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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345 字 1個月前

密令,要盡早查探出先太子的蹤跡,已經不能再拖延。」

「我隨你去。」

元意衝動地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卻又很快地意識到此話不妥,先別說她一個弱質女流,去了給蕭恆拖後%e8%85%bf不說,從另一方來講,他們也不放心讓鴻奴獨自一個人留在都督府。

她的情緒頓時低落起來,勉強地笑了笑,「你去了要注意安全,不要受傷,我這就給你收拾東西。對了,我身邊有個婢女是突厥人,你帶她去好方便行事。」

元意絮絮叨叨說了一通,轉身就要收拾東西,卻手忙腳亂地不知道要拿什麼,此次前往,說是闖龍潭虎%e7%a9%b4也不為過,人生地不熟,安全也無法保證,要是被人發現身份,恐怕也是九死一生,讓她如何能放得下心。

蕭恆心中不忍,製止她的動作,把她攬在懷來,安慰道:「別擔心,我連最詭異的苗疆都去過,豈怕了區區突厥。你安心和鴻奴在府上等我,好不好?」

沉默了許久,元意才抱住他的腰,輕輕地點了點頭,「好,我等你回來。」

安排好晉陽的一切事物,蕭恆以巡視疆界為由,明目張膽地帶著一隊士兵去了城塹,之後就消失在眾人的耳目之中。

蕭恆離開的日子並沒有什麼不同,以往也是整日沒見他的人影,但是如今心底還是添了掛念,元意常常會晃神,忍不住想遠在突厥的蕭恆是否安全,然後愁上加愁。

「夫人,於管事求見。」

素梅的一聲通報讓元意回過神來,這才想起於浩被緊閉一月,如今已經到了結束的日子。

「不用了,讓他回去吧。」元意揉了揉眉心,她實在沒心情理會於浩,素梅也知道元意不耐煩,福了福禮就要下去,卻在轉身的時候被元意叫住,「等等,讓他進來吧。」

蕭全隨蕭恆去了突厥,府中的事情頓時沒有了掌管,雖然還有黎簡在,但終究不是長遠之計,既然於浩禁閉回來,她也不好再架空他的權力。

於浩還是被請了進來,一個月的禁閉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麼變化,沒有惱怒和憤恨,對待元意還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和謙卑,得到元意歸還權力的時候亦沒有喜形於色,平靜得過分。

元意看得心塞,沒有再和他多費口%e8%88%8c,揮手把人打發下去,才回頭看向臘梅,「關於蕭全,你想得怎麼樣了?」

一個月過去了,蕭全和素梅的事依舊在拖著,元意憐惜素梅遭受了災難,沒有問她,如今都過了這麼久,再沒有回復也太不應該了。

素梅愣了一下,白淨的臉蛋一點點地染上了紅暈,在元意戲謔的眸子中,艱難地點了點頭。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什麼好羞澀的。」元意看她的臉都快要媲美猴子%e5%b1%81%e8%82%a1了,連忙收回眼中的戲謔,端正了神色,「你能想開就再好不過了,以蕭全的身份,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肖想著他。」

素梅的神情頓時緊張起來,殷紅的雙%e5%94%87不自覺地抿起,一副為情憂愁的小女兒情態盡顯無疑。元意看著新鮮,卻又不敢打趣她,隻能轉移了話題,「你可知臘梅有中意人?」

那日問那個小妮子,也是一副少女含春的樣子,就知道她有了中意人,就是不知是哪個。

素梅的臉上浮起了一抹笑意,漆黑的眸子變得晶亮,「臘梅這妮子這幾月積極地很,正潛心向黎侍衛討教武術呢。」

臘梅向來疲懶,能坐著就不站著,最怕吃苦,竟然能下得了決心習武,看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每日和黎簡學武,竟然沒有發現這個端倪,看來隻是臘梅剃頭擔子一頭熱,妾有意郎無情,還有的磨呢。

難怪當時她沒有回答,看來是還沒有搞定一身正派、嚴謹克製的黎侍衛。

元意打定注意,等到蕭全跟蕭恆回來,就讓他和素梅成親,也好全了她身邊人的幸福,至於臘梅,就等她拿下黎簡再說。

都督府有了於浩的管理,不得不說,怎麼都比之前井然有序了多,一些小事也不用勞煩元意過問,她得了空閒的時間,又不想讓思念擾人,花了更多的時間陪鴻奴,給他啟蒙,彈琴,作畫。鴻奴說話越來越利索,同樣,也越來越調皮了,一時不慎就滿府上下亂竄,弄得%e9%9b%9e飛狗跳,讓人哭笑不得。

在元意以為日子就這樣過下去,直到蕭恆回來時,於浩突然間給她遞來一張請帖。

「李家四娘成親?」元意看著燙金的請帖,反問了一句。

於浩以為元意不記得了,便開口提醒道,「正是夫人初來晉陽時見過的李家四娘,明日將與陸家的嫡次子成親。」

陸家也是依附於李家的一個小家族,當代的家主也隻是五品官而已,李四娘嫁給人家的嫡次子,說起來也是門當戶對。

不過是無關重要的人罷了,元意沒興趣去湊熱鬧,當即便把請帖擱到一邊,「你派人去回一聲,就說本夫人明日沒空。」

於浩眉頭一動,沉%e5%90%9f道:「大人奪了李家的私礦,兩家的關係就此僵化,畢竟是晉陽的大家族,既然李家能夠主動示好,夫人何不給他們一個台階下?」

元意心中一動,審視地看著於浩,同時思考著他的話。李家畢竟是晉陽大族,蕭恆前陣子奪了人家的私礦,在他的罪名麵前實在算不得什麼,但是不知情的人大有人在,雖然覺得蕭恆嚴苛,也不至於做什麼。

但若是今天她拒絕出席李四娘的婚宴,恐怕就會有流言蜚語傳出了。相比於都督府的小肚%e9%9b%9e腸和鐵麵無情,李家的人就顯得狂宏大度,恩怨分明,明曉事理了,最後名聲收益的都是李家。

這種被逼迫的感覺讓元意不悅地皺起了沒有,對上於浩從容的臉色,更是達到了頂峰,她冷聲道:「於管家倒是真心真意為都督府著想,本夫人都沒想到你的都想到了。」

「小人不敢。」似乎沒有聽出元意話中的諷刺和刺探,於浩臉色愈顯恭敬,誠懇道:「小人承蒙夫人信任,拖以大任,自當殫精竭慮,替夫人和大人著想。」

元意皺了皺眉頭,這句話哽得慌,她的心更塞了,要不是於浩掌控都督府多年,不能輕易把他辭去,她還真不想對他拖以大任。

「行了,你回復一聲,我明日去就行。」

於浩做了一揖,恭敬道:「小人明白。」

等到於浩出去,元意便吩咐素梅去準備明日的拜禮,還讓芭蕉準備衣服,一一過目之後,已經到了午膳的時間。

「阿娘,我回來了。」還沒見到人影,就聽到一聲響亮的叫喚聲,然後一個小胖墩就像炮彈一樣衝進元意的懷裡,元意忍不住後退了幾步,還沒等她訓上幾句,鴻奴就奶聲奶氣地撒嬌,「阿娘,鴻奴好餓餓,快用膳。」

元意低頭,看到鴻奴的樣子,立馬就來了氣,「你又跑哪兒調皮去了,怎麼渾身都是泥。」連她的衣服都被蹭上了一塊一塊的汙漬,元意的臉立馬就綠了。

鴻奴依舊笑嘻嘻的毫無察覺,興奮地手舞足蹈,「鴻奴和黎叔叔習武,和初雪去花園撲蝴蝶,好玩。」

看著他一副泥人的樣子,幾乎看不出白嫩的影子,元意氣得不行,掐著他的耳朵喝道:「阿娘是怎麼跟你說的,不許貪玩,不許弄髒衣服,都當做耳邊風了是不?」

鴻奴終於意識到了不妙,眼珠子轉了轉,立馬就蓄滿了淚水,乾嚎道:「阿娘,鴻奴錯了。嗷嗷,爹爹,你在哪裡,阿娘欺負鴻奴。」

元意臉上一僵,無奈地等著眼前的鬼靈精,這些天蕭恆沒人影,鴻奴老是惦記著他,特別是發現在做錯事後喊爹爹更是免受責罰,於是變本加厲,還沒碰他就開始乾嚎。

她雖然知道這小子的把戲,但是看到這副樣子也實在心酸的很,隻能再一次妥協,打了他的%e5%b1%81%e8%82%a1一下,「臭小子,別哭了,快去洗漱。」

鴻奴悄悄地睜開了一隻眼睛,看到元意怒氣全消,得意地笑了起來,「知道了,阿娘。」

然後就蹬蹬著小短%e8%85%bf跑掉了,元意無奈地歎了口氣,暗歎一聲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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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調虎離山

「阿娘,你要玩嗎?」

第二天,元意和鴻奴鍛煉之後,洗漱用餐,換了衣服,帶上臘梅和淺碧等人準備出門,鴻奴就蹬蹬地跑過來,抱住她的%e8%85%bf,奶聲奶氣地叫嚷道。

「鴻奴乖,下次等爹爹回來再帶你出去玩。」元意出門赴宴,從來都沒有帶過鴻奴,說起來鴻奴自從來了晉陽,還真沒有出過府,她心中免不了愧疚,好言哄道。

「不要。」鴻奴搖著頭,嘟著嘴說道:「鴻奴要看新娘子。」

元意立馬看向臘梅,臘梅臉上笑容一僵,眨巴著眼睛無辜地看著她,「剛剛奴婢們拿拜禮的時候被小公子看到了。」

鴻奴人雖然小,但是觀察力不弱,知道每當丫鬟們從倉庫拿東西的時候就代表元意要出去,而且要好長一段時間才回來,對此他怨念已久,但是礙於元意的威嚴不敢撒嬌,如今正逢元意好說話,自然要哀求著出去放風。

雖然如此,元意還是不怎麼元意待鴻奴出去,眼看他又要乾嚎,她無奈地按了按眉心,歎了口氣,道:「我算是怕了你了。你出去不是不可以,但是要讓黎叔叔帶著你。」

婚宴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她可看顧不了鴻奴這個皮小子,還是讓黎簡帶著他比較靠譜。鴻奴頓時興奮起來,毫無介意他的自由受到束縛,而是留下一句話,興沖沖地跑出去,「鴻奴去找黎叔叔。」

元意無法,隻好讓臘梅多帶些鴻奴的東西,以防鴻奴需要,除此之外,又帶上了櫻桃,府上隻留下了素梅和芭蕉。

等到收拾好東西,鴻奴也拉著黎簡過來,元意隻好吩咐黎簡道:「待會兒我要去陸家參加婚宴,你和臘梅負責看好鴻奴,別讓他搗蛋。」

臘梅的臉色頓時染上一抹薄紅,含羞帶怯地看向黎簡,然而黎簡卻是一根筋,毫無察覺,而是鄭重其事地點頭,「屬下明白。」他低頭看向腳下的小豆丁,臉上才露出些許柔和。

「木頭。」臘梅跺了跺腳,暗暗地嘀咕了一句,元意靠的近,聽得清楚,忍不住搖頭暗笑。

等到都督府的車輛到達陸府的時候,陸府已經門庭若市,但是這輛在整個晉陽都獨一無二的車輛沒有人會忽視,於是很快陸府的主家很快就迎了上來,「犬子大婚,沒想到都督夫人能撥冗前來,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

客套的話誰都會說,既然來了,元意自然不會擺臉色,也客氣地說道:「陸公子大婚,是喜事,恭喜陸大人新翁之喜,陸夫人今日又可以喝杯媳婦兒茶了。」

陸夫人臉上堆著笑,連連道謝,視線又落在元意身後,被一個侍衛模樣抱著的男孩身上,隻見他模樣可愛,眼神狡黠,雪團一樣的人兒,笑盈盈的模樣頗得人喜愛,讓人光看著就心化了幾分,特別是他那雙靈動的眼睛,和眼前的都督夫人如出一轍。

她心中有了猜測,連忙問道:「那可是小公子?就和觀音菩薩座下的靈童似的,真真讓人喜愛。」

元意%e5%94%87角含笑,「正是犬子,小名鴻奴。」

陸夫人免不了又是一番誇獎,又給了見麵禮,才迎了元意等人進府,這番大陣勢,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都督夫人來了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