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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46 字 1個月前

化這番主動主動,她又怎麼不歡喜。

周淳化赧然,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大庭廣眾之下握著元柔的手,連忙縮回去,又怕她誤會,僵著手在半空中,不知所措地看著她。

元柔終於對他露出笑容,嗔了他一句,道:「真是個呆子。」

周淳化雖然為人耿直,但也知道元柔這是原諒他了,頓時鬆了口氣,不由然感激地看向元意,誠懇道:「四妹,此番謝謝你了。」

元意擺了擺手,道,「姐夫不怪罪我多管閒事就好。能娶到我二姐是你的福氣,你日後要好好待她,不然我們朱府也不是好欺負的。」

「不敢不敢。」周淳化連忙保證,「在下日後再也不會讓娘子傷心了。」

元意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直到廳外傳來一聲叫聲,臉上一喜,看向正向她走來的陳嬤嬤,連忙站起來,「陳嬤嬤。」

陳嬤嬤連忙向元意行了一禮,才打量了元意一番,有些心疼道:「姑娘瘦了許多。」

「過年都是這樣,很快就養回來的。」她看陳嬤嬤臉色紅潤,精神矍鑠,看來周府的事兒對她並不算為難,便放下心來,「這些天多虧你照顧二姐了。」

「姑娘這是說哪兒話,這些都是奴婢本分。」陳嬤嬤嗔怪地看了元意一眼,又看了外邊得天色,道:「都這個時辰了,姑娘快回府吧,這大過年的,想來府上也很忙。」

元意點了點頭,從兜裡拿了一個紅包,遞給陳嬤嬤,笑道:「想封給陳嬤嬤一個紅包,願您身體康健。」

陳嬤嬤頓時笑瞇了眼,慈愛地看著元意,「奴婢都這麼大歲數了,哪裡用得著紅包喲。」雖然口上如此說著,陳嬤嬤還是珍而重之地把它收好,紅光滿麵,整個人看著都年輕了不少。

元意放下心,與元柔和周淳化道別之後,才出了府上了馬車,大概一個時辰後,馬車才回了蕭府。

剛下了車,元意就被人抱在懷裡,她的身體一僵,很快有鬆了下來,她摸了摸對方有些濕冷的衣服,心疼道:「你在外邊等多久了,怎麼也不批件鬥篷,著涼了怎麼辦。」

蕭恆隻是敷衍地嗯了一聲,許久之後才鬆開她,端詳了一番,才問道:「你去哪兒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元意的眼中頓時閃過懊惱,拉著蕭恆的手道歉,道:「殊妃娘娘給二姐帶東西,我順道去看她,忘記通知府上,讓你擔心了。」

她當時隻是通知車伕,沒有給府上打招呼。有上次進宮的前車之鑒在,難怪蕭恆會一臉的擔心,都怪她考慮不周。

蕭恆摸了摸她的腦袋,鬆了一口氣,含笑地看著她,「你沒事兒就好。」他摸了摸元意因為寒風而有些發冷的額頭,便連忙向著她的手進府,道:「已經過了飯點,都餓了吧。」

元意搖了搖頭,今天的事多,倒是沒有顧及得上五臟廟,這時聽蕭恆一說,肚子便咕咕地叫了起來。

她的臉上頓一紅,蕭恆卻是忍俊不禁,捏了捏她紅透的耳朵,「意兒羞赧的樣子真惹人憐愛。」

元意覺得大失顏麵,不由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道:「有什麼好笑的,小孩子似的。」

「那又如何。」蕭恆不以為恥,反而得意洋洋地看著她,「意兒還不是一樣喜歡爺。」

他的桃花眼中盛滿了絢麗的光芒,像星辰般耀眼,又像罌粟一般迷人,元意恍惚了一下,回過神時,便發現蕭恆眼中的戲謔,連忙別過頭,匆匆地走在前頭,掩飾道:「快點,別磨磨蹭蹭,我餓了。」

蕭恆看著元意落荒而逃的背影,眼中笑意愈深,「意兒,慢點兒,等等爺啊。」

他這樣說著,果然看到元意的腳步放緩,他臉上一柔,快步追上去,握住她的手,與她並肩而行。裙裾逶地而過,地上是兩人被陽光拉長的影子,在冬日裡溫柔地纏綿。

178水落石出

元華的動作很快,在下午的時候就讓人元意遞了消息,元怡身上果然滿是傷痕,新舊不一觸目驚心,而所謂的麝香,正是因為擦了不少藥酒的關係。

所以說,元怡是被人擺了一道,故意把佟承徽安排在她的身邊,最大的嫌疑人,非太子妃白氏莫屬。

元意拿著元華的信件,怔怔地愣神,連蕭恆進來都沒有發現,直到他有些擔憂的詢問聲響起,她才回過神來。

「你怎麼了?誰的信。」她沒有回答,蕭恆繼續問了一遍,眼睛看向她手中的信件。

「我三姐用麝香謀害佟承徽流產了。」元意把元華的信件遞給蕭恆,「但是五娘查出的事實卻是如此。」

蕭恆臉色一沉,接過信件迅速掃了一眼,而後,果不其然在元意的眼中看到一抹愧疚和掙紮。

「她本來不應該受這種痛苦的。」元意想起元華在信中陳述元怡身上的傷口,心中忍不住膽寒,也許是為了發洩心中的愧疚,元意終於想蕭恆提起她埋在心底的往事,她和太子與元怡三人孽緣的起點。「若不是我,她也不會進宮。」

「意兒,你聽爺說。」蕭恆直視她的眼睛,「是她們母女設計你在先,若不是你機智,說不定你已經身敗名裂,或是身陷宮牆了。她這是自食惡果罷了,你與無關。」

元意抹了抹臉,長歎道:「我又何嘗不知,她畢竟是我的姐姐。」

她並不是輕易對敵人心軟的人,但是與元怡生活了十幾年,又有血緣關係,若是再無動於衷,那就與冷血無異了。而且,她之所以會這樣愧疚,最重要的,是覺得對不起父親。

在那場博弈中,受到最大傷害的並不是元意,而是朱父,元怡再怎麼不成器,終究是朱府的嫡女,卻屈身為太子側妃,雖然是張氏母女自己的選擇,卻也有元意埋下的一番誘因。如今若是知道元怡在宮中受到非人的折磨,想必最痛苦的還是朱父。

蕭恆掏出絲絹擦掉她眼中溢出的淚水,把她摟在懷裡,安慰道:「沒事的,你二姐會沒事的。」

「我沒事兒,隻是太激動了。」元意知道自己失態,接過蕭恆手中的絲絹擦掉剛眼淚,又重新恢復了往前冷靜自持的模樣,「我明天要回家一趟。」

「爺陪你去。」蕭恆讓人端了盆熱水過來,給她洗了臉,重洗上了妝,才親了親她的額頭,道:「大伯一家過來了,咱們先去正院吧。」

元意朝他露出一抹微笑,道:「好。」

因為蕭朔是嫡子,宗祠也建在蕭府,蕭陽逢年過節的要過來祭拜,元意隻有在成親的上族譜的時候進過一次,之後再也沒有踏過。今天蕭陽上門祭祖,完了便留在蕭府聚餐,蕭恆剛剛是從宗祠回來,把元意叫過去用餐的。

元意剛和蕭恆踏入正廳,就聽到一聲孩童的嬉戲聲傳來,而後蹬蹬地跑來一個火紅得肉球,像與元意的懷裡撞過來,元意連忙把他摟住,卻被他的衝勁撞得踉蹌了幾步,好在蕭恆及時扶住她的腰,才好險地沒有摔倒。

隨之就傳來一聲斥責聲,正是大嫂周氏,「俊俊,都讓你不要亂跑了,剛剛就差點把嬸子撞到了,快道歉。」

元意連忙向周氏擺手,「大嫂,沒關係,小孩子活潑是好事。」她低頭看向懷中的肉團,白白嫩嫩的小臉蛋,眉間點著一顆硃砂,大眼睛黝黑晶亮,正好奇地看著她,元意不由神情一柔,摸了摸他紮著沖天辮的小腦袋,問道:「你叫俊俊是不是?」

俊俊,也就是周氏的兒子蕭俊點了點腦袋,伸出小胖手,點在元意眼角的硃砂痣上,有摸了摸他的眉間,咧開嘴,笑道:「嬸嬸,紅紅,漂漂。」

小孩子特有糯糯的聲音有說不出的可愛,元意的心瞬間就被萌化,在他的臉蛋親了一口,拿出一個紅包塞他兜裡,又拿了一個長命鎖給他掛上,「俊俊最好看。」

蕭俊羞紅了臉,張開手,「嬸嬸,抱抱。」

元意矮下`身子,剛要把他抱起來,就被蕭恆從中截過,點了點他的額頭,「嬸嬸抱不動,叔叔抱你。」

然而蕭俊卻不領情地掙紮起來,不依不饒地拍著他的臉,道:「不要叔叔,臭臭,俊俊要嬸嬸,香香。」┅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元意頓時笑了起來,揶揄地看向蕭恆,「你看看,小孩子都嫌棄你。」

蕭恆卻鬱悶起來,把蕭俊交給周氏,偷偷地湊在元意的耳旁,道:「意兒,你快點給爺生個兒子,要好玩聽話的。」

元意頓時扶額,他以為兒子是用來幹嘛的,逗趣的嗎?她終於忍不住向他翻了一個白眼,湊到蕭俊身邊與他逗樂。

看到元意終於開顏,蕭恆摸了摸下巴,搖頭歎笑之後,又立馬黏了上去,夫妻倆一起逗著小孩,咯咯的童聲頓時響徹整個大廳。

「誒喲,俊俊這大嗓門,老遠就聽個一清二楚。」蕭朔回了大廳,看到蕭俊竄來竄去的聲身影,立馬就笑了出來,把他撈在了懷裡,笑道:「這副活潑性子,不像永哥兒,倒像恆哥兒小時候。」

蕭家的人丁一向單薄,蕭朔和蕭陽一脈都隻有一個兒子,故而對後輩格外珍惜,饒是蕭朔喜歡端著威嚴的架子,在小輩的麵前,也慈祥和善得不可思議。

蕭恆就在元意耳旁竊竊私語,「爹爹就從沒給爺有過好臉色。」

「活該。」元意回了一句,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性,他爹沒被他氣死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還想要好臉色,簡直是癡心妄想。

蕭恆頓時鬱悶地看著元意,輕咳了一聲,帶著她上前給蕭朔和蕭陽等人見禮。

元意這才第一次見到蕭陽父子,從麵容中可以看到與蕭朔相似的痕跡,但五官比蕭朔柔和許多,一派和煦,蕭永也不像蕭恆說的滿是酸儒氣味,而是挺斯文俊秀的一個人。

雙方客氣地見了禮,元意就被伯娘林氏拉住手,端詳著她愈發鮮艷奪目的容顏,眼中驚歎,滿嘴地誇獎,「幾月不見,侄媳婦愈發靈透了,還是弟妹會調教人。」

雲氏掩嘴一笑,看了元意一眼,謙虛道:「我哪有這個功夫,都是她自己的造化。」

「弟妹又何必謙虛,這些天京城裡盛行的冰雕可不就是你宴會上興起的麼,連我出門交際都沾了不少風光。」

林氏不著痕跡地吹捧了一句,雲氏臉上笑容愈勝,也禮尚往來地捧她一句,道:「我們這是閒著沒事才這樣折騰,哪像你,有時間盡享兒孫樂去了。」

元意聽出雲氏話中羨慕,心道不好,連忙找了個借口,跑到周氏身邊,與她說話,好險才躲過一場官司。

「弟妹,真是對不住,之前說好了要帶你和一些夫人認識認識,誰知道俊哥兒恰好得了風寒,這幾月沒顧得上交際,沒顧得上你。」趁著隻有兩人在,周氏終於拉著元意的手開始道歉,滿臉的愧疚。

「大嫂您說哪話,當然還是俊俊的身體重要,認人算得了什麼,又不急在一時。」

元意剛進門的時候確實拜託過周氏帶她交際,但是她一直沒收到過請帖,漸漸地歇了心思,沒想到周氏今日又提起這回事,想來心裡一直惦記著,為人倒也實在。

周氏釋然一笑,拍了拍她的手,「你不怪罪我就好。」

「阿娘。」這是恰好俊俊跑了過來,一把撞在她的懷裡,咯咯地笑起來。元意禁不住開口道:「這孩子真有勁兒。」

「可不是麼,整天被他撞得肋骨生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