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1 / 1)

朱門有女 痕線 4272 字 1個月前

元意累得癱在床上直喘著粗氣,看著提上褲子又是一副人模狗樣的蕭恆,心裡憋著一股悶氣,抄起一旁的小兒睡臥瓷枕就向他丟去。

得到身心滿足的蕭恆還在賤兮兮地笑著,突然迎麵飛來一個不明之物,先是一愣,電光火石之間,立馬知道了此物來源,也不敢躲,仗著有幾分身手,連忙雙手抓住,因為衝勁,又後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形。

感覺到手上沉甸甸的重量,他的嘴角又是一抽,這東西要是砸到身上,豈不是要了他半條命?但是看著正躺在床上氣鼓鼓的元意,他敢怒不敢言,抱著瓷枕走到床邊,討好地遞給元意,道:「喏,意兒,你的枕頭,完璧歸趙。」

元意磨牙,伸手掐住他耳朵,狠狠地一扭,道:「完璧你個大頭鬼。」

蕭恆疼地直齜牙咧嘴,連忙求饒,「意兒,好痛好痛,快鬆手,救命啊,謀殺親夫啦。」

元意冷笑,「你就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今兒個我不教訓教訓你,還當我好欺負呢。」

她把蕭恆推到在床上,坐在他小腹上,膝蓋壓著他的雙手,她的雙手則是分別地掐住他的一隻耳朵,美目一瞪,「說,你以後還敢不敢耍流氓了。」

元意的力道對於蕭恆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威懾力,他隻要一翻身就能把人給掀翻了,隻是……他的眼睛在元意鬆開的衣領處遊移,因為低下`身子,露出一段瑩潤的雪白,深深的溝壑讓他渾身又是一緊,剛剛消下的火氣立馬又有復甦的趨勢。

為了不惹火燒身,他隻好戀戀不捨把目光移到元意的臉上,麵若春花,眸含春水,又因為正在生氣,更添了幾分勃勃的生機和活力,那張本來就絕色的臉龐愈發地明艷動人。

蕭恆立馬就酥了身子,這下他想翻身也沒了力氣,於是他聲音瘖啞,軟綿綿地反問道:「請娘子明示,何為耍流氓?」

元意一滯,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是什麼你自己明白,別在這裡裝瘋賣傻。」

蕭恆心裡暗笑,桃花眼卻眨巴眨巴地看著她,特無辜道:「夫妻敦倫本是人之常情,怎能說是耍流氓?」

這廝也太厚臉皮了,這般義正言辭,她都他臉紅。隻是他這話說得在理,她也無從反駁,想了許久,她隻能吭吭哧哧憋出一句話,「反正就不能在白天。」

蕭恆眼睛一亮,「晚上都可以?」

元意警惕地看著他,「隻能偶爾。」

蕭恆氣絕,不停地捶床,「娘子這是要憋死為夫。」

不是還有一院子的小妾嘛。但是元意的嘴%e5%94%87隻是動了動,終究沒有說出口。這事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心塞,雖然不愛蕭恆,但是想到他會和別的女人做那親密的事,心裡總覺得膈應。之前他怎樣先別提,反正那檔子事她上輩子又不是沒有過,權當扯平,隻是以後……

元意心裡一亂,突然沒了玩鬧的興致,意興闌珊地從蕭恆的身上爬起來,身上這套衣服已經皺巴巴地慘不忍睹,便叫了素梅拿套衣服進來,去了隔間換好衣服才出來。

她扯了扯還躺在床上的蕭恆,道:「起來收拾一下,別讓爹爹久等了。」

蕭恆一瞬不瞬地看著麵色平靜的元意,眉頭微微皺起,若不是她髮絲淩亂,他差點以為剛剛的溫存隻是一場錯覺。

他有些煩躁,討厭這種猜不透的無力感。於是他很快就掩住那一瞬間的異樣,懶洋洋地回道:「知道了。」

元意看了他一眼,也沒叫素梅進來伺候,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銅鏡開始梳理頭髮,好在今兒個的髮髻又牢固,隻要稍稍整理一下就好。

再看蕭恆,他的情況好上一些,衣服雖然有些皺,但是扯上幾下,也不太明顯。隻是他的頭髮還有些淩亂,元意拿了梳子,抓住糾結成一團的烏髮,抬眼看了他一眼,道:「你低一下頭,我給你梳一梳。」

蕭恆溫順地彎腰低頭,鋪灑在身後的頭髮都滑到了身前,元意捧起他一截短短的頭髮,仔細地梳起來。他側了側頭,看著她認真的側臉,突然想起那個被他珍藏起來的結髮,心裡突然平靜了下來。

等到兩人準備妥當,再去大廳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蕭恆去了男桌,元意則是繞過屏風,看到了張氏、元怡還有李氏。

張氏的視線在元意的身上一頓,似笑非笑地問道:「怎麼這麼晚。」

元意若無其事地在一旁空下的座位落座,道:「今兒個有些累,便在院子裡睡去了,換了身衣服,便拖得有些晚。」

坐在她身邊的正好是李氏,親熱地對她笑了笑,道:「你那院子每天都有讓下人清掃,昨兒個還特地收拾了一遍,那些物件兒都給你保留的好好地,就等著你回來呢。」

元意莞爾一笑,道:「難怪我覺得待在院子裡,就像未出閣一般自在,原來是嫂子的功勞,勞煩嫂子了。」

「這有什麼值當謝的。」雖然如此說著,李氏的眼中還是帶上了幾分自傲,她的視線特地從張氏身上掃過,拍了拍元意擱在桌子上的手,笑道:「還得多謝四妹妹送來的賬本呢,有了這筆銀子,府上就鬆快多了。」

「這本來就是應當的,我還白白得了幾份賣身契,說起來也是我佔了便宜。」在來的路上,臘梅已經把賣身契給她過了目,一家五口,李榮一家的全拿來了。

啪的一聲,張氏磕下了茶盞,她銳利的視線在張氏和元意的身上掃過,道:「食不言寢不語,你們的禮節呢。」

看元意自顧地喝著茶,李氏不得不接話,道:「媳婦許久沒見四妹妹,一時激動道忘了,請母親見諒。」

張氏眼帶嘲諷,斥道:「見到嫡親的小姑子不激動,一個外人而已,你倒是得意忘形了。」

元怡喝了一口湯,拿著帕子輕拭了一下%e5%94%87角,皮笑肉不笑道:「一個心思詭異的嫂子,我可不敢認。」

李氏微微垂下頭,淡淡道:「側妃娘娘身份高貴,臣婦怎敢以嫂子自居。」

「是真的不敢才好。」元怡冷笑一聲,繼而又是鄙夷又是憐憫地看著她,幸災樂禍道:「你若是聰明點兒,就別那麼多爭權奪利的心思,有空多多關心一下大哥,你這番回來,不知後院裡又該添多少狐媚子呢。」

這一下李氏終於裝不住鎮定,臉色微變。她僵硬地扯出一抹笑,道:「臣婦不能隨身伺候夫君,若是有姐妹貼身照顧,臣婦心裡是再高興不過了。」

「你倒是大度。」元怡的臉上%e5%94%87角扯了一抹笑,眉頭一抬,道:「說起來我還沒有侄子,若是能趁機添一個侄子就再好不過了。」

李氏的手微微一抖,差點撒了手中的湯,注意到自己的失態,她連忙收斂了異樣的情緒,道:「這樣也好,朱府既延了香火,妞兒也能有個伴兒。」妞兒,是李氏的女兒的小名。

姑嫂兩人你來我往地交鋒,讓張氏不由地對元怡另眼相看,看來元怡也不是沒有一點兒的長進,這些話都說到她的心坎裡去。她滿意的李氏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她生了一個女兒,如今被元怡挑出來,讓李氏吃癟,她的心中不免出了一口鬱氣。

終究是血脈相連的母女,之前的氣也消了不少,張氏看向元怡的眼神不由緩了許多,她夾了一隻剝了皮的白灼蝦放在元怡的碗裡,道:「記得你最喜愛這道菜,我特地吩咐廚房做了。怡兒多吃點,幾日不見,瞧著倒是清減了許多。」

元怡低下頭,看著靜靜躺在碗中的蝦肉,許久之後,才夾著送進了嘴裡。元意恰好坐在她的斜側麵,不經意地抬頭,恰好看到她眼中迅速氤氳了一層霧氣,在陽光下晶亮透明,然而沒到一會兒,又迅速揮散開來。之後她抬起頭,隻見頰邊微動,細細嚼著蝦肉,眼中絲毫不見異色。

元意在心裡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吃著的美味佳餚,卻味同嚼蠟,頓時失了胃口。她驀然想起了一句佛家偈語:人生八苦,生、老、病、死、行、愛別離、求不得、怨憎會。如何無我無相,無慾無求?

090命運之輪

與女桌的一樣,有太子這一尊大佛在,男桌這邊氣氛也並不輕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作為儲君,魏泰不管是衣食住行,都有嚴苛的規矩,每一個呈到他麵前的東西都是經過貼身太監的再三檢查,就算是用餐也不例外。

早在太子決定在朱府用餐的時候,他身邊的太監已經去了廚房檢驗了各種廚具和食材,全程盯著廚子做出了菜餚,等到菜餚再次呈上來的時候,他的貼身太監還要一一試吃了之後才罷休,這時候,飯菜已經涼了一大半。

安陵早就下了族學歸來,飢腸轆轆地守在飯桌前等開飯,眼看著一番眼花繚亂的程序鼓搗下來,不禁目瞪口呆,連肚子的咕咕叫都沒察覺。

他忍不住湊過頭與身旁的蕭恆咬耳朵,嘀咕道:「太子殿下好大的排場。」

蕭恆在一旁等得也有些不滿,聽到蕭恆的話,便回道:「這還是宮外,一切從簡,若是在宮內,一大堆雜七雜八的細枝末節,比這還麻煩。」

安陵孤疑地看了蕭恆一眼,嗤笑道:「說得好像你見過一樣。」

蕭恆也不惱,高深莫測地看了他一眼,道:「說不定我還真看過呢。」

「厚臉皮,吹牛。」安陵朝他擠了一個鬼臉,嘲笑道,他才不相信蕭恆這個白身公子能隨隨便便就進宮,還能看到太子的排場。

然而,他的這番動作好巧不巧地落在了朱常仁的眼裡,他的臉色一板,低聲警告道:「安陵。」

安陵立馬就是渾身一抖,立馬坐直了身子,雙手搭在%e8%85%bf上,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嚴肅正經的模樣,和朱常仁的神態如出一轍。

魏泰這是正由著下人伺候著淨手,分了幾分心神,看向安陵,隨後就是視線一凝,他轉頭看向朱常仁,問道:「朱大人,這位是?」

朱常仁連忙恭恭敬敬地回話,道:「回太子,安陵正是臣下的頑劣幼兒。」

「原來如此。」收回已經被擦乾的手,魏泰似是漫不經心道:「看著與朱大人不像,倒是與蕭夫人多有相似。」

蕭恆聞言雙眼一瞇,%e5%94%87邊泛出了微不可查的冷笑。朱常仁倒是神色如常,道:「他與小女的長相隨了他們的姨娘,虛長了一副好皮囊,反而失了樸實。」

魏泰眉頭一抬,不置可否,「這會兒大家也都餓了,用膳吧。」

看到他抬筷,眾人才敢拿起筷子。食不言寢不語,之後幾人倒是沒有再說話,隻是氣氛略顯僵硬,作為下臣,他們得時時刻刻盯著太子用膳,筷子也既不敢伸長,也不敢多吃,謹防太子即興之下的問話,若是滿嘴食物,反倒失儀。

故而一頓飯下來,出了魏泰,沒有一個人能吃好,安陵趁著桌子的掩飾,偷偷地揉了揉胃,怕是咯的難受。蕭恆在一旁,看到他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端起身前的瓷蠱,喝了一口熱湯,壓下了胃中的不適。

好不容易等用完了餐飯,太子不知出於什麼心思,本來就日理萬機的他卻沒有離開,反而借口觀看元怡閨房,留了下來。

既然他不想離開,朱常仁也不可能讓他走,囑咐元怡好好伺候太子之後,就叫了元意到書房,從早晨到午時,父女兩人這時才有功夫好好地會麵說話。

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