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1 / 1)

朱門有女 痕線 4300 字 1個月前

恆連忙安撫地拍了她幾下,哄道:「爺不非禮你,抱你上床休息總行了吧。」

元意猶疑地看了他一會兒,才點了點頭,等到抱起她時,她又扯了扯他的衣服,指了指榻上的空酒瓶,道:「寒潭香。」

蕭恆立馬意會,分出一隻手取了瓶子塞給她,繼續抱著她放在床榻上。元意衝他一笑,滿足地抱著酒瓶睡去。

見她安分下來,蕭恆正要鬆口氣時,眼睛一瞪,差點兒就從眼眶裡掉出來,他連忙跑過去壓住她的手,「意兒,你饒了爺吧。」

正在脫衣服的元意被按住了手,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本就脫得差不多的上衣徹底地鬆下來,隻剩下一件堪堪得包裹住重點部位的清涼大紅色的鴛鴦戲水肚兜,更更襯得大片的肌膚瑩白如玉,脂濃粉香。

元意卻絲毫不覺,惱怒地瞪著蕭恆,鳳眼朦朧,更見風流,「熱。」

蕭恆深呼吸了幾口氣,平復下心中的躁動,扯了一抹僵硬的微笑,道:「你別脫了,爺給你端冰盆去。」

他說完話,又盯著元意看了許久,見她沒有反對,才放心地鬆開她的手,跑去把分佈在屋子四角的冰盆都端到元意床前,道:「如此可好?」

感覺到一陣陣的清冽之氣,元意頓時舒展了眉宇,滿意地點了點頭,她笑瞇瞇地朝蕭恆招了招手,蕭恆愣了愣,湊過頭來。

元意笑得愈發歡暢,摸了摸蕭恆的腦袋,道:「從遠真孝順。」

蕭恆頓時如遭雷劈,心口憋著一口血,差點被噴出來。陰測測地看著已經轉過身子的某人,暗暗發誓,此仇不報非君子。

繼續留下來簡直是一場理性和人性的考驗,蕭恆為了不讓自己變身禽獸,隻能毅然地離開裡間,想了想,還是喚了奴婢進來伺候著。

「姑爺,您的額頭這是怎麼了?」臘梅剛進了房間,看到蕭恆額頭上頂著的通紅的巴掌印,故作驚訝道。

素梅還真神了,姑爺果真是被姑娘打了,姑娘真是這世上最厲害的主子。

看到臘梅一雙亮晶晶的眸子,蕭恆板著臉,麵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道:「你家姑娘喝醉酒了,注意照看著點兒,讓廚房準備醒酒湯,還有燒些水,她起來可能會用。」

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一刻地贊同元意把伺候的奴婢攆出去的舉動,不然他頭上的巴掌印被滿院子下人看到了,那豈不是威嚴掃地?相比之下,被元意貼身丫鬟看到,似乎並不是什麼不可接受的事了。

素梅吐了吐%e8%88%8c頭,縮了縮脖子,恭恭敬敬道:「是,奴婢知道了。」

蕭恆點了點頭,往一旁的榻上一坐,從袖口拿出一本書就認認真真地看起來。

從廚房回來的臘梅看到這情景,不由大為驚奇,湊到素梅身邊咬耳朵,「真是奇了,姑爺竟然會用功讀書,不會是被姑娘打傻了吧?」

素梅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你竟然不知道?」臘梅意外了一下,在她心裡,除了近乎萬能的姑娘之外,素梅就是第二厲害了,原來還有她不知道的事兒。她小小失落一下,又繼續問,「姑爺看的是什麼書啊?」

素梅困惑地皺起了眉頭,道:「《千金方》。」

「那不是姑娘的書嗎?」臘梅低低地驚呼了一下,這本書姑娘也不知道從哪兒淘來的,寶貝的很,每次看的時候都神神秘秘的,她和素梅碰都不能碰一下,現在竟然在姑爺的手上。她忍不住酸溜溜地歎道:「姑爺就是不一樣,咱們就是伺候了姑娘這麼多年,都比不上人家短短十幾天。」

素梅哼了一聲,對臘梅翻了一個白眼。

如此過了一個時辰,裡間才有了動靜,繼而就是元意低啞的聲音懶懶地響起,「素梅。」

素梅和臘梅連忙進去,端著醒酒湯遞給她,「姑娘頭疼不疼,快喝了吧。」

元意皺了皺眉頭,接過醒酒湯一飲而盡,道:「有點疼,我這是喝醉了?」

她一錯眼,就看到床上瓷酒瓶,正晃悠悠地滾了幾圈。拿起來一看,已經是一乾二淨。

「姑娘不記得了?」素梅試探地問道,以往元意從來沒有喝醉過,所以今天的情景也是第一次遇到,並不知道她醉酒後會有什麼反應。

「要記得什麼?我喝了酒就在榻上睡了。不過倒是夢到一個惹人煩的蒼蠅,老是搶我的酒,後來被我一巴掌給拍死了。」她一邊說著,心裡卻在疑惑,她明明是在榻上睡著,怎麼跑到床上來了。

「撲哧」一聲,臘梅忍不住偷笑了一聲,問道:「姑娘,蒼蠅那麼小,怎麼搶得過您。」

元意敲了敲額頭,回憶了一下,道:「那隻蒼蠅特別大,要不是我知道些%e7%a9%b4位,差點就被搶回去當壓寨夫人了。」

這時候就是素梅也是忍俊不禁,偷偷瞄了瞄晃動的簾子一眼,低低地笑了起來。

元意沒有理會兩人的偷笑,而是打量了自己一眼,身上幾乎不著寸縷,而且還滿身酒氣,她也顧不得心裡的疑惑,連忙道:「備水,我要沐浴。」她看了一眼床榻,道:「床鋪也清理一番吧。」

素梅和臘梅也顧不得偷了,連忙點頭,喚人抬水進來,趁著元意洗澡的功夫,換了床單,又燃了些沉香,驅散屋裡的酒味,才滅了香,打開窗子,鼓搗完這些,又過了一會兒,元意才從隔間出來。

她不僅洗了澡,連頭髮都洗了,正濕漉漉地披在身上,兩人連忙拿了毛巾給她擦拭,一遍問她要不要擺飯。

元意這才回過神來,問道:「你們家姑爺呢?」

素梅和臘梅對視了一眼,道:「在外間看書呢。」

元意詫異地挑了挑眉頭,道:「我沒胃口,準備點清淡的即可,其他的你們問他。」

「昨兒個廚子已經把貂蟬豆腐給琢磨出來了,姑娘您要不要吃一些?」

大半個月過去了,元意的陪嫁廚子終於回了流軒院,臘梅便把之前在宴會上元意喜歡的菜告訴廚子讓她琢磨,在吃食上元意沒少讓她鑽研,有了經驗,廚子很快就做了出來,而且味道更好。

元意果然有了興致,道:「行,你讓廚子多做點兒。」

素梅點點頭,出了裡間,看向依舊在看著書的蕭恆,道:「姑爺,晚膳可是照舊?」

蕭恆從書中抬起頭,神情嚴肅,道:「隨意,對了,飯要擺在裡間。」

素梅不著痕跡的瞄了他的額頭一眼,應了聲是,親自去了廚房傳話。

蕭恆放下手中《千金方》,看著被撒花軟簾阻攔的裡間,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

等到丫鬟們把菜都端了進去,又紛紛退出來,蕭恆才收回遮在腦門的書,掀起撒花軟簾進去,裡麵隻有元意一個人,此時正坐在八仙桌前發呆。

「來了,快用膳吧。」餘光瞄到蕭恆的身影,元意開口道,卻在抬頭看向他時微微愣住了,「你額頭怎麼了,誰打的。」

她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方才做的夢,這巴掌該不會是她打的吧?據說,她喝醉酒後會力大無窮,與平時判若兩人,但是她從來都無從驗證,因為她酒醒後什麼都不記得了。

蕭恆孤疑地看了她一眼,才冷哼了一聲,道:「騎馬摔的。」

元意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道,「這麼巧,你額頭該不會正好撞上了巴掌形的石頭吧?」

「算爺倒黴,本來好好的,誰知道跑了個母大蟲,喝了酒醉醺醺的,硬要搶爺回去當山大王,爺死命不從,就從馬上摔下來。」他的桃花眼斜斜看向元意,繼續道:「然後額頭就被你說的巴掌形石頭給磕著了。」

看他怨氣橫生的樣子,元意忍不住笑了起來,挪到他身邊坐下,道:「好了,我知道錯了不行嗎,我也不是故意拍你的。」

她喝醉了酒都會安安靜靜地睡覺,若是發飆,除非是有人打擾了她,所以說,蕭恆這一巴掌挨得一點也不冤,不過看他是男人好麵子的份上,她就順道給他一個下台階。

誰知蕭恆卻跟她槓上了,對她的示弱視而不見,冷傲地別過頭,道:「都說了是母大蟲害的,意兒這般溫柔賢惠,怎麼會拍爺。」

元意氣得咬牙切齒,道:「蕭從遠,你到底想怎麼樣。」

蕭恆這才轉過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除非你今晚任爺處置,不然爺怒氣難消。」

說來說去還是這檔子事,元意恨不得再給他一巴掌,這究竟是怒氣難消還是浴火難消,他腦子裡就不能想些別的?

「不行!」她斷然拒絕,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蕭恆卻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抬眉一笑,「意兒確定,你說,明日娘親若是問起來,爺該如何回答?」*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卑鄙。」

蕭恆齜牙一笑,「意兒這是答應了?」

看到元意扭過頭不再說話,蕭恆的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113來日方長

如果元意能看到蕭恆臉上的那一抹笑容,就算會被雲氏萬般刁難,她也不會為了輕鬆自在而默認蕭恆的提議,可惜世上沒有如果,她再次以血淚般的教訓印證了蕭恆的卑鄙無恥下流。

第二天早上,元意挺屍般地躺在床上,看著床頂花開富貴的雕花發呆,不久之後身邊有了動靜,是蕭恆醒來了。

隻聽低低的一聲悶笑,她的腦袋就被按向一邊,一個溫熱的%e5%90%bb落在她的額頭,蕭恆晨起時特有的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意兒睡得可好?」

他的笑容像偷腥的貓兒似的,一臉的滿足和飛揚,眉目清俊,英氣十足,若是沒有額頭愈發鮮紅的巴掌印破壞形象,頗是一個風流倜儻、意氣風發的俊公子。

元意心中暗恨,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蕭恆頓時嘶了一口氣,道;「意兒快鬆口,不然別怪爺不客氣。」

感覺到他的身體變化,元意頓時一僵,連忙鬆口,掙脫他的懷抱,移開了些距離,道:「把《千金方》還我。」

蕭恆堅決地搖頭,「不行,等爺研究完了再還你。」忽而他又曖昧一笑,道:「昨晚試了其中三式,果然不錯,還剩三十式,來日方長,咱們一起慢慢研究。」

元意頓時奔潰,大罵,「蕭從遠,你不要臉。」

「臉麵是什麼,能吃麼?」蕭恆饒有興致地看著元意,壞笑道:「話說意兒竟然知道是《千金方》,想來私底下研究了許久了,可比爺的臉皮厚多。」

元意的臉皮瞬間漲紅,她當初不過是好奇,隨便翻了翻了,無奈記憶好,一下子都記住了,哪裡是偷偷研究,她還沒蕭恆那麼厚臉皮,拿著這種圖一本正經地研究。

難怪臘梅昨晚說他正在看書,原來是打這主意。

她沒臉皮與他爭辯這種事情,一步跨出去,穿上繡鞋,對外喊道:「都進來吧。」

等到她收拾整齊後,見蕭恆還賴在床上,便道:「你怎麼還不起來,別耽誤了時辰。」

「爺不去了。」

蕭恆躺在床上不動,笑瞇瞇地回了她幾個字。

元意瞬間明白了其中緣故,想到昨天白白遭的罪,頓時氣得肝疼,蕭恆這廝把臉麵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怎麼會頂著巴掌印橫穿半個府邸?她昨兒個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輕易地被他威脅了去。

她心情不好,連早膳都沒胃口,直接帶著奴婢去了正院。

她到了大廳,發現除了雲氏之外,她的旁邊還坐著一個與她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