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1 / 1)

宋青禾立即會意,「是啊奶奶,放心吧。」

「那就好,以後是個伴。」奶奶開心應道。

以至十點多的光景,宋青禾回到家便喝了一大口水,奶奶嗔道:「喝慢點,別嗆著。」

話音剛落,宋青禾就錘著%e8%83%b8口咳了起來,一會才消停,「嘿嘿,奶奶。」

「你呀!」

奶奶走了過去,給她順了順背,「那個男生還不錯,以後你們結伴我也就不擔心了。」

「嗯。」

宋青禾回到自己房間,心裡暖暖的,被人關心在乎的感覺真的很好。

這之後,兩人便一起走了。

混的熟了,宋青禾發現江文敘這個人越來越口沒遮攔,老是開她玩笑,常常和邢研換座位往她這裡跑,兩人聊的倒是很融洽。

班裡的流言蜚語也漸漸的多了起來。

不過,她倒不怎麼在意。

讓她開心的是,楊述和邢研在一起了。陳北湛這個性子較冷的男生每次看見丁襄過來找她,目光都會匯聚過來,也不算白白辜負了丁襄的一番折騰和苦心。

元旦前一天,老班安排了幾個課代表辦黑板報,宋青禾名在其列。

她被安排寫大字。

傻眼……都怪邢研在班裡大聲嚷嚷她的字寫的有多好看,老班才將這個任務交給她。

為了配合板報的整體風格,中間特意留了一個很大的空格供她寫字。

寫什麼好呢?

因著明天元旦,臨安高中每個班都有慶祝節目,因此今天下午特意放假半天。

她和另外幾個女生站在板報前商量,頭髮很長的那個女生是英語課代表,叫林湘。眼睛很大很漂亮,穿著很時髦,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歡江文敘。

江文敘半點表示都沒有,照常每天蹭在她這裡調侃掖榆。

教室裡就她們幾個人,林湘走到宋青禾麵前,眼神很不屑,「你字寫得好,寫一個試試唄!」

宋青禾看了看她,沒吭聲,拿了支粉筆在黑板上寫了兩個字。

一筆一畫,鏗鏘有力。

之後,林湘沒再說什麼,轉身做自己的任務去了。

她的字寫好了,沒她什麼事了,便打算離開,被林湘堵住,「萬一一會有什麼修改,你走了怎麼辦?」

她點頭,「好,我坐在那邊,有修改叫我。」

直到教室裡剩下她們兩個,別的女生以有事為由先離開了,林湘還在慢慢的畫著自己的畫。

天有些黯沉,她抬了抬腕,已經六點。

奶奶讓她下午早點回來,等她吃飯,現在這個時間,她有點著急。

正打算起身和林湘說一下,江文敘便走了進來。

興許是打球的緣故,他額頭冒著一層細汗,精煉的短髮,穿著短袖運動褲站在門口,頗有點玉樹臨風的感覺。

「怎麼還沒好?」他看了眼黑板,又看了眼宋青禾,「你的字寫完了?」

她點頭,走到他身邊,「林湘擔心會修改,我就再等等。」

林湘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向門口,「還沒畫完呢。」

言外之意,他們聽的出來。

他皺眉,「你還有多久?」

林湘看了看手裡的樣本,「說不準,這得看整體和諧,不好畫。」

江文敘收回視線,拉著宋青禾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我陪你等。」

「你沒事做?」她納悶。

他笑,「等你算不算事?」

「就知道貧。」宋青禾倪了他一眼。

他無奈的攤了攤手,「沒辦法,我答應奶奶送你回家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兩人隨便聊著,林湘心裡越發的不開心起來,她喜歡了那麼久的男生卻在別的女生

麵前那麼寵溺,她嫉妒。

她忍了忍,回頭對他們說:「差不多好了,你們先走吧。」

宋青禾站了起來,「不需要修改了嗎?」

林湘堅硬的扯了扯嘴角,「不用。」

她點了點頭,和江文敘走了出來。

路上,江文敘想了想剛才的事,說:「以後要學會拒絕,別讓自己那麼委屈。」

「沒事的,反正我也閒著。」她笑笑。

似是想到什麼,她問:「聽說明天你有節目?」

他挑眉,「才知道?」

「聽林湘她們說的。」下午辦黑板報,幾個女生聊起了明天的節目,接著便說起了江文敘。

街舞。

兩人並排走著,從一邊看過去,夕陽落在兩人身上,相偎相惜。

她偏頭看他,「她們說你街舞跳的很好。」

他微微勾%e5%94%87,揚了揚眉,「想不想提前預約?」

給點鮮花就燦爛,這個人,她也真是無語。

她搖搖頭,「明天看,說不準會有驚喜。」

江文敘笑了笑,明天。

對啊。

是不一樣的驚喜。

宋青禾,我喜歡你。

夏衍番外

1、

第一次來北京是2000年9月。

我是一個人來的,背著大包小包,頂著日曬和時不時變幻的天氣,依舊記得,我是早上十一點到的北外。

下火車的時候八點,坐錯了大巴外加堵車,十九個小時後我才抵達。

在北外門口,足足站了三十分鐘,我才回過神來。

哦,下雨了。

這是我第一次對北外的印象。

大而莊嚴。

瑰麗無華。

然後,我看著身側三行兩列的石碑之間,他走了出來。

像是天邊的一道雲彩,亮了我的眼。

第二次見到他是在北外的開學典禮上,他代表著大三所有同學給新生做演講。

低調如一。

沉穩內斂。

不苟言笑。

這是後來我周圍朋友對他的評價。

之後有很多次遇見,再之後,偶然就變成了故意。

大一下學期的時候,我認識了沈恬。

很善良活潑的一個女生,時不時會有小小的害羞,皮膚白皙,長得很清秀。

我們之間關係很好,所以當後來得知葉熙和她表白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竟然是祝福。

這是我第一次暗戀,那晚喝了兩瓶啤酒,以此宣佈結束。

2、

我祖籍是青島西寧。

我在那裡呆了十七個春秋,去北外那年是第一次離開家。

臨走前姥姥一再叮囑,上了大學也要好好學習,出來能找個好工作。

我忍著淚和她說再見,那段時間,正逢暑期和開學的交替期,去北京的火車票很難買到,最後還是托一個親戚買的當天下午五點的票。

我沒讓姥姥送,我擔心捨不得。

去北京的路上,我的心平靜不下來。

姥姥七十多歲了,沒人照顧。

我九歲的時候,家裡著了大火,當時我和媽媽在房裡午休,姥姥出門和鄰居閒聊,爸爸剛從工地趕回家。

那場大火燒了很久。

媽媽帶我往外跑,為了護我被房頂掉下來的舊椽壓在地下,她讓我跑出去找人,我快跑到門口時,門塌了,火海裡爸爸衝了進來將我抱了出去,然後又折身去救媽媽。

都沒活。

他們是我的養父母。

後來,就隻有我和姥姥相依為命。

我說,姥姥,以後我會很堅強,我會掙很多錢給你花。

姥姥隻是抿著%e5%94%87笑,很慈祥很溫暖。

那笑,我永遠都忘不掉。

3、

2001年9月,因為沈恬的關係,我隨葉熙去了美國跟訪實習。

11號那天,出事了。

後來,葉熙和沈恬分了手,一直過了七年,他們才相逢。

而那次事件過了一周左右,我才聯繫到了老家。

姥姥沒了。-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他們說,出事之前姥姥天天看新聞,還和他們嘮嗑說她孫女去美國採訪去了,出事那天直到去世,她擔心的沒睡過一個好覺。

她說,孫女就是她的根,根沒了,怎麼活下去啊。

我從美國趕回去的時候,隻見到了姥姥的骨灰,親戚說不能放太久。

而我為了從美國回到家,花了七個多月,轟炸那天,我被炸傷,在醫院就呆了半年。

姥姥說,她希望我出人頭地。

我好像一下子沒了動力了。

後來,勉勉強強從北外畢業,機緣巧合被一家知名雜誌社招走誌願做了一名戰地記者。

然後,落下了一身的後遺症。

我想,生活真會和我開玩笑。

4、

09年。

我被派去新加坡WCG亞錦賽做採訪。

在賽區對麵的咖啡廳裡遇見了沈恬,她沒認出我。

後來,再次相遇,卻是因為葉熙。

葉熙走的時候30歲。

那麼年輕。

我站在他的墓碑前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是我第一個認真喜歡過的人。

他病的很痛苦的時候曾和我說,人生在世,就是修行苦難。

他看的比我透徹。

而我,因為後遺症辭了記者職位,開始隨便寫點東西。

有時候我問自己,夢想是什麼。

我答不出來。

我沒了之前新聞記者的夢想,我隻想隨遇而安一點,然後找個人就嫁了。

葉熙離開後的兩年,我還和沈恬一直用郵件聯繫,她做了一名心理醫生,經常會和我聊一些事情。

後來我重回新聞界,她說,2001年的夏衍又回來了。

我笑的很開心。

我想,夏衍回來了。

5、

我開始做一些文事編輯工作,自得其樂。

直到,那一天。

同事因為有事拜託我幫她採訪一個銀行家,不好推拒。

那時我距離上次採訪已經過了四年有餘了。

我熬夜準備稿子,查遍很多資料去瞭解這個銀行家。

景胥寧。

而我那一次並沒有見到他,當時已是九月的天氣,我被前台擋在門口,後來沒辦法,我就去地下停車場等,仍是沒有等到。

為了採訪他,我在他公司門口守了有一個月。

而真正見到他,卻是在一家殘疾兒童收容院裡。

我看到他盤%e8%85%bf坐在地上,被一圈小朋友圍在中心,聽他講故事,然後會聽到很多一陣一陣的笑聲。

他的笑聲很爽朗,嗓音低沉醇厚,很好聽。

我站在他身後,忘記了自己來幹什麼,跟著小朋友一起笑出聲來。

然後,便看見他和小朋友說了句什麼,開始站起來,轉身,接著,和我對視。

他慢慢向我走過來,而我有些發愣,不知該走該留。

他站在我麵前,看了我幾秒,突然笑了笑,「夏小姐,想問我什麼?」

我的表情簡直可以用癡傻形容,連我自己在說什麼都不知道,「阿?」

他微微低頭,慢慢說:「你不是要採訪我?」

「噢。」我真想煽自己一巴掌,這個時候怎麼這麼沒主意了,然後我便聽見他說:「去車裡,給你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