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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得怎麼樣?」

她笑笑,「還好,你怎麼來江南了?」

傅西寧閒閒的靠在桌旁,點了支煙,「我和斯蒂文是舊識。」

沈恬自動理解為是好友的邀請了,她微微點頭,「那你要在這裡工作?」

「不歡迎?」他看著她問。

再次相見,他給她的感覺不像是一個老師了,反倒是……她也說不清那種感覺。

她無聲的彎了彎嘴角,「你可是真正的專家,哪有不歡迎的道理?」

傅西寧始終淡淡的笑著,「兩邊飛,北京還有一個研究項目沒完成。」

「哦。」沈恬乖乖應著。

「走吧,出去吃飯。」傅西寧突然直起身,看了看表,「不早了。」

他開著車,一手搭在方向盤上,車裡的氣氛有些僵硬,沈恬一直沒有找到開口的機會,現在這個時間鍾阿姨一定是在哄著陽陽睡覺,可她不回家,陽陽不會乖乖睡覺的。她試著想找好話題,還沒想好,傅西寧已經開口:「見到你之前你同事問我,是不是單身?」

沈恬扶額,曉霏最大的優點就是臉皮堪比城牆,她掩著%e5%94%87笑了笑,「你別放心上,她就那樣的性格。」

傅西寧低低的笑了,「他給我看了張你的照片,問我怎麼樣?」

啊?沈恬開玩笑的問他:「你怎麼說的?」

傅西寧眉目溫和,側目看了她一眼,「我說可以試試。」

「……傅醫生。」

傅西寧轉過頭看她,突然笑了聲,「緊張了?」

沈恬看著他輕鬆的笑了出來也鬆了口氣,「你這個玩笑可不能隨便開,我這個單親媽媽的心臟真受不了。」

一舉兩得,即告訴他自己已經有了孩子,又暗示他不適合他。

傅西寧突然沉默了,良久才低聲問:「這就是你說的過得還好?」

沈恬偏過頭看著窗外,垂著肩膀,緩緩開口:「傅醫生,你還是送我回去吧,再見不到我,孩子會哭鬧的,要不下次我請你算是賠罪……」

傅西寧歎了口氣,將她送到家門口,熄了火,和她下了車,「你的脾氣還真是比學生時代的時候一點都沒怎麼變,進去吧。」

沈恬笑了笑,「嗯,路上開車小心。」

沈恬的身影剛進了樓門消失不見,傅西寧就撥了一個號碼過去,「如果不是看得出來她還愛著你,我早就動手追了。」

那邊沉默著,良久,「還得請你幫個忙。」

沈恬回到家在玄關處換鞋,鍾阿姨抱著陽陽從裡屋走了出來,小聲說:「剛哄了睡了,我在廚房熱了飯,趁熱去吃。」

沈恬的一頓飯吃的心不在焉,傅西寧的出現總覺得不是偶然,隱隱約約覺得可能會發生什麼,女人的預感總是很準,幾天後不久,她就接到了傅西寧的電話。

喝茶。

他很閒嗎?不是說兩邊飛很忙?

陽陽今天哭的有些厲害,鍾阿姨怎麼都哄不住,沈恬沒辦法,隻能哄他睡熟再出去。鍾阿姨在一旁笑著說,「好了快去吧,別讓人家等。」

「阿姨,沒事的。」沈恬將陽陽放在搖籃裡,「我很快就回來。」

終於相逢1-2

她到餐廳的時候,四周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看不見。她揀了個座位坐了下來,看了看時間,他也會遲到?等了有一會仍然不見人,她剛想起身,便聽見身後低沉清冷的聲音:「恬恬。」

她一時愣在那兒,就那麼僵直身體坐著,一秒,又是一秒,彷彿身體裡的每個器官都停止運作,長久不動的腳尖傳來的陣陣麻意提醒著她,她沒有回頭,安靜的起身,直接忽視掉眼前高俊的身影跨步走了過去。

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她的胳膊被他的一隻手緊緊握住,她側身而立著,左耳可以清晰的聽見他淡漠的聲音,「兩年七個月零九天,恬恬,還要躲我多久?」

躲。對啊,她是在躲著他。

她一閉上眼就會想到太多痛苦的事情,並非許南庭,無關葉熙,或許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她內疚,彷徨,看見他們就像是又回到了那段煎熬的日子,她退縮,躲避,害怕。

逃。

她能想到的就是逃掉。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找到自己假裝冷靜的聲音,「這樣不是挺好嗎?你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我這個人。」

「沒認識過?」

許南庭的聲音有些暴躁的壓抑,他看著她,眼神裡翻滾著一股有一股浪潮,凝神她良久,他突然笑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你不知道嗎?」

「我們之間早就沒關係了。」她冷著眼說了句,目光依舊注視著正前方。

「沒關係?」他的聲音有些玩味兒,「你是我的合法妻子,陽陽是我兒子,這是沒關係?」

他剛說完,沈恬猛地看向他的臉,「許南庭,你別太過。」

許南庭放開了她的胳膊,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被她偏頭躲過,他忽然笑了,輕聲說:「恬恬,消失了這麼久,是誰太過?」

每一個沒有她的夜晚,他都覺得是地獄。

晃神間,她已經做到了許南庭的車上。她沒有看他,她知道自己也躲不走,索性大大方方的坐到他身邊,她看著窗外,眼神漸漸有些模糊。

許南庭鎖了車門,從衣兜裡掏出了支煙咬在嘴裡,煙味並不濃,屬於他的那股淡淡的煙草氣息,沈恬閉了閉眼睛又睜開,熟悉的味道,喜歡的人,她又在掙紮些什麼呢?臉頰上有清淚留下,她迅速擦掉,繼續若無其事的盯著窗外。

兩人都沒有說話,許南庭開的很慢,他叼著煙,一根一根抽著,抽的很凶,沈恬不停的蹙眉,但她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許南庭將車停在她家門口的時候,沈恬並不意外,他知道有關她的所有,甚至包括聯合傅西寧騙她過去,還有什麼能瞞住他呢?

熄了火,他沒有開鎖,看著前方,不疾不徐的開口:「恬恬,就那麼恨我嗎?」

沈恬轉回腦袋看他,像是回到了幾年前,也是這般,她喜歡看他開著車的側顏,英俊,帥氣,明明都三十的人了,還是那麼玉樹臨風,一站在那兒,就能吸引太多人的目光。

「不恨。」她輕輕說。

他緊蹙著眉頭,她的聲音實在是太輕太淡,像是聊著與所有人無關的話題,良久,他聽見她說:「上去坐坐吧。」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摁滅了煙頭,開鎖,隨她下了車。

鍾阿姨打開門的時候就看見黑衣黑褲的許南庭站在沈恬身旁,眼睛裡是不可掩飾的溫柔似水,她頓然,「回來了,這是?」她看向許南庭,用眼神詢問著沈恬。

沈恬還不知道怎麼介紹他,許南庭已經先一步開口:「您好,我是恬恬的丈夫,許南庭,這兩年承蒙您的照顧,感激不盡。」

是啊,她的所有情況他已經調查的一清二楚了,就連鍾阿姨一直幫忙的事情都知道。

沈恬垂下頭,沒有反駁,從門邊鞋櫃裡拿出雙號碼比較大的拖鞋遞到他腳下,「這裡沒有男士鞋,將就著穿吧。」

她說完就走進了客廳,鍾阿姨瞭然,對許南庭欣慰的笑了笑,「這樣才好,恬恬就是我的親女兒,陽陽就是我孫子,有什麼好感激的,快進去坐,我去做飯。」

許南庭頷首,「好。」

陽陽已經睡醒了,沈恬想給他沖奶粉,無奈陽陽抱著她不肯鬆手,許南庭看著這樣一幕,心裡動容的不可抑製,他走到她身邊,「我來。」

像是比她還熟悉這裡似的,他熟練地沖好奶粉,整個過程不拖泥帶水,像是在完成一場無暇的表演,比她這個當媽媽的還要做得專業。

陽陽趴在沈恬懷裡乖乖的吸吮著奶瓶,還沒一會就不吃了,兩隻葡萄大的眼睛咕嚕咕嚕轉,盯著許南庭看,「粑……粑。」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客廳裡很安靜,所有人都愣住了。

許南庭欣喜的看著陽陽,又看向沈恬,第一回語無倫次,「叫,叫我什麼?」

沈恬也呆愣了,這是陽陽第一次開口說話,叫的不是媽媽,是爸爸,是第一次見到的爸爸,這算是血濃於水?

鍾阿姨含著笑看著這一幕,「叫爸爸呢。」

陽陽又糯糯的叫了聲,「粑粑。」

沈恬低下頭,額頭抵著陽陽,眼睛發酸,喃喃:「陽陽。」

她抱著孩子走到許南庭身邊,「你抱抱吧。」

許南庭從來沒有這麼欣喜過,活了三十五年了,他第一次體會到這種做父親的筷感,是責任,是愛,陽陽乖乖的蹭著他的黑色襯衫,他看著沈恬,眼睛裡有說不出的情愫,兩人都一致沉默著,許南庭先開了口:「恬恬。」

他剛叫出他的名字,聽見鍾阿姨在廚房裡喊吃飯,沈恬逃也似的從他身邊離開。

許南庭突然笑了,他抱著陽陽,「兒子。」

陽陽像是聽得懂似的,眼睛看著他骨碌碌轉,樂嗬嗬的笑了。

氣氛融洽的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整個屋子裡,是甜蜜幸福的味道。

許南庭呆了很晚才起身離開,鍾阿姨一個勁兒的催促著沈恬去送送,她沉默著將他送至樓下轉身就走,被許南庭叫住,黑夜裡他的聲音更顯低沉,清晰的進入她的每一個細胞,「瞞著我生下陽陽,如果你說不愛我了,恬恬,你這麼聰明,你覺得我會信嗎?」

夜很靜,還有風吹過的聲音。

她靜默著,背對著他,身體有些瑟瑟發抖,良久,她輕聲說:「陽陽是你兒子,我不會阻止你行駛父親的權利,但你沒資格要求我愛上你,兩年,三年,或是再久,我都不會。」

她的每一個字就像是針紮似的落在他的心口,痛的冽骨,他從來都不知道她竟然如此犀利果決,許南庭的眼眸隱晦不明,沉沉的看著她僵立著的身影,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壓抑,「給我一個理由。」

沈恬嗤笑了聲,「許南庭,不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那陽陽呢?」他的聲音可怕的低沉,低的不能太低。

直覺裡,她覺得自己的臉上有東西滑落下來,涼涼的,直到嘴邊,變成了澀意,她違心的勾了勾嘴角,「和你無關。」

話音落下,她就走了,每一步都像是淩遲,她聽見自己的踩在地上腳步聲,很重,很重,有一瞬間她以為都快要承受不住這樣的重力而倒下去。

許南庭。

這三個字,是冷漠、隱忍、狠厲的代名詞。

可她看到的,是溫柔似水,寵她千萬,甘願放棄所有換她平安一生的男人,是為了五年之約,為了擔當那份責任無微不至的照顧她的男人,他從來不說為什麼,他是她這輩子再也遇不到的好男人。

可她太累了,她真的承受不起許南庭這樣轟轟烈烈的強勢佔有。

或許,她放不下對葉熙的愧疚,還有葉熙因為她而付出的代價。

她在計較什麼呢?真是個傻女人。

淩晨的時候,她翻來覆去還是沒