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頁(1 / 1)

朱門有女 痕線 4274 字 1個月前

瞼,沒有再去看廖知府的神情,「單憑大人決斷。」

蕭恆看向李族長,臉上的表情頗是玄妙,不過是一瞬,他的視線重新落在淨空法師身上,問道:「淨空法師可否說出聯絡之人?」

淨空法師渾身一震,下意識地看向李族長,立刻又低下頭,低聲道:「回大人的話,正是廖知府。」

「你們欺人太甚!」廖知府收到接二連三的指控,臉色灰白,連忙從座位上下來,噗通地跪在蕭恆的麵試,「大人明鑒,下官是冤枉的。」

「廖大人請起。」蕭恆站起身閉了過去,就算他身為二品節度使,也擔不起朝廷命官的跪拜,儘管他如今有通敵的嫌疑,在朝廷未下判決之前,也依舊是知府。

蕭全知意,立馬把廖知府扶起來,蕭恆重新坐回案桌後,拍了怕驚堂木,「來人,到後麵仔細搜查。」

知府就住在府衙的後麵,搜查起來十分容易,在蕭恆的示意下,蕭全帶著幾名隨著衙役進了後宅,開始搜查證據。

也就到了這個時候,大家才從廖知府疑似通敵叛國的消息中醒悟過來,又看到這番進展,即使凝神屏氣,大氣也不敢出,視線在蕭恆和廖知府的身上轉來轉去,等待著最終的判決。

在場的人都明白,不管這次有沒有找到證據,就憑兩人的指控,廖知府這一生已經完了。但凡知道些內幕的,心裡都泛起了漣漪。

299塵埃落定

半個時辰,在眾人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蕭全等人終於從後宅出來,而他手中拿著的幾張信件,頓時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蕭恆側眼看向李族長,對方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信手拿了最上麵的一封,掃了一眼,%e5%94%87角浮出笑意,遞給了蕭全。

得到示意,蕭全立馬明白,拿著信件對眾人念了出來:「知府大人,王子騰格裡塔拉不日將往晉陽,屆時王子將拜訪大人和李大人,共商大事。」之後,蕭全又把信件反過來,讓大家都能看到信件的印戳。

大家都驚駭地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廖子清,雖然心中有了預感,但是在親眼看到證據之後,大家還是頗為震撼。這時的文人看中氣節,萬萬做不出通敵賣國之事,此時此刻,不僅外邊的百姓激憤,連公堂上不少鄉紳官員都麵露不恥。

廖子清在聽完蕭全念完信件之後,就全身無力地癱倒在地上。這些信件就像就像炸藥,讓他日夜難安,他不是不想把它們燒掉,但是他為人謹慎,謀劃周全,本來想要用之製衡某人,沒想到如今竟然成了通敵賣國的鐵證。

他本來這些信件放在密室之中,蕭恆的人又是如何知道的?再次看向坐在公堂上的年輕人,他心中再也沒有了絲毫的不敬,滿心地後悔,若是他昨日沒有聽了某人的話,前往都督府逼迫就好了。

後悔和憤恨斥滿他的心田,雙眼變得猩紅,本來還有幾分儒雅的麵容猙獰無比,「大人容稟,下官有話要說。」

「哦,廖大人有何事要說?莫不是信中的李大人?」蕭恆似笑非笑地看了李族長,有意無意地提了一句,頓時讓大家恍然大悟,他們光注意廖子清,竟然忘了信中還提及了一個李大人。

眾人忍不住看向一旁的李族長,廖子清和李玄陽交好是眾所周知的事,雖然李玄陽隻是正四品的散官中奉大夫,但是李家底蘊深厚,廖子清這個正四品的實權知府,還是李玄陽扶上來的,廖李兩人是通一條繩上的螞蚱也不為過。

所以眾人都忍不住懷疑,信中的李大人是不是李玄陽,畢竟在晉陽,能有這個能力做到這個地步的,也隻有他了。

李玄陽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雙眸含威,「廖大人,通敵賣國一事,事關重大,還請慎言。」

這簡直就是赤摞%e8%a3%b8的威脅。

心思敏銳的人察覺到了端倪,眼中震驚,連忙向蕭恆看去,意外的是,他竟然毫無怒色,竟然還有意偏幫李玄陽似的,頗為贊同地點頭,「廖大人,李大人所言極是,若是沒有力證,構陷朝廷官員,罪加一等。」

廖子清渾身一震,突然間想起,他所存的信件中,雖然有提及李玄陽,但是也隻是代稱,至於李玄陽,更是沒有給他留下什麼把柄,可笑的是,他還妄想用這個虛無縹緲的證據去威脅他。

他突然明白,在這一場關係中,他一直都是被預備放棄的棋子,不然騰格裡塔拉那邊也不會對李玄陽的名字避而不談。

廖子清麵如死灰,他苦笑一聲,「大人,下官不敢妄言,但是可以指證李玄陽李大人與突厥人有貿易往來,曾販賣大量的鐵石於突厥人。」

朝廷雖然把鐵礦石納為官有,但是一些大家族還是有些絲礦,但是因為數目不多,朝廷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若真是拿珍貴的鐵礦與突厥人做買賣,那可真是膽大包天了,這罪名僅次於通敵賣國。

「大人,此乃廖子清的攀咬汙蔑之言,下官從未做過此等事,請大人明察。」李玄陽立馬就站到公堂中央,開始辯解。

他把鐵石賣給突厥人一事做的隱秘,賬本也是毫無缺漏,沒想到還是被廖子清給察覺了。雖然不怕徹查,但是這等通敵叛國之事隻要是沾上了一點,就麻煩至極,本以為神鬼不知,沒想到竟然是百密一疏。

「本官自然清楚,李大人乃名門之後,怎麼會做出叛國之事。」蕭恆漆黑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暗光,薄%e5%94%87一勾,轉而道:「不過事關重大,本官不敢擅專,要稟明聖上乾坤獨斷。所以李大人得暫且放棄絲礦採伐,就讓其他家族代為管理,爾等以為如何?」

蕭恆轉而看向一旁其他二等家族的座次,其中就有與蕭恆交好的趙家和鄒家。對於兩家來說,這相當於天下掉餡餅的沒事兒,晉陽不知有多少人垂涎李家的私礦,但是李家勢大,佔山為王,他們動手不得,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哪裡還不同意。

所示代理,就等於有了使用權,況且沒有期限,什麼時候查清楚還不都是都督一句話的事。以他們和都督的關係,兩家不用說就是佔了大頭。

於是他們喜不自禁地站起來,對蕭恆垂手,「但憑大人做主。」

李玄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家族中最主要的產業易主,怒火攻心,幾欲吐血,但是今日他在公堂上一直都處在弱勢,不管是那個曖昧的李大人還是與突厥的交易,都禁不起深查。這麼一下來,他總算是看明白了蕭恆的把戲,從淨空法師開始,一環扣一環,都是為了如今這個結果。

因為他手法乾脆,蕭恆找不到證據,無法把他徹底搬倒,所以先是砍他一員大將,又暗自威脅,這些都是在做給他看的,逼迫他讓出礦產權。他相信,如果他繼續否決了,那麼他的身上將會扣上一個通敵賣國的帽子。古往今來,有多少家族因為沾上這個罪名而落敗,就算是他晉陽李家,也絲毫不例外。

本來以為高枕無憂,沒想到初來乍到的蕭恆,竟然在短短的一天當中,做了如此周詳的準備,連他都吃了大虧。相信在今日過後,沒有誰在敢小覷這個年輕的都督大人。

被當做了儆猴的%e9%9b%9e,儘管心中扭曲得可怕,李玄陽不得不估計全局,默認了蕭恆的逼迫,忍痛道:「下官謹遵大人判決。」

蕭恆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今天最真誠的笑容,拍了拍驚堂木,下了判詞,「經過本官審判,案情基本清楚,峰頂寺理事淨空法師與知府廖子清勾結突厥人,通敵叛國,罪情嚴重,即日起押解回京,等待聖裁。」

通敵叛國的罪狀自然不再是他一個節度使能夠判定了,還有那個信中的李大人,就等大理寺調查。所以李玄陽雖然逃過蕭恆這一茬,但也夠他時間忙著去填這個簍子。

廖子清和淨空法師麵如死灰地被拖了下去,蕭恆才有心思看向明心和尚,按理說此人也是從犯,但是要如何處置,他一時還真想不出來。

正在為難間,一直都在沉默的元一方丈突然站起來,對蕭恆雙手合十,道了一聲佛號,道:「大人,此子頗有悟性,佛緣甚深,隻是誤入歧途,讓老衲把他帶到佛前請罪,日夜為晉陽百姓祈福,洗清他的罪孽。」

蕭恆沉%e5%90%9f了一番,看了看外邊沒有異議的百姓,心中有了計較,「方丈佛法高深,度化眾生,有此慈悲心腸,實乃明心之福。希望明心和尚以後能以天下蒼生為任,重悟佛法。」

峰頂寺的和尚在百姓中威望甚高,元一方丈更是達到神聖的地位,他都開口請求,不管是為了什麼,蕭恆都要給他這個麵子。

「阿彌陀佛。多謝大人成全。」元一方丈微微一笑,「大人若是回京,替老衲向道一方丈問一聲好。」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網⑦友⑦整⑦理⑦上⑦傳⑦

「這是自然。」蕭恆點頭,雖然道一那個老和尚老不休,但是此次能夠把元一方丈出來鎮場,多虧了道一這層關係。不然他把峰頂寺的和尚都帶上公堂,這種冒犯佛主的放肆之事,外邊的老百姓恐怕沒一個原諒。

蕭恆驚堂木一拍,宣告退堂,幾家歡喜幾家愁,恭恭敬敬地退了堂,外邊圍觀的百姓也漸漸散去,不用猜測也能知道,晉陽未來一個月的話題,都將是今日的案審。

等到人群散盡,蕭恆才下了公堂,走到元意的身邊,露出了笑容,「意兒,今日的熱鬧看得還盡興?」

剛剛一直都在斷案,沒精力觀察元意的表情,現在結案了,他還是想要知道她的評價。

元意一臉平靜地看著他的眼睛,清幽明透的眸子映入他清俊的容顏,許久之後,才粲然一笑,撲到他的懷裡,笑道:「從遠真厲害,沒想到你斷案也是如此厲害。」

蕭恆的微微退了半步,摟住她的腰身,方纔還穩重威嚴的俊臉上露出了明顯的得瑟,就像一個年輕氣盛的小夥子,炫耀道:「你家夫君我文武全才,雄韜偉略,無一不精,小小斷案而已,又算得了什麼。」

他這樣自吹自擂的話元意聽了不止一遍,今天第一次沒有覺得虛假,反而點了點頭,「你確實當得這些。」

回應她的,是一陣低低的笑聲,低沉而性感,就像悅耳的音樂一般讓人忍不住心馳神往。

300蕭恆離開

之後元意向蕭恆詢問了一些疑點,才知道突厥人之所以如此順從地坦白,並非是他們屈服,而是蕭恆手下的一名異術,元意大概猜到一點,應該是類似於催眠一眼的手段,但是她對此並不瞭解,不敢妄下定論。

僅此一次,讓李玄陽一派大傷根基,言行都低調了許多,與之相反的是鄒趙為代表的家族,開始崛起。蕭恆遞了折子,甚至很快就下來,正是提拔了趙家人,從此以後,蕭恆算是掌握了大半的晉陽。

古語有雲,攘外必先安內。晉陽的格局穩定,蕭恆得以安心練兵,連元意也不常見他。直到有一天,元意意外地在大白天看到蕭恆待在房間,按照以往的經驗,心中有了猜測,眉頭不自覺地皺起來,「又出了什麼事?」

蕭恆放下手中的密信,看向元意,「暗衛查到了消息,先太子有可能在突厥人那裡。」

元意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咬了咬%e5%94%87,「你要去突厥?」

蕭恆避開她的視線,「皇上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