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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59 字 1個月前

點都不比元意少,在幸福之餘,還有些不可置信。雖然他一直都念叨著要兒子,其實一點為人父的準備都沒有,從此以後,就有了一個敬他愛他受他教導的兒子,他感到了身上沉甸甸的責任感。

從今以後,他不禁要為妻子掙一份前程,也要為兒子的未來努力。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至今都回過神來,但是每次想起,心裡都甜滋滋的,又目標的生活,總比以前混吃混喝的日子快活多了。

他從袖子中掏出一包東西,遞給元意,「聽說女人懷孕了喜愛吃酸的,爺剛剛特地去鋪子買了些果脯,你試試看好不好吃。」

元意笑著看著她,仔細地解開繩子,露出裡邊醃漬梅乾,挑了一顆放在嘴裡,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間在口腔裡蔓延開來,她瞬間瞇起了眼,點了點頭,稱讚道:「好吃,你也來一顆。」

還沒等蕭恆拒絕,元意就拿了一顆放在蕭恆的嘴裡,看到他頓時深深皺起的眉頭,她偷笑道:「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吃?」

蕭恆目光詭異地看著元意,吞下也不是,吐掉也不是,算得倒牙,元意究竟是怎麼麵不改色地把它吃下去的。

他這副強忍的樣子實在有趣,元意點了點他的額頭,嗔了一句「傻子」,便踮起腳尖把湊上蕭恆的%e5%94%87,把他嘴裡的梅子捲進自己的嘴裡,笑瞇瞇地吃掉,還媚態風流地看了蕭恆一眼。

蕭恆的呼吸一窒,低低地咒了一聲,洩憤地啃了元意的嘴%e5%94%87好幾下才肯罷休。

夫妻倆玩鬧完畢,元意才詢問霍子民今日的婚禮如何,蕭恆一一給他答了,言語中頗是遺憾。

元意心知肚明,以蕭恆愛湊熱鬧的性子,卻因為身上有傷沒能跟著去迎親,連洞房都不能鬧,隻是規規矩矩地坐著吃了席麵,想來心裡鬱悶得很。

她隻好安慰道:「沒事兒,不過是一場婚宴嘛,又不是以後就沒了。」

元意的本意是許時霖他們三個娶親的時候蕭恆還是可以湊上熱鬧,誰知蕭恆不知想到什麼,臉上的表情頗是詭異,眼神晶亮地看著她,道:「意兒此話妙極,熱鬧而已,又不是沒得看了。」

總覺得蕭恆這句話說得曖昧不明,但是元意並沒有多想,而是推了推他的身子,道:「時辰不早了,你快點回房吧。」

蕭恆頓時蔫了,想起導致他如此的罪魁禍首更是恨得牙癢癢的,但是他猶不死心,拉著元意的袖子開始甩無賴,「意兒,爺的傷已經好了,就不去廂房了行不?」

元意斷然拒絕:「沒門。」

他傷元意倒是沒什麼忌諱,畢竟現在她再也不會因為聞到他身上的藥味就嘔吐不已,而是她不行放心蕭恆的睡相,那種恨不得把她扭成麻花的架勢,她簡直是心中惶然,要是一個不小心讓孩子受傷怎麼辦。

蕭恆還以為元意在顧忌他身上的傷,即使甜蜜又是煩惱,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隻好打定主意再休養些時間再搬回來就是。

所以他沒有再提此事,而是跟元意說起今日的聽聞,「太子把你二姐接回宮了。」

元意愣住了,雖然有些意外,卻也是在情理之中,畢竟元怡在年初的時候就出宮,距今已經有一個多月,再住下去也有些禮法不和,外邊難保不會有些流言蜚語。

「那就各憑天命了。」元意感歎了一句,心中卻是在為朱父擔心,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感覺,想來是難受得緊,畢竟元怡此番回去,想要活的輕鬆並不容易。

蕭恆像是知道她所想,拍了拍她的背道:「太子答應讓你二姐掌握一半的共權,想來嶽父大人放心不會太掛心。」

在東宮這個吃人的漩渦之中,有宮權可比沒宮權好的多了,元意點了點頭,想來這就是太子打動父親的誠意了。如此說來,太子妃在佟承徽流產事件中扮演著不小的角色呢,不然著宮權也不會輕易被太子讓了出去。

儘管蕭恆磨磨蹭蹭地拖延時間,最後還是被元意客客氣氣地請了出去,兩人各自一方,渡過了又一個安寧的夜晚。

195大鬧婚禮

三天後,正是白七娘三日回門的日子,但是京城又迎來了一場盛大的熱鬧——素有京城第一才子之名的張仲羲成親了,先不說有有多少閨閣少女碎了一地的芳心,單說有心人看到張公子卻秦府迎親的臉色不是很好,也不知是身體不適還是不滿意這場婚事。

天色一大早,蕭恆就跑回了正房,像蹲在一旁的初雪一眼,一動不動地盯著她,那視線犀利得簡直要把她解剖了似的。

元意懶得理他,直接向他翻了個白眼,蕭恆卻像是來了興致,他連忙湊過來了,道:「意兒,爺要去參加張仲羲的婚宴。」

「什麼?」元意目光詭異地看著蕭恆,「你去做什麼。」

兩人勢同水火,元意才不信蕭恆是誠心要去參加人家的婚宴。

蕭恆笑得牙齒都曬出來,「當然是去看熱鬧啊。」

不得不說,刑部尚書和工部尚書的聯姻,張仲羲的婚宴真是熱鬧非凡,蕭恆與元意保證了許久,才得到了出門的允許,如今坐在大堂裡,與其他賓客一起觀禮。

雖說蕭恆和張仲羲已經撕破了臉皮,但是京中像他們這樣的人家最不的是逢場作戲,所以蕭恆登門拜訪的時候,依舊得了張府客氣的招待。

外邊的禮炮轟鳴,迎親的隊伍已經回來了,隻聽媒婆的高深叫喊聲,一應禮數之後,張仲羲牽著新娘子進了大堂,張仲羲絲毫沒有為新郎的喜慶和緊張,視線在大堂上遊移,在看到蕭恆時,眸光明顯一沉,腳步微微一頓。

別人沒有發現他的異常,但是身邊的新娘子發現了,緊張地扯了扯紅綢,張仲羲反應過來,臉上換上淺淺的笑容,隻是眼眸如濃墨一般,從未化開過。

旁邊的人不停地誇獎今日新人的郎才女貌,張家和秦家的地位不低,來的賓客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坐在高堂的刑部尚書夫婦可謂是春風得意,紅光滿麵,對這件親事滿意的不得了。

旁邊的喜娘更是心中滿意,吉時已到,她便扯動嗓子喊:「新郎新娘請跪,一拜天地——」

張仲羲和秦如婧按理跪下,剛要叩首,就聽到堂外傳來一聲大喝,「且慢——」

本來就莊嚴肅穆的大堂突然插入一道低沉的男聲,分外地引人注目,不同於眾位賓客如打了%e9%9b%9e血一般的興奮,高堂上的刑部尚書和工部尚書夫婦俱是一驚,看到來人時,立馬震怒非常。

隻見大堂前,張仲羲和秦如婧跪拜所向,突然闖過來一個身材健碩的男子,形容狼狽,傷痕纍纍,含情脈脈地看著披著蓋頭的新娘,「如兒,你真的要嫁給張仲羲,而罔顧我們多年的情誼嗎?」

這樣香艷的消息頓時讓滿場嘩然,刑部尚書更是猛地拍了拍案首,大喝道:「來人,人呢,快把這刺客叉下去。」

在眾目所矚的情況下,張仲羲並沒有驚慌失措,而是下意識地看向蕭恆,蕭恆嘴%e5%94%87動了動,雖然沒有開口,但是他看明白了對方的%e5%94%87語。

「這是本大爺送你的新婚大禮。」

張仲羲的眼中迅速翻滾起怒色,卻被他壓了下去,他側頭看向身邊地新娘,發現她的手指緊緊地攥緊紅綢,指尖發白,瘦弱的身子也在微微顫唞。

眼看屋外迅速湧出家丁,要把那個男子抓起來,張仲羲甩了甩衣擺站起來,清喝道:「且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的這一聲可謂清淺至極,卻像一股清流一般流入鬧境,成功地讓喧鬧的場地平靜了下來,連家丁也停了手,俱是向張仲羲看去。

張仲羲彈了彈衣擺的灰塵,漫不經心地看著男子,似乎未曾把看在眼裡似的,「你是誰,是怎麼混進張府的,是誰指使你迫害我的婚禮的。」

他的聲音清冽,不急不緩,卻像重錘一般一句一句地敲在眾人的心裡,之前光是看熱鬧的觀眾也反應過來,這男子的身份著實可以,說不定此事是一個陰謀,畢竟張府可不是這麼好進的。

來人並沒有理會眾人灼灼的目光和張仲羲的話,依舊目光灼灼地看著已經站起來的秦如婧,「如兒,你不是答應了,要和我一起離開的嗎。」

眾人俱是大驚,不約而同地把視線落在今日的另一個主角——新娘的身上。

都倒了這種程度,秦如婧再也無法沉默下去,儘管不和禮法,但是如今還有什麼禮法可言,都成了笑話。

「你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新娘柔弱的聲音不輕不重地響起,成功地讓男子怒紅了雙眼,他冷笑了幾聲,「好啊,你們秦家都是一路貨色,翻臉不認生的本事都是一流。」他的目光越過秦如婧,落在高堂上座的工部尚書身上,「舅舅,如兒不認識我,你總該認識外甥吧。」

工部尚書的臉上已經青黑無比,目光陰毒地看著堂上的男子,道:「老夫自認對你不薄,在你孤苦伶仃的時候收養你,你不知感恩就算了,竟然還恩將仇報。」

男子大笑幾聲,俊朗的麵容變得猙獰,「嗬嗬,秦磊,你端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連我差點都被你騙了,私下毀了我和如兒的婚約不說,連我父親之死,都與你脫不了乾係,我竟然被你蒙騙了這麼多年。」

工部尚書秦磊的臉色驟變,他拍了拍案首,「放肆,來人,快把他叉出去。」

家丁迅速湧上來要把他抓住,剛才還沒掙紮的男子開始反抗,不知從懷中掏出什麼東西,白粉一揚,湊近的家丁都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他趁亂逃脫,頓時消失在大堂中。

追逐的喧鬧聲漸漸地遠去,隻留滿堂的寂靜和尷尬,大家看了看堂上的新人,又看了看高堂上的新翁,心中都是一番計較。在場的都是人精,從短短的幾句對話中就能猜出個大概,不由有些玩味地看著張仲羲,這新娘明顯就在婚前與人有舊,這婚要是結下去,張仲羲的綠帽子帶的可是妥妥的。

然而讓人失望的是,被譽為京城年青之秀的張公子臉色都不帶變一下,彷彿這場鬧劇與他無關是的,隻見他朝四方拱了拱手,笑道:「讓諸位看笑話了,隻是婚姻乃是成兩姓之好,秦家治家嚴明,聲名在外,在下絕對不會相信一介無名小輩的挑撥,亂了兩家之好。」他轉頭看向喜婆,目光沉沉,道:「繼續。」

喜婆早就嚇癱在地上,她做這行當已經有十幾年,從來都沒遇到這種事,心中又驚又怕又覺得荒唐,但是接觸到張仲羲寒冷的目光,身子一抖,還是勉強地站起來,用變了調的聲音大喊:「新郎新娘請跪,一拜天地——」

大家都被張仲羲這神來之筆給弄暈了,就連新娘都滿了半拍,在看到張仲羲跪下去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暈乎乎地跟著喜婆的指示跪拜,就是坐在上方的雙方父母,都是一臉的詭異。

好不容易等到禮成,新郎把新娘送入洞房的時候,堂上的氛圍一鬆,認識得或是不認識的,都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刑部尚書的表情可謂是最精彩不過了,他兒子的婚宴上發生這種事,可謂事妥妥的打臉,但是全程對著秦磊冷臉,卻不得不下台與眾人寒暄,盡量地挽救,不過他也知道此舉是微乎其微,今日之後,京城肯定是飛滿流言。

把新娘送入洞房的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