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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303 字 1個月前

容的嗎?

161深明大義

「你說需要多少銀子?」元意坐在上座,擱下手中的茶盞,對下方的蕭全平靜地問道。

外邊的寒風呼嘯而過,刺骨的寒冷,除了在職的丫鬟婆子,個個都縮回了屋子裡,裹著厚厚的衣服,以防被冷冽刺骨的寒風凍傷。

大廳裡的火盆裡燒著紅彤彤的炭火,在室內徐徐地散著熱量,沒過多久,就算隻是穿著夏季的單衣,也不會覺得寒冷。

不知是因為太悶,還是因為緊張,蕭全額頭的汗水一滴滴地滾落下來,之前又不是沒向少奶奶開支過銀子,怎麼今天的態度如此奇怪。

他不由懷念起少爺沒成親的時候,庫房掌握在自個兒的手裡,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不用像人報備。然而如今少奶奶掌握了庫房,用起錢來也束手束腳了。好在少奶奶為人大方,少爺出去在家的花銷並沒有多問,每次都很利索地給銀子。

隻是這次……難道她察覺到什麼不妥?

蕭全額頭上的汗水流得更多了,他抹了抹汗,謹慎道:「少奶奶,奴才需要一千兩銀子。」淩月是春風樓的花魁,贖身的銀子不低,還要春風樓的安撫費、淩月的安置費,零零散散算起來,大約要一千兩銀子。

「要這麼多銀子做什麼。」元意瞇了瞇眼,狹長的鳳眼微勾,在清麗脫俗的臉上有種生動的色彩。

蕭全心中暗暗叫苦,少奶奶這種語氣,肯定是知道些什麼了,但是這種明顯屬於主子間爭端的事情,他作為一個下人還是不要摻和得很。

於是他一臉無辜地看著元意,一副盡忠職守的樣子,「這是少爺吩咐的事兒,奴才也不知。」

少奶奶精明的很,不知這番表演能否騙得過她,正當他心裡忐忑的時候,元意出乎意料鬆口,道:「既然是少爺需要,你和素梅去庫房領取銀票吧。」

蕭全如蒙大赦,連忙謝恩出去,看來是他剛剛想錯了,畢竟一千兩銀子不是一筆小數目,問清楚點也無可厚非。

「姑娘,這筆銀子的用處明明就有鬼,您為什麼還要給他。」一直瞪著雙眼的臘梅終於忍不住了,憤憤不平道。

元意懶洋洋地盯著茶盞裡的茶水,心不在焉道:「花的不是我的銀子,我做什麼心疼。」

「重點不是這個。」臘梅立馬急了,強調道:「姑娘,姑爺去了花街,為了風月場所的女人與人打架,這難道不該生氣嗎?這一千兩說不定就是給人家贖身,金屋藏嬌用的。」看來聽話本並不是一無是處的,至少臘梅還真給猜對了,雖然隻對了一半。

臘梅和淺碧剛剛回來,把事情的原委都給元意說的一清二楚,帶元意聽說是在花街的時候,卻意外地沒有憤怒,沒顧得及蕭恆什麼時候有了個老相好,而是想起了昨天的事故。

難道是太子的人?她並不覺得蕭恆會為了一個花魁而拋下她,最後還與人大打出手。

臘梅不知道姑娘為何之前還一副積極地派人跟蹤的姑爺,如今知道這等重大的消息卻無動於衷,頓時臉色怏怏,隻好問她,「姑娘,是不是要擺膳?」

元意看了看外邊的天色,估摸著蕭恆不會回來了,便點了點頭,「也好,讓人上菜吧。」

臘梅這才有了興致,連忙去廚房叫餐,不過一會兒,就帶著奴婢提著菜盒子上來,把菜一一地擺到桌子上,才對元意道:「姑娘,用膳吧。」

元意剛要上桌,蕭恆就急匆匆地從外邊進來,看到剛擺上桌的熱騰騰的方纔,他鬆了口氣,「總算剛回來了。」他討好地看向元意,笑道:「意兒,咱們用膳吧。」

還沒等元意有何動作,素梅就輕輕地哼了一聲,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蕭恆聽得見。他不由一奇,問向元意,道:「這丫鬟是怎麼了?」

元意淡淡一笑,漫不經心地看了臘梅一眼,坐在她的位置上,若無其事道:「沒事兒,就是丟了幾兩銀子,心裡不痛快呢。」

「原來是這事,幾兩銀子而已。」蕭恆滿不在乎地提了一句,而後把注意力放在餐桌上,他拿了一個瓷碗,替元意舀了一碗熱湯,遞到元意的麵前,道,「這白鴿湯滋補,你嘗嘗看,味道鮮不鮮。」

「不錯,你也喝一點。」元意嘗了一口,確實不錯,便也給他添了一碗,遞到他跟前,「在外邊跑了一上午,冷得很,喝口熱湯暖暖身子。」

蕭恆被這句暖心的話感動地一塌糊塗,心裡莫名地有了愧疚感,若是意兒知道他去了花街,還給花魁贖了身,該會是何種表情?

他的心中猛然一跳,連忙看向元意,問道:「意兒,蕭全有沒有找你支銀子?」

看清她眼底的愧疚,元意笑意微深,吹了吹熱湯,滿不在乎道:「他剛剛確實找我要了一千兩,有什麼事兒要用這麼多銀子?」

「這個……」蕭恆難得支吾了一下,眼珠子一轉,瞬間想到了一個對策,眼睛不帶眨地撒謊道:「昨兒個弟兄們有些受了傷,爺便讓蕭全支些錢,權當安撫費了。」

元意眉頭一挑,目光奇異地打量了他一眼,蕭恆忐忑不安地看著她,難道意兒知道他在撒謊?然而,元意很快就收回了視線,似是感歎道:「安撫費都要花一千兩,一般人還真養不起,從遠真大方。」

蕭恆乾巴巴地笑了一聲,「還好,還好,他們%e8%88%94著刀鋒過日子,圖得就是錢財,一千兩還不夠他們塞牙縫。」

元意看著又在吹牛的蕭恆,頗是無語。心中腹誹,這一千兩銀子已經算是你爹兢兢業業幹一年的的一半俸祿,你這敗家兒子卻輕輕鬆鬆地花出去,簡直是後世的坑爹坑老族還喪心病狂。

她的表情有異,讓心中有鬼的蕭恆更是忐忑不已,於是愈加慇勤周到地給她布菜,伺候的比丫鬟還盡心盡力,全程的笑容就沒少過。

等到兩人都用完了午膳,回到裡間,周圍沒了外人,元意才問蕭恆,「你去花街,是不是太子的人來找麻煩?」

正在喝水的蕭恆立馬就被嗆到了,指著元意咳個不停,「你,你怎麼知道爺去了,花街。」

元意翻了個白眼,過去幫他順著氣,故意在公報私仇地拍了拍,道;「你滿身的胭脂水粉味兒,不是去了花街,還能去哪兒。」

「真的?」蕭恆孤疑地舉起袖子聞聞,並沒有什麼味道,意兒是怎麼嗅出來的,該不會是跟蹤他的吧?

元意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道:「男人的鼻子和女人的鼻子能一樣嗎?」

這句話貌似有點道理,女人對胭脂水粉總是敏[gǎn]些。蕭恆消去了疑惑,心虛立馬就充盈了整個心房,他連忙過去給她捏肩捶背,認錯態度十足地誠懇,道:「意兒,爺不是故意去那裡的。隻不過太子對爺有了懷疑,前去搜查,爺得親自去收尾。你不會怪罪爺吧?」

元意挑了挑眉頭,漂亮的鳳眼看向他,道:「我像是這般不明事理的人麼?」

「當然不是。」蕭恆鬆了口氣,趕緊拍馬%e5%b1%81,「意兒深明大義,是世上最聰慧睿智大度的女子。」

元意頓時眉開眼笑,一副被捧著極為開心的樣子,她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蕭恆的額頭,劃過他挺直的鼻樑,而後定在他的薄%e5%94%87上,笑道:「你去收尾我不怪你,但是從遠是不是該跟我交代那個花魁是何許人也?」

蕭恆頓時渾身一激靈,瞪圓了眸子,驚詫地問道:「你怎麼知道她。」

「蕭全說的。」那小子竟敢與蕭恆聯手欺瞞她,對於賣掉他,元意沒有絲毫的壓力,她眨了眨眼睛,頗是無辜道:「你昨天難道不是找她喝酒了嗎?」

原來是昨天的事兒。蕭恆鬆了口氣,但依舊對出賣了他的蕭全恨得牙癢癢的,合計要踹他多少腳,一邊不忘應付著元意的盤查。

「意兒,爺和她可是清清白白,一點關係都沒有。」他連忙解釋,道:「隻不過是恰好有一處密道的入口在她房裡,爺昨兒個才去與她喝酒的。」

元意頓時心裡酸溜溜的,手指在他的%e8%83%b8膛裡使勁地戳了戳,「你都不讓我喝酒。」

蕭恆頓時一個頭有兩個大,連忙拉住她的手,安撫道:「你不能喝酒,傷身子。」為什麼她關注的重點會在這個上麵,難道不該吃醋嫉妒嗎,難道是意兒吃醋得太含蓄,他沒看出來?

「我不管,以後我也要找美男陪我喝酒,憑什麼你這麼逍遙,還有美為伴。」元意憤憤不平地哼了一聲,不滿地看著蕭恆,那眼神活脫脫像是責怪他阻擋她的逍遙似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蕭恆頓時像炸毛的老虎一樣繃緊了身子,桃花眼圓溜溜地瞪著她,粗聲粗氣道:「你要找誰陪你,張仲羲,還是上次街頭遇到的那個書生?」

元意渾不在意地撇了撇嘴,「隨便,看哪個順眼,我就找誰。」

「爺不允許,你隻能找爺陪你。」蕭恆紛紛地咬了咬她的%e5%94%87,見她滿眼倔強,毫不服輸的架勢,他真擔心她會言出必行,隻好妥協,道:「大不了也每月陪你喝一次。」

元意垂眸,掩去眼底的笑意,勾了勾%e5%94%87角,道:「這還差不多。」

蕭恆搖頭歎氣,把她抱在懷裡,咕噥了一聲,「你就吃定爺了,盡威脅人。」

元意的笑意加深,勾起了狹長的鳳眼,眉眼愈加風流韻致。

162元意生辰

花魁之事,蕭恆與元意都默契得揭開不提,生活又恢復了正軌,蕭恆痛苦地研讀典籍,元意則是悠閒地看會兒書,逗會兒小狐狸,看看她的愛馬,日子過得滋潤無比。

十五號,元意的生辰。

元意早上醒來,卻意外地發現蕭恆不在身邊,心中納悶,卻沒有多想,喚了丫鬟進來伺候,穿戴整齊之後,臘梅就神神秘秘地進來,迫不及待地拉著她往花廳走去,「姑娘,您餓不餓,快來用早膳去。」

去了花廳,才發現蕭恆已經在那,看到元意,他的眼睛一亮,立馬就牽著她的手坐下,把一碗長壽麵推在她的麵前,道:「今兒個是你生辰,先吃碗長壽麵。」

每年過生辰都要吃,元意已經習慣,也不覺如何,拿了筷子挑了麵頭,剛要下嘴,就發現不管是蕭恆還是滿屋子的丫鬟,都是眼睛放光地看著她,彷彿她吃的不是長壽麵,而是神仙麵一般。

元意擱下筷子,孤疑地看著眾人,「你們怎麼回事?沒見過長壽麵還怎麼的。」

蕭恆立馬搖頭,拿了筷子重新遞給元意,笑道:「沒事兒,意兒,你吃。」他威脅地看了旁邊得丫鬟們一眼,她們立馬就衣服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眼睛都不敢往這兒瞥一眼。

元意心裡存了疑慮,也不急得吃,低頭打量著碗裡的麵條,有點糊,黏成了一坨,拉的也不夠均勻,一段細一段粗的,一看就是新手,再看蕭恆臉上沾著的灰,一切異常都有了解釋。

他的眼中帶著熱切和期待,隱隱得還有些得意,不停地催促她快點吃,元意低著頭,不知為何眼中有了潮意。

掩去眼中的異樣,元意端起碗把麵條吃得一乾二淨,連湯都沒有放過,蕭恆迫不及待地問,「意兒,味道怎麼樣?」

元意笑瞇了眼,道:「這是我十幾年來吃的最好的長壽麵了,是哪個廚子做的,必須有賞。」

「姑娘,您不知道,正……」臘梅剛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