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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48 字 1個月前

,所以很快就開始偷懶,纏著臘梅就要出去玩,臘梅無法,隻好給他說一些江湖雜誌,正好有個江湖高手是用掌法,掌法名字就叫「無敵八卦掌」。鴻奴頓時來了興致,又開始興沖沖地練掌。

最後他覺得大功初成,想要試一試掌法的厲害,無奈旁邊的丫鬟都比他高大多,於是他就把主意打到初雪身上。先是折騰著讓初雪學會站立,花費了一番時間之後,然後就開始了讓初雪重複擔當他掌下亡魂的悲慘過程。

難怪初雪剛剛一副不合作的態度,感情她的寶貝兒子把人家當沙包揍呢,雖然地上有地毯減緩震動,但是摔倒地上也是挺疼的。

元意安慰地摸了摸初雪的後背,剛想訓鴻奴幾句,但是看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頓時收住了,開始和他講道理,「鴻奴的掌法真厲害,初雪沒有你厲害,被你打了,會痛痛的?」

鴻奴的小臉剛剛露出笑容,立馬就垂下了腦袋,「初雪,對不起。」

看到鴻奴主動承認錯誤,元意會心一笑,讓他帶初雪下去玩,才無奈地揉了揉額頭,養孩子果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剛回屋裡歇著,就聽到外邊的丫鬟來報,說是思恩求見。意眉頭一皺,昨天知道了她的身份,雖然沒有做出懲罰,但是對她也是將信將疑,打算把她晾起來,暗地觀察。

就在剛才,臘梅匯報說在素梅回來之後,思恩進了素梅的房間,不知道說了什麼,出了素梅的房間,就直接來求見,她現在來求見究竟是有什麼事情?

「讓她進來。」

不消一會兒,思恩掀了簾子進來,一看到元意,眉頭一低,行了一禮,開門見山道:「夫人,奴婢有事要匯報與您。」

元意審視地看了思恩一番,才淡淡地開口,「何事?」

「剛剛奴婢去見了素梅姐姐,問了些事。」思恩主動交代了自己的行蹤,抬頭看向元意,目光落在她挺直的鼻子上,「奴婢知道綁架素梅姐姐的男子是誰,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就是塔塔爾族的二王子——騰格裡塔拉。」

元意一下子就坐直了身體,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此話當真?」

思恩毫不猶豫地點頭。

元意猶自覺得不放心,去案桌前鋪了一張宣紙,拿了炭筆憑著腦海中的印象勾勒出騰格裡塔拉的素描,遞給她,「可是這個人?」

思恩接過一看,目光驚歎,「確實是二王子,他曾拜訪過家父,奴婢遠遠看過一次,不會忘記他碧色的眼睛。」

「我知道了。」元意頓時陷入了沉思,許久之後才想起思恩還在旁邊,剛想揮手讓她退下,猶豫了一會兒,卻還是開口道:「你義母的事情我會處理,你在府裡安心做事吧。」

思恩突然朝著元意跪了下來,重重磕了一頭,語氣哽咽,「求夫人饒義母一命。」

她雙手伏地叩首,態度無比地恭敬,終於讓元意側目,她倒是沒有想到思恩是如此重情重義之人,就算孫大娘栽贓陷害了她,她還毫不避諱地替她求情。

思恩思恩,光聽她的名字,她或許就該相信她。

「我會酌情處理。」

最終元意還是給了她一個承諾,思恩卻是喜出望外,又朝元意磕了三個響頭,才恭恭敬敬地退出了房間。元意敏[gǎn]地感覺到,思恩對她的態度變了。

「夫人,難道您就不怕思恩是突厥人的暗樁?」作為知情人之一的臘梅,此時終於忍不住開口疑惑地問道。

元意看著還在微微搖晃的簾子,微微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何妨?」

不管思恩是不是突厥人的暗樁,她如今的身份就注定了要被時刻關注,若是暗樁,拔掉了說不定又會來新的,若不是就更好,以後的日子少不了和突厥人打交道,有個突厥人在身邊就輕鬆多了。

中午的時候,蕭恆抽空回來用午膳,眼看他就要離開,元意連忙叫住他,「暗衛有沒有從那些人口中審問出什麼?」

蕭恆搖了搖頭,眉宇深鎖,「目前還沒有。」自從開始審問,他就發覺就算那些人不是暗衛訓練出身,可是嘴巴也是緊得很,雖然拿掉了他們牙齒中的毒藥,但若是一時不察,就會咬%e8%88%8c自盡,想要得知結果,還得等些功夫。

元意連忙把剛才思恩的匯報說了一遍,就見蕭恆的神色漸漸地凝重了起來。

「大人,晉陽知府求見。」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蕭全的聲音,蕭恆看了元意一眼,道:「意兒,你與鴻奴休息,我去去就來。」

元意點頭,與他走出房間,蕭恆和蕭全前腳剛離開,杏紅就前來稟告,「夫人,知府夫人求見。」

「先換套衣服,再去見客。」因為回到家中,她隻穿了半舊的家常服,如今要見客,肯定要換的。

杏紅到前邊招待客人,元意讓芭蕉伺候著換了衣服之後才到了客廳,就看到一個中年婦女坐在那裡喝茶,此時正好喝完,杏紅正給她續杯。

「都督夫人,冒昧拜訪,多有打擾,還請都督夫人不要怪罪。」那婦人的眼睛一直都看向門口,一見到身著淺綠色衣服的女子走來,連忙從座位上起來,朝元意行禮。

元意連忙把她扶起來,「廖夫人不必多禮。」

廖夫人順勢站了起來,看著元意提議道:「久聞都督府的園景出色,不知可否有幸一觀?」

「那有何妨。」元意臉色不變,微微一笑,既然對方不願意說出來意,她自然奉陪到底,反正到頭來急得又不是她。

於是帶著一大群的奴婢,元意和廖夫人一起出了大廳慢悠悠地朝園景閒逛,此時正是春光浪漫時分,園子裡草長鶯飛,百花盛開,到處都是一處生機盎然之色。

園子裡麵的在伺候花草的下人看到元意,俱是恭恭敬敬地行禮,目不斜視,規矩至極,廖夫人見此感歎一聲,「夫人不僅文武全才,在治家上也是不遜色於其他人呢。」

元意客套一笑,目光在下人身上遊移一邊,睫毛微垂,淡淡說道:「廖夫人過獎了,不過是女子之德,又何足掛齒。」

廖夫人的丈夫,也就是晉陽知府廖子清附庸李氏家族,與都督府並不親近,元意在交際中與她接觸不多,隻是聽到了些消息,因此對廖夫人瞭解不多,廖氏夫婦今天突然造訪,想來有什麼事,她摸不清虛實,隻能以不變應萬變。

297開堂審案

都督府有一處小湖,湖中有個湖心亭,春風徐徐,視野開闊,風景秀麗,元意和廖夫人一起在亭中長椅坐下,看著湖心波光粼粼,隨意漫談。

櫻桃沏了一壺茶,一一奉上,廖夫人呷了一口,目光落在元意身上,笑道:「都督府的風景果然名不虛傳,今日我算是有福氣了。」

不同於上一任的都督夫人,元意來了晉陽這麼久,從來沒有在府上舉辦過聚會或者是宴會,所以很少有人能接受元意的親自招待。

對於廖夫人的奉承,元意隻是淡淡一笑,都督府的風景十幾年如一日,眼前人說不定早就看過,現在不過是客套罷了。

「廖夫人謬讚了。」

虛以委蛇了大半天,看到元意一直都氣定神閒,絲毫沒有沉不住氣問她來意,廖夫人終於坐不住了,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沉%e5%90%9f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夫人可知都督大人關押了峰頂寺的和尚?」

元意目光一閃,審視地看向廖夫人,對方的眼神有些躲閃,但終究還是閱歷豐厚,很快就調整好狀態,坦蕩蕩地看向元意,似乎不覺得她此話有多麼地敏[gǎn]。┇思┇兔┇在┇線┇閱┇讀┇

峰頂寺的大動作,想必整個晉陽城,但凡消息靈通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而她騎馬從街上幾番經過,更不會沒人不知道。

所以廖夫人如此一問,大概是刺探了。元意不想和她再兜圈子,於是很坦誠地回道:「當然知道,峰頂寺的和尚勾結突厥人,罪孽深重,都督關押了他們是情理之中。夫人此番前來,難不成是為他們求情?」

廖夫人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而是憂心忡忡地說道:「峰頂寺香火鼎盛,師傅們聲明在外,若是關押,怕是民憤難平,對大人名聲有礙。」

「廖夫人多慮了,想必百姓更加關心他們的身家性命,若是不查個水落石出,不然大家日後也不敢去祈福,廖夫人你說是也不是?」

對於廖夫人的維護,元意心中微惱,卻又不能和她撕破臉皮,但是說出去的話多多少少也帶上了些怒氣。

「夫人所言甚是。」讓元意意外的是,廖夫人非但沒有因為元意的怒氣而露出不悅,反而笑了起來,「突厥人刺殺一事若是不查清楚,恐怕民心難安,外子是晉陽知府,徹查案件更是義不容辭,還請夫人與大人說道一聲,讓他把那些僧人交付到衙門審理。」

元意的臉驀然地沉了下來。

廖夫人兜兜轉轉說了這麼多話,原來就專門挖了坑等著她跳呢。被算計的不悅頓時充斥心田,元意的微微地皺起了眉頭,臉色再也掛不住笑意。

「我隻是一介婦人,又怎能妄自插手政務,廖夫人未免太高看我了。」元意撥了撥茶盞,低頭呷了一口,掩去眼中的冷色,淡淡地回了一句。

她現在總算明白廖夫人為何來找她了。按說像這般的案件都會交予知府審理,但偏偏那群僧人被蕭恆關押了起來,打算私自審查,廖子清作為知府上門討要審理權無可厚非,但是這樣的事每個人都會避之不及,而廖子清卻上趕地招惹麻煩,實在是反常。

相信的說他恪盡職守,不相信的,還以為他有什麼貓膩。當然,元意更願意相信後者。

經過一個多月,蕭恆的性格和為人處世大家大概都摸得差不多,所以廖子清知道此行找蕭恆沒有什麼把握,所以還特地找了夫人來勸她。畢竟整個晉陽的人都知道都督大人寵妻,幾乎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

「夫人女中豪傑,智不下男兒,又何必妄自菲薄?」似乎已經料到元意的反應,廖夫人絲毫沒有意外,反而淡淡一笑,從袖中掏出一個盒子,小心翼翼地遞到元意跟前,笑容意味深長,「都督大人素來信賴夫人,夫人若是願意幫忙,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元意看都沒看那錦盒一眼,冷淡地開口拒絕,「多謝廖夫人好意,本夫人愧不敢當。男主外女主內,怎麼也不會插手外頭的事情。」

廖夫人伸出錦盒的手就這樣僵在半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不管涵養有多好,被人這樣接連地拒絕,也都會拉不下臉麵。

所以她也立刻沉下了臉,冷笑道:「都督夫人年輕氣盛,也太不識好歹了。」

「這就不勞煩廖夫人費心了。」元意甩著袖子站起來,看了看旁邊的思恩,淡淡道:「時辰不早了,思恩,送客。」

思恩點頭應是,蓮步輕移走到廖夫人跟前,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廖夫人臉上含怒,把錦盒收回袖中,也不和元意道別,匆匆離去。

看著廖夫人的聲音消失在曲徑之中,元意頭疼地揉了揉頭,她和蕭恆在晉陽的根基果然太淺,不然憑借她的身份,哪裡輪得到一個小小的知府夫人對她指手畫腳和甩臉色。

很快蕭恆也回來了,臉色並不怎好,在房間裡氣得不停地踱著步子轉圈,嘴裡不停地念叨:「這群老匹夫,爺非要給他們些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