格爾卻說此女是他意中人,兒子才沒做棒打鴛鴦之事,隻是沒想到,今日她又成了魏太子的新娘。」

赤那簡簡單單地說了幾句,成功地把騰格裡塔拉和魏泰現出人群,眾人詭異的目光都落在他們的身上。而穿著嫁衣的新娘子更是眾人的焦點,那灼灼的視線似乎要把她的紅蓋頭給燒穿了似的。

感受到突厥王落在身上的目光,騰格裡塔拉的冷汗都流了下來,嚅囁著想要說什麼,但是泰朗很快就移開目光,在魏泰和新娘之間來回移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且,此女的身份可不簡單。」

赤那眉頭一挑,看出泰朗眼中一閃而過的猶豫,又繼續丟下了一個重磅炸彈,成功地把突厥王的視線吸引了過來。此時的魏泰再也不能按耐不住,怒不可遏道:「大王子,你在本宮的大婚上惑人視聽,究竟有何意圖!你如此欺人,本宮豈能容你。」

他眸中寒光一閃,猛地拍了拍手掌,宅子裡突然湧出大量的帶甲侍衛把眾人團團圍住,與赤那帶來的官兵形成對峙之勢,大廳中參宴的達官貴人頓時開始騷亂起來。

還沒等赤那有所反應,那邊的突厥王就笑起來,似乎沒有看到怒拔弦張的氣氛,輕鬆地說道:「魏太子何必動怒,且聽赤那說一說,若是他不佔理,本王定會為你做主。」然後他也沒等魏泰回應,就直接對赤那說,「此女是何身份,你快快說來。」

赤那得意一笑,娓娓道來,「前幾日本王被人告知,此女竟然晉陽都督蕭恆之妻,便派人查探,得到此畫,才最終確定此言非虛。」說道這裡,他冷冷地笑了一聲,「眾所周知,晉陽都督潛入突厥,被我突厥所滅,魏太子娶了敵人之婦,難不成要相互勾結著謀逆我突厥不成。」

此言一出,一片嘩然。眾人懷疑斥責的目光紛紛落在魏泰的身上,魏泰的處境頓時敏[gǎn]起來。一旁的琪琪格見此,心中一急,連忙反駁她的哥哥,說道:「不過是一副畫像,你怎麼確定這個女人就是那個什麼都督的妻子。」

雖然她嫉妒此女的美貌,但是也不願意因為這個女人,讓魏泰成為整個突厥人的敵人。

赤那頓時被琪琪格氣得七竅生煙,厲聲喝道:「你知道什麼,蕭恆之妻的傾城容貌在晉陽已經不是什麼秘密,特別是她眼角的硃砂痣更是無人能仿,你若不信,掀開紅蓋頭一看便知。」

琪琪格又重新看了畫像一眼,確實在那女人的左眼角那裡看到一顆赤紅的硃砂痣,妖冶魅惑,任是她身為女人看了也心中一動,也難怪那些男人看了這個女人像是餓狼看了羔羊一眼。

把人家的妻子畫得這般纖毫畢現、魅惑動人,作出此畫的人想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顧琪琪格的心裡怎麼想,赤那最後的一句話提醒了眾人,抱著各異的心思,大家都紛紛出聲讓魏泰掀開新娘的蓋頭。

此時的魏泰已經是一臉鐵青,已經完完全全褪去了虛假客套的麵具,冷硬地說道:「不可能,本宮的尚未拜堂,豈能掀開蓋頭讓新娘的麵容給你等看了去。」

先別說此時此刻絕對不能掀開蓋頭,不然就落實他勾結的莫須有罪名。還有另一點,也是更重要的一點,他堂堂的大魏太子,豈能讓一群突厥人威逼,不顧禮儀底線,做出妥協之事。不然將來傳出去,或者是在史書中,沒得落了汙名。

今時今日,就算是與突厥人兵戎相見,他也絕對不會掀開新娘的蓋頭。

看到魏泰態度堅決,突厥王泰朗也沉下了臉,鷹目微閃,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魏太子,你就掀開蓋頭,證明你的清白又有何妨。不然落得一個與敵人勾結,違逆突厥的名頭,可讓我們放不下心來與你合作。」

聽到泰朗最後一句話,魏泰的眼神一閃,卻沒有動作,而是繼續冷著一張臉,一副絕退讓的模樣。

兩方各不相讓,就此陷入了僵持,大廳裡麵靜得幾乎落針可聞。

如今凝固了許久,就在突厥王的耐心告罄,開口呼叫來人的時候,一直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的新娘突然動了動,眾人的心也隨之動了一下,緊緊地盯著她,期待著這個絕世美人會做出什麼反應。

魏泰是最先發現身邊人異動的人,他的瞳孔一縮,立馬抓住了她的手。然而新娘卻慢慢地撥開他的手,緩緩地走到前頭,隨之而來的,是一陣低沉的笑聲緩緩地從紅蓋頭下麵傳來。

此時此刻,眾人沒有發現,不管是騰格裡塔拉還是魏泰,俱是驚詫地瞪大了雙眼,怔怔地看著那個已經把手伸到紅蓋頭下邊的新娘,因為他們也被新娘的動作給吸引了注意力,屏住了呼吸。

「既然你們想看本宮的容貌,那就看吧。」隨著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繡著龍鳳呈祥的紅蓋頭被一雙素手掀起,緩緩地落在了地上,露出裡麵盛裝打扮的容顏,她眉目顧盼流轉,諷刺一笑,「就是不知道你們,會不會失望呢。」

那一刻,大廳頓時陷入了寂靜,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嘩然和騷動,騰格裡塔拉更是倏然站了起來,盯著新娘隻能稱得上是清秀的臉龐,喊出的全部人的心聲:「這是怎麼回事!」

新娘蓋頭之下,不是那個風華絕代、顧盼生輝的女人——晉陽都督之妻,反而是一個名不見經傳、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女子。

他們這是被誰給耍了。

329雙雙潛逃

「你是誰?」

鋪墊了這麼久,就為了能夠抓住魏泰的把柄,但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紅蓋裡頭竟然是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

元怡的掩%e5%94%87輕笑,眸光流轉,看向魏泰,「本宮自然是殿下要娶的太子妃,殿下,你說是也不是?」

魏泰雙手緊緊的攥住,身體挺得筆直,雙眼沉沉地看著巧笑倩兮的元怡,咬著牙說道:「確實如此。」他別過來年,冷笑地看著赤那,「大王子作何解釋,擾亂本宮成親大禮,是何居心。」

突厥王泰朗的眼中有失望之色閃過,沉著臉看向赤那,「快給本王解釋清楚!不要以為本王寵愛你,就可以肆意妄為。」

「父王冤枉。」赤那連忙辯解,意料之外的場景讓他明顯有些慌張,六神無主之間,他看到了同樣臉色難看的騰格裡塔拉,眼前一亮,連忙大聲說道:「父王,騰格裡塔拉可以作證,晉陽都督蕭恆的兒子還在他的府上呢。」

騰格裡塔拉連忙跪下來,矢口否認,「父王,大哥純屬汙蔑,絕無此事。」

「是與不是,派人前去查探一番即可。」赤那終於恢復了常色,在突厥王麵前跪了下來,請命道:「父王,兒子願意去抓人,以證清白。」

突厥王點頭應允,赤那看了魏泰和騰格裡塔拉一眼,帶著兵士離去。騰格裡塔拉和魏泰對視一眼,立馬就明白了彼此眼中的意思。-思-兔-在-線-閱-讀-

絕對不能讓赤那抓到人。

他們不約而同地給心腹遞了眼色,趁亂和赤那一起離開。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大家都沒了參加婚禮的意思,開始有些意興闌珊,但是看著突厥王那一尊大神,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隻好耐住性子,看向婚禮的主角。

一旁的喜娘拍了怕心口,看了看一身新娘服的元怡,又看了看滿目陰鷙的魏泰,即是忐忑又是心慌,遲疑地問道:「殿下,拜堂是否還要繼續?」

「繼續。」

「不行。」

「不用。」

連續不斷的聲音響起,元怡與琪琪格公主怒目相對,卻都在聽到魏泰的回復時臉色聚變,琪琪格得意地笑了起來,挑釁地看向元怡,元怡卻沒有理會她,而是看向魏泰,眼神微微有些扭曲,「殿下,您還說,妾身是您的太子妃。」

「吉時已過,再另挑時日。」魏泰冷然一笑,淡淡地移開目光,向眾位突厥貴族抱拳,「今日勞煩眾人前來,實在抱歉,因有事耽擱,婚事暫行取笑,本宮來日再行拜謝。」

有了台階下,其他人也不想趟這渾水,連忙跪拜突厥王告辭,方纔還熱熱鬧鬧的大廳頓時消失得一乾二淨,隻剩下魏泰和突厥王等人。

「大王到廂房一棲,靜等消息如何?」突厥王沒有反對,由小溫子帶著去了廂房。

趁此機會,魏泰才終於捏緊元怡的下巴,雙眼殘紅似血,「告訴本宮,這是怎麼回事。」

元怡吃痛地掙紮了一番,後來發現掙紮無效之後,索性就仰著脖子,放聲大笑,渾然不懼地看著他,「不知道。」

魏泰眼中閃過一抹殘忍之色,手指下移,掐住她的脖子,狠狠的捏緊,「你以為本宮不敢殺你嗎?」

「那你就,殺了我,好了。」元怡呼吸困難,臉色開始發紫,不停地踢著%e8%85%bf,眼中儘是瘋狂得意的神采,「如今整個突厥人都知道我是未來的太子妃,殺了我,看你怎麼解釋。」

今日所發生的一切都宛若老天相助,她在大庭廣眾之下現出麵容之後,魏泰就算要殺她,也要有所忌憚。她果然是上天屬意的太子妃。

魏泰心中震怒,把她奮力丟下,環視了周圍一圈,發現元意的貼身侍衛淺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沒了身影,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轉頭看向喜娘,「你給本宮說,蕭夫人去了哪裡。」

喜娘驚懼地跪了下來,「奴婢不知道啊,明明側妃娘娘進去之前夫人還在,不知道新娘子怎麼就換人了。」

電光火石之間,魏泰似乎明白了什麼,看向了元怡,元怡渾身酸痛,心中又是痛恨又是暢意,哈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