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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310 字 1個月前

阻攔,他們雖說是衙役,但也不過是賤業,若是在執行差事的時候受到貴人的阻攔,他們也奈何不得,最後受罪的還是他們。所以聽到元意的表態,皆是鬆了一口氣。他們朝元意和蕭恆行了一禮,便押著張力繼續離開了。

雲嬤嬤求元意,也不過是情急之舉,心裡也知道元意根本就不可能會幫她,儘管如此,她還是憤恨地看了元意一眼,剛想去衙役等人,但是她的腳步一頓,又轉頭向朱府跑去,想來是去找張氏幫忙了。

沒有了雲嬤嬤的阻攔,衙役們的腳程愈快,張力的哭喊怒罵聲很快就消失在街道盡頭,巷頭的那些人見沒有熱鬧可看,也逐漸地散去,隻剩下元意等人還停在朱府的大門。

看到蕭恆一臉邀功的樣子,元意總算是想明白了,問道:「你給他造了什麼罪名?」

昨日她被張力調戲,這廝就是一臉的陰險,就知道他的肚子裡打著壞主意。昨晚更是一臉喜色,想來是有了懲治張力的手段,沒想到竟然是這個。

這招借刀殺人的法子,蕭恆用的倒是挺純熟,一貫的卑鄙無恥風格。

093喜怒不定

蕭恆不屑地抬抬下巴,道:「這張力滿身的官司,那裡需要爺給他捏造罪名,太掉價了。」

一旁的蕭全也連忙拍馬%e5%b1%81,道:「可不是麼,這張力以前欺男霸女,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都虧了她老子娘在善後,那些苦主礙於尚書府的名聲,得了賠錢也敢怒不敢言,許多官司都是不了了之。如今少爺不過是使了點力氣,讓那些苦主去告狀罷了。」

元意點了點頭,這便是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想到這裡,她不由似笑非笑愛地看向蕭恆,道:「那麼說來,從遠還得多虧了有個尚書的爹呢,比張力的檔次不知好上多少。可見這人吶,就得會投個好胎。」

這是臘梅也在一旁笑嘻嘻的接話,道:「姑娘說的極是,不然憑姑爺的罪行,早就蹲大牢了。」

不同於素梅,臘梅對蕭恆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得了機會就可勁兒得嘲諷。聽到這話,素梅連忙瞪了她一眼,眼中滿是不贊同。臘梅往元意身後一躲,對她擠了一個鬼臉。

被主僕二人調侃,蕭恆也不惱,就是臉色訕訕,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餘光看到蕭全那小子在忍著笑,心裡一怒,對著他的%e5%b1%81%e8%82%a1踹了一腳,道:「還愣著什麼,沒點兒眼色勁兒,沒見天色不早了,還不快去驅車。」

蕭全摸了摸又酸又痛的%e5%b1%81%e8%82%a1,哀怨地看了蕭恆一眼,前天的還沒消腫的呢,今兒個又添了新傷。他沒好氣地把車伕給趕下去,親自掌了韁繩。

跟了個喜怒不定的主子就是不好,不僅要出了得計謀,挨得了揍,還要會趕車,十八般武藝得樣樣精通,以備主子的即興之需,這是怎樣一個慘字了得。看著正一臉狗%e8%85%bf的扶著少奶奶上車的少爺,蕭全暗暗鄙視,心中更加堅定了抱少奶奶大%e8%85%bf的決心。

蕭全的驅車技術還是不錯,沒過多久,一行人平穩地回了蕭府,元意和蕭恆去拜見雲氏和蕭朔,順便和二老用了餐,才回了流軒院。

這時候陳嬤嬤連忙迎了上來,向元意和蕭恆福了一禮,才道:「姑娘和姑爺回來了,先洗把臉,去去塵。」

蕭恆和元意接過陳嬤嬤遞上來的熱毛巾,抹了一把臉,皆是舒服地舒了一口氣。元意看向陳嬤嬤,問道:「今兒個回門,也沒空把你介紹給院子的人,陳嬤嬤第一天上工可還適應?」

陳嬤嬤接上元意和蕭恆手中的毛巾,連忙笑著接口道:「姑娘說的哪裡話,可算回了您身邊,奴婢全身都是使不完的勁兒,哪裡有什麼不適應喲。」

元意聞言便是一笑,「多年不見,陳嬤嬤還是這般健談。」她又看向蕭恆,對他介紹道:「陳嬤嬤之前是伺候我阿娘的老人,如今當了我陪房,從今兒起便是院子了的管事嬤嬤了。」

蕭恆對後院的事務向來不在意,聞言隻是點了點,之後又想起什麼,問道:「爺記得陳嬤嬤的兒子給爺當了書僮,叫什麼來著?」

陳嬤嬤連忙接口,笑道:「回姑爺的話,奴婢的兒子名叫南青。」

蕭恆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便進了裡間。元意卻還不得輕鬆,問著陳嬤嬤,「我不在這一天,院子可有什麼事?」

「是有些事。」陳嬤嬤一邊伺候著元意換了一套半舊的碧色對襟長裙家居服,一邊開口道:「後院的花姨娘中午叫了一次大夫。下午的時候綢莊的管事李榮來求見,說是要等您回來拜見。奴婢尋思著姑娘回來都晚了,便做主讓他回去,明日再來。」

元意眉頭一抬,「李榮的消息倒是靈通的很,想必是聽到些風聲。明日也不必讓他來了,直接遣人把賣身契交給他就行。他是聰明人,也用不著我一再敲打。」她頓了頓,這才問起了花姨娘,「她是怎麼回事,怎麼又要請大夫」

雲嬤嬤回答道:「聽說是昨兒個喝了藥,身體不見起色,在後邊吵鬧得厲害,奴婢便讓人給她請了大夫。」

「她還當孫大夫是神仙不成,風寒哪能那麼快就好。」元意眼中帶上了淡淡的厭惡和倦色,對著素梅道:「罷了,她這樣吵鬧不休的也不好,素梅,我記得庫房裡有一株百年的人參,給她送過去。」

素梅應了一聲是,略微一猶豫,才問道:「姑爺的庫房裡也有一株,姑娘看送那個好?」

元意眸色一深,轉了轉手中的茶杯,道:「就用從遠的吧。記得讓她身邊的奴婢過目後再回來。」

「奴婢省的。」素梅福了一禮,才起身退下。

雲嬤嬤見元意臉有疲色,連忙叫女兒含冬上來給她按摩,才道:「這姑爺後院的女人,奴婢看著沒一個是省心的。」她雖然是才剛入府,可是該打聽的都打聽了,覺得這後院的水渾的很,不由替自家姑娘擔憂。

元意聞言隻是笑笑,沒有發話,反而讚著含冬,道:「含冬這手藝好,渾身都鬆快了許多。」

含冬聞言即是一喜,清秀的小臉微紅,道:「謝謝姑娘的誇獎。」

雲嬤嬤臉上也是一笑,打趣道:「姑娘的身邊人都是頂好的,含冬要是沒點本事,怕是也沒福分伺候姑娘呢。」

一旁的臘梅臉上立馬帶上了得意,樂滋滋道:「陳嬤嬤總算讚我們了,當初奴婢被陳嬤嬤打的手心可疼呢。」

臘梅和素梅是從小隨著元意長大的丫鬟,之前自然被陳嬤嬤訓導過,雖然那時年紀小,但是挨打的滋味至今沒忘記,兩人見了陳嬤嬤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像個鵪鶉一般。特別是臘梅,自打回來,就沒敢大聲說過話,安安分分地站在元意身後,前所未有的規矩過。

元意嗔了臘梅一眼,「你這潑猴,就得讓陳嬤嬤整治整治。」

「可不是麼。」陳嬤嬤接口,道:「臘梅還是一如既往地跳脫,素梅倒是沉穩上不少。」

元意一歎,神色有些黯然,雖是素梅日見沉穩,但是那眼底潛藏的鬱色還是讓她心疼不已,她終究還是沒有解開心結。

主僕幾人又談了一會兒話,素梅才從從後院回來,她向元意福了一禮,道:「姑娘,事情已經辦妥當了。」

元意點了點頭,讓她在一旁坐下,問道:「你看花姨娘的氣色如何?」

素梅眉頭微皺,道:「倒是比昨兒個更差了,看來是真的病情加重了。奴婢去的時候,霏雪、碧清和雲硯三個姨娘都在。」

「她們去做什麼。」元意的神情有些不虞,她已經聲明了讓花姨娘靜養,那三人竟然還陽奉陰違,「派人盯著,我倒要看看她們要弄什麼蛾子。」

她又讓人從前院把孫大夫叫來,詢問了一遍花姨娘的病情,除了傷寒加重之外,並沒有什麼大礙,才若有所思地讓他退下。

直到回了裡間,元意的眉頭都未曾開解,蕭恆意外地看向她,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元意沒有回他的話,逕直坐在梳妝台前,解著頭上的釵環,白玉素蘭的髮簪一抽,順滑如綢的烏髮如瀑布一般流淌而下,在紅燭中閃過一抹健康柔順的光澤。

蕭恆看得眼神一亮,也不顧剛才的問話,下了床,接過元意手中的梳子,捧著她的頭髮小心翼翼地梳了下去,意外地順利,幾乎沒有打結地一梳到尾,他忍不住讚道:「意兒的頭髮養的好。」

元意淡淡地嗯了一聲,從銅鏡中看向她身後的男人,突然冒出了一句,道:「花姨娘的風寒又重了些。」﹌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頭髮上的動作不停,元意聽到蕭恆不鹹不淡的聲音緩緩響起,道:「這都是花氏慣用的伎倆,意兒不用理會。」

元意盯著銅鏡看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隻是微微垂下了眼瞼,掩住了眸子中的深思。

第二天照常早早起床,去正院晨省,之後蕭恆與她打了一聲招呼,不知又去哪裡晃蕩去了,元意獨自一人回了院子,剛坐下沒多久,就聽下人回報說元柔來了。

她的精神一振,連忙坐直了身子,道:「快快請進來。」

她的話音剛落下,鑲金撒花軟簾就被打開,露出了元柔的身形。她穿著一襲藕色對襟長裙,梳著婦人頭,身形還是一如既往的消瘦,麵容柔和,笑容比之前多了幾分人氣。

元意急忙把她拉到旁邊坐下,笑道:「成親那天人多,咱們姐妹沒能怎麼說話,正想著你呢,恰好你就來了。」

元柔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元意一眼,心下微鬆,接話道:「本來想早些來,但想著成親頭三日最是忙碌不過了,便拖到今日才來找你說話。」

「可不是麼,這幾天我就沒得閒過,累得我腰酸背疼。」元意大為贊同,這些天下來,雜七雜八的事情處理了不少,讓清閒了十幾年的她一時間沒緩不過氣了。

元柔掩嘴偷笑,道:「幾人當中就數四妹妹你最懶,如今成了親,也該轉轉性子了。不過蕭府的人事複雜,不比我自在,整天隻要操心我那不省心的夫君就得了。」

見她眼中充滿了無奈,元意心中一奇,問道:「聽說姐夫是個安安分分的讀書人,二姐有什麼需要操心的?」

094風波又起

元柔的臉上出現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他那個人缺心眼,呆愣愣的,被賣了還叫人恩公呢。」

元意心中一跳,覺得元柔看向她的眼神怎麼都不對,她也沒坑姐夫,那元柔若有若無的哀怨為那般?難道……

她再覷了元柔一眼,試探地問道:「比如說呢?」

「他前幾天和妹夫去接親,被打得現在還躺在床上呢。」看到元意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她又添了一句,「聽說是妹夫把他拽了過去當肉盾,那個呆子還傻乎乎的說是應該的,你說氣人不氣人。」

本來想喝茶掩飾尷尬的元意,卻被元柔最後一句,差點就把茶水給噴出來,好在她生生的忍住了,卻被嗆得咳嗽個不停。臉上漲的通紅,即是憋得,也是給羞得。

果然像是蕭恆那卑鄙小人做出來的事。他倒是渾不在意,卻害得她在姐姐麵前羞窘得無法自處。

元意好歹是活了兩輩子的老妖精,臉皮不是一般的厚,隻是那麼一瞬間的失態,就休整好了表情,拿起帕子掩%e5%94%87一笑,轉向調侃元柔,「才沒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