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1 / 1)

朱門有女 痕線 4348 字 1個月前

。而且,他們都知道蕭恆站在哪一邊。

蕭恆看了霍子民一眼,下巴一抬,道:「爺的兄弟怎麼能受委屈,你儘管隨意選就是,娶回來還不是任你拿捏?管她背後什麼勢力。」

霍子民頓時淚眼汪汪,感動道:「蕭大爺,我再也不會記恨你害死我家大黃的事了。我要和你做一輩子的兄弟。」

「必須一輩子。」圍觀者一。

「必須一輩子。」圍觀者二。

「我想知道蕭大爺在嫂子麵前是不是也如此霸氣。」圍觀者三。

……

咦,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眾人紛紛把視線聚集道某三身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果然,蕭恆陰測測的聲音響起,「許時霖,你皮癢癢了是吧。」

「嗷嗚,娘親,救命啊。」

花開並蒂,各表一枝。

話說元意,在遣了臘梅之後耐心等了一會兒,然後就看到了臘梅圓圓的身影,視線一移,落在她手上的翡翠涼果上。

她的嘴角一抽,「怎麼回事,沒帶話給你家姑爺?」

臘梅艱難地把翡翠涼果擱在桌上,才束手而立,點了點頭,「說了。」

「你家姑爺怎麼說?」

臘梅歪著頭想了一會兒,貌似姑爺沒說什麼,反倒是她把姑爺教訓了一頓。於是素梅紅了紅臉,低下頭,不安地繞著手,道:「剛剛有登徒子調戲奴婢,姑爺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讓奴婢端了盤翡翠涼果就回來了。」

元意被她前一句吸引了心神,忘了計較之前的事,急切地問道:「什麼登徒子,你有沒有事?」

素梅的前車之鑒還在,要是臘梅再遭此磨難,她還不愧疚死,餘光看了看臘梅的臉色,果然一臉蒼白,元意在心裡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姑娘放心,他不過是嘴上調戲幾句,被奴婢英明機智地擋回去了。」臘梅鼓著一張小臉,得意洋洋道。

「……臘梅。」

「姑娘,您有什麼吩咐?」

「以後別學你家姑爺說話。」

臘梅疑惑地看向素梅,得到一個白眼,又看向自家姑娘麵無表情的臉,隻好低下頭,道:「奴婢明白了。」

忽然紗布一邊傳來一陣嘈雜聲,霍夫人眉頭微皺,遣了身邊的奴婢去打探情況,等到那奴婢回來在她耳邊嘀咕了幾聲之後,她抬頭看了元意一眼,臉色微妙。

元意頓時福至心靈,這番動靜,鐵定又是蕭恆那廝弄出來的。她頓時覺得心累不已,隻好低著頭開始用膳。

嗯,翡翠涼果不錯。夾了一顆放到顏少筠的碗裡。

顏少筠看了她一眼,細嚼慢咽地吃了,也給她夾了一塊麻辣香%e9%9b%9e。

兩人正相親相愛地吃著飯,一道男聲突兀地響起—

「嗷嗚,娘親,救命啊。」

然後一個穿著墨綠色綢衣的年輕公子,迅速從紗布的一邊蹦跳著跑到元意隔壁桌的一個婦人身旁,直喊救命。爾後他似乎看到了元意,眼前一亮,迅速奔到元意麵前,大喊:「嫂夫人,救我。」

元意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這人她記得,鬧洞房的時候他也在,不過就是不知道他名字。見他一臉忐忑不安,元意遲疑了一會兒,才道:「我手無縛%e9%9b%9e之力,這位公子還是找從遠比較靠譜。」

許時霖臉色更急,跺了跺腳,道:「就是蕭大爺要追殺我呀。」

元意頓時錯愕,還沒等到他反應過來,又有好幾個男人走了過來,其中正一臉壞笑的,不是蕭恆那廝又是誰?

蕭恆幾個跨步就來到元意身邊,沖元意溫柔一笑,才回頭對著身邊的人橫眉冷對,陰森森道:「膽肥了你,跟爺走。」

然後不顧許時霖的掙紮,拎著他的衣領就把人拖走了,其他年輕男子都在悶笑,絲毫沒有搭救的意思,其中一個臨走前還不忘回頭朝元意咧嘴一笑,拱了拱手,道:「嫂夫人,打擾了。」

元意的臉色頓時黑如鍋底,蕭恆如此拖著別人的兒子走,難道沒發現人家娘親的臉色已經鐵青了嗎?還有,與她打招呼的男人是誰?為何霍夫人立馬就瞪向她,像要吃人一樣。

顏少筠憐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四娘,節哀。」有這麼一個夫君,其實也沒什麼好羨慕的。

元意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我覺得我需要靜靜。」

這一道道指責的目光,她已經無法淡定地繼續坐下去,除了避避風頭,她還能做什麼?

110得意忘形

元意借口更衣,與霍夫人等人告了聲罪,就帶著素梅和臘梅離開了筵席,主僕幾人隨意地得在園子裡走著,在曲徑通幽之處,發現了一座簷牙高啄的亭子,待到幾人走進去,才發現裡邊坐了一個男子,正是張仲羲。

看到元意,張仲羲也很意外,在她轉身欲走之前,他開口道:「四妹妹既然來了,就先坐會兒吧。」見元意麵待猶豫,他的%e5%94%87邊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道:「如果四妹妹不願意與我同處,我走便是。」

「不必了。」元意在石桌旁的圓凳坐下,正好是張仲羲的對麵,「表哥不嫌棄我等驚擾了你的清淨就好。」

看著元意的麵容,張仲羲神情恍惚了一下,待注意到元意的目光,不動聲色地移開眼,從就酒壺中倒了一杯酒,慢慢地的啜飲。

他的手指清瘦細長,宛若修竹,握著青瓷酒杯像是拿著上好的佩玉,相得益彰,優雅閒適。隨著衣袖飄動,手上的酒杯移到他的薄%e5%94%87,仰頭一飲而盡,杯底已空,他%e5%94%87上卻未曾沾染上一點的酒漬,乾淨清冷地就像他整個人一樣。

豐神俊逸,清雋溫和,家世高貴,又才高八鬥,難怪被稱為京都第一公子,麵對這樣完美的男人,任憑哪個女人都會凡心大動。

元意打量的目光太過明目張膽,張仲羲忍不住抬起頭,問道:「四妹妹,難道我身上有什麼不妥當?」

「沒有。」元意絲毫沒有偷窺被抓包的尷尬,展了展寬大的衣袖,把手擱在石桌上,大方一笑:「一人喝酒太過無趣,表哥也給我倒上一杯吧。」

張仲羲清亮的眸子微微錯愕,略帶驚訝道:「你會喝酒?」

元意點了點頭,「大概會一點兒。」

她那是謙虛的說法,其實上輩子她的酒量就不錯,如今這身體也繼承了喝酒的本事,說是千杯不醉也不為過,當然,這和古代的酒水度數低有很大關係。

「這可不是什麼果子酒。」

張仲羲不放心地叮囑了一遍,但見她眼底的堅持,不知為何,便息了拒絕的心思,舉起酒壺,往一旁的空杯子裡給她倒了七分滿,慢慢地推到元意跟前。

元意看了杯中一眼,細細聞了聞,舉杯啜飲一口,笑道:「色如碎玉,香遠清逸,入喉甘冽,原來是名酒碎玉流香。」

張仲羲頓感詫異,沒想到元意隻是一嘗就道出了名字,想來她說的會喝酒也不是妄談,「四妹妹喝過碎玉流香?」

元意眼中閃過一抹懷念,「當初和安陵經常偷爹爹的酒喝,其中就有碎玉流香。」

「原來四妹妹也曾如此頑皮過。」張仲羲輕笑,看向元意的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元意沒有再說話,低頭品酒,亭子裡又陷入了寧靜。

許久之後,當元意續了第三杯酒,臉色已經有些薄紅之時,張仲羲終於歎息了一聲,低聲問道:「四妹妹在蕭家過得可好?」②思②兔②網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元意抬頭一笑,道:「很好,謝謝表哥的關心。」

張仲羲的臉色有些晦暗,清亮的眸子變得深邃,他盯著她許久,幾番猶豫,道:「如果……」

「意兒。」張仲羲未盡的話被一道男聲打斷,一個玄色的人影從亭子的台階邁步上來,銳利的視線在張仲羲身上一頓,「張公子也在兒。」

張仲羲垂下眼瞼,默默地拿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蕭恆眸光一轉,落在元意的身上,手中拿著一杯玉色清酒,臉頰微紅,宛如春日嬌花,艷艷動人。他的眸色微深,臉上卻是笑著,「意兒怎麼在外邊喝酒,醉了該怎麼辦?」

元意心裡還在惱他,但是顧忌著張仲羲在,隻好和和氣氣地回他的話,「不過是小酌幾杯,不礙事。」

她不覺得這話沒什麼不對,蕭恆卻是對著她輕笑了一聲,說不出的詭異,爾後他的手掌覆住她細長的手掌,俯身就著杯沿喝光,才道:「原來是碎玉流光,算不了什麼,意兒若是想喝,為夫回頭送你更好的。」

聽到他自稱為夫,元意的視線一凝,蕭恆一般隻在床第之間如此自稱,她在這之前以為他是為了調情,如今卻驀然意會,這何嘗又不是一種宣誓主權?

她不由地看向一旁的張仲羲,見他麵無表情,頓時說不清心裡什麼感覺。察覺到手上一緊,她才複雜地看向蕭恆,緩緩地點了點頭,道:「隨便你喜歡。」

蕭恆摸了摸她的腦袋,桃花眼中蕩起一層波瀾,「宴會已散,咱們回家吧。」

元意心中一動,卻沒有多問,熟料在站起身時腦中一晃,差點就倒下去,好在蕭恆及時扶住了他,親暱地刮了刮她的鼻尖,道:「就你嘴硬,這就醉得站不穩當了。」

「我沒醉。」元意薄%e5%94%87微撇,反駁道,不過是許久沒喝有濃度的酒,身子一下子沒適應過來而已。

蕭恆大笑,猝不及防地在她的%e5%94%87上偷了一個香%e5%90%bb,道:「好吧,意兒說沒醉就沒醉。」

元意下意識看向張仲羲,見他臉色如常,鬆了一口氣,羞惱地瞪了蕭恆一眼,帶著婢女率先走出了亭子。

待元意離了亭子有一段距離,蕭恆才對著張仲羲嗤笑一聲,道:「悶酒傷身,張公子還望保重。」

張仲羲擱下酒杯,磕了一聲脆響,他清淡無波的眸子驀然變得淩厲,露出一抹毫無清冷的笑容,「多謝關心,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給蕭公子一句忠告,自古得意多忘形,蕭公子日後可要小心了。」

蕭恆毫不在意地撇了撇嘴,道:「得意總比失意好,至於後果如何,便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預料得到了。意兒正在等著爺,張公子,就此別過了。」

他朝張仲羲拱了拱手,大步流星地走出亭子,在元意身邊停下,牽著她的手,一起消失在幽僻的小道上。

張仲羲站在圍欄邊,看著空蕩蕩的小道,眼神飄忽,沉默了許久,才嗤笑了一聲,手中微傾,碎玉般的酒水從杯中傾斜而下,侵入石板,留下濕漉的痕跡,隱隱的,還有悠遠清長的暗香緩緩瀰漫。

元意的手被蕭恆緊緊地禁錮著,直到出了永寧伯府才鬆開。元意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問向素梅,「筠娘離開了沒?」

素梅點了點頭,道:「奴婢問過門人,說是陶夫人前一刻剛走。」顏少筠的夫家姓陶,故而素梅稱她陶夫人。

沒能和顏少筠道別,元意臉色有些失落,意興闌珊地點了點頭,道:「那就回去吧。」

蕭恆跟著元意上了馬車,好奇地問她,「什麼陶夫人?是意兒的閨中密友?「

「不是,今天剛認識的。」元意懶洋洋地搖了搖頭,想了想,觀察著蕭恆的臉色,又加上一句,「是長定候家的媳婦。」

蕭恆回想了一遍今日永寧伯府的賓客,頓時就知道是哪位一位了。待他回過神來,就看到元意試探的神色,不由一笑,捏了捏她的手心,道:「意兒若是喜歡哪家夫人,儘管交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