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頁(1 / 1)

朱門有女 痕線 4258 字 1個月前

現在他的身邊。

此時的魏泰眼裡隻有元意,直到旁邊的霏雪提醒了一聲,稟告道:

殿下,夫人的嫁衣很合身,沒什麼要改的。

魏泰這才回過神來,但是眼睛依舊不離元意,隻是隨意地點了點頭,對旁邊的小溫子說道,

小溫子,有賞。

其他繡娘,包括霏雪在內,俱是歡喜地跪地謝恩,唯獨元怡滿目嫉恨,在看到魏泰眼中的著迷之後,更是恨不得要斷了牙齒。

魏泰上前幾步,牽住元意的手,「不錯,很好看,明日,咱們就成親。」

元意抽出手,淡淡地回道:「既然無礙,一切隨你。」三年前成親的時候她就知道了穿嫁衣的痛苦,一層層的衣服覆在身上不說,頭上的禮冠更是壓著脖子酸痛,特別是今天的禮冠是以太子妃的規格設置,更是有四斤多重,簡直要把人的脖子給壓斷了。

在這種情況下,她還有心情應付魏泰才怪。

因為即將成親的好心情讓魏泰忽略了元意一切的不配合,就算是看著她轉身的背影也覺得異常惹人憐愛和讚歎。

明日就要成親,時間多多少少有些倉促,需要他處理諸多的事情,魏泰也不能在此久待,想也沒有想,他直接看向了元怡,囑咐道:「你們好生服侍著夫人,但凡夫人有任何差錯,本宮就為你們是問。」

他說完話就離開了,而原地的元怡臉色卻是青一陣白一陣,目光陰沉地盯著簾子裡麵。

一天的時間,眨眼就過,但是魏府的這一天卻被拉著格外地漫長。小溫子把早就準備好的紅綢緞帶,喜慶的燈籠對聯紛紛拿出來,讓下人們張羅著貼掛起來,直到全府上下都張燈結綵,紅綢地毯鋪就,才算是完成了一天漫長的工作,靜等明日萬眾矚目的大日子到來。

第二天,從來都是人跡罕至的魏府門口車馬水龍,一個個衣著華麗的達官貴人或是下馬或是下車,看到魏府時俱是一臉驚歎。

他們知道大魏的太子逃入突厥,並被大王奉為座上賓,但是從來都不知道他的府邸在何處,若不是他此次大張旗鼓地舉辦婚宴,給達官貴人下了請帖,他們才能夠來得了這裡。

沒想到這個失勢的太子還是有幾分實力的,原來這地處偏僻,並且久無人居的府邸竟然是他的,真是讓他們大吃一驚。

各位突厥的貴族被侍女們請了進去,裡麵的建造風格完全不同於突厥的粗獷大方,雅致大氣的中原風格又讓他們大開眼界,特別是腳下的紅毯,更是讓他們大吃一驚,竟然是用珍貴的中原絲綢鋪成,這樣的大手筆,更是讓眾人對這個素未蒙麵的太子高看了一層。

雖然他如今寄人籬下,但是依舊實力非凡。這是前來的眾位突厥貴人的心聲,也是魏泰想要讓他們產生的想法。

這次的成親,不單單是因為他對元意迫不及待,還有一層更深的政治意義,他想通過婚禮而展示自己的物力和財力,打破突厥的那些達官貴人胡亂的猜測,對他有了信心,才不會在日後出兵大魏的時候拖後%e8%85%bf。

此次的婚禮,魏泰誌在必行。

326姐妹交鋒

但凡成親,從來都沒有在一座府邸上嫁娶的,所以早就前天晚上,元意就被帶到了魏府的隔壁,那也是魏泰所屬,不過平日了沒什麼人住罷了。

不過相比與往日的荒涼冷清,如今整個府邸上下都陷入忙亂起來,人來人往,都是為元意的出嫁做準備。

一個奢華的房間內,裡邊丫鬟雲集,來回走動,卻聽不見絲毫的聲響,而元意坐在梳妝台前,閉目養神,任由丫鬟們在她的頭上、臉上不停鼓搗。直到熟悉的沉甸再次放到頭上,元意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鏡子中那神采燁然,風華絕代的美人,目光清冷看著眼前的一切,那眸光深處,隱隱的還露出一抹諷刺。

「夫人,您可以去換上嫁衣了。」

看到她睜開眼睛,一旁伺候的丫鬟才敢開口提醒道。今天一大早,太子的吩咐就下來了,夫人的身體尚未痊癒,不能讓她累著,所以眾人伺候起來也是小心翼翼,就怕讓她有丁點兒的不適,讓太子責罰。

元意站起身來,目光在眾人身上一掃,淡淡地說道:「你們出去,讓我的貼身婢女服侍即可。」

為首的喜娘臉露為難,但是觸及到元意涼到心底的目光之後,心中一抖,立馬就低下頭,再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遵命,奴婢們就在門口等著夫人。」

反正就在房裡,人是跑不了的,但她們若是在今日惹了夫人不痛快,來日小溫子總管不知道會怎麼教訓她們。

待房間的婢女如流水一般地退下去,元意才鬆了口氣,連忙把頭上的禮冠拿下來擱在一旁,抱怨道:「重死了,沒想到這輩子還要再受一次這樣的折磨。」

淺碧連忙給她揉捏著脖子,笑著安慰道:「夫人今日可漂亮了,要是大人看到了不知道又多歡喜。」

然而,就在她這句話落,元意臉上的笑意就收了起來,淺碧立馬就閉上了嘴,夫人還不知道大人沒走,說這話不就是讓她不痛快嘛。

她尷尬地笑了笑,連忙轉移元意的注意力,從茶壺裡倒出一杯清水,掏出翠綠色的髮簪,往清水裡麵抖了一些粉末,才遞給元意,「夫人,您喝杯水吧。」

元意看著白色的粉末在水中化開,才把它一飲而盡。杯子才剛剛擱下來,外邊就轉來一陣喧鬧聲,她與淺碧對視了一眼,眼中閃過一抹暗色。淺碧連忙把禮冠重新戴到元意頭上,把她拉到室內,準備換衣服。

此時的門外,元怡橫眉怒視攔著她的下人,冷笑道:「怎麼,本宮是她的親姐姐,前來送禮,也不能進去嗎?」

為首的喜娘不卑不亢地回道:「夫人隻是吩咐了她的貼身侍女伺候,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都還沒進門呢,你們就把她奉若神明,把本宮視若無物了是不是!」元怡的聲音一厲,目光森寒起來,「本宮好歹也是側妃娘娘,就你們幾個下人,還不配攔本宮。」

「讓她進來。」

守門的婢女們絲毫不讓,正想反擊的時候,就聽到裡邊傳來元意的聲音,微微一滯,正在思考著要不要照辦的時候,元意身邊的侍女又適時地響起,聲音中帶著些輕蔑,「夫人的嫁衣繁複,倒是缺一個人服侍。」

為首的喜娘看了盛裝打扮,堪比新娘的元怡一眼,眸子中閃過一抹瞭然,據說這兩位主子的關係不怎麼好,恰來掐去已經是常事,如今裡麵那個還沒過門呢,這就開始較量起來了。

既然太子心尖上的人要給舊人下馬威,她們這些小嘍囉就不要趟這渾水了。於是喜娘讓開了身子,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元怡,「娘娘,您請進。」

元怡把這個喜娘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最後定在她的臉上,說了一句讓喜娘莫名的話,「本宮記住你了。」然後就帶著貼身丫鬟清瑟,沉著臉走了進去。

喜娘停頓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繼而又是不屑地瞥了瞥嘴,一個失寵失勢的側妃,都淪落都裡麵那個的丫鬟了,還有什麼權力敢處罰她這個未來太子妃的喜娘。

真是癡心妄想。

元怡啪的一聲關上門,越過簾子走進裡間,就看到盛妝打扮的元意正展開雙手,任由她的貼身丫鬟給她穿嫁衣。⑦思⑦兔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應該是聽到她的腳步聲,元意終於抬起了眼睛,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輕笑道:「你來了?那就伺候我穿衣吧。」

元怡幾步走了上去,雙手觸摸著大紅色的嫁衣,代表著太子妃的品服,刺繡繁複精妙,麵料和樣式俱是天底下數一數二的奢華美麗,特別是最關鍵的凰鳥呈祥,更是她一針一線地秀出來,眼前這個女人憑什麼能夠穿上去。

不過是一個失貞的女人。

她的眼眸有暗紅閃過,側首看了身邊的丫鬟一眼,那丫鬟知意,慇勤地堆起了笑臉,從外間端回一壺茶水,給元意倒了一杯茶水,「夫人,您辛苦了,喝口茶水解解渴吧。」看到元意眼底的戒備,清瑟目光一轉,又說道:「我們家的娘娘性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日裡說的話雖然有些不中聽,但也比有些人口腹密劍得好。」

元意的臉上隱隱有些鬆動,元怡心中一喜,眼中卻是微微染上了哀愁,「我素來不孝,勞累父親對我牽腸掛肚,心中有悔而不知如何報償,如今上天垂憐,讓你們二人今後共濟。父親自小喜愛你,若是我優待你一二,想必未來能夠原諒我。」

此時此刻,元意的臉上終於動容,「父親為你勞心費神,熬白了鬢髮,你今日能有此悔悟,父親知曉,定然欣慰。」

她就知道,隻要搬出父親,眼前這個敬重父親的女人定然會上當。不過,什麼悔悟,他名義上的好父親,但凡對她的心思有對元意的一半,她也不會淪落到如今的地步。

什麼熬白了鬢髮,不過是假惺惺的裝腔作勢,博得虛名罷了。

元怡心中冷笑不已,對元意的天真深感鄙夷,為了計劃,卻不得不裝得情真意切,滿懷愧疚地看著她,「既然如此,妹妹就請喝了這杯茶,咱們姐妹兩的恩仇,從此一泯。」

元意看著她,似乎在權衡什麼,最後還是接過清瑟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元怡看著兩個見底的茶杯,眼中露出一抹得逞的快意。

大約過了小半晌,元意身體開始變得無力,最後癱軟在床上,淺碧嚇了一跳,連忙問道:「夫人,您這是怎麼了?」

元意按了按額頭,「我也不知道,全身都沒了力氣。」

元怡眼神一閃,連忙靠過來,關切地看著她,問道:「四妹妹,你是不是身體還沒好,今日喝藥了嗎?」看到元意搖了搖頭,她心中瞭然,成親之日,果然是沒人把把藥端上來尋晦氣,她抿了抿%e5%94%87,看向淺碧,急道:「就算要成親,也不能不顧四妹妹的身體,太子怪罪下來該如何是好。快去給四妹妹端藥,清瑟,你也去幫忙。」

淺碧早就慌了神,聽到元怡的吩咐,連忙點頭拉著清瑟出去,到了門口,又對著喜娘等人解釋了一聲,鬧哄哄地混亂了一陣才平復了下來。

如今房間內隻剩下元意和元怡兩人,元怡看著已經虛弱無力地閉上眼睛的元意,薄%e5%94%87勾起一抹笑容,慢悠悠地走過去,拿下她頭上的禮冠待在自己的頭上。

大概是被扯疼了,元意睜開了眼,看到元怡的動作,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想要起身與她爭奪,卻又渾身癱軟地跌了下來,那一剎那,她似乎明白了什麼,恨恨地看著她,「這些都是你的陰謀是不是。」

元怡得意地笑了起來,開始脫掉她身上的衣服,又給毫無反抗之力的元意換上,同時又憐憫地說著,「我的好妹妹,都怪你太傻了,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傻的人呢。都怪你生活的太過安逸了,竟然天真地以為我們還能好好地做姐妹。」

元意想要掙紮,卻毫無反抗之力,隻能任由元怡往她身上套著衣服,強弩之末一般,她威脅了一句,「就算你真的偷梁換柱,難道就不怕太子責罰。」

「他的責罰?」元怡諷刺地笑了一聲,「大庭廣眾之下拜堂成親,若是不認我,他可丟不起這個人。更何況,他也未曾把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