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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鶯之彌賽亞 愷撒月 4323 字 1個月前

指,說了句各位慢用,不等其他人開口就離開了飯廳。

客廳通往花廳的牆上掛著柳青青的照片,是她剛結婚時拍的,年輕,美麗,笑容溫柔,對未來充滿期望,眼神柔和地注視著一個角落。

這裡本來是她的家,如今被別的女人登堂入室,享有她的丈夫,霸佔她的家產,欺侮她的兒子。

而她早就死得渣都不剩了,隻有一張毫無生氣的照片,可憐巴巴龜縮在客廳角落。

唐鉞抬頭看了看,這才從角櫃裡取出三支線香,點燃**香爐。

帶著一點煙火氣味的檀香慢慢飄進了飯廳,姚美蘭的臉色有點難看,放下筷子,輕輕咳嗽了兩聲。

唐雲化開口了,“你小媽哮喘還沒好,快把香滅了。”

唐鉞仰頭看著柳青青的笑容,可惜他竟然從來沒親眼看到過,一邊冷笑回答:“什麼大媽小媽,我不認識。”

唐雲化大怒,臉色黑沉得像鍋底,一把推開紅木椅站了起來。

姚美蘭跟著起身,一把抓住唐雲化的手臂,眼淚順著白淨臉龐滑落,顯得傷心而柔弱,“雲化,不要這樣,小鉞他、小鉞他隻是,懷念母親罷了。沒關係,我、我忍忍就行。”

唐刀也忙得要死,又擔憂大哥,又安撫老媽,還想勸住老爸,急得團團轉。

唐鉞聽見了繼續冷笑,這說辭真是巧妙,既柔弱又暗含譴責。可惜他看清楚了沒用,一般男人卻最吃這一套。唐雲化果然甩開妻兒的手,大步邁向客廳,正反手狠狠抽了他兩耳光。

啪啪兩聲脆響回蕩在寬敞室內,姚美蘭一聲尖叫:“雲化!”和唐刀“爸爸!大哥!”兩聲混合在一起。傭人們大氣不敢出,悄悄退出客廳。

姚美蘭捂住嘴,壓抑著抽泣聲,身形搖搖欲墜,眼睛裡卻閃著冰冷狠毒的光,隻嫌唐雲化打得不夠狠。

唐刀看不見母親的眼神,隻是扶著她,想要過去勸架,卻被姚美蘭緊緊抓住手臂不許他摻合。

唐鉞那線條端整而剛硬的臉上,幾道紅色指印緩緩浮凸。男人慢慢笑了,眼神裡毫無情緒,聲音裡甚至帶上一分輕佻,“爸爸,你老了,打人都不如以前疼。”

唐雲化太陽%e7%a9%b4邊血管突突跳動,揚手又是兩耳光發狠抽下去。唐鉞被抽得踉蹌兩步,將一旁花架給撞翻了,砰一聲脆響,青花瓷瓶掉在冰冷地板上,摔成了幾塊。姚美蘭看得心疼,那花瓶可值上百萬。

“爸!大哥!”唐刀用力掙脫老媽的手,沖過去攔在唐鉞跟前,哭得滿臉是淚,“爸爸,你別打大哥了。”

恍惚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也是這樣。唐雲化對他拳腳相加,唐刀那時候才六七歲,一邊哭一邊抱住爸爸的大%e8%85%bf,或者撲進他懷裡,一直喊著爸爸別打了。

那之後唐雲化果然打得少了,可是回想起來,十幾歲少年要靠個六七歲小兒童保護,這種事簡直是恥辱,反而隻會讓他更恨唐刀。

他恨唐刀,也恨唐雲化,更恨姚美蘭。要不是她在柳青青最脆弱的時候,三番五次打電話咒駡,或者讓她聽見自己和唐雲化親熱的動靜,柳青青也不至於崩潰到自殺的程度。

可惜這件事知道的人隻有柳青青和奶娘,兩個人都不在世了,死無對證,唐雲化根本不願意相信。

唐雲化怒吼,“滾,不然連你一起打!”

可惜唐刀根本不怕他,繼續擋住兩個人,因為老爸從來沒打過他。

唐雲化氣得夠嗆,手掌哆嗦著始終落不下來,最後朝門外一指,“滾!你給我滾出去!”

唐鉞笑得輕蔑,將唐刀推開,“你是不是忘了,這房子一半產權是我的,要滾也應該是那個女人滾。”

唐家不是隻有這一處房產,但唯有這一處所在地,算是上層社會核心區,光有錢是買不到的,身份、地位、家世,以及大人物的推薦缺一不可。

要不是看在柳家的份上,以唐家當初的地位,夠到這一層還有點距離。所以理所當然,房產最初寫的是夫妻兩個人的名字。柳青青死後,迫於柳家的壓力,唐雲化將自己繼承的部分產權都轉移給了唐鉞。

這也是姚美蘭恨他的原因之一。

唐鉞帶著幾分報復的快意,看著年老的男人女人臉色鐵青,即可恨又可憐。他突然覺得索然無味,從唐刀和唐雲化父子身旁走過,往樓上走去。

唐刀的聲音顫巍巍響起,仿佛被拋棄的小狗,“大哥……”

唐鉞回頭看著他,多無辜的青年,眼神清亮,總是筆直看人,不必懼怕任何風浪,不曾感染任何黑暗。

可是,那與他何乾?

唐鉞繼續冷笑,“我跟你沒感情,你也別裝了,不嫌累得慌。”

唐刀想說我沒裝,我真的很仰慕、很喜歡大哥。可唐鉞沒給他開口的機會,轉身走了。

歐陽帆跪在三樓唐鉞的會客室裡,三樓的一半都屬於唐鉞專用。會客室沒有鋪地毯,大理石地磚冰冷堅硬,跪上兩個小時幾乎是個酷刑。

唐鉞進入會客室時,看見的就是青年微微顫唞,卻仍然竭盡全力支撐的背影。

他坐在皮椅裡,冷淡下令,“好了,起來吧。”

歐陽帆開始沒動,過了會兒才僵硬吃力地彎下腰,撐住地磚,一點點伸直%e8%85%bf,汗水順著挺拔的鼻尖滴落在水墨雲紋的石板上。

唐鉞拍拍%e8%85%bf,“過來。”

歐陽帆動作加快了一點,疼得麵無血色,順從地坐在唐鉞%e8%85%bf上,唐鉞將他輕輕圈起來,替他揉膝蓋,“知錯沒有?”

青年垂下眼瞼,輕輕點頭,“對不起。”接著抬起手觸碰他的臉頰,“唐先生,你的臉……”

唐鉞微微皺眉,推開他的手腕,“沒事,我叫你查那人的資料,不問第二遍,你是不是不打算報告?”

歐陽帆縮回手,盡力將身體蜷縮在他懷裡,不敢回答。

唐鉞繼續問:“你怕我對他有興趣,就不要你了?”

歐陽帆被說中心事,身體微微一顫,甚至不敢和他目光對視,聲音一直發抖,“對、對不起,唐先生,我不敢了。”

唐鉞卻聽若不聞,“我的確對他有興趣。”他將溫熱手掌體貼地覆蓋在青年的淤紫膝頭,往椅背上一靠,閉上雙眼,“很久沒有聽過那麼美妙的歌聲了……”

歐陽帆不敢吭聲,隻是側頭埋進唐鉞懷裡,將惶惑和不安通通壓進心裡。

齊硯最近聽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好像變帥了。”

天地良心,他隻是換上了魅力+1的某裝備而已。也許是基礎數值太低,所以隻加一點就很明顯。

鑒於這一點,他一口氣扔了五包進去合成。

原材料自然全是叫羅一平跑%e8%85%bf去買的。

羅一平送來那天,臉色鬼鬼祟祟,悄悄問他:“小硯,你……是不是壓力太大了?”

齊硯覺得最近生活規律夥食良好,天天訓練都在唱歌,過得簡直愜意。輿論雖然吵得沸沸揚揚,可基地裡安保森嚴,媒體歌迷誰都進不來,沒人能打攪。所以聽羅一平這麼說時,他完全沒反應過來,“啊?沒有啊?”

羅一平期期艾艾,還是說了:“壓力大了容易積很多,這很正常,你這麼年輕,又沒女朋友……咳咳,難免,那個啥不滿。要不,我給你找一個來開開葷?”

齊硯終於聽懂了,一巴掌糊他腦袋上,“開你妹,我啥時候那個啥不滿了?”

羅一平委屈地揉後腦,“要不幹嘛買那麼多內褲……”

齊硯板起臉:“我有用。”雖然這話聽起來也一股猥瑣的意味,可他也沒別的辦法了。

時間過得很快,新聞熱度週期一般是三到五天。剛好第三天晚上,在賀千秋作為嘉賓的訪談節目中,邀請了《夏蟬》的曲作者應天涯,以及演唱者烽煙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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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威脅與合作

訪談連上廣告總共一小時,前半段主角是賀千秋跟應天涯,齊硯跟杜鋒將作為後半段的神秘嘉賓出場。

主持人是個三十後半的女性,名字相當帥,叫向宇,為人也和同音的西楚霸王一樣豪邁霸氣。不知是出於賀千秋的麵子還是本人性格緣故,即使接待這兩個沒什麼資歷的年輕人時依然熱情謙和,握手姿勢瀟灑而有力。

向宇齊耳短髮,相貌普通,別具魅力。穿著幹練的淺灰條紋西裝,她看了下齊硯和杜鋒的著裝,視線落在杜鋒身上,“你這身不行,跟我撞了,有沒有備用的衣服換?”

杜鋒還沒開口,羅一平急忙點頭,“有,有,我這就去車裡拿!”

杜鋒的臉色就有點不好看,求助地往賀千秋的方向看去。賀千秋正跟兩個助理模樣的人交談著往演播室走去,根本沒留意。

向宇見到他不情願的樣子心裡也不爽,還是羅一平見機得快,急忙拉著杜鋒說:“那向老師,我帶杜鋒直接去換了。”

今天是訪談節目,所以兩人都穿得比較正式,杜鋒那套淺灰條紋的休閒西服還是在傑尼亞高定店裡定做的。剪裁精湛,造型纖巧,非常襯托他的氣質,所以要讓他換還真是有些不情願。

等那兩個人離開了準備室,向宇冷哼了一聲,“擺那臉給誰看呢,還是我求著他上節目了?”

這話說得重,齊硯嚇得一下子坐得筆直,本來下意識就想解釋說:“他大少爺慣了,一時可能沒反應過來。”好在這幾天被黑成了焦炭,也多多少少讓他有了點禍從口出的意識,及時改口了,“向姐別生氣,小鋒就是太緊張。”

向宇掃他一眼,笑著摸摸小夥子光滑的髮絲,“這個就好多了。”

就算經常被調戲,齊硯還是忍不住囧了下,於是乖乖垂下頭。

向宇又說:“新人的新鮮期很短,一次兩次可以說緊張,三次四次還緊張,自然有不緊張的人代替你。這個圈子最不缺的就是人。”

齊硯聽她點撥,突然豁然開朗,連忙用力點頭,“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向姐這句話我一定牢牢記在心裡。”

向宇笑笑,看時間差不多了,轉身進了演播室。

齊硯都準備好了,也沒什麼事,於是跑去監控室裡旁觀。

賀千秋自然一如既往的風度翩翩,儒雅悠閒,正起身跟向宇握手,加上應天涯,三個人十分熟絡的樣子。

應天涯留著長卷髮,紮成了馬尾束在腦後,整個一副藝術家的氣質。

他本來以為這種聽名字很文藝,應該是叫好不叫座的談話節目就是三個專家說著大家聽不懂的話。

沒想到三人氣氛熱絡,妙語連珠,引得現場觀眾時時哄堂大笑。

齊硯摸著下巴思考,原來脫口秀還挺好玩的,他對向宇的印象立刻大為改觀。上輩子他從來沒看過類似的節目,總覺得會無聊,看來是偏見了。

這節目是錄播,所以大家輕鬆很多,也預留了時間來重拍和NG,沒想到那三位談興大發,一口氣錄了六十多分鐘。

等到向宇終於示意喊停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