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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62 字 1個月前

見一下。」

淩月哀怨地看了蕭恆一眼,卻還是聽話地走到蘇青的麵前,行了一禮,道:「蘇大人有事找奴家?」

蘇青審視地看了這個據說是冠絕一方的花魁,眼中閃過一抹嫌棄,雖說容貌艷麗,卻是滿身的風塵氣,與霏雪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真不知道蕭恆是什麼眼光。

「你昨兒個是和誰在一起的。」因為心中不喜,他也毫不客氣問道。

淩月絲毫不以為杵,而是媚態橫生地嗔了他一眼,道:「這麼私密的事兒,蘇大人怎能開口詢問?況且,奴家昨兒個與哪個在一起又如何,難道犯了律法不成?蘇大人又不是官差,奴家為何要告訴你。」

她的這番推諉,讓蘇青更覺得有貓膩,臉色一冷,道:「快說,不過是一個風塵女,還裝那貞潔烈婦不成。」

淩月的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黯色,臉色的笑容不變,詢問性地看向蕭恆,混在風月場的女人都不傻,她雖然才剛來,但是蕭恆和蘇青兩人僵持的態勢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蕭恆眉頭一抬,道:「淩月不必忌諱,照實說即可。」

淩月應了聲是,看向蘇青時臉色已經有些冷淡,道:「昨兒個奴家和蕭公子喝酒。」

蘇青的視線在淩月和蕭恆之間遊移,麵容含威,眸中隱隱威脅,道:「蕭恆可有中途離開過?」

蕭恆似笑非笑地看向蘇青,「我倒是不知你什麼時候當了府伊,專門查案起來了。」

蘇青冷哼了一聲,繼續看向淩月。淩月嗤笑了一聲,道:「蕭公子一直呆在奴家的屋子裡沒出去過,蘇大人若是不信,昨晚滿堂的賓客都可以作證。」

「淩月姑娘介不介意我等去閨房一觀。」蘇青眸中意味一深,冷冷地看了蕭恆一眼,滿臉的誌得意滿,似乎就要抓大他的小辮子了似的。

淩月覷了蕭恆一眼,見他沒有反對,便輕輕地一下,「有何不可,蘇大人請。」

蘇青的腳步在蕭恆的身邊一停,惡意滿滿道:「蕭恆,你這次逃不掉了,我要讓你看看你的狐狸尾巴是怎麼被我一點一點地揪出來的。」

而蕭恆卻沒有理會他旳挑釁,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驀然閃過一抹柔光,而後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嘲諷道:「爺倒要看看這次能不能治好你的□症。」

160有驚無險

淺碧和臘梅追蹤蕭恆而來,待看到他去的是京城有名的花街的時候,臘梅氣得肺都快要炸了,一路上都是板著臉,活像人家欠她幾百兩銀子沒還似的。

她們到了春風樓,這樣的風月場所她們自然不能進去,就是出現在旁邊也有不好影響,但凡來這裡的都不會是什麼良家婦男,所以她們喬裝了一番,才謹慎地讓淺碧拉了一個男子來瞭解情況。

就在一旁的胡同裡,被威脅過來的男子擦了擦汗,立馬把自己所知的全部都說了出來,「方纔卻是是蕭公子進去了,據說是有人要砸他老相好的場——也就是花魁淩月姑娘,裡邊還打了起來,現在勝負不定。」

看著臉上頓時變得難看的兩個婢女,男子眼睛轉了轉,心中腹誹,不用想,肯定是蕭少奶奶家的丫鬟,後宅婦人的手段也就這麼點兒,想著蒼蠅一樣煩不勝煩,上個花街又怎麼了,想起自家凶狠的母大蟲,他不由對蕭公子有種同命相連的感覺。

「我們知道了,你走吧,這件事要是被我聽到絲毫風聲,別怪我不客氣。」淺碧麵無表情地折斷一個小臂粗的木棍,威脅地看著他。

男子眉頭一挑,他不過是一個平頭百姓,這些官宦人家若是想找他麻煩還是很容易的,儘管心裡不滿,卻還是不得不誠懇地點頭應是,保證道:「姑娘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們知我知,絕不落入第四人口。」

因為他的識相,臘梅滿意地點了點頭,掏出幾兩銀子丟給他,「你可以走了。」

男子樂滋滋地捧著幾兩銀子千謝萬謝地離開,有了這銀子,他又可以晚幾天才回去了。

「太過分了,姑爺竟然背著姑娘在外頭有了相好的。」臘梅一腳踢開地上的木棍,憤憤不平,「姑爺真是太可惡了。」

淺碧摸了摸鼻子,沒有回話,不管怎麼說,少爺都是她的舊主,背後說他是非似乎有些不好,她猶豫地看向臘梅道:「這事兒要不要告訴少奶奶?」

「必須要說。」臘梅握了握拳頭,斬釘截鐵道,「我不能讓姑娘繼續受姑爺蒙騙下去,走,咱們回去。」

淺碧看著氣得一臉通紅的臘梅,心中替少爺默哀了一聲,然後才點了點頭,道,「好,咱們回去。」

花開並蒂,各表一枝。

蕭恆沒想到元意會讓人跟蹤他,絲毫不知自己已經大難臨頭,而是一副鎮定從容的姿態跟著蘇青等人去了淩月的院子。

蘇青說是來觀摩花魁的房間是假,趁機查探是否有密道才是真,所以在進去的時候,他們毫不客氣地開始搜查,不管是名貴的字畫,還是看起來可以的花瓶書架,都要挪動一番,隨隊的甚至還帶著一個機關高手,不停地查探。

而後他把注意力集中到梳妝台上,他研究了一番,伸手扶住了梳妝鏡的一邊,往左邊一扭。蕭恆眼神一凝,看著那人的動作,足尖不經意地在地上點了點,%e5%94%87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蘇青冷笑地看了蕭恆一眼,一副%e8%83%b8有成竹的模樣。

在眾目所矚的情況下,男子壓力倍增,用力地扭動著梳妝鏡,卻未能如他所料的出現什麼密道,反而是梳妝鏡卡嚓卡嚓地一聲,轉了一個方向。

他失落地看著梳妝鏡,嘴裡喃喃道:「怎麼會這樣,這樣的旋轉設計,還有磨損程度,應該是開關才對。」

淩月掩%e5%94%87輕笑,臉色微紅,解釋道:「這是奴家特地讓木匠打造的梳妝台,鏡子可以任意旋轉,如此不管是閒坐或是休息,都可以照到鏡子。」她蓮步輕抬,上前把梳妝鏡扭轉了一下,對上一旁的貴妃榻,再旋轉一個角度,對著卻是繡床。

幾人的臉色有些漲紅,風月場所的女人用品,這樣出格,似乎一點出奇也沒有,他們這樣大張旗鼓,鄭重其事,實在是打臉,個個俱是難看至極。

蕭恆幸災樂禍地笑了出來,意味深長道:「蘇大人若是對淩月的梳妝台感興趣,可以私下找她探討,這樣砸她的場,未免不好吧。」

蘇青咬了咬牙,道:「蕭恆,你別太得意,總有一天我會抓到你的把柄的。」

他深深地看了淩月一眼,冷笑了一聲,才帶著一群人離去。早知他剛剛就不該忌諱著淩月身後幾個不能得罪的恩客而行事顧忌,若是一開始就直接提人搜查,說不定能得到什麼線索,等到蕭恆趕到,就已經失去了先機。

看著淩亂的房間,淩月皺了皺眉頭,一臉委屈地看向蕭恆,道:「蕭公子,那些是什麼人?好生野蠻。」

「他們是太子的人。」蕭恆淡淡地回了一聲,看向淩月,「你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了。」

淩月再也顧不得做戲,眼中閃過一抹驚懼,風月場所的人消息最靈通,雖然庶民不許妄議朝政,但是她的一些恩客不乏朝廷的官員,高興時會說上透露上一些信息,她也知道些當朝太子的性格。

她雖然是受人追捧的花魁,但是在太子若要對付她,簡直易如反掌。「蕭公子,他們究竟為什麼來搜查奴家的房間。」

昨天晚上蕭公子確實來找她,不過是一起喝酒,她不勝酒力,很快就醉倒了,人事不知,之後的事情就不甚清楚了,雖然昨晚她輕易地醉倒有些蹊蹺,但是她剛剛識相地沒有說出來。她如今再問蕭恆這個問題,根本就沒想到他會答她,她隻是要一個承諾而已。

果然,蕭恆皺了皺眉頭,「有些事還是不要知道的太多,你收拾些細軟,我送你走。」

淩月眼睛一亮,期待地看著他,「去哪兒?」

「蘇州,揚州或者其他什麼地方,你喜歡那裡,爺都送你去。」蕭恆看著淩月,認真道:「這算是補償。」\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淩月沉默了半晌,「是不是奴家要去哪裡都可以?」

「當然。」蕭恆應道。

淩月盈盈地看向他,道:「蕭府如何?蕭公子風流倜儻,奴家仰慕您許久。」

不得不說,淩月被捧為花魁還是有些道理的,容貌艷麗,眉眼妖嬈,一舉一動解釋惑人的風情,經過專門訓練的眼神含情脈脈地看著男人,任是鐵石心腸也會化為繞指柔。她別的中規中矩的大家閨秀相比,她的笑容中多了些滄桑和歷經世事沉澱後的成熟,有著別具一格的氣質,吸引著貪鮮的男人前赴後繼。

蕭恆卻不為所動,眸光微微一冷,「不可能。」

淩月複雜地看了蕭恆一眼,輕笑了一聲,「是因為蕭少奶奶嗎?」

蕭恆的眸光一柔,但是他不想與一個風月女子談論元意,對此不置可否,而是直接下了決定,「既然如此,那就去揚州吧,那裡繁華不輸京城,想來你也不會覺得寂寞。」

淩月這次沒有反對,轉身去收拾細軟,這時蕭全回來了,臉色沾了不少塵土,看到蕭恆,便笑嘻嘻道:「少爺,奴才幸不辱命。」

蕭恆點了點頭,「做的不錯。」

他沒想到太子最後還是會懷疑到他的身上,不然也不會有這次搜查,打他一個措手不及。淩月的房間裡確實有個密道,而開關正是那個梳妝鏡,若是被發現,昨晚的事情肯定把他暴露出來。

密道既然有外邊打開的開關,勢必又有從裡麵關閉的開關。他讓蕭全從密道另一頭進去,在密道口守著,等到這頭開始扭動開關之時,得到蕭恆指令的蕭全在裡頭同時扭動,兩廂抵銷,才險險地沒有被發現。

蕭恆剛剛站的的地方正是密道入口,裡麵中空,他剛剛若有若無地在地上敲了幾下,正是給蕭全傳遞消息。如今此地被人太子懷疑,此處的機關勢必要破壞掉,抹掉一切疑慮。

「你留著給淩月姑娘贖身,爺先去別院安排人處理後續事宜。」

蕭全嚴肅地點點頭,道:「奴才明白,爺快去吧。」

蕭恆點了點頭,待出了院子,臉上重新掛上灑脫不羈的笑容,與老鴇說了一切讓隨從處理之後,出門騎了馬,確保沒有人追蹤之後,直徑去了西街的別院。

若是元意在這兒,她一定會驚訝地瞪大了雙眼,然後一眼就認出此處正是蕭府書房密道直通所在。然而此時蕭恆匆匆地下了馬,把韁繩交給老王之後,便匆匆上了閣樓,拿起筆匆匆地在紙條上寫了些字,爾後打開書案上一個香鼎,把紙條從裡麵塞了進去。

蕭恆看著紙條通著裡邊的細小機關別傳送下去,眸色漸漸地深了下去,他又把葉無情叫了進來,吩咐道:「這陣子你盯著點蘇青,如果必要,你可以放出些霏雪的消息。」

葉無情麵無表情地點頭,道:「公子,屬下明白。」

蕭恆終於鬆了口氣,心情大好地看向窗外,忽而臉色一變,道:「糟了,快午時,今天就先這樣了,爺得先回去了。」

葉無情眼睛也不眨地看著蕭恆急哄哄地離開,臉色焦急,眼底慌張,不解地歪了歪頭,不過是回去晚了而已,公子又不是沒回晚過,必要這副天榻的樣子嗎?還有,這個人真的不是其他人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