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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44 字 1個月前

拾好臉上的表情,走了進去,對著蕭恆淺淺一笑,「班章神君,這是小神找巫婆要的聖藥,小神幫你敷藥吧。」

蕭恆的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挑釁地看了看和卓,溫聲道:「有勞神女了。」

看著這副和諧的一幕,和卓覺得刺眼得很,十幾天下來,神女都對他們不假顏色,如今卻對神君笑臉相迎,讓他心裡極為不舒服,感覺自己被鄙視了一般,除了身份,他自認不論相貌還是勇猛,都不會輸於這個病怏怏的神君。

然而元意沒有理會他的神情,而是臉色轉淡,看著他道:「我要替班章神君換藥,你先回去吧。」

和卓不願意就此回去,看了蕭恆一眼,道:「怎麼勞煩神女做這種粗活,請讓信徒來吧。」

和卓一副堅持,似乎她不答應就不出去似的,外邊還有一大群圍觀的寨民,元意不欲與他們的關係鬧得太僵,況且敷藥又不是什麼大事,便也沒有反對,在蕭恆哀怨的目光中,把聖藥遞給了和卓。

接過聖藥,和卓的臉上一喜,頂著蕭恆的黑臉走了過去,剛解開蕭恆的衣服,立馬就吃了一驚,結結巴巴道:「這……神子怎麼會受如此重的傷?」

蕭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元意,聞言哦了一聲,麵無表情道:「魔界入侵,吾斬妖除魔去了。」

元意正在盆中洗手,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含笑帶嗔地看了蕭恆一眼。蕭恆頓時雙眼一瞇,露出一抹顛倒眾生,魅力無比的笑容。

和卓並沒有注意到,事實上,他被蕭恆滿身的傷口給驚呆了,眼中帶著自己也沒有察覺的敬佩,對於一個獵手來說,每一道傷疤都是一個值得炫耀的勳章。

光憑那深深淺淺,至今未癒的傷口,可以想像戰爭的慘烈,與疤痕主人的勇猛。這個認知讓和卓心裡一陣不舒服,又不死心地說道:「可是班章神君,您不是在瑯嬛神宮掌管天書嗎?怎麼會去參戰……」

蕭恆看到元意的肩膀抖得厲害,大概是在笑,他心情大好,也不計較身後那小子問東問西,反而是煞有介事道:「守護天庭,人人有責,即使吾非戰神,也義不容辭。」

和卓肅然起敬,聲音也是誠懇不已,「神君大義,信徒折服。」

蕭恆在心裡嘀咕著這人比周淳化還好忽悠,臉上卻是淡淡一笑,「好說,好說。」

和卓作為獵手,敷藥的技術比元意厲害,很快就替蕭恆巴包紮好了,又向元意行了一禮,複雜地看著她,一臉沉默地離開了。

元意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反倒是蕭恆笑得一副偷腥的樣子,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聖藥也不知道是什麼神奇的藥草,效果果然不錯,才十幾天的功夫,蕭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竟然都好的差不多。就連見多識廣的蕭恆也嘖嘖稱奇,讚歎不已。

至於和卓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每日有空必要過來,什麼也不做,就神情複雜的看著元意蕭恆,像是盯梢一樣,元意一對蕭恆做出什麼親密的舉動,便立馬哀怨地看著她。

原來還有些犀利的勇士少年,如今完完全全變成了深閨怨婦一般,元意無奈,隻好盡力躲著他,把他交給蕭恆對付。

蕭恆的身體底子好,在傷口好的七七八八的時候便出門活動,有時甚至還能與其他寨民上山打獵,他學過武功,比其他人靈活上許多,就算是舊傷未癒,依舊能夠獵到豐足的獵物,一舉躍為寨子中的第一勇士。

這些天下來,蕭恆與元意都像是認命了似的,安安分分地在寨子中生活,蕭恆去打獵,元意也會河邊洗衣、親自燒飯,完全沒有什麼異動,讓一直都觀察兩人的巫婆終於放下了心房。

終於在一次寨民的聚會中,巫婆在祭拜了神廟之後,讓蕭恆與元意站在高台之上,對著寨民鄭重地宣佈,讓昔歸神女與班章神君結為夫妻,孕育血脈,造福寨民。

兩人都是寨民尊重的神,最近蕭恆在大家心中的地位直升,如今聽到巫婆這般宣佈,倒是沒有意見,神與神的結合,天造地設,他們也沒有反對的意見,紛紛點頭贊同。

然而就在這時,人群中響起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我不同意。」

大家俱是已經,連忙看過去,原來是和卓。此時他神色糾結,即使緊張又是不甘,盯著元意看了看,又看了看蕭恆,最後落在巫婆的身上,道:「大人,您之前明明讓神女大人與我結為夫妻的,怎可言而無信。」

266隻爭朝夕

大家俱是一愣,這才想起之前巫婆確實把神女賜予和卓,不過因為神子的到來不了了之,其實嚴格來說,和卓此時還是神女的合法擁有人。

廣場的眾人都看向巫婆,等待她如何解決問題。

巫婆皺了皺眉頭,不悅地看著和卓,但是對方所說在理,她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蠻不講理,失了威信,隻好說道:「作為神女的配偶,向來都是選擇寨子裡的強者,如今神子作為寨子當然不讓的勇者,自然是神女的夫君。」

和卓的臉色閃過不甘之色,看著臉色淡淡的元意,猶且不甘心地說道:「我尚且未與神子比試過,懇請大人讓我兩比試,再做定奪。」

畢竟是自家的寨民,即使他有些犯上,巫婆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幾分偏幫,於是轉頭對蕭恆道:「神子,你以為如何?」

以前蕭恆打獵是厲害,但是身上有些舊傷,若是與和卓比試,怕是會落於下風。

蕭恆臉上絲毫不見懼色,反而淺淺一笑,眉頭一抬,道:「兩人比試?不無不可。」

元意雖然相信蕭恆的實力,心裡還是對他的傷口多有擔心,便憂慮地看了他一眼。

蕭恆回她一個自信的笑容,翻身下了高台,在空出的場地上,看著緊張戒備的和卓。隨著巫婆大喝的一聲開始,和卓率先蓄力撲了過來。

與和卓來勢洶洶想必,蕭恆隻是淡然而立,在對方快要近身的功夫旁邊一閃,頓時讓和卓撲了個空,和卓一撲不成,眼中閃過一抹羞惱,繼續向蕭恆撲過去,然而讓他失望的是,這一次他又撲了個空。

如此幾次之後,和卓心裡一怒,也忘了尊卑,道:「神子,既然是比試,就要堂堂正正,你多次退縮,算什麼勇士。」

蕭恆眉頭一抬,大概看清了和卓的套路,和卓並沒有係統學過武功,隻是一些打獵經驗的積累,如此一來,完全不是實戰豐富、又武功高強的他的對手。

「既然如此,那我便出手了,你且注意。」

蕭恆淡淡地說了一聲,他身形便如疾電一般朝和卓衝了過來,還沒等到和卓反應過來,他扳住他的手,迅速地來了一個過肩摔,彭的一聲,和卓便摔在了地上,滾起了濃濃的煙塵。

大家都被這神一般的轉折給驚呆了,之前蕭恆一直都在躲閃,還以為他不敢與和卓正麵對敵,心中對他多有失望,如今他隻需一招,就把寨子昔日的第一勇士給撂倒,不可不說震撼人心。

和卓也被這突然的變故給驚呆了,心裡接受不能,眼中斥滿了屈辱,「這一定是個意外,再來。」

蕭恆也不介意他的耍賴,反而饒有興致道:「無妨,吾打到你信服為止。」他對和卓不滿已久,如今有了光明正大的機會,自然不會錯過報復的機會。

於是和卓再次向蕭恆衝了過來,此時他已經做好了防護,但是依舊被蕭恆抓住了弱點,一招反倒。和卓像是與蕭恆槓上了,一次次的摔倒,一次次地爬起來,最後被摔得青頭腫臉,渾身狼狽,依舊沒有放棄。反觀蕭恆,卻是一身乾乾淨淨的,氣都不喘一下,兩人的差別不可謂不大。

最後還是巫婆在和卓想要再一次攻擊的時候喊了停,「和卓,勝敗已定,你要拿得起放得下。」

和卓的腳步一定,不甘的看著蕭恆,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來,「是,大人。和卓知道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蕭恆此時反倒對和卓欣賞了起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這個意誌堅持讓他一次又一次地摔下去,就算是蕭全在他對招的時候,也隻是支持了十幾次而已。

於是他過去拍了拍和卓的肩膀,語氣中帶上了肯定和欣賞,「你不錯,完全堪當勇士之稱。」

和卓身體一僵,複雜地看著蕭恆,最後向他鞠了一躬,道:「神子英勇,信徒追成莫及,之前是信徒冒犯,請您見諒。」

「無妨,勇於追求,這才是真正的男人。」蕭恆勾%e5%94%87一笑,眼中說不出的狂妄和自信,道:「不過你倒黴,對手恰好是本君而已。」

蕭恆留下了這句話,不管和卓呆愣的目光,走上了高台,在大庭廣眾之下,毫不忌諱的牽起元意的手,眼神無比的溫柔。

巫婆這時才宣佈最終的結果,毫無意外,元意歸蕭恆所有,並且為了表示隆重,將會在三天後舉行成親典禮,與此同時,巫婆也將會親自挑選十幾對未婚男女在當天成親。

可以預兆,三天之後,那將是寨子最狂歡的日子。

集會過後,蕭恆帶著元意回了屋子,脫離了外人時時注意的目光,兩人才徹底的放鬆了下來,元意軟綿綿地睡在床上,懶洋洋道:「每天都要演戲,實在是累得很。」

蕭恆在一旁輕輕地嗯了一聲,把元意一把撈在懷來,低聲道:「這些日子趁著打獵的功夫,爺四處查探了寨子周圍,發現沒有出口,都被大山給圍堵住了。」

元意臉色染上了一抹憂色,看向蕭恆,「真的無法出去了嗎?我想鴻奴了。」

她的心情瞬間就低落了下來,距離她失蹤已經有一個多月,鴻奴還沒離開她這麼就,不知如今怎麼樣了。還有父親與安陵,這次又要讓他們擔心了。

「先別急,天無絕人之路,這裡絕對會有出口的。」察覺到元意的低落,蕭恆立馬摸了摸她的脊背,安慰道:「如今沒有猜錯的話,聖湖那裡另有玄機。」

他剛下崖的時候就發現,聖湖並非死湖,然而四周沒有源頭,隻能是接通了外邊的水流。之前為了尋找元意,他親自把山峰四周都尋找了一遍,發現有一處瀑布,匯聚成溪,流向崖底,方向不知,如今從地形看來,倒像是流入這個聖湖。

元意聽得眼前一亮,連忙問道,「真的嗎,我們可以出去了?」

「噓。」蕭恆食指貼在元意的%e5%94%87上,謹慎地看了門外一眼,「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

元意連忙摀住嘴,連連點頭,她剛剛太過興奮,一時不查,差點就犯了大錯。最近兩人安分做事,就為了減輕巫婆的警惕心,要是別人發現他們心懷不軌,恐怕想要脫身就沒那麼容易了。

蕭恆倒是被元意宛若小倉鼠般可愛的樣子逗得會心一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目前隻是猜測,明晚爺去查探一番,再做籌劃。」

若真如他猜想,聖湖聯通外邊的世界,並且能夠容人出入,他們可以趁著三日後舉寨狂歡,放鬆警惕的日子逃出去。

元意也想到這一點,眉目中異彩連連,想到能夠擺脫這樣毫無自由的生活,她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恨不得大叫幾聲抒發心中的興奮。隻是為了不被人發現,隻能抱緊蕭恆,把興奮與他分享。

蕭恆被她的動作弄得心猿意馬,如今他身體已經差不多痊癒,元意再也沒有理由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