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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56 字 1個月前

能保得住。

她臉上明顯的鄙夷和嘲諷讓魏泰瞳孔一縮,「你看不起本宮?」他呢喃了一句,但是不需要元意回答,他壓抑而瘋狂地笑了幾聲,看到元意臉上的驚疑不定,他的神色變得溫柔無比,「意兒,你等著,本宮會讓你死心塌地地臣服。」

元意正在想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外邊突然響起了一陣呼喚,那聲音很熟悉,正是和嘉公主,她應該是沒看到元意,回來找她了。

魏泰也認出了和嘉的聲音,留戀地看了元意一眼,才鬆開對她的鉗製,示意她離開。元意心中憋著一股氣,看著氣定神閒的魏泰更是惱怒不已,曲起胳膊肘狠狠地撞了他的%e8%83%b8口,聽到他的悶哼,還不解恨,又踩了他一腳,才拍了拍衣服,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假山。

和嘉看到元意出來,連忙叫住她,同時又對她的狼狽表示疑惑,「意姐姐,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兒,我耳珠掉進假山縫裡了,現在才找到呢。」元意攤開手,裡麵是她剛剛拔下的耳珠,潔白細膩,幾乎與皮膚融為一體。

和嘉性子單純,倒是沒有懷疑,幫著元意整理好衣冠,帶好耳珠,才興奮地對元意道:「意姐姐,咱們快回去吧,二皇嫂叫了京城有名的戲班唱戲了,可好聽了。」

唱戲?元意%e5%94%87角一抽,她這輩子就討厭的就是看戲了,但是看到和嘉那副激動的樣子,想到這孩子在宮裡估計沒有看過幾回,便隻好依了她,慢吞吞地去了戲台。

被和嘉這麼一打岔,她忘了對魏泰的疑惑,隻當那人活得不舒服,找她受虐來了。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魏泰高大的身體才從假山裡出來,他揉了揉悶痛的%e8%83%b8口,眼中閃過一抹異色,才一瘸一拐地去了男賓聚齊的大廳。

到了人多的地方,他挺直了身體,忍住腳上的疼痛,臉色如常地回到了座位,他剛坐下,蕭恆就放下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道:「太子殿下如廁還挺久的,莫非是身體有恙不成?」

魏泰瞥了蕭恆一眼,摩搓著手上的咬痕,笑得高深莫測。

定郡王眼尖,一眼就看到魏泰手上新添的傷口,臉上帶上了憂色,關切地問道:「太子殿下,是那個不長眼的奴才竟然傷了您的貴體?」

看著他的好二弟又在做戲,魏泰心裡冷笑,臉上不露分毫,卻獨獨看了蕭恆一眼,曖昧道:「無妨,一隻野貓而已,不過,很快就成本宮的家貓了。」

正在把玩著酒杯的蕭恆手中一頓,抬頭看向魏泰,眼色沉沉。

元意尚且不知男賓這邊的勾心鬥角,此時她快要身處咿咿呀呀的戲台前,渾身難受,但是看著周圍人俱是一副沉醉的模樣,也隻能耐住性子,瞪大眼睛看著台上濃墨重彩的旦角舉手甩袖,眉眼風流。

一折戲還沒完,她就被百轉千回的唱腔給催眠得上下眼皮直打架,這幾天她都是和鴻奴一起睡,日夜顛倒,睡眠不足得很,今天出門的時候也比往常多塗了幾層水粉。

迷迷糊糊之間,似乎有人在推她,一個激靈間,元意連忙醒過來,發現和嘉正扯著她的衣袖,旁邊的人正神色各異地看著她,其中就數定郡王妃和秦如婧的臉色最為難看。

她正想著發生了什麼事,和嘉就小聲地在她耳旁說道:「意姐姐,方才張少奶奶作了一首詩,請你幫忙謄寫呢。她說你的字好看。」

原來是這番緣由,說來說去還是秦如婧趁機出了風頭,還想把她當成侍墨丫鬟使喚就是了。元意心裡不樂意,但是她在大庭廣眾之下睡著了事實,大家都看著,她隻好抱歉地沖大家笑了笑,道:「各位夫人對不住了,昨兒個我家鴻奴鬧得我不得安寢,這會兒聽著柔和歡暢的曲兒,隻想著瞌睡,擾了大家的興致。」

聽到她的解釋,不少人心裡倒是沒了芥蒂,看她眼底確實有些許血絲,信了八九層,得了元意好處的夫人紛紛替她說好話,之前那潑辣夫人更是開口道:「你那兒子滿月時我曾見過,虎頭虎腦的著實可愛。難為你還親自照看著,現在的年輕姑娘可不願意帶孩子咯。」

她的話博得了不少大齡夫人的附和,紛紛點頭稱是,大家的話題一轉,開始興致勃勃地談起了育兒經,元意正愁自個兒經驗匱乏,招架不住鴻奴那個皮猴兒,連忙做虛心向學狀,積極向大家取經。那些夫人們談性更高,七嘴八%e8%88%8c地說著養兒趣事,於是秦如婧有意無意地就被大家冷落了。

其實也是秦如婧太過急功近利了,%e5%90%9f詩作對是好,但這些一般都是有閒情逸致的姑娘家的玩法,在座的大多是各家夫人,每日的相夫教子、掌管中饋操勞得差不多了,哪裡像她這個清閒人有那麼多心思作詩。

她作得妙詩一首,獨顯風頭,才高八鬥,清逸脫俗,就是那天上的白月光,而她們這些隻會家裡長短的就成了地裡的爛泥一坨,她們附和才怪呢。與秦如婧相比,還是比較接地氣的元意讓她們喜歡。

241左右逢源

被冷落在一旁的秦如婧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藏在袖子中的手緊緊地攥住,直到手心一陣陣地刺痛才回過神來,僵硬地笑了笑,若無其事地開始與定郡王妃一起說話。

不過是冷遇罷了,這陣子她遇到的還少麼,這天翻地覆的生活她都受了,這一陣的苦難又算得了什麼,待到將來……還有誰記得她的醜事,巴結還來不及呢,這才是最真實的世情。

她的眉眼不著痕跡地掃了言笑晏晏的元意一眼,眼中閃過一抹狠厲,誰能笑道最後,還不一定呢。

定郡王妃白氏低頭啜飲了一口茶,隱去眼中的算計和笑意,微微一笑,對著秦如婧微笑道:「你家人郡王爺都安定好了,就是你父親,隻好好好替定郡王做事,很快就可以沉冤得雪,得以回京的。」

秦如婧心中激動,感激地看了白氏一眼,克製地低下聲音,道:「臣婦知道了,臣婦回家,一定寫信與父親說明郡王爺的恩德。」

白氏滿意笑了笑,看向元意的方向,意味深長道:「忍一時之氣,免百日之憂。」

「多謝郡王妃箴言。」秦如婧被看穿心思,臉上一紅,卻還是恭恭敬敬地應下。

就在此時,鑼鼓敲響,幕布掀下,原來一折戲已經終了,旁邊響起了陣陣的喝彩聲,元意學著旁邊人打賞,從頭上拔下一支金釵讓素梅放到賞盆上去。難怪大家頭上都插金戴銀,原來是為了打賞,不過大家紛紛把金釵的風景,倒是好笑得緊。

晌午的時分便開始筵席,元意看著席上精美的飲食,突然想起了筠娘,要是她在這兒,不知道得有多饞,不過她此時忙著照顧龍鳳胎,沒空出來應酬,她一個人獨享美食,倒顯得寂寞了許多。

用完午膳,大家又一起看了會兒歌舞,前頭的男賓開始有人回去,元意也坐不住,與在座的告別之後,就與和嘉往門口走去,剛出了二門,在抄手遊廊處的一處拐角處,元意突然被人叫住,回頭一看,原來是秦如婧。

「蕭少奶奶,正好遇到你,一起出去如何?」秦如婧一臉客氣地詢問道。

伸手不打笑臉人,就算再怎麼不喜歡她,元意也不會在此處不給她麵子,她便客套道:「當然可以。」

和嘉不喜歡秦如婧一臉虛假的樣子,況且她是公主,不必要委屈自己和別人虛以委蛇,隻是淡淡地看了秦如婧一眼,便對元意道:「意姐姐,我先走一步,在大門等你。」

元意無奈一笑,「也好。」和嘉臉上鬆了口氣,笑得沖元意點了點頭,掃了秦如婧一眼,微不可查地撇了撇嘴,便帶著一溜的宮女離開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看著和嘉公主離開的背影,秦如婧臉上微微一笑,似是沒察覺和嘉方纔的蔑視,美目顧盼,輕聲道:「蕭少奶奶風姿卓越,不管是誰都喜歡你呢,就算是貴為皇家血脈的和嘉公主也不例外。」

總覺得她話中有未盡之意,元意臉上笑容一淡,攏了攏袖子,側眼看向遊廊旁邊的荷花,視線從秦如婧娟秀的臉龐略過,不輕不重道:「待人以誠,別人自然以誠待之,這和皮相有何關係,張少奶奶未免著相了。」

秦如婧眼中閃過難堪,擠出一抹笑容,道:「難怪夫君總是誇蕭少奶奶一副玲瓏心思,原來所言非虛。」

「張少奶奶慎言。」元意冷笑了一聲,狹長的鳳眼掃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張少奶奶好度量,把你們夫妻的私房話說出來,未免不妥當,讓人誤會了可不好。」

此時人多口雜,秦如婧毫不忌諱地說出來,要是不知道的人聽了,都會懷疑張仲羲對元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心思,同時還會讚一聲秦如婧%e8%83%b8懷寬闊,對情敵也能和顏悅色,元意的名聲免得不被玷汙了去。

但是元意把這句話定義為私房話,和往常掛在嘴邊的話意義就不一樣了,哪家夫妻私底下情濃時不會在一起說一些親密話,元意是張仲羲的表妹,被提上一句,也並不出格。

秦如婧神色變換,眼睛一掃,從景窗的鏤空處發現正走過來幾個人影,心中一合計,先是揮退了隨行的丫鬟,再幾步上前,擋住了元意的視線,深深地看了元意一眼,「蕭少奶奶可知我家夫君對你的心意?若不是前些日子他因為醉酒,迷糊中喊了你的名字,我都不知道他的百般寥落竟是為了你。」

元意皺起了眉頭,孤疑地看著她,「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她不以為意的樣子似乎是刺激到了秦如婧,她情緒激動地低喊了一聲,「蕭少奶奶,你之前歆慕我家夫君是人盡皆知的事實,如今卻享受蕭主事的百般寵愛,左右逢源,好不快活,卻讓我家癡情的夫君日日傷魂。你如此玩弄別人感情,於心何安!」

元意被她這番強詞奪理,無理取鬧的言辭弄得怒火中燒。她承認張仲羲是她喜歡的類型,不然當初也不會向他求婚,但是張仲羲拒絕,兩人毫無乾係。她有她的生活,他過他的日子,說什麼情深傷魂,發生在張仲羲的身上隻會讓人覺得可笑。

更何況,秦如婧她憑什麼指責她玩弄感情,她自問從來未給別人曖昧的暗示,更是厭惡所謂的左右逢源,這女人信口雌黃,假仁假義,真讓人倒盡胃口。

「你住嘴!」太多的憤怒無法一言述之,元意氣得滿臉漲紅,隻能嗬斥一聲,以示憤怒。

秦如婧卻無聲地笑了起來,看向她的眼中分外地惡毒,語氣卻柔和而可悲,「蕭少奶奶,難道我說中了你的心思,惱羞成怒了?」

看到她明顯做戲的行為,元意心中一突,下意識地抬頭看去,隻見遊廊的拐角處,出現了幾個男子,不多不少,她正好都認識。

她千防萬防,還是讓人在她的眼皮底下上了眼藥。此情此景,元意突然不想說話,她知道蕭恆會相信她。

「原來是蕭淑人,真巧,咱們又見麵了。」偏偏就在這時,魏泰突然開口,摸著右手指上的咬痕,對元意熟稔而驚喜的開口,「本宮原也不知,張司業對蕭淑人有別樣心思,蕭淑人果然是魅力非凡,這世間的優秀男兒都為你折腰呢。」

張仲羲的臉色一變,連忙向元意看去。然而元意並沒有看他,隻是皺眉看著蕭恆越來越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