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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310 字 1個月前

作用非凡,大家都對感激不已,就這這幾天,也全靠她日以繼夜地照顧大人,才沒讓大人的傷勢惡化下去。

「等回去了晉陽,回稟夫人之後,一定會給你表示嘉獎。」

陸靖輝接了一句,但是轉念一想,剛剛聽聞夫人已經來了突厥,興許不用等到多久,就可以和夫人匯合,嘉獎一事都不用等到回晉陽了。

然而他也犯不著為此解釋,而是把注意力放在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蕭恆,解開包裹一看,發現裡麵的藥材很齊全,需要的藥材都能找到,挑了需要的遞給了思恩,說道:「思恩姑娘,麻煩你去熬一下藥吧。」

思恩接過要,點頭就離開了,陸靖輝繼續從中包裹裡找到一些傷藥,眼中一喜,連忙指揮著旁邊的人解開蕭恆的繃帶,露出裡麵觸目驚心的傷口。

這一箭射的極深,若是再深上一寸,就會直接進入心臟,到時候就是華佗在世也難以醫治,如今蕭恆雖然是昏迷了好幾天,但是還在可控製的範圍。

等到他們處理好外傷的草藥,給蕭恆敷上的時候,思恩也已經熬好了藥汁,用地窖裡麵存的一隻有些殘破的土碗盛放,小心翼翼地端著走了進來。

陸靖輝起身道謝,剛想接過來給蕭恆餵藥,思恩就輕輕地移開了藥汁,微笑道:「你一個大男人伺候不慣,讓奴婢來吧。」

「那倒是。」陸靖輝想著也是這麼一個理,便沒有爭搶,而是小心翼翼地把蕭恆半扶起來,好方便思恩餵藥。

思恩吹了吹還冒著熱氣的湯藥,每舀上一勺,都會稍稍嘗了一口,發現不燙了之後,才送入蕭恆被微微捏開的嘴%e5%94%87中,若是有藥汁殘留,才仔細地拿著帕子擦乾淨,自信周到至極。

這些細緻入微的照顧,留守在地窖的暗衛和侍衛們都習以為常,並且他們有感於思恩的救命之恩,把她當做自己人看待,並不覺得有什麼異常,唯有甲一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異色,雖然服侍體貼,但是也太過親密了些。

他又特地觀察了那名婢女的神情,清淡從容,沒有兒女之情的嬌羞,看來是他想多了。

碗中的湯藥很快就被喂光,思恩替蕭恆擦眼%e5%94%87角,陸靖輝才把蕭恆放下來,替他蓋好被子,才隨著大眾到了另一頭大家休息的角落。

陸靖輝把包裹放在眾人跟前,說道:「大家先大概處理一下傷口吧。這些藥材管夠。」

大家雖然沒有蕭恆受的傷重,但是每個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傷口,但是因為蕭恆的關係,優先保障他的安全,所以大家隻是草草地處理了一番,如今看著眼前這一大堆的藥材,怎麼可能不激動。

於是都各自挑了藥處理過後,才記起了剛才的疑惑,紛紛問陸靖輝在哪兒弄得這麼多的好東西。

「這些還真不是我去弄的。」陸靖輝連忙把甲一三人推過來,「我心裡還在疑惑呢,他們說夫人來了突厥,這些都是夫人準備的。」

「夫人?」大家都驚訝地驚呼出聲,連忙看向甲一幾人,就算是思恩,也停住了步伐,看向了眾目所矚的焦點。

看著眾人疑惑的眼神,甲一不得不為大家解惑,「大人離開晉陽不久,小公子就被騰格裡塔拉綁架,夫人被脅迫來了突厥,之後就聽聞大人出事的消息,設計向騰格裡塔拉要了這些藥材。」

他隻是三言兩語地解釋了元意的遭遇,但是大家都能知道元意和小公子孤身在突厥的艱難,甚至有人義憤填膺地謾罵了一句,「卑鄙的突厥人。」

但凡是蕭恆的暗衛,都知道大人和夫人的感情,如今聽聞她和小公子身陷突厥,更是心急如焚,連忙問道:「那夫人和公子可還好?」

甲一看了看周圍的人,都是大人的心腹親兵,沒有什麼好忌諱,便解釋道:「夫人和公子都被軟禁在前太子的處所。」雖然元意和鴻奴還有行動自由,但是那也和軟禁沒有什麼不同了。

「什麼!」大家都驚訝而憤怒出聲,神情凝重起來。

不同於其他不知情的親兵,暗衛所屬的人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以那位對夫人的覬覦,夫人落到他的手中,會有什麼下場,他們簡直不敢想像。而且,夫人會被抓到突厥,也並非親兵們猜測的威脅大人,怕是前太子的個人私心罷了。

大家的心情都有些不好,如今他們可謂是前路渺茫,雖然可以通過夫人得知前太子的消息,但是要救人,可是一點兒也不容易。

他們當中唯一能夠做主的人還生死垂危地躺在床上呢。

甲一觀看了大家的臉色,連忙安慰道:「大家放心,以夫人的聰明才智,不會身陷危難的,你看,她還想方法給大家弄了藥材呢。」

然而大家臉上的愁雲並沒有散去,二十幾人就如此陷入了寂靜之中,落針可聞,直到床榻那邊傳來了動靜,伴隨著思恩欣喜的大喊,籠罩在眾人頭上的沉鬱的之氣頓時驅散開來,「大人醒了。」

316路人皆知

蕭恆剛睜開眼,就看到了一大堆的腦袋和激動的粗糙大臉,一幅幅宛若見到再生父母的模樣,讓他的腦仁都痛了起來。

最後還是思恩細心地看出了蕭恆的不適,連忙說道:「大家退開些,大人都呼吸不暢了。」

蕭恆這才覺得舒服了些,看向陸靖輝,問道:「我昏迷有多久了?」

「大人,有三天了。」

蕭恆摸著%e8%83%b8`前的傷口,心中亦有餘悸,差一點兒他就回不了晉陽,如果他死了,該如何向意兒交代。

想到在晉陽的意兒,他的眉頭又擰了起來,自從進了突厥,因為要掩飾形跡,不方便傳遞消息,所以他離開了大半個月,意兒那邊對他還是音信全無,如今不知道該如何擔心。

壓下心中的思念,蕭恆記起了正事,「還有沒有追兵?」

陸靖輝搖了搖頭,說道:「屬下找了身形與大人相似的士兵,喬裝了一番,他們這時都覺得您已經死了。」

蕭恆的心稍稍鬆了下來,但是想起前幾天死去的眾多的親衛,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魏泰,果然事事不離詭計。不過這次雖然損失慘重,能夠得知魏泰的行蹤也算是有了些安慰。

「有沒有找到魏泰的藏身之處?」蕭恆又想起了重要的一件事,看向陸靖輝

「大人,前太子太過狡猾,我們的人給跟丟了。不過……」

陸靖輝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看向了甲一,有人現場所有人還要清楚前太子的處所。

蕭恆也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甲一怎麼在這裡?

「前太子如今在突厥王城的郊外。」

為了解釋他為何會身在突厥和知道魏泰的處所,甲一不得不把又把之前解釋的話語與蕭恆重新說了一遍。不同於之前親衛們單純的驚訝和擔憂,蕭恆的反應比他們激烈多了。

「你說什麼?夫人和公子都被魏泰抓了?」

蕭恆因為激動,直接從床上坐直了身體,然而他如今身受重傷,用的也不是什麼靈丹妙藥,能夠甦醒和說話已經是大幸,怎麼能經受得起激烈的情感起伏和動作。

所以他很快就因為力有不逮癱到下來,還好陸靖輝及時接住他才沒有因此傷口裂開。但是,他也因此吐了一口血,臉色愈加頹靡。

眾人臉上立馬帶上了慌色,甲一更是愧疚不已,連忙安慰道:「夫人和公子都尚且安全,倒是大人您,夫人隻當您遭遇了不測,傷心不已,您可要好好保重身體,至少不要白費了夫人尋藥的千般心思。」

在甲一的安慰下,蕭恆總算安靜了下來,儘管他的眉頭依舊緊皺,卻也明白他如今傷勢不容樂觀。

他閉著眼睛陷入沉思,魏泰掠去他的妻兒,其中居心,他自然心知肚明,撇開心中燃燒的怒火和揪心不談,他最怕的就數元意。

若是魏泰脅迫,以她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難保不會做出什麼傻事。他寧願她……寧願她受了委屈,也不要傷了性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光是這樣想著,蕭恆就鬱氣橫生,忍不住又咳了一口的血。

「大人!」參差不齊的驚呼聲頓時響起,思恩連忙掏出帕子,再次為他擦掉%e5%94%87角的鮮血。

蕭恆看著身邊服侍的婢女,心中對元意的思念更加深了一層,她事事替他著想,還破天荒地沒有吃醋把侍女安排到他的身邊,先不說幫了多少忙,這份心就不得不讓他感動不已。還有,此番如及時雨的傷藥,該是廢了多少的心思。

他恨不得此刻就飛到她的身邊,隻是條件不允許,他忍著%e8%83%b8口不知是身體還是心理的疼痛,把甲一招到身前,氣若遊絲地說了一句:「告訴她,我還活著。」然後,他再也撐不住,再次昏迷了過去。

先不提陸靖輝等人的兵荒馬亂,元意這邊也不怎麼輕鬆。

魏泰身上的傷並不怎麼重,至少元意是這麼認為,之前雖然流了很多血,大概都是一些皮外傷,不然他也不能活潑亂跳地下床用膳或者接待來客。

在精心調養的效果下,他大概恢復了七八成,至少開始行動無礙。

於是第二天早上,正在給鴻奴喂早膳的元意,看到了衣冠整齊,麵色紅潤的魏泰,步履閒適地走進了她的房間。

元意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但是手中的動作依舊不變,攪拌著碗中的粥,給鴻奴餵了一口,頭也不抬地問道:「你來做什麼。」

魏泰已經習慣了她的冷臉,自顧地在她的身邊坐下,%e5%94%87邊噙著笑意,說道:「你來了這麼久,本宮都未曾帶你逛過,今日天氣正好,適合出遊。」

「謝過魏公子的好意,我昨兒個才剛上街逛過,累得很。」元意再次給鴻奴餵了一勺粥。

儘管已經拿出了最大的耐心,向來被人奉承慣的魏泰在元意這番態度的麵前,還是克製不住冷下了臉。他的視線落在她懷中的鴻奴,看著那和蕭恆宛若一個模板刻出來的臉龐,眸子變得陰鷙起來。

「那就在府中散散步。」魏泰退了一步,為了防止她不答應,嗤笑了一聲,繼續說道:「再說了,小孩子總是待在房間裡也不好。」

元意手中一緊,垂下眼簾,抿%e5%94%87道:「好。」

雖然這座府邸隻是避難之所,但是在建造設置之上絕不含糊,不像騰格裡塔拉隻是仿造了一個院子,這個府邸裡裡外外都是中原的風格。

「這是你提前準備的避難所不成?」

鴻奴和初雪跑在前頭,元意和魏泰並排走著,她不想應付魏泰,便把注意力放在了府邸的構造環境上,一路走下來,太過熟悉的場景讓她忍不住諷刺了魏泰一句。

魏泰停下對風景的介紹,沒有計較她的語氣,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認道:「狡兔三窟,何況人乎,若是沒有突厥這出存身之地,本宮早就身首異處。」

元意眉頭一挑,掃了魏泰一眼,猜測道:「如此說來,在魏公子還是太子之時,就已經和突厥勾結?」

「各取所需罷了。」儘管是明擺的事,魏泰身為一國太子,也知道此時並不光彩,臉色也淡了下來,對於此事隻是一帶而過。

元意雖然沒有像那些衛道士那般激憤,心裡對魏泰這種行為也頗是看不上眼,但是她心裡還存著疑惑,趁此機會,她直接問了出來,「年初的時候突厥進攻晉陽,是不是你的主意。」

魏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