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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85 字 1個月前

男子點了點頭,對著元意道了一聲,「夫人,屬下冒犯了。」然後蹲下`身子把元意背了起來,沖素梅點了點頭,腳步輕快地向下山走去,素梅見此,連忙跟了上去。

「這不是下山的道路,你去的是哪裡?」走了一段路程,看著逐漸陌生的景色,素梅的眉頭一皺,厲聲喝道。

雖然身後背著一個人,男子依舊一副身無重負的模樣,似乎身上受的傷口都是錯覺,他回過頭,臉上的表情異常誠懇,「夫人被我背著終究與她名節有礙,還是走條偏僻的道。」

素梅看了他背上的元意一眼,垂下了眼簾,「是我考慮不周了,那就聽你的吧。」

那人抿了抿%e5%94%87,嗯了一聲,繼續向著幽徑前進。周圍都是鬱鬱蔥蔥的大樹,濕漉漉的台階蔓延而下,周圍空無一人,隻聽到陣陣的鳥鳴聲,清麗宛然,若是忽略處境,此處不失為一處好風景。

台階小道之後就是一片桃花林,素梅認得這個地方,那時她就是在這裡被人打昏了綁架起來,於是身體本能地緊繃起來,警惕地看著那人。

果然,那人突然轉過身,沖素梅露出一抹陰險的笑容,「沒想到素梅姑娘竟然如此天真,被騙了一次還那麼容易上當。」

素梅震驚地瞪大了雙眼,眼中閃過驚慌和無措,後退了幾步,才結結巴巴道:「你,你不是大人的人?你是誰?不對,你明明是中原人。」

男子臉上掛上一抹諷刺的笑容,輕蔑道:「我當然不是蕭恆的人,誰規定突厥人的長相就一定是金髮碧眼。」

「你果然是突厥人。」素梅深吸了口氣,在男子詫異的視線中,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那就怪不得我們了。」

「你們……」男子頓時大驚,心中覺得不妙,然而就在那一刻,他的脖子突然一痛,話音驀然頓住,他艱難地轉過都,對上的卻是元意清亮的眼眸,「你是……什麼時候醒的。」

元意從他的背上下來,眼神冷漠地看著頹倒在地上的男人,俯下`身子,拔出他後頸的簪子,冷聲道:「你無需知道。」

其實她在被素梅摔倒在地上的時候就幽幽轉醒了,但是身體上依舊毫無力氣,恰好這個敵我難辨的男人過來,她便在素梅的手心中比劃了順從男子,她再隨機應變。

果然,等到男子把待到桃花林就開始圓形比例,元意趁著位置的便利,拔了簪子刺向他後頸,因為覺得元意昏迷而毫無防備的男子,就這樣被元意擊中關鍵部位,當即斃命。

元意隱晦地看了一眼已經毫無氣息的男人,呼出一口濁氣,視線環顧了一番,果然看到在不遠處看到一輛華貴的馬車,想必他們就打算把她無聲無息地偷渡出城。

「對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在這裡。」她記得在這之前正在給素梅解繩子,不知道怎得突然突然間眼前一黑,突然暈了過去,再次醒來,就是在院子外邊。

「大人呢?」元意意識到事情不對勁,聲音緊繃了起來。

「大人遇到了危險,夫人,咱們快要回府搬救兵。」素梅把事情經過簡單地說了一遍,果然看到了元意越來越沉的臉色。

身上的藥性還沒完全退掉,剛剛拚盡了全力一擊,如今更是虛弱得三歲小兒都可以把她推到,但是想到蕭恆如今可能生命垂為,她全身又湧起了無盡的力氣,直接去了馬車解了韁繩,翻身上馬,揮著馬鞭從山間的小路離去。

因為是小路,人行往日來往並不多,元意被崎嶇的道路顛簸得有些難受,還要費力控製韁繩下並不怎麼配合的馬匹,好幾次差點從馬背上摔下去,好在她經驗豐富,才依舊安穩地坐在馬背上。

等到終於下了山,道路終於平坦了,元意雖然沒怎麼在晉陽城逛過,但是因為經常出行參加各家夫人的宴會,對道路也頗是熟悉,所以不是來時的道路,她依舊能夠辨別方向,快馬加鞭地往都督府趕去。

大概是因為地處關隘,戰事連連,所以晉陽的街道特別寬敞,在大道的中間還有一條馬行道,時不時地可以看到各色的駿馬飛馳而過。所以大家在看到一匹棗紅色的馬匹急促地奔來時並沒有多大的驚詫,隻是因為上邊是一個衣著華麗的婦人而稍稍驚詫了一下,但是這街上也曾見過婦人騎馬,因而並沒有造成轟動。

從玉林山到都督府要花半時辰,元意硬是快馬加鞭,花了一刻鐘就回到了都督府,在握住韁繩的那一刻,她幾乎要從馬背上栽倒。

守門的士兵是蕭恆從京城帶來的精兵,他一看到元意就驚訝地瞪大了雙眼,「夫人,您怎麼了?」他看出了元意的狼狽,連忙走了過來,就要扶她下馬。

元意揮手拒絕了他,終於緩過起來,對著他說,「快帶人去玉林山峰頂寺,有突厥人潛入行刺。」

那人臉色一變,頓時顧不上元意,吩咐了一個人去軍營傳消息,立刻召集了都督府十幾名守衛翻身上馬,飛快地往玉林山趕去。

看著遠去漸漸淡去的煙塵,元意終於鬆了口氣,緊繃的身子終於癱軟了下來,也顧不得形象,就懶洋洋地趴在馬背上,好半晌之後,身體才漸漸恢復了力氣,控製韁繩調轉馬頭,重新去玉林山。

等到她再次爬上玉林山,進了峰頂寺的時候,發現本來香火鼎盛的寺廟如今宛若空寺,信男信女沒有了蹤影,隻見還沒有燃完的檀香在大殿裡繚繞,證明著前一刻的熱鬧。

元意眼中閃過一抹疑惑,突然看到了正坐在石凳休息的素梅,連忙問道:「素梅,怎麼回事?」

看到元意去而復返,素梅沒有覺得驚詫,立馬解釋道:「剛剛鐵血軍的士兵來了,把香客趕走,寺廟裡的和尚都被押起來了。」

「大人呢,他有沒有事?」元意並不關心這些,隻是胡亂地點了點頭,問起了她最關心的問題。

「大人他……」還沒等到素梅開口說話,蕭全就走了出來,看了素梅一眼,便把視線放在元意身上,「夫人,大人在廂房內,您過去吧。」

元意眼中閃過一抹擔憂,連忙朝著蕭全所說的廂房走去。此處的廂房隻是普通的香客廂房,擺設極為簡單,她剛踏進門檻,就看到蕭恆躺在床上,一臉蒼白。

「從遠,你怎麼了?」元意的心中頓時被揪成一團,連忙跑過去,手忙腳亂卻不敢碰他,眼淚卻抑製不住地上湧。

蕭恆的眉頭微動,緩緩地睜開眼睛,立馬就看到了泫然欲泣的元意,「意兒,別哭,救兵來得及時,我沒事兒,隻是脫力了而已。」

雖然中了消玉散,蕭恆依仗多年的生死搏鬥經驗,激發了潛能,還是沒有在博弈中落於下風,終於撐到了救兵的到來,這才脫力昏迷了過去。

元意的頓時破涕為笑,「真的?」

蕭恆微微一笑,暖暖地看著她,「真的,不騙你。」

元意把他全身上下了一遍,沒在他身上看出什麼異色,才終於放下心來,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心有餘悸道:「要是你真的出事,我也不活了。」說到底還是她任性,才會陷蕭恆於危險的境地。

「傻瓜。」看出臉色的愧疚,蕭恆無奈地搖了搖頭,用力把她攬在懷裡,%e5%90%bb了%e5%90%bb她的額頭,「這是敵人算計好的陷阱,又怎麼關你的事。沒有今天的素梅,還指不定有什麼其他人呢。」

元意把腦袋埋在他的%e8%83%b8`前,聲音依舊悶悶的,「那人究竟是誰?」想到那人對她的瞭解,元意就不寒而慄,如芒在背,「有沒有抓到他?」

蕭恆的臉色有些不好,「讓騰格裡塔拉給跑了,不過弓箭手倒是抓到幾個。」騰格裡塔拉明顯是出身不凡,這次讓他逃脫實乃遺憾,但是好歹也不是毫無所獲,這次他們有了防備,提前卸掉了那些人的下巴,才免了他們自盡,斷了線索。

元意臉色閃過失望之色,她可以看得出來騰格裡塔拉有些輕敵,或者說太過狂妄了,竟敢在峰頂寺動手。不過,若不是在元意這一環出了變故,向來他已經成功地把她劫持走了。

最讓她疑惑的是,騰格裡塔拉這一番費盡心思,不難看出他的本意是要搶奪她。但是,就算是她盛名在外,美貌的女子又不是沒有,他又何必大費周折地綁架她?

難道說是為了威脅蕭恆?

把心底的疑惑和蕭恆說了一番,就見蕭恆的眼眸變得暗沉起來,臉上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元意好奇地看著他,「難道你想到了什麼?」

蕭恆回過神,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道:「隻是有了些頭緒,暫時不確定,先等等暗衛的審問結果吧。」∞思∞兔∞在∞線∞閱∞讀∞

元意儘管心裡癢癢的,卻不得不順從地點了點頭,發現蕭恆再次陷入了沉思,便不再打擾他,索性她也累得很,便拖了鞋子爬上床,摟著他的腰和他一起休息。

296掌下亡魂

元意剛回到都督府,鴻奴就地跑過來抱住她的大%e8%85%bf,興奮地直嚷嚷,「阿娘,鴻奴厲害。」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e5%b1%81%e8%82%a1後麵似乎也有條尾巴在搖來搖去,一副快問我的小模樣,元意忍不住%e5%94%87角一彎,蹲下`身子摸著他的小腦袋,柔聲問道:「鴻奴怎麼厲害了,快給阿娘看看。」

鴻奴連忙點頭,連忙從椅子腳邊拽住初雪的尾巴,把它拖了過來,元意奇怪地看過去,以往和鴻奴在一起初雪都是一副打了%e9%9b%9e血的樣子,怎麼這次卻是趴在地上裝死,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她把視線移到鴻奴身上,就見他俯下`身子,伸出小胖手在初雪的腦袋上拍了拍,「初雪,要乖哦。」

初雪抬頭看了他一眼,卻又立刻把腦袋埋在前肢前,沒有理會他的召喚。鴻奴立馬就急了,他還想和初雪一起表演給阿娘看呢,它這般不聽話,那怎麼成,於是他插著小蠻腰,眼睛瞪得滾圓,奶聲奶氣地叫嚷:「初雪!」

元意忍不出輕笑出聲,看向一旁的臘梅,問她究竟是何事。臘梅的嘴角抽了抽,剛要說話,就見鴻奴那邊有了新的動作,隻好忍笑道:「夫人,您自己看吧。」

聽不出個好歹,元意隻好耐下心來看鴻奴玩什麼花樣,然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她瞪大了雙眼——

初雪和鴻奴的感情畢竟不一般,聽到小夥伴生氣了,雖然不情願,還是嗷嗷了幾聲表示順從。鴻奴立馬就開開心心地把初雪的前肢攙起來,然後,大家就看到了初雪挺著了後背,像個人一眼雙足站立。

這還不夠,而後就見鴻奴紮了一個馬步,氣沉丹田,運氣於掌,嫩聲大喝,「無敵八卦掌!」

彭的一聲,是初雪往後倒的聲音,噗的一聲,是元意噴出口中茶水的聲響。

元意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丫鬟們被嚇了一跳,連忙拍著她的後背,鴻奴也被愣住了,連忙收回手勢,不停地捏著衣角,怯生生地看著元意,那小眼神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元意才搖手讓丫鬟們離開,忍笑了問向臘梅,「這是怎麼回事?」

臘梅這下沒有猶豫,連忙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原來是鴻奴一大早地被抱給黎簡教授功夫,但是黎簡又要監管各位管事,便教了他一個招式讓他留在演武堂練習。

鴻奴還小,正是好玩的年齡,沒有大人在旁邊監管,周圍又是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