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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47 字 1個月前

仲羲很快就出來,大家都憐憫地看著他,放佛看到他頭上帶的新郎官帽從大紅色變成綠色似的,但是他依舊談笑如常,讓人不得不暗歎此子的心計之深。

蕭恆看完了一場大戲,心情頗好,笑%e5%90%9f%e5%90%9f地朝張仲羲拱了拱手,道:「子燁兄果然是好雅量,從遠拜服,在此先祝你和新婚夫人白頭攜來,恩愛不疑。」

旁邊有聽到蕭恆賀詞的人暗自挑眉,著蕭家的公子也蔫壞蔫壞,這不是活生生的戳人心窩麼,難道兩人有仇不成。

張仲羲的眼中終於閃過一抹慍怒,嘲諷地笑了一聲,道:「蕭公子好手段,此次張某記下了。」

「過獎過獎,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蕭恆瞇了瞇眼,在他的身上一轉,一副關切的樣子,道:「聽說子燁兄前陣子受了傷,不知今日可痊癒了,今晚的洞房可有餘力?爺有一壇上好的琥珀玉脂酒,已經隨了禮,你待會記得喝一點。」所謂的琥珀玉脂酒,就是傳說的助興之酒,這壇還是霍子民在給他送的。

仲羲臉色驀地鐵青,冷哼了一聲,「蕭恆,你別欺人太甚。」

「呀,戳到子燁你的傷疤了,是爺的錯。」蕭恆故作驚訝與懊惱地歎了口氣,朝他拱了拱手,似是遺憾地搖了搖頭,歎道:「既然如此,那爺也無法厚臉皮地在這兒呆下去了,就此別過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子燁兄可要好好把握哦。」

蕭恆笑得可謂囂張至極,一吐近日的鬱氣,帶著蕭全在張仲羲陰沉的目光中,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張家。

196元華懷孕

蕭恆沒有直接會蕭府,而是拐去了果脯店,再次買了被元意盛讚的醃漬青梅,沒有讓他失望的是,元意對於他的貼心表示了極大的喜悅,很大程度地地愉悅了他。

「怎麼樣,今天孩子有沒有乖?」蕭恆養成了習慣,總是愛摸著元意的肚子,似乎能夠與胎兒親密接觸一般,

元意吃著青梅,眼睛細細地瞇起,上癮一般地吃了一個又一個的青梅,直令一旁的蕭恆算得倒牙。

「很乖啊。」元意點了點頭,繼而又好奇地看著蕭恆,問道:「你在婚禮看到什麼熱鬧了?」

她直覺蕭恆不會輕易地放過張仲羲,看到他自打回來就掩飾不住的笑意就知道了。

反正也會收到風聲,蕭恆沒打算瞞她,把在張仲羲婚宴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她,看到他神采飛揚,揚眉吐氣的樣子,元意聽得目瞪口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搶親?沒想到在後世偶像劇裡發生的戲碼,在這禮教森嚴的古代也能夠上演。

「這件事是不是你設計的?」元意完全有這個懷疑,畢竟聽蕭恆描述,那個搶親的男人勢單力薄,根本不可能混的進去張府,說不定這齣戲還是蕭恆故意安排的。

蕭恆得意一笑,看著元意,「這話也不全對,確實是爺的手筆。」

他像是絲毫不怕她生氣似的,把設計張仲羲的計劃一一地向元意道來。

本來蕭恆是打算找人扮演一個癡情男子,但是在籌劃的過程中意外地發現了她還有一個糾葛頗深的表哥。事也湊巧,當時那男子正好被秦府的人追殺,被蕭全給救下來了,於是他們將計就計,把秦家的齷齪事都給他說了,攛掇著他來鬧了這一場。

這個計劃比之前找人扮演完美多了,至少可信度就多了不少。

元意微微沉%e5%90%9f,看了蕭恆許久,忽然問道:「上元節那天晚上,朝你下手的人是張仲羲吧。」

雖然之前隻是有所懷疑,但是蕭恆的態度讓她徹底確定下來,以前蕭恆雖然說不喜張仲羲,但是從來沒有在她的麵前說過他的壞話,或者是讓她知道他對付了張仲羲,但是今天……所以,其中蹊蹺不言而喻。

蕭恆沒想到元意會突然有此一問,但是他也樂意讓元意知道張仲羲的真實麵目,也好讓她心存警惕,於是收了臉上的笑容,難得嚴肅道:「他和太子一樣,都想得到你。」

元意說不出此刻是什麼心情,隻覺異常複雜,她以前想張仲羲求親,但是他拒絕了,她以為張仲羲不喜歡她,但是而後有隱隱透露出對她有意的想法,所以在得月樓的時候,她才對他說了那番話,就是想打斷他的綺念,沒想到他那時候已經執念著要把她奪了過去。

她心中有些茫然,抱著蕭恆的腰,有些晦澀道:「我不過是一副皮囊出彩罷了,為何他們都是如此執著。」

不管是太子和張仲羲,都因為她而或多或少地做出些瘋狂的舉動,給蕭恆帶來了不少的麻煩,元意終於意識到古書中所說的紅顏禍水是什麼了,她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看出她臉上的迷茫和愧疚,蕭恆歎了口氣,捧起的臉,視線從她的眉頭到穹鼻到櫻%e5%94%87劃過,最後落在她蘊含了風華和艷麗的鳳眼裡,不管看了多少遍,元意姝麗的容顏都讓他忍不住心動,更何況其他的男人。

「意兒的鋒芒無人能力,被其他人注意到也是正常。」蕭恆修長若竹的手指描摹著她的眉峰,輕笑道:「爺能娶到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爺。」

雖然元意不常出府交際,但是見過她容貌的各家夫人也是不少,互相傳聞之間,京城的人都知道朱家四姑娘,蕭少奶奶,他蕭恆的妻子容貌傾城,每次出去應酬,都能聽到不少酸話。

他對此從來都是即得意又自豪的,他的意兒從來都是屬於他的,他又怎麼會因為麻煩而對她心存厭煩。更何況,她如今還懷了他的孩子。

注意到蕭恆溫柔的目光,元意心中也柔了下來,因為顧忌到他身上的傷口,不敢像以往那樣靠在他身上,隻是緊緊地依著他,也許是氣氛好,元意終於問出了壓抑在心中多時的疑問,「上元節的走水,是不是你和睿王的籌劃。」

「你終於問出來了。」蕭恆好笑地摸了摸元意的腦袋,戲謔地看著元意,道:「爺行事這麼久,你都憋著不問,這下終於忍不住了?」

蕭恆一直都知道元意是個聰明人,很多事也沒有特意瞞著她,多多少少也露出了些端倪,但是元意不問,他也懶得解釋,沒想到元意到現在才問出來。

元意睨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若不問,你還打算一直瞞著我?」

「也沒什麼好瞞的,就是不知道怎麼解釋。」蕭恆皺了皺眉頭,在腦海裡組織著思緒,最後言簡意賅道:「就是爺被睿王忽悠著給他當暗衛首領,一直給他辦一些不宜出麵的事兒。」

雖然已經猜測到,但是蕭恆直接承認還是不同的,元意恍惚了一下,人生觀念突然受到了沖劑,對於蕭恆,突然有種家宴的寵物狗變成野生狼的突兀感。暗衛首領是什麼,根據武俠小說裡描述的一般,那是武功高絕的存在啊。

元意的眼神像x射線一般把蕭恆裡裡外外都掃視一邊,怎麼都不覺得笑得一臉癡漢的蕭恆有傳說中武林高手的氣場,這簡直是顛覆人生。

她不由扶額,連連擺手,「這件是先壓下,讓我好好消化一番,我們先會到方纔的話題,上元節的走水是怎麼回事?」

蕭恆微微嚴肅,看了一眼元意,道:「如今朝中競爭激烈,睿王已經被推入前台,但是皇上的疑心病更加嚴重,若是參雜鬥爭,對他勢必不利。」

這是蕭恆第一次與元意說起朝中的局勢,以元意的見識,他完全不擔心元意會聽不懂。

事實上元意也聽懂了,這無非是一種以退為進,扮豬吃老虎的計謀,但是,這種計劃也有些弊端,「可是我聽說,皇上的身體已經不好了。」

睿王以避世王爺的形象出現在世人的視線中,那麼他勢必不能有所作為,不管是天下百姓還是朝中文武,都不會對他有什麼很大的寄托,畢竟他從來都沒有顯示過什麼政治才能,若是事後有什麼動作,也不能夠服眾。

蕭恆聽出元意話中未盡的意思,心中讚歎了一聲,睿王確實是有此劣勢,但是他還有一個優勢,那就是他的親母是當朝貴妃,出了太子之外,出身最為高貴的一個皇子,若是太子有什麼意外,他的機會最大。

「皇上的身體雖然有礙,但是也沒有傳說中那麼差勁。」

他們雖然不能探到皇帝的脈案,但是安插在皇帝身邊的探子還是能觀察出皇帝的身體狀況,並非是表麵所顯示出的不堪,有此可見,皇帝的心中另有一番計較,這個時候,鬥得越歡,就越會礙皇帝的眼,這才是他們為什麼故意放任太子的人在放燈台放火的原因。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蕭恆的猜測並沒有錯,皇帝的身體並不差,相反,他的身體還好得很,才沒幾日的工夫,宮中傳出了一個令整個京城都驚訝不已的消息,那就是朱家的五姑娘,如今的殊妃——懷孕了。

這個可謂是爆炸性的新聞,連前幾日張仲羲婚禮上的鬧劇都被這個消息壓了下去,皇帝登基幾十年,子嗣並不豐裕,男丁也隻有太子定王和睿王而已,公主倒是有不少,但是皇宮中已經有好幾年沒有穿出過喜訊了,畢竟皇帝已經到了知天命之年,沒有子嗣也是正常。

但是,在滿朝上下以為皇帝身體衰敗的當口,殊妃懷孕了,這無疑是平地一驚雷,不禁幾個爭來鬥去的皇子老實了,其他黨派的大臣也老實了下來,這時候再蹦躂,明顯是找不痛快。

老年得子,皇帝可謂欣喜異常,不禁對殊妃大家封賞,連她的娘家朱家都毫不吝嗇,那如流水的賞賜,不知惹了多少人眼紅。

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元意也是震驚得不行,而後又添了一抹憂慮,元華的生辰是在今年的五月,滿打滿算她還沒到十五歲,而且皇帝已經是知天命之年,元華此胎可謂是凶險異常,就算是好好地養著都有危險,更何況是在吃人的皇宮。

雖然元華與她關係不好,但也不是什麼生死之仇,相反,她們是一同長大的姐妹,血緣之情總是存在的,於是她當天就手抄了一份她所知的後世孕婦養胎方法,雖然不知能出什麼作用,但好歹也算是心意。

她不能進宮,便讓人帶回去給朱父,因為皇帝開恩,允許元華的親生姨娘進宮探望,可以借此寄進去。

但是元意很快就顧不得擔心元華的胎兒,因為春試很快就到來,不管是蕭恆還是安陵,到了三月,都要下場考試了。

197黑夜算計

「你的身體受不受得住啊。」

元意替蕭恆整理了行囊,擔憂地看著蕭恆,經過三個多月的調養,蕭恆身上的傷雖然痊癒了,但是身子還虛著,就擔心他上場的時候撐不住。

蕭恆甩了甩手臂,又在原地蹦了幾下,對元意得意地笑了幾下,「爺得身子哪有那麼弱,早就好了,你放心就是。」

他的恢復能力確實好,孫大夫也說沒有關係,元意隻好放下心來。但是在臨出發時,她說了要去陪考的時候,就受到了上下一致的反對。

蕭朔看了蕭恆一眼,才對元意道:「不過是一場小試,哪裡值得你親自去,從遠要是考不好,也該他丟人。」

這話有些不吉利,雲氏嗔了他一眼,但是也沒有反駁,而是對元意苦口婆心地勸道:「你的身子重,要等上幾個時辰,實在不妙,還是不去好了。」

蕭恆也在一旁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