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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25 字 1個月前

來,你剛好能趕上我的生產呢。」

蕭恆掩去眼中的憂色,瑰麗的桃花目中泛著點點柔情,他俯下`身子,貼著元意圓滾滾的小腹,輕聲道:「兒子,不許調皮,一定要等爹爹,知道嗎?」

像是回應蕭恆似的,元意的小腹上鼓起了一個小包,又迅速縮回去,元意忍不住哎喲出聲,蕭恆迅速被轉移了注意力,一臉擔心地看著她,問道:「意兒,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小傢夥在我肚子裡練功夫呢,這孩子最近倒是越來越活潑了。」

元意忍不住笑了起來,眼中是化不開的母性柔情,親自孕育一個生命的奇妙,若不是親身經歷,誰也無法體會。每次孩子在她肚子裡活動的時候,她都能感到一股血脈相連的感動。

那是她和從遠共同孕育的孩子。

感受到元意那一刻的柔情,蕭恆愉悅地瞇起了眼睛,摸著元意還不停鼓起小包的肚子,心中一陣悸動,他忍不住把耳朵貼上去,冷不丁地被踹了一腳,惹得元意撲哧的一聲笑了出來。

蕭恆捏了捏她的鼻子,道:「這孩子性子八成像你,蹬鼻子上臉,精怪得很。」

元意睨了他一眼,「我的孩子,當然像我。」

雖然懷孕辛苦,但是元意一直都被人當寶一樣伺候著,每日吃得好東西不少,又心情愉悅,整個人都豐腴了不少,氣色紅潤,連孕婦常有的妊娠紋也沒有,反倒是週身鍍上了一層柔光,皮膚瑩潤,溫和如暖玉,讓蕭恆忍不住目光沉迷。

因為臨近生產日期,擔心出什麼意外,孫大夫便沒有再讓元意出去,而是待在屋子裡待產,元意倒是多了些時間陪蕭恆,時間很快就到了秋闈的日子。

在臨行的前一天,元意親自讓廚房準備蕭恆三天的夥食,為了這一天,元意還特地讓廚子研究出了乾麵,在調一些配料,考場裡有火爐,到時候蕭恆隻需煮些水,把麵放在裡邊煮就可以吃到熱騰騰的麵食,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樣啃著乾巴巴的乾糧。

這一次的秋闈安陵沒有下場,他雖然聰慧,終究還是缺了些火候,擔心他考了一個同進士,對以後的仕途不利。

替如夫人洗腳,賜同進士出身。可見同進士的出身與小妾並沒有什麼區別,朱父希望他過三年再考,到時還是青年才俊,得一個探花郎不是問題。

但是元意還是備了兩人的份額,因為堂兄蕭永也要下場,有好東西也不能藏私。

一整天忙活了下來,元意累得不行,躺在炕上讓含冬按摩,蕭恆從書房回來,便揮手讓她下去,一邊替她捶著肩,臉上隱隱無奈,道:「這些事讓下人做就是,你身子重,忙這些做什麼。」

元意握住他的手,狹長的鳳眼微微瞇起,眼中流光溢彩,「我親自準備的餐飯,就像我親自陪著你一樣啊。」

蕭恆看著她的笑臉,臉上也忍不住染上了點點笑意,繼續替她揉捏著酸脹的肌肉。

整整一個晚上,元意都沒有睡著,擔心自己的動靜影響到蕭恆,儘管小%e8%85%bf抽筋,還是靜靜地忍住了,如此迷迷糊糊地挨著,後半夜才緩緩地睡過去。

儘管晚上睡眠不足,但是第二天早晨,蕭恆一有動靜,元意還是跟著醒來了。

「吵醒你了?」

蕭恆的聲音很輕,就像在耳畔低喃一般,還帶著晨起的低啞和深沉,格外地好聽。

「沒有。」

蕭恆動作很輕,根本就吵不醒她,她不過是心裡記掛著,才會這麼敏[gǎn]罷了。蕭恆本來想幫她穿衣,被她擺手拒絕了,叫了下人進來,服侍眾人梳洗之後,又吃過早膳,兩人一起去了正院。

蕭朔和雲氏已經等在那裡,兩人對蕭恆又是一番叮囑和鼓勵,最後還讓他進了祠堂祭拜了祖宗,才把他送出府。

在上車前,蕭恆特地在握住了元意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意兒,等爺出來。」

黑□□的眼眸看著她,裡麵深邃而浩淼,宛若無垠的夜空,寬廣而從容,元意被吸引了全部的心神,沒有哪一刻覺得他這般俊美無鑄,她忍不住紅了臉頰,微微垂頭,道:「你安心考試,我會等你的。」

蕭恆聞言便笑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元意的臉上投了一個香,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迅速跳上馬車,蕭全揚起馬鞭,踏踏的馬蹄聲逐步遠去。

留下元意滿臉漲紅,低著連不敢看旁邊的蕭朔和雲氏。雲氏前陣子已經見過蕭恆和元意膩歪的樣子,這次倒是有些心理準備,終究是自個兒子不尊禮法,到底沒有怪罪元意。蕭朔想來喜歡元意這個兒媳婦,又不是迂腐之人,當時就沒有繃住一貫的嚴肅表情,笑瞇瞇地連連點頭。

不同於之前的童生試,秋闈是全國的學子匯聚京城,聲勢浩大,蕭府的馬車沒過多久就寸步難行,蕭恆索性下來馬車,直接騎馬去了考場。

大魏國向來重視科考,往年都是派太子前來慰問赴考學子,這次除了太子,竟然還有睿王跟隨在側,讓讓匪夷所思,暗地裡揣測著皇帝的心思。

蕭恆到達考場的時間不早也不晚,經過一番檢查之後才得以進入,考試時間還沒開始,大堂中匯聚了大量的學子,他剛進來,就和劉欒辰打了一個照麵,蕭恆順便在他的身側坐在,兩人有一下沒一下地聊著。

大堂裡的人越來越多,最終封場的時候,大堂一側終於走出幾個人,率先出來的是臉色有些陰鬱的太子,隨後兩人是意氣風發的睿王和一臉嚴肅的監考官。今年的主考官蕭恆恰好認識,還與他淵源頗深,正是他的泰山大人,禮部尚書朱常仁。

朱常仁的視線在眾人身上掃過,在看到蕭恆時特地頓了頓,蕭恆條件反射地坐直了身子,臉色肅穆,誠懇得不得了。朱常仁眼中閃過一抹滿意之色,一旁的睿王眉頭一挑,眼中露出了揶揄。

太子魏泰瞇起了眼睛,掩去一閃而過的鬱色,他站在高台上俯視眾人人才俊傑,野心滋長,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汝等皆是大魏的棟樑之才,希望汝等能縱筆馳騁,文采錦綸,不負皇恩。」

這番鏗鏘有力的話頗能鼓動人心,至少在場的學子都一臉通紅,激動地跪地山呼皇帝萬歲,太子千歲。

群情激昂之下,睿王也不會在天下的讀書人麵前僭越地搶太子風頭,中規中矩地說了一些鼓勵的話,在場的學子也給麵子地回應。

時辰將到,朱常仁也沒有廢話,直接宣佈考試開始,各人便按照安排去了考試專用的隔間。考試的隔間圍成一個圓圈,麵向中心的監考官高台,不管是誰都無所遁形,想要作弊,都要冒著巨大的風險。

朱常仁當著眾多學子的麵,在另外兩名監考官、太子和睿王簽名之後,拆分考卷,再讓人一一地分發下去。

大概一盞茶的功夫,考卷分發完畢,寂靜無比的考場緊接著響起了唰唰的下筆之聲。

蕭恆早就在發卷期間磨好墨,剛從監考官手中接過試卷,閱覽一番,眉頭一挑,捲起袖子就開始答卷,筆跡流暢,如有神助,讓在高台上關注著他的朱常仁和睿王都頻頻點頭。

兩個時辰的時間,對於答卷的學子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大力的腦力消耗很快就消耗了體力,場中很快就有人拿了乾糧悉悉索索地啃起來,監考官也不例外,為了不影響考生情緒和發生變故,他們也是同樣啃著乾糧。

在眾人都吃著乾巴巴的乾糧時,一股事物的芳香傳遍整個考場,眾人皆是精神一震,肚子咕咕地叫了起來,探頭看向香氣來源,連坐在中央的監考官,也好奇地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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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人生大關

正中央的隔間內,蕭恆從食盒裡取出一個特製的小鍋,煮開水之後,放進去元意準備的乾麵,同時還有各種各樣的醃漬蔬菜和調料,不過一會兒的功夫,熟食的香味就傳遍整個考場。因為是第一天,食盒裡還準備了些精緻的冷食,一一地排放出來,蕭恆可以清晰地聽到周圍傳來的吸口水的聲音。

蕭恆心中得意至極,覺得大漲臉麵,他家的意兒果然是最好的賢內助,在場的有哪個向他一眼享受,當然,他的堂兄蕭永除外。

蕭家兩兄弟可算是成了眾目所矚的焦點,宛若螃蟹一般在考場上橫行霸道,如入無人之境,那誘人的香味引得不少人在心裡嘀咕,越發覺得手上的乾糧乾巴巴的沒味道。話說能做出這種乾麵的人也算是奇才一個,幾百年來大家都是安安分分地拿乾糧,誰還會花那時間和心思去研究吃食,況且,與其浪費了時間和力氣,還不如省點時間多思考一番怎麼下筆。

偏偏蕭恆就是若無其人一般,優哉遊哉地拿了瓷碗盛了麵,精緻的象牙著精美華麗,他正要低頭吃麵,突然覺得如芒在背,抬頭一看,自家泰山大人略黑的麵容就撞入他的眼簾。

蕭恆心中一跳,視線落在他手中的點心上,頓時尷尬地笑了笑,舉著熱騰騰麵食的手就這樣僵在了半空,吃也不是,不是也不是。

並非是元意隻顧夫家忘了父親,而是蕭恆壓根就忘了告訴元意朱父擔任這次的總監考官,所以元意就隻給蕭恆和蕭永準備了乾麵,所以才造成了今日尷尬的局麵。

好在朱常仁很快就麵無表情地移開眼,對著手上的點心咬了一口,微不可查地開始咀嚼。蕭恆卻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總覺得他自己就是朱常仁手中的點心,被他一點一點地拆吃入腹。咦,這個比喻好像有什麼不對?

蕭恆渾身一抖,連忙收回視線,拋開多餘的想法開始吃麵,意兒特地給他準備的餐食,他不能辜負她的一片苦心。

因為要趕時間,蕭恆也沒有大家公子的忌諱,麵試吃著刺溜刺溜地直響,在寂靜的考場上,簡直是一個奇葩而獨樹一幟的音源,有些考生不勝其擾,隻能用東西堵住耳朵,用來壓抑心中對食物的渴望。

高台的睿王收回視線,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對著朱常仁笑道:「從遠那個臭小子,就愛使壞,也不知從哪兒弄出這種新鮮的麵食。」

朱常仁臉上隱隱有些無奈,順了順下巴的鬍子,搖頭歎道:「大概又是小女弄出的吃食。」元意自小就古靈精鬼,鬼點子多的不得了,特別喜愛鼓搗吃食,這次八成又是她的手筆。

旁邊同樣在啃著乾糧的兩個監考官大感興趣,其中一個監考官與朱常仁交好,對元意也略有耳聞,聞言便笑道,「朱大人,你有所不知,我家夫人可對令嬡喜愛的緊,前陣子京城流行的桃花妝、手套還有什麼冰雕,可不就是令嬡所為麼。」

另一個監考官看著場中的蕭恆的麵食若有所思,而後轉過頭,對幾人道:「原來是蕭少奶奶製作的,朱大人,果然是虎父無犬女啊,依下官看,這種麵食的用處可不小。」

在場的都是人精,聽出了他話中的隱喻,心中皆是一動。乾麵保存容易,煮開之後又比乾糧飽腹,簡直是打仗行軍的必備良品。

就連在一旁的魏泰也是眼前一亮,對朱常仁笑道:「朱大人,這可是名垂千史的好東西,蕭少奶奶真乃奇才也。」

看到太子眼中閃過的光芒,朱常仁心中一跳,客套道:「她一個後奼女子,也就能琢磨這些上不了檯麵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