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的水窪。
狻猊手邊沒有可以承裝的容器,想用手,但他的手又髒又黑,指甲裡還殘留著泥土。
若薇的喉嚨正在痛苦的煎熬,她虛弱的靠在石壁上假寐,冷不丁被人托著脖子,一張冰涼的脣覆上來,若薇驚的瞪大雙眼,望見頭頂上方的是狻猊,隨即,一股冰涼甘甜的液體從他口中哺入她口中,若薇來不及想其他,%e8%88%8c尖一接觸到那清冽的水,立刻想渴了好久的沙漠旅人般大口大口的吮xī起來,水很快沒有了,若薇死死的勾住狻猊的衣領,似乎還沒喝夠。
狻猊再次轉身重新吸一大口回到她身邊,一點點的喂給她。
每次喝完,若薇都會將狻猊脣瓣上殘留的水漬吸乾淨,一點不留,她太渴了,甚至沒有察覺到這樣的動作對狻猊來說,簡直……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狻猊全身僵硬,脣瓣上清晰的感覺到一條濕軟的小%e8%88%8c急切的%e8%88%94吮,一股陌生的電流充斥四肢。
“我還要……”
若薇急切的聲音將他的心猿意馬生生打斷,狻猊忽然覺得自己好卑鄙,居然在這個時候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
他連忙轉身繼續吸水,卻看見那碗口大的地方已經乾了。
“若薇……沒有了!”他有些失望。
若薇捂著心口大力的喘氣:“不是吧?”
狻猊見她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有些動容:“我去外麵找!”
“等等!”若薇忽然叫住他,狻猊身體頓住,轉身疑惑的看她。
若薇的雙眼緊緊的盯著狻猊腰側那一大塊撕裂的傷口,這傢夥傷的那麼重像個沒事人似的,感情不是自己的身體就這麼糟蹋?
她豁然想起自己懷裡還放著從安國帶來的“聖水”,一拍腦袋,她直罵自己缺心眼,怎麼現在才想起來。
若薇連忙從懷裡掏出三個小瓶子。
當初裝上來是一個大瓶,她將它們分別裝在三個小瓶子裡方便攜帶。
若薇招手讓狻猊過來。
“喝了它你身上的傷就好了!”
“這是什麼?”狻猊好奇的過來蹲下。將若薇遞過來的瓶子捏在手裡仔細的端詳。
若薇剛想跟他說這是從安國取來的聖水,但一想到狻猊與奕之厲邪共用一個身體,他們是否思想也相通呢?
她不怕將這個秘密告訴狻猊,卻不想讓奕之厲邪知道。
“我師父給我的藥!”若薇回給他一抹微笑。
狻猊半信半疑,看這瓶子也隻是裝了一點點藥水,會像若薇所說的那樣,喝了身上的傷就會好麼?
若薇見狻猊一臉的質疑,連忙道:“你別小看這玩意,它很厲害的,你喝了就知道了!”
若薇說完,自己迫不及待的打開一瓶,咕嚕咕嚕喝起來,香甜的液體充斥著整個口腔,沿著喉嚨緩緩下滑到胃裡。
狻猊學著她的樣子,一揚脖子,將瓶子裡的水喝了乾淨,臨了,還砸砸嘴,回味了一下,嗯,蠻甜的。
曾一度覺得若薇跟他說的這種靈藥隻是一瓶放了糖的水,可是,沒過一會竟感覺到腰側的傷口很癢,狻猊下意識伸手想抓一抓,意外的,他觸摸到一層厚厚的痂。
不僅是腰側那塊大的傷口,就連手掌心,%e8%83%b8口處都開始癢起來,並以一種常人難以相信的速度愈合著。那些翻出來的傷口慢慢的向原處圍攏,然後迅速閉合,你甚至可以看到你的傷口正慢慢被一層暗紅的東西慢慢覆蓋,越蓋越厚。
狻猊幾乎是親眼看著自己手掌那一大塊的傷口脫痂的過程。他驚呆了……
當最後一塊龜裂的痂掉下來的時候,梭倪身體晃了一下,覺得自己在做夢。
若薇伸手往背後一扯,像扯樹皮一樣從背後扯出一塊脫落的痂殼。
“這個……這個……”狻猊連說話都說不穩了。
怪不得奕之厲邪千方百計的想要扣住若薇,甚至想用感情來牽絆住她……
如果這種藥水用到戰場上,那便是一股可怕的力量。想統一五國,簡直輕而易舉!
若薇打了個嗝,這個聖水真的厲害,不僅外傷沒事,就連被白澤打的內傷都好了。
若薇試著活動了下`身體,那原本動一下就痛的死去活來的身體瞬間變得靈活無比。
太好了。她又生龍活虎了!
若薇原地跳了幾下,感覺好極了。
“狻猊你怎麼樣?”她連忙湊到他身邊關切的詢問。
狻猊甩了甩手,又將拳頭來來回回握了幾下,眼底綻放出一團閃亮的光輝:“真不可思議!”
若薇看著他髒汙的臉上露出的驚訝表情,那樣子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她忍俊不禁:“走,我們去找水喝,想喝多少就有多少!”
說完,一把牽住狻猊往外走。
外麵的風很清晰,外麵的星星很亮,外麵的空氣十分醉人,外麵的月亮很彎,像個鐮刀斜掛在天邊。
鐮刀?彎月?
若薇猛地回頭,盯著狻猊。
他不是隻有月圓才出來的麼?今夜好像是月缺!
若薇身體有些僵硬,狻猊卻沒有發現若薇的失常,走了大概三炷香時間,就看見他們之間洗澡的湖泊,狻猊迫不及待的拉著若薇跑過去,然後伏在河邊捧起水使勁的拍打在臉上。
狻猊稍微在河邊整理了下自己的儀表儀容,覺得差不多了,回頭看見若薇呆呆的站在那,他好奇:“你不是說很渴的麼?怎麼不喝水?”
若薇動了動脣,抬手指了指天上,狻猊順著她的手指往上看去,一輪明朗的彎月高高掛在頭頂,傾瀉著迷人的光芒,在它四周的繁星都因此失去了光彩。
狻猊看了半天,總結道:“今夜月色不錯!”
“今夜好像是月缺啊!”
這個時候他應該沉睡,醒來的是奕之厲邪!
狻猊終於明白她的意思,回給她一個安心的笑:“雖然我隻有月圓之夜出來,但是,如果不睡覺,我就不消失!但奕之厲邪卻不能這樣!”
也許是上天的眷顧,也許是命運的安排讓他有這樣的特權,雖然他不能完全占有這個軀殼,但他有能力拖延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時間。
“不睡覺?”若薇更加詫異了。
狻猊指了指自己布滿血絲的眼,略有些疲憊道:“我已經有兩天沒睡覺了!”
兩天?若薇抽了一口氣,他居然兩天沒睡了?
狻猊倒沒有若薇那樣大驚小怪,朝她招手:“快點喝水,等下我們就要回去了!”
等兩人喝飽了水,肚子忽然叫起來。
若薇在昏睡的時候沒有覺得怎麼樣,但一醒過來就覺得手腳乏力,走路都飄飄的,剛站起來的時候頭還暈了下。
若薇靠在一邊直擺手:“不行不行,我要吃飯,不吃飯我走不了那麼遠的!”
她來找他的時候,騎馬騎了有半個時辰,然後又徒步走了一段路,時間她忘記了,但肯定不會很短,再加上與白澤搏鬥東撞西撞,路程肯定比先前要遠許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狻猊站起來觀察四周,雖然他們身上的傷好了,但萬一白澤再追上來怎麼辦?
若薇整個人攤在那,動都懶得動一下。
以前錦衣玉食的日子過慣了,哪裡受得了這樣的饑腸轆轆。
狻猊一咬牙,上前將若薇拉起來:“走,我們去找吃的!”
一聽到可以吃東西,若薇整個人又活力四射起來,十分帶勁的跟在狻猊身後。
兩人入了樹叢,天上繁星如同水洗過一般透亮,照著狻猊的側臉,硬[tǐng]的眉毛微微上挑,勾勒出一股渾然天成的桀驁不馴,黑金色的眼眸裡閃爍著一成不變的殘忍陰冷,這種姿態是奕之厲邪無論如何都模仿不來的狠辣絕然,不知道怎麼的,以前覺得這張臉可惡至極,現在看多了,竟覺得不那麼刺眼了,就連他時常流露出的殘暴神采都沒先前那麼恐懼了。好像狻猊就該是這個模樣。
這時,一隻黑影在灌木叢中晃動,狻猊周身豁然繃緊,眼底迸發出一股嗜血的興奮。
他抬起手示意若薇靠後,而他卻悄悄靠近。
若薇難掩激動,那灌木叢中是一隻肥碩的野豬,夜深人靜正是野豬出來覓食的最佳良機,可野豬絕對想不到自己出來一趟會成為別人果腹的餐食。
狻猊將速度發展到了極致,隻見他如同野獸般弓起身體,雙目在濃鬱的夜色中閃閃發亮,他一眨不眨的盯著獵物,他猛地蹬%e8%85%bf,整個人如離弦的箭射向獵物。
隻聽見灌木叢裡一陣野獸的嚎叫,連帶著撲打聲,若薇不禁握緊拳頭,有些想上去幫忙的意思,可沒等她付出行動,狻猊已經拖著一坨巨大的東西出來了。
野豬被狻猊一拳打中腦仁昏死過去。他沒有再像之前那般將獵物弄的渾身血淋淋的。
若薇衝上去,看著狻猊手裡提著的龐然大物,忍不住吞咽起口水來。
這個夠他們好好吃一頓的了。
狻猊長居深宮,對於生火這件事尤為陌生,當若薇問他,怎麼烤熟的時候,狻猊露出一抹迷惑的神情,居然問了一句:“你不會麼?”
若薇崩潰,不過這難不倒她,狻猊將野豬身上最精華的部分撕下後交給若薇,若薇輓起袖子,對著事先找來的乾柴猛的一甩手腕上的隨心鈴,轟,一團巨大的火焰冒上來,乾柴瞬間被點燃,狻猊在旁拍手:“有趣!”
他感覺若薇身上有數不清的秘密,每一樣都那麼獨特,令人忍不住驚嘆。每個女人都會被這種讚嘆自鳴得意,若薇也不例外,她驕傲的抬起下巴,衝狻猊得意的一笑:“現在崇拜我還來得及!”
狻猊哼一聲,指了指串在樹杈上的肉:“等你烤熟了再說!”
若薇飛快的轉動著樹枝,那生嫩的肉漸漸被烤的金黃,油汪汪的往外散髮著迷人的香氣,引得兩個人垂延三尺。
終於烤好了,若薇先捏了一塊嘗了嘗,雖然沒有作料,可是咬在口中卻鬆軟酥脆,若薇連忙招手示意狻猊過來嘗嘗。
狻猊也撕下一塊,送入口中咀嚼,慢慢的,他嘴角的弧度擴大。
“怎麼樣?”若薇滿懷期待。
狻猊看見她眼底洋溢的喜悅,情不自禁點頭:“很好!”
“哈,那就多吃點!”若薇將一大塊撕給他,自己則吃一小塊。
狻猊接過那頗有重量的豬肉,嘴角的笑意更深,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特意弄東西給他吃呢。
狻猊吃的極為仔細,一小口一小口,也許是從小養成的習慣,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