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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99 字 1個月前

,元意心中倍感愧疚,對它總是關愛幾層。

至於她之前養的小狐狸初雪,如今已經長成了大狐狸,雪白一團的身子健美異常,初雪一如既往地淘氣,廚房每每丟了%e9%9b%9e,都是初雪做出的好事。

如此消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到了午膳的時間,元意看著滿桌子的菜突然沒了胃口,舉著筷子沒有動作。

這些日子以來,屋裡的奴婢都被元意弄著風聲鶴唳,見她沒有動靜,個個的心又提了起來,陳嬤嬤連忙問道:「姑娘,您可是沒有胃口?」

看到大家臉上毫不掩飾的擔憂,元意才反應過來自己嚇到她們了,連忙擺手,道:「這倒不是,我不過是想吃酸辣粉了,東街胡家的酸辣粉最好吃不過了。」

東家胡家的酸辣粉,這還是她當姑娘家的時候偷偷吃了一回,又酸又辣的味道,勁道十足,如今回想起來,忍不住口%e8%88%8c生津。

那時正是臘梅跑%e8%85%bf買的酸辣粉,臘梅的印象最深刻,見自家姑娘一臉饞相,不由躍躍欲試,道:「姑娘,要不奴婢跑一趟,給您買一份回來。」

陳嬤嬤卻是不贊同地搖了搖頭,道:「外頭的東西不乾淨,要是姑娘吃了身體不適,這該如何是好。」

元意也有些遲疑,畢竟古代的條件不怎麼好,她如今是雙身子,是該注意一點,也許是因為身為孕婦的關係,情緒波動比較明顯,不服以往沉靜的性子,神色有些怏怏。

陳嬤嬤怕她一個不開心,又影響食慾,連忙笑道:「姑娘,他們外邊的東西信不過,咱們府上卻是沒問題,不如讓臘梅請他們上府給您做如何?」

元意的廚子雖然厲害,一碗酸辣粉自然是能做出來,但是各家都有各家的秘方,胡家酸辣粉是人家委以生機的手段,她們自然不能做出搶奪之勢,但是請人上府做酸辣粉卻是沒有問題的,說不定還能給他們一個噱頭,畢竟連高門大戶的少奶奶也愛食不是。

想清其中並沒有什麼不妥之後,元意便贊同了陳嬤嬤的提議,趁著臘梅去請人的功夫,她吩咐了廚子先給她弄一碗酸辣粉解解饞。好在她最近胃口變大,就算事先吃了一份酸辣粉,添了一碗飯,在臘梅人請回來之後,元意還能毫無壓力吃了一大碗的酸辣粉。

元意還欲再吃下去的趨勢嚇壞了陳嬤嬤,連忙攔住她,直道留下胡家人在府上替她做粉,才勉強止住了元意意猶未盡的行為。

元意也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便聽了陳嬤嬤的勸,帶著丫鬟出門消食,倒是意外地碰上了花眠花姨娘。

今天本來就輪到花眠當值伺候蕭恆,但是蕭恆去參加婚宴,她便閒了下來,正與丫鬟在院子裡閒逛,一個猝不及防,在小道上遇到了浩浩蕩蕩帶著一群丫鬟出來的元意。

花眠隱晦的目光落在元意的肚子上,反應卻是不慢,連忙福身:「奴婢參見少奶奶。」

元意對她出現再次並不感到奇怪,淡淡地點了點頭,「起來吧。」

花眠道了謝才起身,但是她並沒有就此離去,反而一臉笑意,「少奶奶是出來散步嗎?奴婢可能與您一起走一走?」

不管是素梅還是臘梅都露出戒備的神色,倒是淺碧不動如山,淡淡地掃了花眠一眼,離元意更近了些。

元意挑了挑眉,臉上不露聲色,客套道:「自然可以。」不過是散步而已,她沒必要把弄得如臨大敵,況且有淺碧在呢,沒得把自己弄得畏縮如鼠,輸了氣量。

冬日的園子並沒有什麼好逛的,草木已經凋零,平白多了幾分蕭瑟,倒是因為上次承辦冰雕宴的遺留,府上的奴才討巧,閒來無事就雕上些玩意兒在院子裡,得了主子的歡心,偶爾還能討幾個賞。

一路走過來,倒是見到幾個不少技藝精湛的雕刻,栩栩如生,元意知道下人的心思,作為主母應該適當的鼓勵,便轉頭對素梅道:「這幾個冰雕不錯,有賞。」

素梅點頭記下,繼而專心地開始服侍元意,唯恐她被什麼衝撞了去。

剛才就默不作聲的花眠%e5%94%87角浮起淺淺的笑意,道:「少奶奶真是慈悲心腸,懂得體諒下人。」

元意端詳了花眠一眼,一樣艷麗的容顏,卻消了當初的銳氣,像是被磨平了稜角一旁,連衣服都是規規矩矩的淺色,那一副清淺的笑容,和雲硯幾乎相差無幾。

這分明是話裡有話,以往的花眠可做不出這般婉轉迴腸,時日不短,她倒是變得內斂了不少。

元意微微瞇起了雙眼,「花姨娘過獎了,他們遵守本分,這些獎賞本是應得的。」

花眠的手上微緊,把帕子扭成了麻花,「少奶奶自然是賞罰分明。隻是最近少爺脾氣不好,奴婢們伺候得兢兢業業,唯恐衝撞了他。」她重重地咬了衝撞倆字,而後看向元意,眼中情緒閃爍,笑問道:「少奶奶慈悲心腸,不知會不會替奴婢們維護一二。」

田姨娘被發賣一事已經不是秘密,別的丫鬟可能不太清楚,但是後院的姨娘可是心知肚明,畢竟當時當值的有兩個姨娘,另外一個自然把消息傳去了後院。

難怪剛剛花眠誇她慈悲心腸,想來是暗語諷刺罷了。

「你們若是行事規矩,少爺自然不會懲戒你等,花姨娘多慮了。」

元意似笑非笑地看著花眠,並沒有上她的套,她口中的衝撞究竟是怎麼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她又不是傻的,若是答應了花眠維護一二,豈不是等於變相承認讓她們多多去「衝撞」蕭恆。

花眠微微不自在地別過頭,長長的睫毛掩住心中的情緒,聲音變得平靜無波,「少奶奶此言甚是,奴婢受教了。」她的視線漂移,又落在元意的肚子上,眼中閃過一縷暗芒,「前陣子少奶奶身子不好,奴婢還沒機會給您道一聲恭喜呢,照奴婢看,少奶奶肚子裡準時一個小少爺。」

元意被她的目光看得後脊一涼,突然想起眼前這女人還鬧過一場懷孕的戲碼,雖說她本來就是因為經血不通,又經過孫大夫的診斷並非懷孕,但是難保她心裡就沒一點想法。

說不定她還認為是元意弄沒了她的孩子。

元意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拉開與花眠的距離,雙手交疊於腹前,擋住她灼灼的目光,「承花姨娘吉言了。」

花姨娘似是嗤笑了一聲,但是聽不真切,就被她後來的笑聲淹沒,她掩住%e5%94%87,眸光千流百轉,「少奶奶有了身孕,也是奴婢們的福氣。」

家族中有了延續的血脈,對於闔府上下來說,自然是福氣一件,但是花姨娘的話卻是潑令人尋味,以元意的揣摩,她口中的福氣可不是一般的福氣。

但是元意臉色不慍,依舊從容,深深地看了花姨娘一眼,「既然是福氣,花姨娘可要好好把握,可別讓福氣變成了禍事,田姨娘的前車之鑒還歷歷在目呢。」

花眠的臉色一白,不甘地看了元意一眼,她咬了咬牙,道:「奴婢雖然沒有少奶奶一般福澤深厚,但也不是莽撞之人,審時度勢還是會一點的。」

她這話倒是帶出了幾分火氣,鋒芒畢露的樣子倒是有幾分之前的影子。元意非但不惱,反而是饒有興致地看了她一眼,玩味道:「那我就祝花姨娘好運了。」

元意這副坦蕩的樣子卻是讓花眠心裡忐忑,畢竟她方纔的話把自己的心思顯露無疑,但是元意卻是一點動怒的意思都沒有,反倒讓她有些拿不定注意起來。

儘管心思百轉,花眠臉色卻沒有顯露出來,對著元意福了一禮,道:「奴婢想起屋裡還有些事,就不叨擾少奶奶的閒情逸致了,請允許奴婢先行告退。」

「無妨,你走吧。」

元意揮了揮手,看著花眠窈窕的身影慢慢地離開視線,眼睛漸漸地瞇起,眼角挑起一抹細細的弧度,紅色的硃砂痣在冬日的陽光裡熠熠生輝。

194忍字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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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意並沒有把花眠的挑釁放在心上,她反倒覺得此事正常的很,女人在後宅之後,除了爭男人,還能幹什麼,況且花眠還是蕭恆合法的女人,在嫡妻懷孕的情況下,她們做姨娘的,心思浮動是正常。

她要做的不是與她們斤斤計較,有著功夫,把自家男人看好了才是宅鬥的最高境界。

但是元意看得開,並不代表她身邊的丫鬟看得開,特別是臘梅,對於花眠的挑釁就氣憤的很,回了房間就和陳嬤嬤抱怨一通,同樣惹了陳嬤嬤警惕不已。

「姑娘,正可謂防人之心不可無,特別還是著關鍵時期,您還是注意一點為好。」

元意知道陳嬤嬤也是一片好心,她也並非掉以輕心之人,便點頭應下,讓臘梅平日裡注意一下後院的動靜,大家都才放下心來。

下午沒有什麼事,元意午睡起來之後,想起被她擱下許久的書法,前段日子拿起筆來就覺得有點手生,便讓櫻桃和芭蕉在書房伺候,練了一個時辰的字,又看了會兒書,夕陽就落山了。

元意開始心神不寧,這會蕭恆還沒回來,總不會是撐著一身病體鬧洞房去了吧。就在想著要怎麼懲罰他的時候,外邊就傳來了請安聲,原來是蕭恆回來了,正過來看她。

她幾步湊上去,在他的身上嗅了嗅,還頗為豪放地%e5%90%bb了%e5%90%bb了蕭恆的嘴,最後在蕭恆怔愣的目光中,嚴肅地點了點頭,道:「很好,沒有飲酒。」

她雖然自詡鎮定,然而她耳後的紅暈卻出賣了她內心的羞窘,蕭恆頓時大笑,反客為主,摁住她的腦袋來了熱%e5%90%bb,在擦槍走過之前堪堪地忍住,最後隻能抱著元意平穩呼吸。

「還有七個半月,爺要怎麼忍下去。」

他憋悶的聲音是在可憐,元意聽了倒是心軟,不忍心告訴他其實產後還要調養一段時間,他要當和尚的日子可不止七個多月。

於是她安慰地摸了摸他的腦袋,語重心長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忍一忍就過去了。」見蕭恆一臉鬱悶,元意倒是有些心虛,眼珠子一轉就有了主意,「反正你今年要下場考試,多花點精力溫讀詩書,眨了眨眼就過去了。」

年輕人精力旺盛,若是消耗多謝精力,想來也沒了那些旖旎的心思。

蕭恆還不知自己的一通抱怨引起了將來水深火熱的生活,此時他還是一副關愛妻子關愛兒子的好丈夫好父親,溫情脈脈地摸著元意的肚子,問道:「兒子今天有沒有鬧你?聽說你又愛上了吃酸辣粉?

之所以用上了個又字,實在是最近元意的口味不定,變化詭異,往日喜愛的就棄之如履,不喜歡的倒是吃的正歡,這些日子可把廚子的愁得長了不少白髮。

元意基本上算是個好伺候的主子,不折騰下人,隻要遵照她的規矩,一切都好說話,隻是沒想到懷了孕倒是變了許多,但是下人也沒什麼怨言,畢竟是十幾年的情分,懷了孕與不懷孕是不一樣的,所以都心有體諒。

元意也知道身邊伺候的人這陣子都辛苦了不少,前幾天才給她們加了俸例,雖然說伺候主子是奴婢的本分,但是她從來都不會對自家人苛刻,不過是一些銀子的事罷了。

「沒事兒,今天的孩子很乖。」元意摸了摸肚子,臉上溫柔如水,滿滿的幸福幾乎能擠出水了,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做什麼都是值得。

蕭恆也把手覆上元意的肚子,心裡幸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