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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90 字 1個月前

,優柔寡斷的性子,既然決定了,或許有一刻的猶豫,但是在那之後,她依舊是她。

「也好,側妃娘娘該是等急了。」元意的臉上重新掛上了完美無缺的笑容。

魏泰意味深長地看了元意一眼,似是笑了一下,往亭外邁出了步伐。元意與他保持著一步的距離,跟著後麵。

素梅連忙湊到元意的身邊,擔憂地問道:「姑娘,您還好吧。」

元意知道素梅擔心她,衝她安撫一笑,道:「無礙,畢竟我還好好地活著。」又不是她失去了性命,有什麼好意思再繼續矯情地悲春傷秋。

一旁的淺碧抬頭,意外地看了元意一眼,心中對她又重新估量了一遍,不愧是公子選定的人,這份氣性,不是一般的閨閣中人能夠擁有的。

153難以接受

慶生宴並沒有在元怡的側殿,而是在東宮的一個專門舉行宴會的側殿舉行,太子這番獨一無二的恩寵,更是讓東宮的女人羨慕忌恨到極致,要知道,就連太子妃也沒這個榮寵。

太子下令讓眾人給側妃娘娘慶生,就算眾人在怎麼不願意,也不得不盛裝打扮,笑盈盈地前來赴宴。不消一會兒,上至太子妃下至末品的奉儀,都早早地來了來了側殿守候。此時太子還沒來,眾人神色略微輕鬆,悄悄地說著話。

「承徽姐姐,慶生宴不該是晚上舉辦麼,這大白天的算什麼。」坐在佟承徽旁邊的一個女子突然湊到她的身邊,竊竊私語。

佟承徽瞇了瞇眼,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影子,臉色微沉,「太子殿下的事兒,那裡容你置喙。」

那女子臉色一白,立馬坐回了身子,「妹妹知錯了。」

上首本來和元怡說話的太子妃白氏,突然回過頭,對佟承徽慈善地笑了笑,道:「佟承徽可有什麼不舒服?你懷著太子殿下的骨肉,萬事都得當心些。」

佟承徽立馬站起來,沒了之前的倨傲,恭恭敬敬道:「謝太子妃體恤,嬪妾會小心的。」

太子妃點了點頭,視線有意無意地從殿門口掃過,爾後又繼續與元怡寒暄:「聽說你邀請了本家的妹妹,怎麼不見人呢?」

元怡的眼中閃過一抹嘲諷,對著太子妃時,同樣露出一抹與她一般虛假的笑容,「太子妃原來不知?太子陪她遊園去了,興許不一會兒就回來了。」

別的女人有可能不知道,但是太子妃掌管著整個東宮,怎麼可能連受邀進宮的元意行蹤好不瞭解,興許連剛剛太子發怒,杖死一名宮女的事兒都知道了。想起剛剛宮女探回來的消息,元怡恨恨地咬了咬牙,今天是她的生辰,單憑太子心裡有一點兒她的地位,就不會再杖殺人。

元意……心裡念叨著這兩字,恨不得千刀萬剮,卻不能在臉上露出了半分,繼續帶著笑容,與太子妃虛以委蛇。

外邊突然響起了太監尖利的傳報聲,「太子殿下駕到,蕭少奶奶到。」

看著一同進來的兩人,坐下的眾女微微出現了騷動,太子身後那個相貌絕色的女人是誰?

然而這番騷動也息止於太子走近之前,每個人都恭恭敬敬地站起身迎接,起身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魏泰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逕直往上首坐在,其他人早已習以為常,紛紛起身,剛要坐下,上首的魏泰突然開口,指著他的右手邊第一個座位,道:「意兒,坐這兒。」

眾女齊齊變色,視線在元怡和元意之間徘徊,這名字,叫的是誰?若是側妃娘娘,聲調不對,而且,太子殿下的目光,看的是蕭少奶奶。

看到眾人眼中的異色,元怡臉色一青,冷冷地看了元意一眼,皮笑容不笑道:「四妹妹,還不快點拜謝太子的恩德,如此咱們姐妹可以靠近些說話了。」她徑直往右邊第二個座位走去,落座,抬頭看著元意。

她這話可算是把太子讓她做上首的原因圓了回來,因為太子寵她,才會讓她家的妹妹做上首,至於直稱名字和第一位置的曖昧,她無法控製,隻能任眾人想像了,至少麵子上過得去就行了。

想明白這點,元意有些意外地看了元怡一眼,終是朝太子行禮,應和著元怡的話,「謝太子殿芐體恤。」

頂著眾人灼灼的目光,元意麵不改色地在魏泰右手邊坐下,其他女人掩去臉上的驚疑,又重新掛上喜慶的笑容,重新落座。

眾人之中,太子妃的臉色最為難看,世道皆以右為尊,她堂堂太子妃,坐在左邊就算了,可是與她平起平坐的,還是毫無品級的已婚婦人。

她攥緊袖子中的手,長長的指甲掐盡手心的刺痛才讓她平靜下來,她的臉上重新掛上端方溫和的笑容,指了指她下手的位置,道:「佟承徽來這這兒坐吧。」

佟承徽微微一愣,但是看到太子妃眼中的強硬,心知不能拒絕,對她行了一禮,「多謝太子妃。」她小心翼翼地在位置上坐下,頭也不敢抬,隻是本能地抱住了肚子。

如此眾人全都落座,一個品級稍高的太監才開口喊道:「開宴。」

他的話音方落,就有十數名宮女捧著酒食從兩邊逶迤而來,她們把酒食一一放在長桌上,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福了福禮,又盈盈地退下去,留下滿滿的珍饈佳餚,冒著騰騰的熱氣。

然而此時尚不能開吃,又有兩個太監出來,把酒食一一試吃了一遍,確保沒有問題,才是真正的宴飲開始。

「殿下,臣妾讓人準備了舞蹈,可否讓她們上來?」元怡%e5%94%87角含笑,對著魏泰恭敬道。

魏泰點了點頭,言簡意賅道:「可。」

元怡朝身邊的小德子使了一個眼色,小德子知意,隨之離開,不過一會兒,一群身著艷麗的舞女翩翩而來,絲竹樂聲響起,彩綢飛舞,脂粉飛揚,一副艷麗富貴的神仙景象。

元意是第一次親身觀看古代的舞蹈,心中驚奇,已覺得這番原汁原味的古意和風流實屬難得,這樣的富貴華麗和聲韻悠揚,是後世怎麼也無法複製的底蘊和厚重。

魏泰看了元意一眼,笑問道:「意兒喜歡?」

元意皺了皺眉頭,「太子殿下應該稱呼民婦夫家的姓氏。」

魏泰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卻還是從善如流地應了下來,再次問道:「這廳上的舞蹈,蕭少奶奶可喜歡?」

「舞蹈不錯,可見側妃娘娘很用心。」元意不知他為何如此執著,但是還是回答道。

魏泰滿意地點點頭,對身後的太監道:「賞。」

太監連忙傳話,高聲道:「太子有令,舞者,賞。」

廳上的舞女解釋大喜,盈盈地拜謝,爾後才翩翩起舞,可見比之前更加得賣力和盡心。

眼看著事情發展的眾女皆是心中駭然,不可置信地看向上首的元意,這世上,竟然有女人敢頂撞太子殿下,太子不僅不怒,還會溫柔以待?

元意微微皺起了眉頭,魏泰如此行為,是為了彰顯對她的榮寵嗎?若是她方才回答不好,這群舞女是不是又淪落為那個宮女一般下場。他是以這種隱晦的方式告訴她,她的決定,影響著他的喜怒和他人的命運嗎?

真是一個令人毛骨悚然和難以接受的恩寵。

魏泰一直觀察著元意的表情,見她的眼中閃過一抹瞭然,突然笑了起來,「蕭少奶奶真是個聰明人,希望你一直都這樣聰明下去。本宮一直都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腦袋不靈活的人在他身邊都活不長。

元意%e5%94%87角含笑,「太子放心,民婦一定會繼續聰明下去的。」

兩個你來我往,氣氛看似和諧,又無比詭異,旁人不敢插嘴,隻能默默地在宮女的伺候下用膳,元怡心中的不虞更甚,明明是她的生辰宴,卻生生地給她添堵,心中燒著一把火,讓她的臉色愈發地難看,一直坐在席間,未曾開顏過。

太子妃眼中一閃,關切地問道:「側妃妹妹身子不舒服?」

不管是太子還是元意,都微微側目,元怡掩%e5%94%87輕笑了一聲,「今兒個是妹妹的生辰,妹妹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不舒服。」她的目光在一旁的佟承徽身上一頓,繼續道:「太子妃應該好好關心一下佟妹妹,她似乎不舒服呢。」

眾人連忙看向佟承徽,隻見她臉色微微有些蒼白,注意到眾人的目光,她連忙露出笑容,道:「嬪妾無礙,讓殿下、太子妃和側妃娘娘擔心了。」

元意的目光一凝,落在她跟前已經被喝了一半的杏仁湯,臉色微變,見她還要繼續吃下去,連忙阻止道:「承徽娘娘,這白果杏仁湯您不能食用。」〓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佟承徽一驚,手中的勺子立馬滾落下來,臉色慌亂,看向元意,「蕭少奶奶,這白果杏仁湯有什麼問題嗎?」

她又看向太子妃,這白果杏仁湯是太子妃遞給她的,但是,此次宴會又是側妃娘娘獨自準備,到底是誰要謀害她。

見她誤會,元意連忙解釋道:「白果杏仁湯並沒有問題,隻是孕婦不宜食用白果和杏仁。」不管如何,元怡終究是朱家的女兒,若是佟承徽在她的生辰宴上流產,落下個謀害皇嗣,她身後的朱家也難以討好。

元怡也明白其中乾係,連忙跪了下來,「殿下明鑒,臣妾並不知白果和杏仁會導致流產。」

太子妃也隨之跪下來,低下頭,斂去眸子中的神色,道:「臣妾也不知,沒想到桌子上還有孕婦禁食的食物,差點犯下大錯,請殿下懲罰。」

元怡眼神一狠,側首看向太子妃。太子妃一直都是一臉自責,看都沒看元怡一眼。

太子妃和側妃都跪下了,其他人也不敢坐著,連忙起身,一個個地跪了下來。

元意剛要跪下,就被魏泰拉住了手,他探究地看向元意,「蕭少奶奶真是博學多才。」

154以死明誌

既然不用跪,元意當然不會委屈自己,她站直身子,回道:「民婦平日裡不過是多讀了幾本書,所以知道些忌諱。」

魏泰鬆開她的手,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太子妃和元怡,眼中神色變幻莫測,不知在想些什麼,而後他才重新坐回位置,「都起來吧。」他的視線落在佟承徽的身上,繼續道:「帶佟承徽下去,請太醫。」

佟承徽很快就被太監宮女扶了下去,宴會繼續,可是氣氛卻是凝重起來,就算是歌舞昇平也無法調動大家的情緒。

好不容易挨完了漫長用膳時光,太子下令可以各自回去的時候,眾人都是如蒙大赦,紛紛行禮告退,殿上是剩下稀稀落落的幾人。

太子妃覷了一眼魏泰的神色,心中估量了一番,才開口道:「殿下,臣妾不放心佟承徽,先去看看她。」

魏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語氣稍稍和善,「去吧。」

太子妃溫婉一笑,行禮退下,元意也不想再待下去,與魏泰辭別,道:「民婦該回去了,就不叨擾太子殿下和側妃娘娘了。」

她雖然如此說著,但是心中沒底,總覺得魏泰處心積慮地讓她進宮,不可能如此輕易地讓她出去。

出乎她意料的是,魏泰竟然很好說話地點了點頭,「時辰不早,蕭少奶奶確實該回去了。」

元意意外地看向魏泰,他的神情並沒有異樣,隻是眸色深深,有掠奪的瘋狂和興奮,似乎她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她心中一寒,卻沒有露出異色,而是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