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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70 字 1個月前

元意一陣無奈,要是她真的執意要去,倒顯得不知輕重了。她之所以會想跟著去,倒不是不放心蕭恆,而是想趁機去看一看安陵,但是現在明顯沒有機會了。

她隻好從袖口掏出一個明黃色的紙符給他,道:「這是我前天讓人給你求得順利符,你好好帶著。」

蕭恆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樂滋滋地把符貼身收好,跳上馬車,衝她們揮揮手,而後便隨著踏踏的馬蹄聲消失在街道中。

元意告別了二老,回到了流軒院,開始坐立不安,就算是初雪在一旁賣萌撒嬌也讓她提不起興趣,興趣缺缺地看著外邊花草冒出的嫩芽,目光放空,神遊天外。

直到外頭傳來臘梅的稟報聲,元意才回過神,讓她進來。

臘梅一進門,就看到元意正坐在窗前,不贊同地皺了皺眉頭,拿了一領披風披在元意的身上,道:「正是乍暖還寒時候,姑娘是雙身子,怎麼在這裡吹冷風。」

元意無奈一笑,拍了拍臘梅的手,打趣笑道:「這些日子臘梅倒是越來越穩重了。」

這些事若是在以前,臘梅頂多也就替她拿了一領披風,可不會學著素梅一樣對她囉嗦說教,不得不說,元意此次懷孕,身邊的奴婢是一再地小心,性子也磨練了不少。

臘梅赧然一笑,臉上浮出淡淡的紅暈,直到元意問她有何事找她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臉色一肅,對元意道:「姑娘,花姨娘有些古怪。」

元意頓時坐直了身子,敲打著扶手,問道:「你發現了什麼?」

「她身邊的奴婢剛剛和守門的婆子接觸了,不知道是打著什麼主意。」她看了看元意,神情凝重,「姑娘,要不要把那婆子提上來審問一番。」

元意沉思了一會兒,清幽的目光深邃而明亮,她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青梅上,%e5%94%87角緩緩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不用打草驚蛇,繼續盯著她就是。」

臘梅向來對元意言聽計從,聞言便順從地點了點頭,「好,奴婢明白了。」

有了臘梅的打岔,元意倒是分了些心神,逗了會兒初雪之後,便帶著櫻桃和芭蕉去了書房,沉心靜氣地臨摹字帖,倒是去了幾分浮躁。

蕭恆直到太陽西沉的時辰才回來,下了車之後,臉色有些疲憊,雲氏心疼得不得了,連忙拉著他去了正院,把早就讓廚房準備的飯菜端上來,蕭恆大概是餓狠了,狼吞虎嚥,不消一會兒,桌在上的飯菜就去了一大半。

元意眉頭一挑,連忙說道:「你慢點兒吃,不然不易克化。」

蕭恆這才慢下節奏,蕭朔剛想問他考得如何,他便主動說了出來,「試題挺容易的,考個秀才應該沒問題。」

雖然他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元意還是有些將信將疑,但也沒說掃興的話,笑容滿麵道,「這是好事,對了,從遠,你可見安陵?」

蕭恆喝了一口湯,便擺手讓奴婢把東西收拾下去,漱口擦拭之後,才看向元意,哼哼道:「意兒,你是沒見安陵出了考場的神情,一個%e4%b9%b3臭未乾的小孩,比爺還得瑟。」

元意頓時有些尷尬地看了看雲氏和蕭朔,畢竟兩個是長輩,要是讓兩人對安陵的印象不好就糟了,然而往日都是一臉嚴肅的蕭朔但是贊同地點點頭,「都說英雄出少年,兒媳婦,你這弟弟天分不錯,比從遠這小子好多了。」

雲氏雖然有些不樂意,但是安陵的年齡擺在哪兒,倒是沒有說多什麼,幾人又圍著蕭恆嘮嗑了一會兒,元意就開始困頓,聽著聽著就沒了精神,眼皮子開始打架,雲氏便揮手讓兩人回去了。

好不容易回了流軒院,元意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因為懷孕的原因,她總是精神不濟,怎麼睡都不夠,但是今天事多,壓在心頭睡不著,好不容易撐到晚上,已經是困極。

但是蕭恆才剛回來,她強撐著睡意要替他打點一二,就被蕭恆拒絕了,他讓素梅把她扶回房,道:「你不用操心,先回去休息。」

元意想著也沒什麼事,在困意的襲擊下,於是也沒和他客氣,爽利地點點頭,道:「也行,你累了一天,也快點休息。」

蕭恆眼巴巴地看著元意的身影消失在門裡邊,才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歎了口氣,對丫鬟道:「備水,爺要沐浴。」

今天坐在考場考了一天,狹窄的地方又悶又熱,吃喝拉撒都在一個小隔間裡,氣味難聞的很,他雖然沒有元意一樣潔癖,一天下來確實渾身不舒服,休息之前總要清洗一下。

因為之前定下的規矩,又有田姨娘的前車之鑒在,蕭恆沐浴的時候沒有人有膽闖進來,他便鬆下心神,泡在熱騰騰的木桶中,蕭恆長舒了一口氣,疲憊一點一點地散去,神思開始朦朧起來。

沒過多久,他就看到簾子外走進一個身著紅色衣袍的女子,袖口繡著牡丹纏枝花紋,一蕩一蕩,在朦朧的油燈下有些神秘的誘惑。

蕭恆心中一蕩,身子立馬就發熱起來,他記得這是意兒最喜歡的一套衣服,以前經常穿,不過因為懷孕,肚子雖然還沒顯懷,卻擔心這套修身衣服勒著胎兒,便沒有再穿。

但是此刻蕭恆的神思有些不清楚,光是看著這套衣服,心思就開始搖蕩起來,掐指一算,自從元意懷孕到現在,他已經禁慾了差不多有四個月,他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前幾月忍得困難,但都被他壓了下去,而且元意每天讓他溫讀不少的書冊,也沒了什麼心思。

今日好不容易考完童生試,心思一鬆,此情此景,反倒生出了幾分綺念。

桶裡的水已經有些涼,身子非但沒有冷卻,卻愈發地火熱起來,蕭恆晃了晃腦袋,睜開眼,看到是一個巧笑倩兮的麵容,黛色的遠山眉,挺直的穹鼻,櫻桃紅%e5%94%87點點,%e5%94%87角微勾,艷麗的麵容在夜裡散發著惑人的光芒。

蕭恆忍不住伸出手,聲音瘖啞,低沉而性感,「意兒,你怎麼來了。」她不是困得受不了嗎,怎麼又反身回來。

女子蹲下`身子,軟軟趴在桶沿,手指撫上蕭恆緊實的後背,曖昧地勾勒,呢喃道:「夫君,我想你了。」

蕭恆皺了皺眉頭,本能地覺得不對,意兒已經許久沒叫過他夫君了。但是他的思緒很快就被女子的撩撥而混亂起來,呼吸開始變粗,一把抓住她的手,低喝了一聲,「別鬧了,快回去休息。」

女子開始嚶嚶地低泣起來,委屈道:「難道夫君已經不喜歡我了麼?」

一想到意兒受委屈的樣子,蕭恆的心頓時軟的一塌糊塗,如果是以往,他一定會起身把她摟在懷裡好生安慰的,但是今日不知道是疲憊還是怎麼的,依舊坐在浴桶裡,聲音倒是溫柔地安慰著,「不是的,爺也很想你,但是你懷孕了,不能……」

「沒關係的。」女子立馬就截斷他的話,羞澀地低下頭,「我不介意,而且,已經四個月了,行房已經無礙的。」

蕭恆頓時覺得一股熱氣直衝腦門,又翻轉向下,停在了小腹,他重重地喘了口氣,這樣濃重的慾望讓他心聲不妙,他心裡隱隱有個想法,連忙把臉浸在水裡,微涼的水溫讓他稍稍清醒了一會兒,他甩了甩臉上的水珠,再次抬起頭,看到得依舊是元意擔憂的小臉。

他心中一震,遲疑地叫了一聲,「意兒?」

女子頓時笑了起來,容顏綻放,宛若千樹萬樹的花開,絢麗無比,蕭恆還剩下一絲清明的眼睛頓時迷亂,貪婪地看著她的臉,手指撫上她的眉梢,欣喜道:「意兒,爺好想你。」

他的話音放落,女子掩在桶壁的手已經緊緊地收起,眸光有一瞬間的深沉,但是很快又變得溫柔無比,她的%e5%94%87角勾起一抹極淺的笑意,聲音低到宛若呢喃,像黑夜裡惑人的妖精,「夫君,我們安歇吧。」

蕭恆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眸子深邃而暗沉,而後又泛起點點粼光,他怔怔地點點頭,道:「好。」

女子的眼中閃過一抹得意,剛要起身把蕭恆攙扶起來,珠簾的清脆聲急促地響起,一道低啞而慍怒的女聲一字一頓地響起:「你們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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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天,元意本來已是困極,被奴婢攙扶著進去房間,換了衣服,沾床就睡,直到耳畔響起臘梅一聲比一聲急促的呼叫聲,她才心神不妙,艱難地睜開眼睛。

睡意正在朦朧之間,就被臘梅的一句話給驚得睡意全無,隻聽她說,「姑娘,花姨娘進了姑爺的房間。」

元意立馬坐起身,臉色陰沉,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問道:「為什麼沒人阻攔。」

「雖然姑爺的身子已經大好,但是輪值伺候的規矩還沒消掉。」

輪值的姨娘每天都要在外間守候,所以當花姨娘進去的時候,隨侍的奴婢都沒什麼反應。本來她進去也屬平常,因為沒有人有膽量去靠近蕭恆,但是因為花姨娘白天的動作,臘梅心中有疑,才匆匆地喚了元意起身。

換好衣服之後,元意就匆匆去了隔壁的廂房,房間外邊有蕭恆的四大丫鬟守著,她臉色清冷,直接問道:「少爺呢。」

因為元意的臉色不好,被問話的四人神情有些惶然,但還是恭敬地回答,「回少奶奶的話,少爺正在隔間沐浴。」

元意心中一突,逕直走了進去,還沒靠近隔間,就聽到裡邊傳來一男一女的對話,待聽清楚之後,更是怒火中燒,掀開簾子怒喝,「你們敢。」

隔間裡,蕭恆滿臉酡紅地坐在浴桶中,滿眼傾慕地看著浴桶旁邊的女子,深情不悔的表情刺痛了元意的雙眼。

而浴桶邊的女子,容貌灼艷,正是花眠。此時她的雙手正搭在蕭恆光潔的肩膀上,似是要扶他起來,在看到元意進來的那一瞬,眼中飛速地閃過一抹驚慌,似是害怕極了,開始淚眼盈盈,含情脈脈地看著蕭恆,道:「夫君……」

聽到她逾越的稱呼,元意心中的怒火更是不打一處來,冷笑了幾聲,直接對身後的淺碧道:「把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給我拖出去。」

花眠沒想到元意會如此不顧臉麵,後退了幾步,握住蕭恆搭在浴桶邊的手,連忙道:「夫君,救我。」

蕭恆皺了皺眉頭,使勁地搖了搖腦袋,看了看牽著他的手的女人,又看向此時正一臉寒霜的來人,眼眸立馬變得幽暗無比。

他的麵前,竟然出現了兩個意兒。

雖然他現在被慾望控製,但並不代表心智也被蒙蔽,剛才被打斷的疑惑重新升起,他的臉色忽然冷了下來,在三教九流的地方混久了,若是還不明白如今是怎麼回事,他也白活這麼大的歲數了。

隻是這傳聞中極為難得的夢中牽,連他弄到都有些困難,花眠一個後宅婦人是怎麼弄上手的,想到某種可能,他頓時黑眸沉沉,整個人就像出鞘的利劍,瞬間尖銳,一股金戈之氣洶湧而來,離他最近的花眠被他得氣勢一駭,瞬間癱軟了下來。

「把她給爺拖出去。」除了花眠,其他人在蕭恆的眼中倒是沒有什麼變化,他看清了淺碧,臉色頓時黑如鍋底,「給爺好好地查,要是漏了什麼,以後也別回來了。」

淺碧神色一凜,連忙恭敬應是,拖著花姨娘出了隔間,臘梅猶豫了一下,不知該不該留下,但是看到元意朝她揮手,便識趣地退了下去,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