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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鶯之彌賽亞 愷撒月 4294 字 1個月前

,杜鋒早就換好了衣服回來,並且等得不耐煩了。

羅一平一看不妙,他好不容易在車裡哄好了這小少爺,沒想到一拖時間又要破功。他急忙拍拍杜鋒的肩膀,再低聲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

無非是提醒他麵對前輩、大腕兒們一定要保持謙遜乖巧才對自己有利之類。

杜鋒何嘗不知道?隻是最近衰到極點,他順風順水慣了,突然之間連番挫折,偏偏每次都是他倒楣,齊硯得好處,一想就難免肝火旺盛點。羅一平怎麼就不理解?齊硯也是,也不知道讓著他一點,等他怒火泄了心情舒坦了自然就沒這些烏七八糟的事了不是?

齊硯自然不知道他這些怨念,用心背了一次畢文寧發來的注意事項,然後準備開拍。

節目後半段拍攝也比較順利,話題以“因為題材限製愈加嚴格,賀千秋有什麼打算?”開始,賀千秋表示了與應天涯的合作非常愉快,以後也打算更多填詞。之後帶出了最近的填詞作品《夏蟬》,也就順理成章地請出了烽煙的兩位成員。

兩人都謹記著畢文寧的叮囑,並沒有刻意表現關係好,但多做視線交流,相處反倒顯得極為自然。兩人趁機透露了烽煙在原創之星的比賽結束之後出專輯的計畫。

杜鋒也遵照指示笑著坦白了,“我唱歌天賦不如小硯哥,以後比較想朝演戲方麵發展。”

向宇立刻說:“那你一樣要緊抱賀千秋大%e8%85%bf,他可是金牌編劇。”

杜鋒從善如流,從齊硯身旁站起來,極其自然地坐到了賀千秋身旁,一副純良乖孩子模樣側頭笑著,“賀老師,我以後一定多跟您學習。”

賀千秋仍然笑容溫和,視線卻朝齊硯掃過來,“想學演戲應該找我弟弟。倒是齊硯有潛力,有沒有考慮跟著我?”

齊硯看杜鋒朝賀千秋黏過去時,心裡咯噔一下,不知道為什麼非常不爽。可他還沒不爽完,就聽見賀千秋把他給拖下水,不由呆住了,結結巴巴問:“我、我哪兒會編劇啊……”

賀千秋笑容加深,“有賀千明的微博為證。世界末日,鳥人來襲。”

應天涯噗一聲哈哈大笑,齊硯也想起來了,又尷尬又害羞,感覺臉跟耳朵滾燙滾燙的,估計紅成蒸熟的皮皮蝦了。

接著向宇、杜鋒也都笑起來,觀眾們跟著樂不可支,氣氛炒得火熱。

齊硯隻好跟著訕笑,一邊偷偷瞪了賀千秋好幾眼,心說老子乾脆不管了,七年後等你們親眼見識了“世界末日,鳥人來襲”,看還笑不笑得出來!

這時齊硯耳邊突然響起一聲提示音:條件滿足,開啟隨機任務。

怎麼在這個時候?話說什麼條件滿足了?他按捺不住好奇心,趁著中途休息時打開麵板掃了一眼,隨機工作列如今多了一行字:【不可言說】做一件會讓自己難為情到臉紅的事。(已完成)

齊硯:“……”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感受到了來自彌賽亞2.0森森的惡意。

杜鋒雖然也在笑,其實心裡酸苦得很。他好不容易搶到了關注中心,卻被賀千秋輕輕鬆鬆一下子扔給了齊硯。

沒想到齊硯看著不聰明,抱大%e8%85%bf卻很有一手。要不為什麼同樣是烽煙的成員,一起認識了賀千秋,他卻偏心齊硯呢?

於是在齊硯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又在杜鋒心裡多了一筆黑帳。

不過,除了杜鋒自己,誰會在乎?

錄完節目後,兩個人先各自去卸妝,齊硯洗把臉就出來了,和羅一平一起等杜鋒。

杜鋒卸妝一向慢,好在兩個人合作的日子不會太久了。畢文寧私下和他溝通過,公司也確實有意讓他倆單飛。要不是新聞鬧了這一出,單飛的消息早就公佈出去了。

他和羅一平跟向宇、應天涯、賀千秋告別,向宇忙著去監督節目剪輯,據說剪完了晚上九點就要播出,時間非常趕。

齊硯本來還在腹誹,電視臺也喜歡臨時抱佛腳,就見羅一平深深鞠了一躬,“真是太感謝各位老師,這麼照顧我們家小硯和小鋒。”

向宇一拍手,笑得爽朗,“別謝我,誰讓我欠千秋一個人情。”

應天涯也摸著自己毛茸茸的絡腮胡咧嘴笑,一邊拍拍賀千秋肩膀,“誰讓我也欠這傢夥人情。”

賀千秋推推眼鏡,一點不以為忤,“沒錯,就我是大債主行了吧?”

齊硯心中感激,於是規規矩矩向三人鞠躬行禮,反正都比他年紀大資歷深,他行禮行得理所應當。然後誠心誠意地說:“謝謝向老師、賀老師、應老師。”

賀千秋說:“誰讓我弟跟你們一個公司呢,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以後爭氣點,少惹麻煩。”

齊硯汗顏,連連點頭。之後向宇繼續工作,應天涯拉住賀千秋說事情去了。

兩個人折回準備室繼續等杜鋒。又等了十分鐘,齊硯不耐煩了,“怎麼這麼慢?”

羅一平也受不了了,去敲化妝間的門,“小鋒,好了沒?”

門裡好一會兒才傳來杜鋒的聲音,帶著抽泣的鼻音,“馬上、馬上就好。”

齊硯跟羅一平麵麵相覷,好好地哭啥啊這是?

其實杜鋒沒哭,他臉色蒼白地抓著一張照片,拍的是他和某個男人私下會麵的場景,如果齊硯在場,肯定能認出來,那男人就是帶頭襲擊他們、還給他灌藥的混混。

杜鋒瞪著化妝間裡另一個人,對方悠悠閑閑翹著二郎%e8%85%bf坐在折椅上,點了支煙抽著,笑得氣定神閑,“你們老總有點本事,龍之堂封鎖那麼厲害,都能找到突破口發聲明。”

杜鋒臉色一沉,“歐陽帆,你究竟想幹嘛?”

歐陽帆全無半點在唐鉞麵前的順從謙恭模樣,眯著眼打量杜鋒,接著從口袋裡掏出張打印紙,放在化妝臺上,朝杜鋒推過去。

杜鋒神色驚疑不定,將那張紙打開看。那上麵是一封發給某知名公關公司的電郵,內容是關於黑齊硯捧杜鋒的執行要求。

杜鋒匆匆掃完,冷笑著將打印紙扔回化妝台,“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歐陽帆有些讚歎地欣賞杜鋒波瀾不驚的神情,點點那張紙,“別急,你看看下麵的帳號,付款的是Z省某杜姓富商名下一間公司,雖然那位杜老闆雖然隻有兩個女兒,卻還有個私生子。不過,這些事我能查到,你老闆一樣能查到。讓他知道所謂同門傾軋的真相的話,你留在星輝無限還能有出頭之日嗎?”

杜鋒臉色終於變了,他自以為做得隱秘,沒想到全都曝光在別人眼中,一想就忍不住後背發寒,連聲音也抖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歐陽帆站起身來,朝杜鋒走近,曲起手指,替他撣撣肩頭不存在的灰,笑容溫和陰沉,眼神像毒蛇一樣,“我和你有共同的敵人,跟我合作,毀了他吧。”

杜鋒打開門時,外麵已經沒多少工作人員,隻剩羅一平坐在外頭打瞌睡。他走過去踢踢羅一平的腳,“齊硯呢?”

羅一平睡得迷迷糊糊,也沒留意他的叫法,揉著眼睛打哈欠,“剛賀老師有事找他,兩個人先走了。”

杜鋒咬緊後槽牙,心裡最後一絲猶豫也消失得乾乾淨淨。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二章 捉弄與心意

齊硯在賀千秋紫藍色別克的副駕裡正襟危坐,緊張得不得了,因為剛才羅一平說的話還留在腦海中。

羅一平說,這次節目是賀千秋特意找楊總談的。並且也因為賀千秋的緣故,向宇才會安排時間突擊錄製,還調整了計畫,將這次訪談插到別的訪談之前播出。

賀千秋這麼盡心盡力,說是為賀千明也不儘然。雖說同在一個公司,但賀千明是奔著一線去的優秀演員,又怎麼會受兩個小歌手不合的醜聞影響?‖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歸根到底,還是為了齊硯。

羅一平聽畢文甯轉述了賀千秋跟楊總的對話,賀千秋說:“小硯這孩子不錯,雖然笨是笨了點,但很有天賦,沒心眼又實在,這種人存活不易。”

齊硯分不清這到底算吐槽還是讚美,心情十分複雜。

之後他們還談到了杜鋒,羅一平扭扭捏捏不肯說。被問得急了,他表示:你跟賀老師關係好,直接問他就是了。

總而言之,結論就是,賀千秋對他實在好得有些不正常。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上輩子好像也是這樣。雖說圈子裡有些心照不宣的事,包養什麼的也是司空見慣了。但由始至終,賀千秋從來沒有給他過任何暗示,也沒有要求過任何代價。而他呢,受照顧多了,日子久了,也就習慣了。

如今回想起來,除了覺得自己太心寬外,也覺得心虛起來。

事有反常必為妖,齊硯決定這次一定要好好觀察。

賀千秋沒和他多說,將車停在一個四合院門口。先是打了個電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見一個年輕人打著哈欠出來開門。

那小夥子虛胖,臉圓圓的,戴的玳瑁邊眼鏡也圓圓的,非常復古。

穿著夏威夷花短褲,上身隨隨便便披著件綢緞薄衫,仔細看能看出深褐綢緞上銅錢形的暗紋,衣襟上都是盤扣,極具中國風味。他就以這麼個不倫不類的造型靠在門口,一副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大著%e8%88%8c頭抱怨,“搞毛啊突然跑來,我打了一天一夜爐石剛睡下。”

爐石傳說是個卡牌對戰網遊,齊硯也玩過,雖然不怎麼精通,但看見這麼敬業的玩家也不由肅然起敬。

賀千秋的想法大概剛好和他相反,將車子悄無聲息開進院子裡停下,示意齊硯下車,隨後才說:“再這麼熬夜下去,遲早短命。”

那青年叉著腰仰頭大笑,接著拉著嗓子唱了起來:“人~生~五十年,如夢~如幻;有~生斯有~死,絕不抱憾~【1】”

那曲調蒼涼幽冷,別有一番滋味。

齊硯驚了,站在碎石小路上走不動了,眼神熱切盯著青年看,“這是……什麼歌?”

青年被他盯得後背發毛,趿拉著人字拖躲到賀千秋背後去了,戰戰兢兢地縮成團,“我、我瞎哼哼的,老賀你這小朋友誰啊眼神好嚇人。”

賀千秋沒理他,拉著齊硯手臂往屋子裡走,“那是織田信長版的敦盛之舞,改成了中文,並且被完全唱走調了。”解釋完之後又問,“趙師傅呢?”

“走調咋了,心意到就行。”青年不服氣,跟在後頭嘟嘟囔囔,“師父聽相聲去了,做衣服改明兒吧。”

賀千秋按住齊硯的肩膀,讓他乖乖站在屋子中間,“沒事,你給他做就行了。”

齊硯這才看清楚,這屋子裡靠兩邊牆齊刷刷擺著人體模型,全部穿著各色男裝:正裝西服、休閒西服、中山裝、獵裝、風衣,還有四五件半成品。

他才反應過來,這深藏不露的地方,住的應該是個手藝極好的老裁縫。

齊硯這次猜得挺準,青年摸著下巴打量齊硯,笑笑伸手,“幸會幸會,我叫劉信,是個裁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