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頁(1 / 1)

朱門有女 痕線 4311 字 1個月前

和您與公子用膳了。」

元意抬起頭,看了小溫子一眼,扯了扯%e5%94%87角,才淡淡說道:「鴻奴還小,生性活潑好動,恐怕衝撞了你家主子,就讓他留在房間,本夫人一人去就行了。」

小溫子臉上出現了遲疑,「這……」

「你儘管去稟告,說是我的提議。」元意截住他的話,「如果他不應,我再把鴻奴抱去就是。」

知道眼前這位在自家殿下心中的地位,小溫子隻好應了聲是,任勞任怨地親自跑了一趟,把元意的話帶去,才重新返回來,對著元意說道:「夫人,殿下說了,一切隨夫人喜歡。」

元意這才鬆了口氣,和鴻奴解釋了一通,留下黎簡和淺碧照看鴻奴,她整了整脖子見的紗巾,才帶著房間伺候的幾名奴婢去了前廳。

313前來拜訪

元意去了前廳的時候,魏泰已經等在那裡,他坐在特別定製的椅子上,懶洋洋地靠著,黑不見底的眼睛就那樣盯著她,像是要把她一舉一動,臉上的每一個細節給捕捉住似的,知道元意在小溫子指定的位置坐下,他依舊沒有移開他的視線。

「不開膳嗎?」元意神色自然,目光落在空蕩蕩的八仙桌上,淡淡地問道。

魏泰終於移開了目光,看了小溫子一眼,小溫子知意,行禮退下。

「昨日傍晚你是何時離開的。」

元意心中微緊,眼睛看著廳外的藍天,「不知時辰,大概就在你睡著的時候。」

魏泰目光沉沉,沒有說話,空曠的大廳裡陷入了駭人的沉默,伺候的奴婢都深深地埋下頭,生怕受到一絲一毫的牽連。

突然間,感覺到脖子的紗巾被動了一下,元意猛然地轉回頭,就看到魏泰解開她的紗巾,看到她青紫堪比手腕的瘀痕,臉色黑了一下,「這是怎麼回事!」昨天根本就沒有這麼嚴重。

與之相比,元意卻是諷刺地笑了,從他的手中拿回紗巾,慢慢地帶回去,麵無表情,「究竟怎麼回事魏公子不是該很清楚嗎,我本人也很納悶呢。」她清冷的目光落在魏泰的臉上,「是你嗎?」

魏泰沒有理會她的諷刺,而是轉頭對侍女吩咐道:「拿藥來。」

「不必了。」元意緊隨著喝止了一聲,「我可受不起魏公子的傷藥。」

正當兩人對峙期間,小溫子帶著一群端著菜餚的侍女魚貫而入,打破了一室凝固。待菜餚上盡,元意就自顧拿起筷子用起膳,魏泰死死地盯住她,許久之後才氣急敗壞地喊了一聲,「來人,伺候本宮用膳。」

小溫子連忙湊過來,按照他的口味慇勤地給他布菜,得到的卻是他不停的挑剔和不滿,小溫子滿臉急色,不停求助地看向元意,元意卻目不斜視,草草地吃了一碗飯,就擱下筷子,「我吃完了,你慢用。」

魏泰終於沉下了臉,冷聲道:「伺候本宮用膳。」

元意不為所動,「我不是下人,你若想要人伺候,儘管找奴婢就是。」

「小溫子,你去把蕭公子抱過來。」魏泰的眼底終於浮起了戾氣,對著元意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

「不要。」元意臉色大變,深呼吸了口氣,「我伺候就是。」

得到她的應承,魏泰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元意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伺候起來更是隨便,比小溫子還不如,偶爾夾了他不喜歡的菜,也隻是挑了挑眉,張開嘴吃了下去。

一旁的小溫子嘴巴大的幾乎可以塞下%e9%9b%9e蛋了。

好不容易伺候完人,元意的臉黑得幾乎可以和鍋底有的一拚,放下筷子,轉身就走了。小溫子小心翼翼地覷了魏泰一眼,終於還是鼓起了勇氣,一步步地挪過去,然而剛伸出過,魏泰就一眼橫過來,陰冷得可怕。

小溫子噗通地一下就跪了下來,「殿下饒命,奴才隻是想幫您清潔一下。」

魏泰眉毛一擰,低頭看去,果然是滿衣襟的飯粒,他咬了咬,喝道:「那還等什麼,還不快伺候本宮換衣服,沒有的東西!」

元意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平復好心情,探望了鴻奴之後,才把淺碧叫道跟前,問道:「騰格裡塔拉什麼時候來拜訪。」

「明天。」

元意鬆了口氣,一天而已,她還可以等得起。

這一天,魏泰沒有再找她,而是讓小溫子送來一瓶化瘀藥,囑咐她一定要擦藥,但是元意把它和黎簡的一起擱置起來,一夜以後,瘀痕既沒有惡化,也沒有好轉。

第二天,騰格裡塔拉果然沒有食言,帶著禮品登門拜訪魏泰。那時候元意正被魏泰叫過去服侍,手中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默默無語地給他餵藥。

才沒過多久,小溫子進來稟報,說:「殿下,二王子拜訪您來了。」

元意的手微微一頓,淡淡地問了一句:「可需要我迴避?」

魏泰看了她一眼,「不用。」側頭對小溫子說道:「讓二王子進來。」

騰格裡塔拉很快就進來了,他的視線在元意身上微微一頓,又很自然地移開,落在魏泰的身上,關切地看向他,「聽說閣下受了傷,本王特地來探望,不知你的傷好點了沒。」

魏泰倚在床頭,無所謂地笑了笑,「多謝二王子的關心,本宮被照顧的很好,身體已經無恙。」他看向一旁的元意,不知有意無意,有說了一句,「說起來,本宮能夠和意兒重逢,還得多謝二王子的幫忙。」

元意攪拌著碗裡的藥汁,冷笑了一聲,淡漠地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眼中有赤摞%e8%a3%b8的諷刺和鄙夷。

魏泰的眼睛沉了沉,「伺候本宮喝藥。」

白皙的手指一僵,元意抿了抿%e5%94%87,眼中閃過一抹屈辱之色,卻還是順從地給魏泰餵藥。騰格裡塔拉就站在元意的身側,把她臉上的表情一覽無餘,眼中閃過震驚、詫異、憤怒和心疼之色。特別是看到元意手腕的青紫和脖子間不經意間露出的瘀痕,眼中的情緒化得愈加濃鬱。

不過是短短一天的時間而已,那個總是高昂著頭顱的女子竟然卑微如斯。

騰格裡塔拉衣袖中的手不停地收緊放開,掩去心中的異樣,盡量平靜地開口道:「閣下,本王有事相談,可否揮退左右?」

魏泰沒有懷疑,點了點頭,揮手讓元意下去。元意冷靜地擱下藥碗,轉身離去,在經過騰格裡塔拉的時候微微一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麵無表情地繼續離開。

直到出了房門,元意回首看了一眼房間,眼中的幽怨和哀愁盡數褪去,%e5%94%87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

這一天下午,元意並沒有安分地待在府裡,而是很突兀地對小溫子提了一個要求,要上街去逛逛。儘管很詫異,小溫子去問了魏泰,得到準許之後,派遣了侍衛看管之後,才答應了她的要求。

突厥的街市有嚴格的規劃,有專門的買賣處所,所以元意才在入城的那一天沒有看到。然而就算去了街市,其實也讓元意大失所望,裡麵並沒有什麼看頭,買的也是突厥的一些土特產,做工不怎麼精細,就算是最受歡迎的店舖,搗騰的也是中原的一些物品,質量和做工上都差上很多。

好在元意的目的並不是為了逛街,並沒有什麼好失望的,帶著鴻奴、淺碧和黎簡幾人大略地逛了好些地方,大概一個時辰之後,以勞累為理由,找了一間酒樓歇息。

她要了一間廂房,坐在窗前看著街道上的人來人往,突然轉身對黎簡說道:「你帶鴻奴再去逛逛,我有些累,先休息會兒。」

黎簡和淺碧俱是看到就樓前停下的車馬,眼神微變,咬了咬牙,卻不得不俯身應是。

因為是在突厥境內,魏泰派來監視的侍衛不怎麼多,也就是六個而已,三個侍衛跟隨著監視黎簡和鴻奴,留下三人守在了元意的房門前。

這時候淺碧打開房門走了出來,對他們三人說道:「三位大哥,站在此處太過醒目,不如咱們到一樓堂下等候吧。」

他們幾個都是中原麵孔,一動不動地站在廂房前實在醒目,想到此處是二樓,就算是房內人想要逃跑也無計可逃,最重要的是,元意的侍女還跟著他們做了人質,便放下心來,與淺碧下樓梯。

在幾人落座之後,酒樓就進了幾個衣著高貴的突厥人,以一個金髮碧眼的男子為首的突厥人當中,走出一位侍從模樣的人,找了掌櫃,就見掌櫃恭恭敬敬地帶著他們上了二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幾個侍衛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發現是今天上午拜訪殿下的二王子,並沒有怎麼在意,此處是二王子的產業,若是順勢來巡查一番,太正常不過了。

於是騰格裡塔拉就在魏泰的人的眼皮底下,順暢地走上了二樓,在掌櫃指示的廂房外停了下來。

「你們不用跟著進來。」

騰格裡塔拉吩咐了一聲,就輕輕地推開了門,本能地放輕了腳步,往屏風內的床走去。在暗紅色的木床上,躺著一個體態婀娜的美人,雲鬢鴉發,嬌容玉顏,長長的睫毛斂住清亮的眸子,麵容平靜地挨在枕頭上睡著。

突然之間,她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眉頭蹙了一下,轉過了身子,脖子間的紗巾頓時就散落下來,青紫的指痕在白皙的脖頸上異常地刺目和猙獰,讓騰格裡塔拉的呼吸微微一頓,眼神立馬就變得幽深起來。

他記起昨日見著她身邊的侍女,問起她的狀況時,那個叫淺碧的侍女三緘其口,最後才忍不住地大吐苦水,「夫人她,她差點就要被前太子給掐死。」

魏泰對元意的重視他深有體會,本來對此半信半疑,今日一見,竟然是所言非虛。那個男人,他竟然下得了如此的狠手。

短短的一日,她竟然受了如此的折磨,難怪今日上午,她臨走時碰上的他的眼神,怨恨和愁悶,濃鬱地幾乎都化不開。

她應該恨他,畢竟是他把她推進了這個火坑。

314取得藥材

「淺碧,讓我休息會兒。」大概是聽到腳步聲,元意低聲說了一聲,眼睛依舊閉著,她以為來人是淺碧。

騰格裡塔拉神情複雜,最終還是開口,說道:「是我。」

元意乍得睜開眼睛,驚訝地坐起來,皺眉看向他,「你怎麼在這裡。」

騰格裡塔拉並沒有解釋這個無意的問題,目光落在她毫無阻攔的脖子上,開門見山道:「你脖子上的傷是他弄的?」

元意垂下了眉頭,神色淡淡,拿起紗巾重新季回脖子上,「除了他還有誰敢這樣對我。」

「你……」騰格裡塔拉的聲音頓了頓,「你為何激怒了他。」

「他殺了我丈夫。」元意的神情變得激動,眼淚一串串地從眼角滑落,梨花帶雨一般,脆弱而帶著淒楚的美感,「我不過是拒接了向仇人低頭,他竟然要殺了我,羞辱我,折磨我。」

女子盈盈的淚目看向他,淒艷動人,像是受到了蠱惑似的,騰格裡塔拉不受控製地走到床邊坐下,伸出手抹掉她臉上的淚水,指腹的瑩潤和濕漉讓他猛然地回神,閃電般地縮回手,英俊的臉繃得緊實。

他摩攃著指腹,目光遊移,許久之後才幹巴巴地說了一句話,「既然如此,你何不順從了他,好過如此受了委屈。」

元意冷笑了一聲,陳述道:「他殺了我丈夫,你讓我臣服於他,簡直是開玩笑。」而後,她像是想到了什麼,抬頭殷切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