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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娘親被搶了 沼液 4096 字 1個月前

身邊帝王星而暗淡,反而出奇的光亮。

北邊,那是屬於奕之厲邪!

而在另一邊的山澗邊,一頂超級大的帳蓬內,容恆斜躺在獸皮軟榻上,手邊擺放著一隻精美的杯子,趙甜兒衣衫半露的為他添酒:“容王請喝酒!

容恆看也沒有看趙甜兒一眼,直接端起酒杯將酒液吞入腹中,這壺酒是上次與若薇一起對飲時留下的一點。今夜不知為何他煩躁至極,便將此酒取出來解一解悶,可誰想到,當日入口香甜的酒如今喝下去卻苦澀難咽。

容恆冷下臉,望著酒杯。

趙甜兒以為自己伺候不周到,惹了容恆,連忙爬過去用%e8%83%b8口蹭著容恆的手臂,嗲聲嗲氣道:“容王今夜有心事?不妨跟妾身說一說!”

容恆半眯著雙眼,薄脣一張一合道:“滾出去!”

趙甜兒臉色一僵,卻在此時,段微掀起簾子進來,他直接越過趙甜兒,對她火辣性感的身體視而不見。

一連被兩個男人忽視,趙甜兒有些不滿,但見容恆臉色有些微怒,她不敢再逗留,連忙裹了衣服退出去。

容恆推開酒壺,懶散問道:“你什麼時候出發?”

“今夜就動身!”段微眯起銀色的瞳孔,冷冷回答道!

“嗬嗬嗬……”容恆低笑,仿佛已經看見奕之厲邪痛苦難當的表情,他拿起酒杯倒滿,對段微敬了敬:“那本王祝你一路順風!”說完,將那苦澀的酒咽下去。

第061章

看著若薇被白澤一掌震飛,在數上的狻猊幾乎忘記了呼吸,他呆愣的看著那抹纖細的人輕飄飄的飛出去……好像秋天凋零的樹葉,總是無法避免落下的命運。

砰……十成的功力震的若薇五臟六髒皆已經移位,後背狠狠地砸向身後粗壯的樹幹,巨大的衝擊力將樹幹毫不費力的擊斷,巨大的樹幹即將要傾倒,而若薇卻已經完全沒有力氣逃過這一劫。她所有的力氣都在剛剛的一場搏命中用光了。

而就在此時,狻猊猶如一頭旭日待發的猛獸,剛才的沉默仿佛是他正在積聚力量,在那巨大的數歪倒的瞬間,狻猊從樹下俯衝下來,用身體使勁撞上那顆巨大的鬆樹,堅硬的樹皮與人類的肌膚相互接觸,狻猊發出一聲悶悶的吼聲,而那原本要砸向若薇的樹幹輕輕在半空中顫動一下,以一種緩慢的姿態朝另一邊傾斜,那裡,白澤單膝跪地,手捂著心口,那絲絲鮮血正從他的指縫中溢出來。

偉岸的蒼天古樹迎麵壓來,白澤被若薇傷了個徹底,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態,想躲過去定然也不可能。再說他也沒那麼好命,有一個可以為自己捨身相救的朋友或者夥伴幫他,眼看著滅頂的大樹即將要把他淹沒,隻見白澤豁然抽出手邊的長劍,隻聽得一陣連貫的呼嘯聲之後,那棵大樹在半空中稍微停頓了一下之後,便轟得一聲四分五裂開來。木屑四濺,鬆針因這巨大的劍氣紛紛揚揚的墜落,白澤一身傲人的承接著這些碎片,落英之間,白澤眯起了眼,那原本受了傷歪倒在樹下的若薇卻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的無形無蹤了。隻留下一片血印子印在斷裂的樹幹之上。

他閉了閉眼睛,已經接近極限的身體再也受不住的跌坐在一邊,手裡的長劍脫離掌心。

以他這樣的狀態再去殺一個人顯然不可能。

白澤背靠著樹幹劇烈的喘熄,他的身體已經被隨心鈴貫穿,已經是血肉模糊一片,此時,他卻從%e8%83%b8口掏出一方絹絲手帕,吃力的彎腰撿起地上的長劍,細心的擦拭著上麵殘留的血跡,每一下都是那麼認真溫柔。

這時,天空傳來一陣鷹隼的鳴叫,白澤豁然仰望天空,那巨大的鷹隼精準的捕捉到白澤的方向,翅膀輕輕一扇,立刻俯衝下來不偏不倚的落在白澤腳邊。

白澤毫不費力的從鷹隼腳上取下那個用來傳遞消息的銅管,他藉著月光緩緩打開,上麵寫著一排鏗鏘有力的字體。

——殺若薇之事停止,速歸!

那一瞬,白澤嘴角竟然泛起一抹輕笑,他愛惜的撫著紙張上的字跡。尤其那“速歸”二字。

白澤調整了下呼吸,將手中的紙一撕兩半,留下“速歸”二字,其餘的內容在他掌心瞬間化為粉末。做完這一切,他從懷裡掏出一隻精緻的錦囊,將手裡的紙張摺疊好,投入錦囊中。

這裡麵,已經有三張類似內容的紙張殘片!

既然已經取消了這次任務,那他也不必再繼續追殺那個叫做若薇的人。

他舒展了下脛骨,感覺到心口被灼傷的地方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白澤不禁皺起眉,暗道,那古怪的鈴鐺可真厲害,若不是內力深厚,恐怕這裡便是我白澤的葬身之地了。

想到這,白澤有些慶幸,還好主公已經取消了這次任務,要不然……要不然他就沒命回去見他了!

——分割線——

人在受傷之時往往是脆弱的,不管你有多強大,在身體漸漸衰竭時,都會產生一種無法抵抗的恐懼。

可對狻猊來說,他現在所有的恐懼都聚集在背上的那個女人身上,原本囂張跋扈,堅強不屈的小臉軟軟的搭在他肩膀上,手腕軟綿綿的環著他的脖子,狻猊一低頭就能看見她手腕上的鈴鐺,可是剛才還刺眼的紅色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淺灰色,他尚且不明白淺灰色代表什麼,但這暗淡的顏色卻將他的心緊緊揪緊。

“若薇,若薇,你說話,你跟我說話!”狻猊深一腳淺一腳的奔跑,可是背上的那個人卻毫無生氣,就如同這茂密的樹林隻有他一個人一樣。

背上的重量如此清晰,可是他卻感覺不到她的心跳,她的呼吸。

他從未嘗過這樣的滋味,身上的傷痛不及看見她被白澤打的那一掌,那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慌亂與恐懼。

他怕……他真的怕啊。

秋風連帶著樹葉在他走過的地方掀起一陣小小的騷動,四周黑壓壓的分不清星辰,他沒有方向的到處亂衝亂撞,甚至一頭撞上麵前的粗樹幹,身體一晃,若薇從他背後被甩下來,滾到一邊,狻猊連忙撲過去,抱住她,這一刻帝王該有的威儀他都沒了,他就像一個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的孩童般無助滴答。滴答,滴答,帶著回音的水滴聲傳入耳中,像生命的時鐘正在倒計時。

那緊閉的雙眼輕輕顫唞了下,勉強睜開一條縫,四周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鼻尖充斥這一股泥土與血交雜的味道,這是哪裡?她是否還活著?

若薇不能動,全身像是被一條無形的繩索緊緊綁縛住一樣,能活動的隻有眼珠。

她咬著脣想掙開身上的束縛,可是一動,全身的傷跟著疼痛起來,令她難受的倒抽氣。

而等她完全被身上傳來的疼痛弄的清醒無比的時候,她驚愕的發現,自己竟躺在狻猊的懷中,看到他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的脣,心底仿佛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若薇想推推他告訴他自己已經醒了,可她卻發現整個身體都被狻猊死死的扣住,連一點縫隙都沒有。

原來夢中的壓迫感是被他這樣圈住才產生的。

稍微轉動了下眼球,發現他們正蹲在一個溼潤的山洞裡。是狻猊帶她來的?

她在昏迷前,隻模模糊糊的記得狻猊發了瘋似的背著她,有好幾次還把她從背上摔下來了,現在身上大小傷痕估計有一小半是拜他所賜了。可是他也受了重傷,他一個人居然背著她跑到這個山洞……

想到這,若薇心間一暖,沙啞著嗓子,顫唞的出聲:“狻猊,狻猊……”

她幾乎喊了好幾聲,狻猊才有反應,目光呆滯的低下頭,盯著她看了半晌,仿佛在看一樣他從未見過的生物一般。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網③友③整③理③上③傳③

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感覺喉嚨裡好像堵了一團火,每咽一口口水嗓子都好像要被黏住似的。

若薇嘶啞道:“給我點水……渴死了!”

狻猊動了,那原本充滿血腥暴戾的眸子突然跳動起兩團喜悅,狻猊一把抓住她的手:“若薇,真的是你?你沒死?還是……還是我在做夢?”

若薇頭昏腦脹有種想抽他的衝動,她都快渴死了,一個死人會渴麼?

但當她藉著外麵射進來的月色看清楚眼前狻猊的臉龐時,她想說出口的話卻硬生生的卡在喉嚨裡,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此時的狻猊哪裡還有一點帝王的威儀?滿臉的胡茬,雙眼血紅透著浮腫,嘴角乾涸的血漬已經變成了黑色,頭髮蓬亂,衣衫襤褸……這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狻猊麼?

心口停頓,一股酸酸的感覺從那裡蔓延,若薇呆呆的看著他,好想摸摸他,可是她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若薇隻能呆呆的看著他,而眼中的容顏卻越來越模糊,美麗的眼簾輕輕一顫,兩顆晶瑩的淚珠滑下臉龐,吧嗒掉在狻猊的%e8%83%b8口。

狻猊楞了一下,那透著血腥的眸子漸漸深邃起來,他抬起冰涼的手指撫上若薇眼淚婆娑的眼,嗓音沙啞的仿佛含著一團沙子:“若薇,你真的醒了,”

淚水再也止不住往下掉,她不知道這個滿身帶著殺戮的靈魂石如何觸動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或許是他在最危急的時刻,不顧一切的讓她跑。或許是在千鈞一發的為難之前,他義無反顧的擋在她麵前……

她開始憐惜他了……

憐惜他的冷漠,憐惜他的殘忍,憐惜他的小心翼翼,憐惜他的好奇與霸道……憐惜他偶爾露出的溫柔。

狻猊見若薇默默的流淚,以為是她身上的傷開始發難,連忙鬆開她,卻並沒有完全放開,他看著她發白的臉,用一種他從未用過的溫柔口%e5%90%bb道:“不哭,若薇不哭,等天亮我們就回去!我為你請最好的禦醫幫你治傷!你不要怕!”

沒有人知道他這孤單無依的日子是如何度過的,他想帶她回去,卻害怕再遇見白澤,他想自己回去搬救兵,卻怕等他回來之時,她已經香消玉殞,他從未這麼舉棋不定過,怕這個怕那個,最後隻得將她帶到這無人得山洞暫時藏匿起來。

若薇抽噎著,小手緊緊的抓著狻猊的領口,淚水灑在他%e8%83%b8口上。

她受了內傷,背後撞上大樹的時候更是傷上加傷,狻猊比她好不了多少,全身都是與白澤搏鬥時留下的斑斕傷口,因為沒有處理,上麵還沾著一層枯樹葉。若薇哆嗦了一下,看著他發黑的傷口,竟忘記哭泣,眼睛發直的盯著他的%e8%83%b8口。

已經確定若薇清醒,狻猊見她脣瓣乾裂,連忙輕輕將她放在一邊的草垛上,轉身取水,在他身後有個滴水的鐘%e4%b9%b3石,上麵不停的滴水下來,所謂水滴石穿,正好形成一個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