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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如昨夜那麼僵硬冰冷。方越抬眸,手隨之上移,覆上白封%e8%83%b8口——能感覺到跳動。“咚”,一聲,“咚”,兩聲。這心跳聲昭示著生命的活力。

接著,他又移開手,食指撫上對方人中。呼出的熱氣灑在指尖,令人躁癢不已。白封揮開方越的手,似笑非笑:“你有……”

然而,他沒能完整說出這句話。因為下一秒,白封就被方越攬入懷中,整個身子傾了下去。

方越下巴抵住白封頭頂,雙臂不住發顫,聲音嘶啞:“太好了,你沒事。”

白封的身體明頓時僵住。他有些不明所以,像是第一次被人緊緊抱住,竟不知所措。要是生人敢突然接近,白封一定早把藏在袖口的匕首給插/進去,可此時卻不知為何沒有那麼做,手半懸在空中,不知該放在哪裡。

不過他沒有煩惱多久,因為方越馬上又把他推開,並詢問身體情況。

白封垂眸看了眼自己攤開的手掌,又握緊。他看向方越,終於回答了這個問題:“我身體會自動調節。如果出現不良反應,會停止一切活動進行恢復。”

怎麼聽著那麼玄幻,簡直跟機器人一樣。

“所以,你究竟受了什麼傷?”

白封解釋一番後,方越才恍然大悟。

原來,白封的異能並非無敵,而是有限製的。每天使用時間不能超過五分鐘。當然,這五分鐘是相對於白封自己的時間。為了能在更短的時間解決更多的敵人,他自身也速度驚人,即使是喝過藥劑的方越也難以企及。

而一旦超過五分鐘的限製,白封的身體便會瞬間脫力,比常人還不如。而之後會有一段恢復期。恢復期長短不定,期間不能使用異能,雖能恢復行動,力量較之平常也會大幅下降。

不得不說,這是白封的極大弱點。但事實上,幾乎沒有人能將其逼往絕境。除非像昨天那樣,投來一顆化學武器。

白封半眯眼睛:“別到處宣揚,要是有第二個人知道,我會把你們兩個都殺了。”

“我不會說的。”方越直直盯著男孩。

白封被那雙眼睛看得有些彆扭,匆匆別過腦袋:“啊,諒你也不敢。”

之後方越又問起馬珂的事。那女孩在事發之後不知去了哪裡,似乎偷偷逃走了。但關於她的身份以及那個楊博士,詳細情況白封也不清楚。他之所以找到她,隻是因為這人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和自己的過往有關。

方越這時才明白,原來白封竟沒有一點關於幼時的記憶。

作者有話要說:  剛碼出來QAQ

沒定點發實在抱歉

☆、45|第四十五章

兩人之後趕往H市。 機車丟在了原地,又沒法取回來。沒有交通工具,起初幾日都是徒步前行。白封的力量似乎一直沒能恢復,再不會像從前那樣半途消失。

然而,僅靠兩條%e8%85%bf完成這數千公裡的行程實屬天方夜談。他們一路上沒找到能利用的交通工具,耽誤不少時間。雖然途中碰見不少廢棄汽車,但沒有車鑰匙,又沒有汽油,壓根沒法使用,更沒遇見過一個倖存者。

情況越發嚴峻,記得當時來A市途中還路遇不少活人,但現在所經之處卻孤寂蕭條,不見人煙。而就在方越懷疑是不是人都死光了時候,卻發現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升起寥寥炊煙。

有人在生火?

兩人對視一眼,接著默契地一齊往那邊靠近。隨著距離拉近,能聞見空氣裡彌漫一股蛋白質燒焦的氣味。方越隱約感到不妙,不由放慢速度,通過枝葉隱藏身軀,小心翼翼地窺視。

隻見半米人高的火焰直沖天際,焰中央交疊躺著幾道黑影,已被燒得麵目全非。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圍在旁邊,背對著方越他們。雖然看不清臉,但那背影卻莫名熟悉。

其中一名黑衣男子察覺到動靜,突然轉身,臉色陰冷。而在看清來人的一刹那,卻緩和了眉間:“是你們?”

那名男子卻是是路肖,而站在路肖旁邊,同樣一副驚訝神色的,卻是陳景宗。方越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巧遇,而更讓他驚訝的是,路肖右眼及以上纏了多圈白色繃帶,像是受了重傷。

“這是怎麼回事。”他走近,火光映照臉上,不覺有些燙人,“你們燒的……是什麼?”能夠看出那分明是人形。

“……是感染者。”

要說明事情原委,時間得拉回三天前——也就是路肖陳景宗剛從空間出來的時候。

一出來,兩人都被眼前的慘狀驚呆了。外麵屍橫遍野,既無活人,也無異形。似乎所有生物都失掉了性命,無一例外,並且臉部焦灼模糊,成一灘爛泥。

原來,投射到安全營的導彈是生化用武器,彈核裝了藥劑。雖然導彈本身造成的危害相對不大,但由此帶來的毒性霧氣卻逐漸擴散,緩緩腐蝕了城市的每一寸土地。

當時在空間裡,路肖皮膚開始腐化並有蔓延趨勢,喝了泉水才有所好轉。不過雖然抑製了蔓延,已經腐蝕的皮膚卻再也無法痊癒。不過,一同呆在外麵的陳景宗卻安然無恙。也許是泉水的功效,總之直到兩人成功逃出A市,路肖皮膚再也沒剝落。

他雖然麵上平靜,內心卻無比憤怒——無法原諒,明明還有那麼多倖存者,竟敢投射危害性如此高的生化武器。這種導彈的特性就是範圍廣維持時間長。以後若是再有不知情的倖存者靠近這裡,一定死無葬身之地。

回想起來,當時那通電話確實模模糊糊提到過“就緒”“已經聯繫”幾個詞。說不定,營長不僅放棄安全營獨自逃走,還單方麵聯繫中央進行炸毀。

出城後,兩人很幸運得搭上了順風車。車上是一家人,一對年輕的父母帶著自己的小孩兒。隻是沒想到三人竟全是感染者,體內都積聚著黑蟲。在被異形襲擊前,路肖先一步發現異常,並用火解決了它們。而就在這時碰見了方越。

路肖略去空間的事不提,簡要說明了情況。方越這才明白,原來當時碰見的“喪屍”竟是被毒劑腐蝕的活人。雖然那裡離安全營有段距離,霧氣卻仍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擴散了過來。

不過,為什麼他沒事?白封本就體質特殊,暫且不提。他卻從沒有過什麼奇遇,硬要說的話,大概隻喝過那瓶藥劑。

此時屍體已被燒得差不多,火焰逐漸熄滅。方越左右望望,確定隻有路肖陳景宗兩個人:“你兒子呢,在車上?”

“不,他……”路肖猶豫。

陳景宗搶先答道:“我們把他藏到了安全的地方,不用你管。”

方越還沒回應,就聽白封道:“安全地方?你當時逃去的空間?”

陳景宗神色微動,強作鎮定:“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啊、不記得了?”白封湊近男人,那雙深不可測的幽黑眸子注視對方眼睛深處,鼻尖幾乎要碰上,“我可是用繩子把你綁得死死的啊,但你竟然就那麼消失了。難道不對嗎。”

陳景宗整個身子定住,冷汗直冒,內心深處湧上一股莫名的恐懼。許是那天拷問後的後遺症,一旦麵對白封,他就不自覺地打顫。

路肖皺眉,上前將陳景宗拉至身後,低聲質問:“繩子?”

白封半眯眼睛:“閃開,跟你沒關係。”

陳景宗看見那寬闊的臂膀擋在前麵,不由安心許多,雙手緊緊攥住男人臂膀。

眼看情況不妙,方越忙插/進兩人中間,把白封擋到身後,解釋道:“抱歉,是我幹的。因為一直問不出吳江父母的位置,太心急了。”

“這麼說,李謙說你們綁走陳景宗,是真的?”

“是真的。”方越倒沒覺得有什麼可隱瞞的。

“等等,路肖!”陳景宗扯了扯男人胳膊,搖頭,“我沒關係的,你們不要因為我吵架,事情都過去了。”¤思¤兔¤在¤線¤閱¤讀¤

路肖回頭看了陳景宗一眼,稍顯不適地扯了扯手臂,沒能扯開,也便算了,又仰頭望天——他沒想吵。本來就是陳景宗不對在先,吵什麼。隻是沒想到方越會用上繩子,有些驚訝而已。

就在這時,陳景宗突然發出一聲驚叫,兩人齊齊看過去,卻見白封不知何時到了陳景宗身後,並死死箍住他的咽喉。

“!”

“白封!你什麼時候……”方越差點說漏嘴。看來這傢夥早就恢復了異能,可為什麼一直不說。那自己一路上處處照顧保護,不就像個傻瓜一樣了嗎——那人根本不需要。

“這種小毛病早就好了。”白封嘲弄般笑笑,又對陳景宗道,“還是說清楚吧,否則一不小心你脖子可能就斷了。”

路肖上前一步,似乎想救人。白封卻順勢退後,手更加用力。陳景宗嘴巴張開,口水不受控製地流了出來。

路肖深知單憑自身能力無法對付這種怪物,轉而求助方越:“快讓他住手。”

方越啞口無言。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那傢夥根本不會聽他的。論武力值,就是自己跟路肖加上也對付不了那傢夥。眼下情況,除非陳景宗鬆口或者白封主動放棄,否則實在難以緩和目前局麵。

方越低聲回道:“就不能讓陳景宗解釋嗎,滿足一下他的好奇心。”

好奇心?路肖想,哪個人會因為好奇心做到這種地步。不過事出緊急,也沒辦法了。

“景宗,可以說吧。”路肖率先徵詢了陳景宗的意見,卻見對方使勁擺手。

這邊,方越也相應做出努力:“白封,你回來。”

“為什麼?你不是想要異能,不想知道它的來歷嗎。”白封不解。

“他願意說的話當然沒關係,但沒必要強迫。”方越見白封願意與自己對話,不由放下心,“何況我不是有你嗎。”你可比他厲害多了。

一語既出,另外兩人的視線立刻變得有些灼人,方越卻沒注意到,隻顧著把注意力放白封身上,叫其放手。白封一怔,手不由自主卸了力氣,路肖趁機拉回陳景宗。方越也同時拽住白封,將兩人隔開。

路肖安撫好陳景宗,轉頭問兩人:“你們之後打算怎麼辦。”

“我們打算去H市,但沒有車。”

“……”男人剛想說些什麼,卻不知為何看了陳景宗一眼,待對方點頭,才道,“一起吧,先送你們。”

方越卻是一愣。沒想到陳景宗會答應,不是才發生過那種事嗎。他看了一眼從剛才起就陷入沉思的白封,又看向陳景宗:“沒關係嗎。”

男人麵色難看,不適地摸了摸脖子,似乎還在後怕。

“放心吧。”白封抬頭,朝他露齒一笑,“我不會問了。”

然而,這不帶感情的笑卻隻給陳景宗帶來更大寒意。他低頭咬%e5%94%87:沒關係,忍過這段時間就好,他們會後悔的。

汽車的主人是那對年輕夫婦,隻不過兩人已化作亡靈,飛升而去。四人找到停在樹林外的車子,很快上路,朝著H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