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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80 字 1個月前

子弟,就算是見不得光的暗衛,也讓她心中歡喜不已。

如今局勢緊張,元意卻能冒險著出府幫從遠的忙,不得不讓她感動,總算覺得這兒媳婦娶得值,但還是忍不住板著臉,訓了她一下,道:「既然是傳話,讓身邊的奴婢去就是,你身懷六甲,出事了該怎麼辦。」

元意此刻也是一陣後怕,方纔若不是淺碧反應快,那支箭矢說不定就插在她身上了,也怪她太過緊張,亂了分寸,蕭恆傳話讓她去看阿圓,不過是掩人耳目的說法,若是她多考慮一會,就可以想得出,除了她,其實還有淺碧是被允許進去別院的。

她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心中愧疚,對雲氏點了點頭,眼睛微紅,道:「是我魯莽了,下次再也不會了。」

看到她微紅的眼睛,雲氏也有些心軟,覺得往日對她實在是太過苛刻了些,不管怎麼樣,這女人對她兒子還是一片真心。

她歎了口氣,這時候孫大夫也來了,把了脈,好在隻是受了點了驚嚇,並無大礙之後,不管是她還是元意都鬆了口氣。

等到下人終於熬好了安胎藥,元意乖順地喝光,又和雲氏用了晚膳之後,外邊才響起一陣通報,下一刻就看到一個玄色的身影匆匆地趕進來,麵色焦急地看著元意,正是蕭恆回來了。

210定王被貶

此時元意正和雲氏坐在院子裡聊天,旁邊還有一大堆的奴婢伺候,蕭恆卻匆匆地朝她走來,不顧滿院子的目光,一下子就把她抱在懷裡,那一刻的驚慌、恐懼和微微顫唞的身子,讓元意瞬間就停止了掙紮。

元意再次感到後悔,她之前就不該莽撞地出去,不僅讓自己身處險境,還連累身邊的人擔心,特別是蕭恆,他此時應該已經被後怕和愧疚淹沒。

蕭恆緊緊地抱住話中的人,溫熱的體溫和她隆起的腹部才讓他有了真實感,想到剛剛暗衛的匯報,他抿緊了薄%e5%94%87,眼中星芒內斂,深邃得宛若暴風雨前的寧靜和虛無。

他朝雲氏點了點頭,道:「娘,兒子先帶意兒回去。」

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得確實不像話,雲氏雖然想好好地向瞭解情況,但也看不下去兩人這副黏糊勁,擺了擺手,讓兩人回去。

蕭恆抿了抿%e5%94%87,依舊沒有鬆開元意,而是一手穿過她的雙腳,在元意的驚呼之下,把她抱起來,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裡,邁著大步向流軒院走去。

在這一路上,蕭恆一句話都沒有說,元意心裡沒底,抬頭看著他如雕刻般立體的側臉,神情冷峻,薄%e5%94%87輕抿,這樣沉默的他更是讓元意難受。

蕭恆把元意抱回房間,默默地替她脫了繡花鞋,外衫,最後隻剩下一身絲綢單衣,腹部的隆起更是清晰可見,他的大手覆在上麵,麵容沉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元意眼中開始酸澀,幾次想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隻是故作平常地問他,「你從外邊回來,可曾用膳了?」

蕭恆神情冷然,依舊沒有說話,元意不知所措,這樣的蕭恆她從未見過,往日的伶牙俐齒像是被禁錮了一般,千言萬語在喉嚨間輾轉,最後隻是化為一聲歎息。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兩人詭異的氣氛,在肚子裡一直都很安靜的孩子突然動了一下,在元意和蕭恆瞪大的眼睛中,肉眼可見的,小腹上慢慢地鼓起了一個小小的包,就像是孩子在伸展著拳頭一眼。

蕭恆立馬掀開元意的裡衣,修長遒勁的手指顫唞著碰了碰那個正要縮回去的小拳頭,臉上的表情近乎虔誠,元意一側頭,可以看到他眼底微紅,有淡淡的潮濕和水光。

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頓時轟塌,像是天邊滾滾而來的潮水侵襲而來,元意心神一震,頓時淚眼滂沱,她一下子抱住他的腰,埋在他的%e8%83%b8膛,不停地道歉,「從遠,我錯了,我不應該出去的。」

蕭恆連忙擦著她的眼淚,看著她哭紅的雙眼和鼻子,心中更是難受,「你沒有錯,是爺連累了你。」

他一直的沉默並非是怪罪元意的衝動,而是陷入在愧疚、自責和自我厭棄之中。他被定王的人困在雲山別院,雖然查到蛛絲馬跡卻無法傳遞消息,為了不讓秦家毀滅證據,他隻好兵行險招,藉著小廝向元意傳遞消息。

元意很聰明,蕭恆從來都沒有否認這一點,而且還瞭解他最近的動向,他覺得她可以聽出其中的蹊蹺,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元意竟然衝動地自己出府,這樣的行為,完全都不符合她冷靜睿智的作風。

而讓她亂了心神,差點發生意外的罪魁禍首,正是他自己。

「以後不要再做傻事了。」蕭恆摸著她的腦袋,若是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寧願多費些功夫,也不要元意去冒險,他本意就不想讓元意摻和進來,但是他最終還是拖累了她。

元意的腦袋在蕭恆的懷裡蹭了蹭,破涕為笑,「你我夫妻一體,能為你做事我很高興,隻是我以後不會再像今日這般就是了。」

她的話就像一股暖流一般席捲了四肢百骸,蕭恆的目光重新放在元意的小腹上,目光和煦而溫暖,宛若初陽。

三天後,秦磊貪圖錢財,謀害親家一案正式在大理寺受理,因為事關工部尚書,此案受到了極大的關注,除了相關的官員,還挑選了良民觀審。

幸虧元意之前傳遞的消息及時,蕭恆的暗衛在定王一派人馬到達之前,率先到達了懸空寺,原來當年參與暗殺的重要兇手就隱匿在懸空寺,當一名平常的掃地僧。正是這位掃地僧,成了重要的人證。

受害者畢竟是皇商,並不是什麼平民百姓,而且工部尚書的地位敏[gǎn],牆倒眾人推,再加上蕭恆暗中出力,充分的條件之下,工部尚書謀殺罪名成立,結案之後,立馬就被皇帝貶為庶民,在定王和刑部尚書的求情之下,免去死刑,不過卻被發配邊疆,無召不得回京。

這一次滔天大案讓京城各大小官員人人自危,唯恐一不小心就惹火燒身,各位熱衷於宴飲的貴婦們也消停了不少,倒是坊市之間無所顧忌,傳得沸沸揚揚,極其熱鬧。

前前後後花費了一個多月,工部尚書倒台的餘波才漸漸平復,隨之而來便是權力的爭奪,這個不過一年就再次被廢的職位,在眾人眼裡就是一個香餑餑,不管是太子、定王還是睿王,都對這個位置覬覦不已。

就在這個當口,睿王在朝上奏了定王一本,內容是他縱奴行兇,暗殺官眷,還奉上了有定王銘記的兩截斷箭為證。

此折一處,滿朝嘩然,皇子之間的奪嫡戰爭雖然在殊妃爆出懷孕之後沉寂了一段日子,但前一個月皇帝生了一場病,明眼人都看出他的精神不濟,各派爭鬥頓時進入了白熱化,就連一向與世無爭的睿王,都以替父皇分擔為口號,開始插手朝中事物。

這次睿王的參奏,無疑成了一個信號,表示這從前在暗地的鬥爭正式進入人前,定王成了睿王開刀的第一人。

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本來可以作壁上觀的太子,竟然對睿王的參奏附議,大加指責,讓本來可以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的事情愈加複雜,麵對兩位對手的夾攻,定王頓時陷入了危機。

元意還是延遲了幾天才聽到朝中傳來的消息,此時蕭恆正給她捏著%e8%85%bf,如今已經進入一年之中最熱的夏日,元意已經有了八個月的身孕,她本就不耐熱,又因為懷孕體熱,開始睡眠不好,不僅是因為尿頻,還因為手腳開始腫脹,痛得整夜都在翻滾。

睡在她身邊的蕭恆也受了影響,她一有了動靜,蕭恆就開始驚醒,不僅鞍前馬後服侍她如廁,還體貼地幫她按摩腫脹的%e8%85%bf腳,元意本來就因為懷孕而變得分外敏[gǎn]的心思,在他的體貼行為之下,更是感動得一塌糊塗。

因為對之前元意被人刺殺的事情多有介懷,蕭恆主動把朝中的動向告訴元意,神情中頗有種解氣的意味。

元意倒是有些意外,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側頭看著一旁的蕭恆,疑惑道:「那個斷箭上有定王的銘記?」既然是暗殺,怎麼還會有銘記這種東西?

蕭恆倒是毫無不意外地笑了笑,抬眉看她,道:「你說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副自信十足的樣子讓元意會心一笑,她記得當初淺碧有把那支射到車廂內的斷箭保存好,大概是他們在那支斷箭上動了手腳,或許也無需用上,睿王和定王交手多年,弄到一支有著定王銘記的箭矢並不是什麼難事。

這一次有太子和睿王的聯手打擊,定王想要脫罪也不容易。

事實也正是如此,在雙麵夾攻之下,定王辯解也很艱難,更何況元意的身份非比尋常,是禮部尚書的愛女,吏部尚書的兒媳婦,殊妃的胞妹,太子的小姨子,單是拎出哪一個來並不出眾,但是一綜合,卻不是一加一那麼簡單了。

不管是在朝廷中還是在後宮,都有人幫她說話,在這種局勢敏[gǎn]的時刻,想要皇帝不厭惡他都很艱難,儘管定王一黨辯解是被髒髒陷害,但是作為並不英明的暮年皇帝,在心中有了偏見之下,根本就不會認同定王的辯白。

於是定王的敗勢很明顯,震怒之下的皇帝直接卸掉他作為刑部侍郎的官職,親王爵降為定郡王,定王一派頓時陷入了低糜。

其中的紛爭和彎彎道道蕭恆並沒有與元意多說,還是收到了朱父的信件,才知道元華在後宮幫她說了不少好話。老年得子的皇帝對元華這一胎重視非常,對元華幾乎到了百依百順的地步,若不是有元柔的枕頭風,不然皇帝也不會那麼輕易地奪了定王的親王爵。

看完信件,元意頓時心思複雜,在知道元華懷孕的時候,她倒是遞了些東西進去宮裡,本來也不當一回事,沒想到竟然有了今天的意外之喜。

朱家四姐妹當中,元柔個性婉約柔和,元怡心思狹窄,反倒是元華,不管是家族觀還是大局觀都是其中佼佼者,她不會像元華一眼為了小間隙而不顧大局,這也是朱父當初放心她進宮的原因。

隻是可惜,她這樣的大好年華,竟然在深宮裡斷送了。

211秋闈在即

波瀾橫生的時日漸漸消逝,金秋八月旋轉著落葉,踏步而來。元意的肚子已經九個多月,肚子鼓得看不到腳尖,走路都費力氣,整日都腰酸背痛。但是為了生產順利,孫大夫建議她必須多走走,元意也知道這個道理,儘管身體多有不適,還是咬咬牙應了下來。

秋闈的時間日益接近,蕭恆也忙了起來,之前他為了工部尚書一事來走奔波,根本就沒有時間溫讀,好在新任的工部尚書已經上台,是睿王一派,定郡王更是安分了不少,蕭恆也得以安分呆在家裡讀書。

儘管如此,元意每日一次的鍛煉還是在蕭恆的陪伴走了下來,若是沒有他的支撐,元意大概也不能在重心不穩的狀態下堅持走上半個時辰。

雖說是十月懷胎,但是最終滿十月才生產的孕婦很少,大概是九月多的時候就開始生產,元意的預產期就在十天後,而蕭恆歷時三天的秋闈考試就在第七天。

看到蕭恆一臉憂慮,元意儘管心中擔心,還是一臉若無其事地笑著,安慰他道:「不用擔心,時間不是剛好夠麼,這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