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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99 字 1個月前

就收到蕭恆一個厲眼,她抖了抖身子,老老實實地低下頭不敢說話。

蕭恆這才對元意得意道:「意兒說的不錯,這手藝絕倫的廚子,就讓爺賞給他就行了。」

既然他想瞞著,元意也不拆穿,點頭應承,「好啊。」

蕭恆頓時笑瞇起了桃花眼,看著元意偷樂,像是偷藏了一顆鬆子的鬆鼠一樣,努力裝著一本正經,搖晃著的尾巴早就洩露了心思。

元意的心瞬間就軟成了一團,不動聲色地抹掉他臉上的灰,問道,「你用過早膳了沒?」

「用了。」蕭恆連忙點頭,怕她猜到什麼,連忙解釋,「今兒個爺早起練武,便先吃了。」

因為今兒個是元意的生辰,流軒院的丫鬟婆子奴才都聚到了院子裡給元意拜壽,蕭恆心情好,大手一揮,每人賞一貫銅板,下人們個個都是笑逐顏開,連聲拜謝。

蕭恆帶著元意拜見了雲氏之後,就急匆匆地帶著她出府,元意一臉的莫名其妙,待看到下人帶著的若乾禮品,更是疑惑,扯了扯他的袖子,問道:「這是去哪兒?」

「爺帶你回朱府。」

蕭恆拉著她的手上了馬車,待坐上了軟榻,才回答元意的問題。

元意心中一動,想起那日他曾問起她的生辰,興許她當時的失落被他記到了心裡,所以今日才會帶她朱府。

「怎麼樣,意兒是不是很感動?」蕭恆又開始得瑟,湊在她麵前得意洋洋地問道。

元意轉頭看他,琉璃般清幽的眸子映入他俊朗麵容,像是水墨畫一般,一點點地染上了色彩,她狹長的鳳眼微微地瞇起,笑意悠然,「我很感動。」

蕭恆沒想到她竟然會如此輕易地承認,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喜不自禁地把元意掏在懷裡,蹭著她的額頭,不停地念著她的名字,「意兒,意兒……」

他每叫一次,元意都應他一聲,如此反覆了十幾次,元意終於再也受不了,一手摀住他的嘴,瞪著他,「不許再叫了,招魂呢你。」

蕭恆的眼睛彎起,亮晶晶地看著她,元意突然感到一陣濕癢,卻是蕭恆伸出了%e8%88%8c頭%e8%88%94她的手心,她連忙縮回手,怒瞪著他,「你也不嫌髒。」

「意兒放心,爺不嫌棄你。」蕭恆連忙保證。

元意睨了他一眼,掏出手巾擦了擦手,撇撇嘴,「我是嫌棄你髒。」

蕭恆頓時無語,一手搭在額頭上,長長地呻[yín]了一句,「算你狠。」

過了大概小半個時辰,一行人終於到了朱府,因為蕭恆事先有通知,朱常仁還呆在府裡,連安陵也請了假,沒有上族學。所以在書房裡看到兩人時,元意喜不自禁,微微紅了眼眶。

看到元意,安陵眼睛一亮,直直地向元意衝過來,眼看就要撲倒自家阿姐得懷裡,卻突然發現自己四肢懸空,怎麼劃都劃不到。

他察覺到不對,連忙瞪向正一手提著他的蕭恆,怒道:「放開我。」

元意看安陵小臉已經漲得通紅,連忙扯了扯他的袖子,「快把安陵放下。」

蕭恆看了元意一眼,才不情不願地把安陵放下來,警告道:「男女授受不親,不許再靠近了。」

安陵不滿意地嘟了嘟嘴,整理了一下衣服,別過頭,看向元意,道:「阿姐,他這麼凶,在蕭府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元意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腦袋,「不許沒大沒小,都說了,要叫他姐夫。」

安陵撇了撇嘴,不情不願地叫了一聲,「姐夫。」

蕭恆頓時全身暢快,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羊脂玉珮,遞給安陵,溫和地摸了摸他的腦袋,「乖,拿去玩吧。」

安陵氣鼓鼓地看著他。

「四女婿,你過來。」一直看著幾人不做聲的朱常仁突然開口讓蕭恆過去,一臉嚴肅地打量了蕭恆一通,道:「聽說你打算考功名?」

這個消息還是蕭朔告訴他的,兩人成了親家,關係好了不少,大多能說上幾句,蕭恆打算明年下場考試的消息也是蕭朔與他炫耀的。

麵向老丈人,蕭恆頓時緊張起來,臉色一肅,一本正經道:「正是,小婿打算明年先考秀才。」

朱常仁滿意地點了點頭,「男兒就該如此,日後意兒也不會受了委屈。陵哥兒明年也要下場,正好你們相互扶住。」他看著安陵,眼中閃過一抹慈愛,「你們都過來,讓老夫考校考校。」

安陵小%e8%83%b8脯一挺,踱著步子走到書案前,輕蔑地看了蕭恆一眼,誌得意滿地看著朱常仁,道:「爹爹,孩兒沒問題。」

蕭恆眉頭一挑,輕哼了一聲,難道他會輸給一個小%e5%b1%81孩不成,他朝朱常仁拱了拱手,道:「請嶽父不吝賜教。」

全程被忽視的元意頓時有些傻眼,難道嫁出去的女兒地位該一落千丈嗎?打她進來,朱父都沒跟她說過一句話呢。

「爹爹,女兒難得回來,您竟然不理我。」元意不幹了,立馬纏上來,抱著他的胳膊不依不饒道。

要是以往,朱父肯定架不住她這般求饒,誰知他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雖然沒有掙脫她的手,卻也不客氣道;「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爹爹?」

元意腦子一懵了,這話從何說起,她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兒啊。蕭恆見此,心裡咯登了一下,立馬想到某種可能,連忙救場,賠笑道:「嶽父大人,意兒也是怕您擔心,才沒告訴您,您就別跟她一般計較了。」

聽蕭恆這麼一說,元意立馬就反應過來了,原來說的是她磕到腦袋的事。她連忙把腦袋湊到他眼前,指著已經一點疤痕都沒有的額頭給他看,「爹,您看,這不是已經好了麼。」

163道一禪師

朱常仁抬眼看了看,冷哼一聲,「若是沒好,你還不敢回來呢。」

安陵也湊過,急道,「阿姐,那什麼時候受傷了?」

元意連忙安慰他,「沒事兒,就破了點皮。已經全好了。」朱父的眼神實在是可怕,她連忙把安陵的頭掰好,「別鬧,快聽爹爹考校。」

她連忙閃過一邊,抽了一本書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副老實安分的樣子。

朱常仁這才收回目光,來時考校兩人的功課,元意偷偷地看過去,覺得那副情景好笑得很,蕭恆和安陵兩人,像小孩子一樣爭來搶去,唯恐落後於人,爭得臉紅脖子粗。

元意在一旁看著,覺得兩人都答得不錯,安陵的年紀太小,觀點略顯生澀稚嫩,但是考試秀才絲毫不是問題,至於蕭恆,元意也不知如何評價,但是看到朱父微緩的臉色,想來也是不錯的。

好不容易等到考校完了,已經將近中午,元意趁機端了一碗茶遞給朱父,道:「爹爹,請喝茶。」

「嗯。」朱常仁大概是覺得下馬威已經夠了,終於肯理會元意,略帶責怪地看了元意一眼,訓道:「以後有什麼事兒都不許瞞著我。」

元意連忙如小%e9%9b%9e啄米似的點頭,保證道:「爹爹,女兒再也不敢了。」

朱常仁這才放過她,叮囑蕭恆,「你也是,若是再讓我知道,日後就別來朱府了。」

蕭恆臉色一肅,「小婿明白了。」他看了看元意,才繼續道:「時辰也不早了,小婿和意兒該回去了。」

朱常仁剛想挽留,但想著張氏,便歎了口氣,道:「你們回去吧。」他又看向元意,眼神微微一柔,「今兒個是你生辰,有沒有記得吃長壽麵?」▓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元意還以為朱父忘了她生辰了呢,她不由看了蕭恆一眼,眼中帶著笑意,點頭道:「吃了。」

朱常仁定定地看了蕭恆一眼,不知想到什麼,眼中閃過一抹黯然,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出去,蕭恆有些莫名其妙,元意卻心知肚明,爹爹想必是想起阿娘了。

她連忙拉著蕭恆出去,安陵追上來,從懷裡掏出一支簪子遞給元意,「阿姐,這是我上街給你買的,你喜不喜歡?」

元意看著手中的梅花白玉簪,臉上一喜,當即就把它插到頭髮上,笑道:「很漂亮,我很喜歡。」

安陵的耳根微紅,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她。元意摸了摸他的腦袋,從腰間解了一個荷包給他,「這裡麵是一些銀票,你拿著用,不夠了阿姐再給你送去。」

「不行,阿姐,我不能收,我月俸的銀子多著呢。」安陵連忙把荷包塞回元意手裡,說什麼也不要。

元意佯裝發怒地看向他,道:「你也是長大了,日後和同窗交際,手頭不能沒銀子,出手畏縮,沒得讓人看不起。」

張氏恨他們姐弟入骨,肯定不會想到給安陵撥銀子,父親又是一個大男人,萬事也不能考慮周詳,安陵如今一人在府上生活,肯定要受些委屈。看著安陵又消瘦了不少的身子,元意頓時心疼得不得了,眼睛微紅。

安陵最怕元意這副樣子,連忙接過荷包放在懷裡,「阿姐,我拿了就是。」

元意這才心裡好受點兒,她不能照顧安陵,即是愧疚又是心疼,隻有給他補貼些錢財,心裡才好受些。

蕭恆還沒看到過元意紅過眼,今天一見,卻是對著安陵,心裡酸溜溜的,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語道:「好了,別擔心,爺替你找個人照看著他,這總行了吧。」

元意眼睛一亮,期待地看著他,蕭恆又點了點頭,她才徹底地放下心來,她就怕安陵在朱府被張氏算計了去,若是有蕭恆的安排的人在,那她倒是可以放心不少。

她和安陵說了會兒話,囑咐了一番,才和蕭恆戀戀不捨地出了朱府。蕭恆並沒有帶著元意回蕭府,而是帶著她去了慈恩寺,待她下了馬車才反應過來,驚詫地看著蕭恆,「來這兒做什麼?」

蕭恆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說話,隻是帶著她上了慈恩寺,直到蕭恆帶著她穿過人群,逕直嚮往生殿走去時,她才驀然驚覺,不由得抓緊了他的手。

「以前時間不合適,今天恰好你生辰,爺正好來拜見嶽母大人。」蕭恆安撫地看著她,「多虧了嶽母,不然爺也不會遇到你了。」

元意別過頭,悄悄地擦掉眼角的淚水,故作平靜道:「你越來越油腔滑調了。」

蕭恆靜靜看著她,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和寵溺,世上的女人千千萬萬,唯有身邊這個人才最讓他心中安樂。

看到站在殿外的兩人,長生殿的和尚很快就迎了出來,詢問一番之後,帶著兩人去了安置著龐氏往生牌的靈台,放下兩個蒲團,又點了香,遞給兩人,道了一聲佛號,才退下。

蕭恆和元意跪在蒲團上,對著上頭的往生牌拜了三拜,才上前把香插到香爐裡,透過香火氤氳的煙幕,蕭恆看著往生牌,眸色漆黑,宛若大山般穩重和堅定。

「趁著來慈恩寺,今兒個就留在這裡用了齋飯再回去吧。」蕭恆添了一大筆香火錢,便熟門熟路地牽著元意往禪院方向走去,「爺正好認識這裡的住持道一禪師,他那裡的齋飯最好吃。」

元意不由側目,道一禪師佛法高深,德高望重,就算是當今皇帝信奉道教,對他也是多有禮遇,蕭恆竟然會與道一禪師交好,交情都好到蹭吃蹭喝的地步了,難怪當初她能夠拿著他的名帖來慈恩寺取齋飯。

禪院一般是禪師們參禪悟道修行的場所,一般的香客輕易不得擅闖,然而守門的兩個小和尚,看到蕭恆倒是痛快地放行,到了元意,卻是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