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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99 字 1個月前

:「以往我是小看你了,使起手段來簡直是爐火純青,讓人歎為觀止。」

「母親珠玉在前,女兒哪敢與母親比。」她眨了眨眼,繼續道:「這些年跟在母親身邊,多虧了您以身作則的教導,不然女兒此時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呢。」

「夠了。」張氏好不容易緩下的怒氣再次被元意挑起,若真是她「以身作則」的功勞,元怡怎麼從未學到半點兒的手段,「有些人天生的下流坯子,哪裡怨得來別人。」

元意聞言也不惱,反而贊同地點點頭,「母親所言極是,芯子壞了,包裹再多的錦繡華衣,還是改不了毒婦的本色。」

張氏被元意氣得眼前發黑,本來就精神不濟,此時更是全身乏力,她抖著嘴,指著元意道:「你給我出去。」

元意也不想和她在多待哪怕一刻,施施然地起身,對著素梅道:「我們回梅香院。」

088兩相對峙

梅香院還是老樣子,院中立著幾株孤零零的梅樹,枯褐色的枝椏在風中搖擺,給本來就清冷的院子更添了幾分寂寥。梅香院地處偏僻,如今人走樓空,空蕩蕩地惹人愁。

元意正在感懷,一聲清亮聲音驀然地響起,叫道:「阿姐。」她連忙轉頭,就見安陵從大堂小跑出來,一身藍衣,麵龐清秀,不是安陵是誰。

「陵哥兒,你怎麼這裡。」元意連忙走上去,上下打量了他一邊,即使激動又是興奮道。

安陵覷了元意一眼,道:「我知道你今兒個回來,就早早地在你院子裡等你呢。」

元意瞇了瞇眼,語氣危險,「你逃學了。」

安陵臉色微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又連忙扯了扯元意的衣袖,撒嬌道:「阿姐,我這不是想早點見到你嘛。」

他這種小兒形態,元意已經有許久沒見過,立馬就心軟了,隻是佯怒地敲了敲他的額頭,道:「下次課記得要向夫子賠罪,還有,要把落下知識補回來.」

安陵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隻是嘴裡猶在嘀咕,「夫子在教授《大學》,父親已經給我講完,再聽一遍,實在無趣的很。」

元意腳步一頓,臉色一肅,嚴厲道:「四書不知被多少名家拿來反覆探討研究,歷朝歷代一來都未曾停止過,你能比得上前人大家?古聖人有言,溫故而知新,你不過是學過一遍而已,不思求索上進,竟然驕傲自滿,聖賢書都讀到那裡去了。」

在安陵的記憶中,他若是調皮搗蛋,阿姐也不過是問聲細語地好言訓導,直到他認錯了才放過他。從小到大,她都未曾對他說過一句重話,更別說如今這般嚴厲斥責。

他即使心慌又是委屈,清亮的眸子中氤氳了淡淡的霧氣,他低下頭,甕聲甕氣道;「阿姐,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

元意在心裡歎了一口氣,別過頭,強忍著不去心軟,語氣未曾有絲毫的鬆動,道:「回去後把「滿招損,謙受益」抄上一百遍,掛在屋子裡,當作日後的箴言。」

對於安陵,元意是再也瞭解不過了,打小就聰慧,但是心性不定,做事沒有毅力,又愛耍小聰明,斯斯文文的表皮下,性子卻是跳脫的很。若是在以前,她還能在一旁看著,時常給他告誡和引導,讓他不至於長歪。但是如今她嫁為人婦,對他也是鞭長莫及,隻能給他下一劑猛藥,隻希望他能以此為戒。

安陵見元意在他的殺手鑭之下還不心軟,心知元意真的生氣了,連忙搖著她的手,點頭保證道:「一百遍怎麼夠,要抄就抄兩百遍,不僅房間要掛著,就是床頭、書房和書案都要掛上,這樣我就能時時刻刻謹記阿姐的教誨了。」

元意的臉上這才有了笑容,摸了摸他的腦袋,道:「一百遍就夠了,別累壞了身子。這話你不僅要記在腦子裡,還要記在心裡才行。」

看她的臉色終於雲開雨霽,安陵終於放下心來,親暱地蹭了蹭她脖子,拉長了音調,「都聽阿姐的。」

此時正是朝陽升起,陽光並不灼熱,輕柔而溫和,讓人的心也暖洋洋的。元意側頭,看著正把腦袋靠在她肩膀上的陵哥兒,他漆黑的眼眸清亮幽深,熠熠生輝,白玉般臉上帶著少年特有的青澀和靈秀,在薄薄的紅%e5%94%87上,她甚至能看到些許被陽光染得透金色的淡淡絨毛,那屬於少年特有的純淨和祥和。

此時此刻,靠著與她血脈相連的親人,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動和寧靜席捲了她的心神,近日來的忙碌和疲憊都一掃而空,不管怎樣,她都有了繼續走下去的動力。

然而姐弟兩難得的平靜被一道酸氣沖天的聲音打破,「你們在做什麼!」

元意不悅地回頭看去,隻見蕭恆的手指正指著兩人,神情是震驚、酸意和不可置信,眉宇緊緊地皺起,那神情,活脫脫地像是捉姦的丈夫似的。

這時候安陵也發現了蕭恆,下巴一抬,冷哼了一聲,「我和阿姐在做什麼你沒看到嗎?」

然後他還示威性地抱住了元意的手臂,挑釁地看向蕭恆。在安陵的心裡,蕭恆就是搶了他阿姐的大壞人,讓他更難見到阿姐不說,這次更是一見就被罵了一頓。隻要想到蕭恆每天都可以看到阿姐,他就心裡不爽。

蕭恆桃花眼一瞪,心道又是這臭小子,怎麼這麼欠扁。他氣沖沖地走進來,把元意的手臂從他手裡拔出來,自己抱上去,對著安陵教訓道:「男女授受不親,你的書都讀哪裡去了。」

被一個不學無術的人質問學識,對於安陵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他的眼睛瞪得比蕭恆還大,反駁道:「那你還牽著我阿姐做什麼,快鬆手。」

一聽到這個,蕭恆立馬笑了,得意洋洋地俯視著眼前這個上躥下跳的矮豆丁,曬出一口白牙,道:「爺是你阿姐的夫君,當然能牽著她。」

被戳中傷疤的安陵立馬就憤怒了,他抽了抽鼻子,睜著朦朧的大眼看著元意,傷心道:「阿姐,你是不是有了夫君就不要我了。」他本來就是一半真心,一半做戲,但是說著說著,越想越可能,越來越委屈,眼淚立馬溢滿了眼眶。

元意立馬就心疼起來,在她出嫁之後,就這個府上就剩陵哥兒孤零零一個人了,他此時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正是心思敏[gǎn]的年紀,雖說還有爹爹在,那也是嚴厲過多,怕是沒有什麼溫情的交流。他自小就與她相依為命,如今她不在府上,失去了支柱,他的心裡大多是惶恐和不安吧。

她急忙抽出手,拿了拍著替他擦著眼淚,輕哄道:「怎麼會呢,阿姐最喜歡陵哥兒了。」

安陵將信將疑地看著她,反問道:「真的?」見元意連忙點頭,他的眼珠子一溜,覷了一眼正在吹鬍子瞪眼的某人,繼續問道:「那比起姐夫呢?」

蕭恆渾身一震,屏住呼吸,期待地看向元意。

元意沒看他,想都沒想道:「你是我親弟弟,你姐夫當然排在你後麵。」

安陵立馬就興奮起來,心裡也不難過了,眼淚立馬收回,興奮得對著元意的臉啵了一口,道:「我就知道阿姐最好了。」他得瑟地看向蕭恆,臉上儘是一雪前恥的驕傲。

蕭恆這時候可沒閒工夫理會安陵這個小孩,而是哀怨地看著元意,桃花眼中滿是控斥,「意兒,爺好歹也是你夫君,竟然排在這臭小子後麵。」

元意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道:「一個大男人,和小孩子計較什麼。」

安陵衝他做了一個鬼臉,應和道:「就是就是,小肚%e9%9b%9e腸。」

蕭恆氣得牙癢癢的,瞪向安陵,嘲笑道:「你有什麼自個說爺,淚包一個。」

淚包這次大多是形容愛哭的女孩兒,安陵被蕭恆這麼一說,立馬像炸了毛的貓一般跳了起來,急哄哄道:「你才是淚包,小氣鬼。」

「小氣鬼就小氣鬼,哪比得上你哭哭啼啼的,這麼大的人了還要姐姐哄,不要臉。」蕭恆的話裡怎麼透著一股酸味。

「阿姐哄我怎麼了,某人想要還沒有呢。」安陵也是明察秋毫,察覺到了蕭恆語氣中的醋味。

看著正在幼稚地吵來吵去的兩人,元意不禁扶額,打斷他們的話,道:「都別吵了。安陵,他是你姐夫,不許沒大沒小的。趁著還有點時間,你回族學去。」

安陵有些不情願,但是又不敢反駁元意,垂頭喪氣地應了聲是,瞪了蕭恆一眼,就蹬蹬地跑了。

待安陵離開後,蕭恆也瞪了一樣元意,氣鼓鼓進了房,連招呼都沒打一個。@思@兔@在@線@閱@讀@

素梅有些擔心地收回目光,對元意道:「姑娘,姑爺像是生氣了。」

元意挑了挑眉頭,她知道蕭恆為什麼生氣,不就是因為在她心裡地位問題麼。她絲毫不絕那個回答有什麼不對,陵哥兒是她養了近十年的弟弟,而蕭恆,說難聽點,不過是認識不久的外人,若不是因為那賬本,兩人永遠都不會有交集。

但是此時在朱府,由著他耍性子也不好,隻好無奈道:「我去哄哄他。」

待元意走進去,發現蕭恆在她的閨房裡轉來轉去,不時好奇地打量,一看到她進來,就立馬坐回炕上,別過眼不看她。

元意眼中泛起了一絲笑意,在他旁邊坐下,若無其事地問道:「你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我爹和太子呢。」

蕭恆的%e5%b1%81%e8%82%a1往一旁挪了挪,專心注注地看著外頭的風景,就是不回答她的話。

元意氣得牙癢癢的,扯了扯他的衣袖,道:「還在生氣呢。」

這下蕭恆終於有了反應,轉過頭看她,往日總是帶著笑的臉上一派平靜,總是含著幾段風流的桃花眼,此時深邃而暗沉,個人幾分沉沉的壓迫感。

元意幾乎沒有見過這樣的蕭恆,一時間有些呆愣,不知如何是好,她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乾巴巴地問道:「你怎麼……」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蕭恆一把扯過,納在他的懷裡,還沒等到她適應陡生的變故,下一個,鋪天蓋地的%e5%90%bb席捲而來。

089人生八苦

元意被他嚇了一跳,連忙推他,誰知道他的力道大的很,根本就推不動,她隻好不再反抗,如果犧牲色相能讓他消氣,那她就勉為其難地讓他放肆這一次。

誰知道她的縱容助長了蕭恆囂張的氣焰,越來越得寸進尺,那雙手都伸到衣裡去了,等到他把她抱到繡床上,元意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妙,驚道:「蕭從遠,你瘋了,這是朱府。」

蕭恆抬頭,漆黑的眸色愈發濃鬱,閃著異樣的光芒,他的%e8%88%8c頭在元意的%e5%94%87上一%e8%88%94,邪魅橫生,「意兒難道不覺得很刺激?」他的視線在元意的繡床上遊移了一遍,才落在元意的臉色,曖昧道:「而且,在意兒未出閣的繡床上,滋味一定會妙極了。」

元意被他下流的話羞得滿臉通紅,抬腳踹他,「你無恥。」

吃過她兩次虧的蕭恆早就有了準備,不急不忙地抓住她小巧玲瓏的腳,順道一扯,脫下了她的褻褲。儘管還隔著衣裙,但是元意還是覺得下`身一涼,剛要起身去奪衣服,蕭恆已經覆下`身來。

元意悶哼了一聲,看著同樣隻脫了褻褲的蕭恆,許久之後,恨恨地罵了一聲,「衣冠禽獸。」

蕭恆放肆了許久,直到素梅在外邊敲了會兒門,提醒兩人去前廳用飯,蕭恆才意猶未盡地放過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